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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尸应该也会吧。前段时间不是有项研究说丧尸的记忆力相当于狗吗？而且随着进化还会同比增长。要不让军队的人留两只丧尸研究一下？第一天全清理干净了，只能后面再找。”
“算了，没有实验室没法保证研究人员的安全，安全始终是第一位。可惜了实验动物也没进来，不然可以用实验动物试验一下。”
向晚让棉花糖自己去绕着小镇跑跑，自己在一旁观看仪器，就在这时听到旁边两个研究员对话。
她僵住了。
对呀，副本会让人失去记忆，那第二次裴永昌和自己对话的时候怎么好像都还记得？
她回到家时还在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裴永昌能够记得？
棉花糖在腿边转悠着，向晚一伸手，把他捞起来放在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他软乎乎的毛。
棉花糖长大了很多，沉甸甸的，差点没捞得起来。
正巧过几天是管兼来采购新鲜食材的日子，向晚把疑惑放在心里，准备到时候问问他，看是个什么情况。
这几天，向晚都没再去研究团队附近认识新仪器和研究方法，她安安稳稳的待在家里看看书，种种菜，摸摸狗，踩缝纫机做管兼订的衣服。
两天后，管兼果然来了。
“向小姐，这几天怎么没看到你？”他笑着和向晚打招呼。
管兼是一个性子很活络的年轻人，第一基地估计是从裴永昌那里摸清了些向晚的喜好，特意送了他来打交道。
他很年轻，也很有朝气，在后厨待过一段时间，又是打交道拉关系的人才，从来不会让场子冷下来。
向晚探究的看向他，“你知道为什么裴永昌能记得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吗？”
即使是问她好奇许久甚至有些担心的事情，向晚的语气也是平缓从容的，仿佛留给别人拒绝的余地，语气却很坚定。
管兼表情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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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番茄
管兼僵硬了一会儿，想到进副本前上级领导的吩咐，慢慢放松下来，实话实说。
“很抱歉，在未经您允许的情况下，我们采取了包括但不限于相机录像的方式记录了与您接触的过程。”
向晚立刻联想到了裴永昌胸前一闪而过的光，所以那是个隐藏摄像机？
“试验结果发现，所有和您相关的内容都不能够被记录下来，唯一能传递信息的方式，是在意识里不提及您的情况下，通过寓言的方式记录。”管兼一脸诚恳的看着向晚，把试验的真实情况都告诉了她。
通过寓言记录并破解，估计只有像军队这样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员才能做到，并且破解过程中一定会产生误差，向晚想到见到裴永昌时他熟悉中透露陌生的奇怪态度，难怪总觉得他和上一次见到的不太一样了呢。
向晚没有对第一基地偷偷记录的这件事发表评价。
无论她怎么评价，同意或者不同意，她知道第一基地的人有自己的立场，不是凭借自己的不情愿能避免的，能够坦诚告诉她他们的试验和结果，已经是对方给出的做大诚意了。
向晚只轻轻的看了管兼一眼，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就转身离开了，任凭管兼揣测自己的态度。
管兼心中一紧，他不知道向晚是看研究员看腻了还是因为被窥探记录的事情有了情绪，只能眼睁睁看着向晚离开，盘算着该如何对上级汇报。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向晚都没有再来看研究员进行研究。
一方面是过了新鲜期，对新来的、没见过的研究员没什么兴趣了。
另一方面，确实是知道了第一基地之前用相机和其他方式记录的事情让向晚意兴阑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考量，向晚理解也尊重，但明明可以提前告知自己却没有这样做，如果不是自己察觉了也没准备主动告诉自己，这都让向晚产生了被轻视被不尊重的感觉。
她果然是不喜欢和人打交道。
向晚明确了这一点，坚定的回归自己悠闲自在的生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镇里有研究团的缘故，清河镇最近都没有什么人来。
与其称为“副本”这样冷冰冰的词汇，向晚更喜欢把小镇称为小镇，它本来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镇，只是末世后被归类为副本罢了。
没什么人来，向晚最近就不太做其他尺码的衣服了，只是给自己做做，做衣服时间久了，新奇的布料和有趣的脑洞都实现了，自然而然的对缝纫失去了兴趣，虽然每天都会继续踩踩缝纫机练练手，但向晚的兴趣已经成功转移到了种田。
之前帮忙种下的扁豆和豇豆都长了好几茬了，这些豆子长得飞快，一两个月就能摘一回，挂在藤上的豆子永远是嫩的，老了的豆子很快就会掉落，尘归尘，土归土，向晚也不知道为什么老豆子会掉，嫩豆子不掉，这可能是末世的特殊福利。
向晚也不管豆子的落叶归根，虽然田不大，但豆子也完全足够向晚自己吃，再加上卖给偶尔会来的旅客和常驻的研究团，于是她也不插手那些逃离被吃掉命运的幸运豆子的一生，让它们遵从自然规律。
葡萄也熟了几回，不同品种的葡萄有紫的有青的，向晚留下了几种或无籽的或皮好剥或不用吐皮的品种，其他品种的葡萄改种彩椒。
彩椒五颜六色看着就营养丰富，去籽后就不会辣了，反倒能增添风味，生吃、烤着吃、炒着吃都好吃。
葡萄太多了一个人吃不完，向晚留足了自己的口粮和供应的量后，剩下的葡萄清洗干净后，从葡萄梗上完好摘下来，分开散在带防尘罩的竹匾里，在露台晾晒做成葡萄干。
她本来想自己做葡萄酒的，在查阅葡萄酒制作资料的过程中，看到自酿葡萄酒容易有杂菌，因为温度控制不当，还会产生甲醇，成功劝退向晚，简简单单晒点葡萄干就好了。
向晚在小菜园的角落里还播了点蔓越莓、巴西莓、蓝莓、桑葚的种子，也没怎么用心照料，还真长出了一些小苗苗，让人看着就对未来红红紫紫的果实充满期待。
番茄长势喜人，从黄色的小花到绿色的果实，现在满枝头绿黄相见，偶尔有几个着急的小伙伴已经迫不及待的透出一些红色，喜气洋洋的。
向晚等呀等，等到第一颗番茄落地的时候，她就知道收获的时候来了。
向晚随手选了离她最近的番茄，是一个很饱满的红番茄，红里透着橘色。她在旁边的水龙头下稍微冲了冲，放在嘴边咬了一口，在番茄破皮的一瞬间，汁水一下子就飞溅出来，飞到了菜园里不见了，幸好没低落到衣服上。
自己种的番茄和买的不同，个头小小的，但番茄味十足，酸中带甜，皮肉也薄薄的，取而代之的是十足的汁水，和皮肉很厚没什么滋味的番茄全然不同。
这才是番茄应该有的味道！
向晚吃得眯起了眼睛。
买来的番茄，三四个才足够煮一碗番茄面，自家种的拳头大小，不到买的体积的一半，两三个味道就足够了。
向晚拿起放在一旁的篮子，小心翼翼的摘下番茄放进篮子里。
番茄不光有红的，还有黄色的，向晚尝了一个，同样好吃，于是篮子里就是红红黄黄的，番茄颜色并不都是完全一样的，大多在红黄之间的，一堆番茄在篮子里，就成了渐变色，一点也不突兀。
摘了大半，留了些摸起来硬一点的夹青的番茄在枝头，向晚拎着满载而归的竹篮进屋了。
番茄冲洗干净，即可以当水果也能做成菜品，富含维生素CBA，虽然营养，但也不能多吃，这一篮大半给研究团，剩下的就是向晚今天的量，随吃随摘才足够新鲜。
本来向晚每天的愿力收入就足够她生活了，最近允许研究团进入和卖给研究团作物更是让她赚了一大笔愿力，向晚慢慢的把三楼的设施都补齐了。
投影仪、地毯、靠枕、冰箱、冰柜……
三楼的冰箱里大多是零食和半成品，方便看电影饿了吃一点零嘴，厨房灶台虽然也装上了，但大多不太用，顶多偶尔做一点简单的水煮菜或者沙拉，没什么油烟。
三楼的空间是开发的，没有大片墙面阻断，如果有油烟会窜的整个屋子都是，如果想吃重口的东西，从一楼拿上来就是了，随便增加运动的机会。
冰柜里放的是棉花糖的口粮和一些常备的应急囤积食品，防止不测发生。
棉花糖的口粮本来是想放在一楼的，向晚在系统的建筑里规划了半天，发现一楼无论如何的放不下一个大冰柜，无论摆哪都很拥挤，还是三楼空旷些。
在研究团来小镇的一个月后，也就是向晚知道自己曾被未告知记录的三周后，管兼有来试探，能否把研究地点向小镇中心移动。
这三周里里，管兼凭借着时不时来购买物资和向晚缓和了关系，更何况移动研究地点是根据研究需要合理提出的，管兼说服自己，但依旧迟疑徘徊了不久，最终还是来试探了。
向晚直接拒绝，不给第一基地回转的余地，她讨厌试探和磨合，也不再愿意和复杂的人际牵扯上关系，与其彼此试探底线，她更愿意关起门过自己的生活，偶尔接待一些和她有缘的旅客已足够有趣。
在糖糖长成一条大狗前，研究团就突然的离开了。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管兼匆匆来代替研究团的全体人员向向晚道了别，没说原因就去追赶大部队了。
向晚没有很强烈的好奇心去探究她们离去的原因，也很适应离别，没有伤感和任何剧烈的情绪，和缓的继续做自己的日子。
不久之后，机缘巧合的，向晚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那天很突然的，在入夜后温度急降，下起了小镇的第一场雪。
向晚穿着之前收来的银色的特殊动物皮毛做成的方领袄，银灰蓝的色泽和雪夜非常相衬。
她躺在躺椅上倚着窗边看雪，躺椅边是一个草灰里埋着碳的火盆，持续不断的向周围辐射热度，糖糖悠闲的趴在火盆旁摇尾巴。
向晚正要收回视线转而去看手中的书，余光中看到窗外依稀有一个黑色的身影走了来。
她转回头，盯着那个移动的黑影看了一会，四肢不是丧尸那样弯曲的异样，走路姿势也很正常，纤细修长，确实是一个人，是一个男性。
向晚裹上围巾，拿出之前元宵节遗留的提灯，出门的最后一刻，把糖糖踢进屋里，关好门，准备去迎一迎这雪中来客。
提灯的光很昏暗，只能照亮向晚脚下一小块地方，雪不知道何时变得很大了，即使向晚拿了伞，飘进的雪花依旧在向晚的衣服上堆出了一些痕迹，这是每一片雪花的努力。
向晚快步走了几步，抬高胳膊向前伸展，把特意准备的增大版本的伞举到来人的头上，另一只拿着一把伞和提灯的手往前递递，示意对方接过。
提灯的灯光才终于能照到对方脸上。
是苏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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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旧相识
雪很大，寒风带着一股潮气，吹得人骨头里发冷。
向晚收起伞，抖了抖雪，立在房子外面。
她打开家门，自己先进了屋。
苏阳默默观察她，把向晚刚刚递给自己的伞收好，学着向晚的动作不熟练的抖了抖雪，把伞放在向晚的伞旁，和她的伞并排立在屋外。
他想了想，稍微倾斜着头，拍了拍头发，又把身上的积雪抖落了，这才顺着向晚的脚步进了屋子。
苏阳和之前不太一样了，他仿佛瞬间成长了似的，脱去了原来青涩干净的气质，变得沉稳内敛了起来，似乎外面世界的流速和向晚不一样，让向晚有一种“山中无日月，外界已千年”的既视感。
如果不是因为苏阳是向晚接待的第一个人，她记住了他的样子，再见面时向晚一定认不出来，眼前这个眼里透着疲惫和坚毅的成熟男性，是之前那个大学生。
他明显不认识向晚，脸上带着陌生和警惕，但不知为何还是乖巧的跟着向晚走了进来。
苏阳很疑惑，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居然一无所知的就跟着陌生女性走了。
他是在逃亡过程中到的清泉镇，跑着跑着，眼前的场景模糊了一瞬，然后就从钢筋水泥城市来到了江南小镇。
场景变化苏阳已经很熟悉了，不出意外他是误闯了副本，眼前这个莫名出现的年轻女性大概率是副本创造者。
他确定自己不认识她，但眼前的女子总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眼熟感，让他不由自主的信任她，身体自然而然的跟着走了。
呵，没想到，自己还有贾宝玉的天赋，苏阳自嘲的想。
苏阳不再多想，连路的逃亡让他很疲惫了，既然直觉叫嚣着眼前人是能够信任的，他姑且就相信她。
即便有危险又怎么样呢，不会比外面的情况更糟糕了。
更何况，苏阳也有自信，他隐秘打量过，眼前这个一看就没怎么锻炼的弱女子，即便借助了副本的力量，自己也能够逃脱。
他跟着向晚坐在烤火盆旁的单人沙发上，这是一个深驼色的英式沙发，像福尔摩斯家里的那种古董沙发，两侧扶手把沙发的空间限制的很小，仅能容纳一个人。空间狭小也有优点，会给人带来满足的安全感。
地上铺的暗红色的地毯，中间是一个小火盆，一只米色的中型犬趴在火盆旁抬起脑袋，好奇的摇晃尾巴，身体上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应该不是变异种。如果不考虑这么多易燃物（包括黄快摇尾巴的小狗）引起火灾的风险，这确实是一个看上去温暖舒适又安全的好地方。
苏阳亲靠在沙发上，这是一个看上去放松，实际上微微紧绷的姿势，给人一种随时能改变体味的感觉。
经过末世初期的慌乱之后，比起丧尸，危险大多数时候往往来自于人，苏阳对此深有体会，他的父母就是这么被推出去的。
向晚拿过来一壶红茶和一碟黄油曲奇小饼干，放在苏阳旁边的小茶几上，自己在对面相同的小沙发上坐下
“诚惠58愿力，编号3688，向晚。”经历了那么多的旅客，向晚早就发现直接报面板编号会比从名字寻找彼此更方便，也比肢体接触转账让人放松。她可没有因为熟人而做亏本生意的打算，但也因为小饼干烤的太干了良心的给了折扣。
听到需要支付愿力，苏阳松了一口气，要愿力总比无欲无求来得让人安心。
苏阳没有对向晚知道自己有系统提出异议，他知道有一些异能以及系统运用熟练的人（俗称等级高的）是能够感觉出对方是否有系统的。
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可能真的认识向晚，只是现在遗忘了。
喝了热茶，吃了一点曲奇，身体终于开始从内而外散发热量，让整个人都暖洋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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