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在知道了迟牧野是个多么能够自己脑补,自己给自己制造痛苦的人后,沈露是非常心疼和震惊的,因此她也不想给迟牧野任何误会自己,然后把他自己虐到的机会。
迟牧野看着沈露紧张的样子,顿时弯了弯嘴角:“我又没说什么?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虽然他本来心里是有点为沈露突然宣布要抢易泽地和项目的事儿在心里犯嘀咕的,也有点在意沈露背着自己看别的男人照片的,但看自己一句话没说,沈露却这么紧张自己,说了这么多话的样子,迟牧野却不由高兴了起来,感觉心里美滋滋的……
要知道,沈露之前可从来不会跟他解释这么多,对他这么紧张。
显而易见的,日久生情沈露现在是越来越在意他,越来越爱他了。
“我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吗?”迟牧野轻轻哼唧了一声,一副显得自己很大度的样子。
沈露很想说,你是啊,你当然是了。
但话到嘴边,她还是不得不像个哄骗无知傻白甜的渣男一样,疯狂吹起了他的彩虹屁:“你当然不是了,我知道你最好,最宽宏大度了。只是我太在意你,太在意我们这个家庭了,才不想你对我产生一丝一毫的误会。”
在掌握了诀窍和技巧之后,沈露不得不说大小姐这人是相当好哄的。
果不其然,她此话一出,迟牧野面上虽然仍是看不出什么明显的情绪起伏,但嘴角却在明显控制不住的上扬又上扬了。
“迟总,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儿啊?”沈露看他这么高兴,索性自己‘渣男’也当了,干脆决定一哄哄到底。
迟牧野微微蹙眉,对于沈露如此生疏的称呼很不满意,即便知道沈露只是在调侃:“什么事啊?”
“那个,就是你能不能借我点钱啊。”沈露踌躇再三,还是开了口。
第80章
虽然雪碳赚了不少, 但沈露刚接了个和军方合作定制作战防寒服内胆的单子,还要维系‘金缕蚕衣’项目的运营,在这样的情况下, 她还想抢走易泽的地和项目,流动资金方面难免就是有些捉襟见肘了。
过去遇到这种资金问题, 即使她和迟牧野是夫妻,她经常开玩笑说自己没钱了就让迟牧野养自己, 沈露也不会跟迟牧野张这个口的,而是更习惯于去找柳月明、薛惠仪这些身边的好友, 乃至亲戚借上一圈,也未必能越过和迟牧野之间的这条界限。
因为, 迟牧野实在是比她有钱太多了,自己又是他的妻子,一旦张了这个口, 沈露总觉得自己这是在占他的便宜,问他伸手要钱似的,这是让习惯了他们夫妻之间保持经济独立, 财务自由来维持自己可怜尊严的沈露难以接受。
但在把一切说开,了解到迟牧野的想法以后,沈露却渐渐开始觉得朝他张口借钱不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了。
迟牧野听了这话,却是一下子不开心了,不满的挑了挑眉, 神情严肃:“……借?”
“嗯。因为我最近手上资金周转不开, 我保证我拿到项目,银行贷款批下来就立刻还你……”沈露也是第一次借钱, 难免有些慌乱,看他这个表情, 当即紧张了起来:“如果,你实在不方便的话,我去找找月明、惠仪她们周转也可以。”
就是柳月明和薛惠仪手上加起来的可调动资金都不可能有迟牧野多,她还得想想其他办法再凑凑。
迟牧野看着她这样,眼睛里没有了丝毫笑意,声音也更冷了,他问道:“沈露,我是谁?”
“迟牧野啊?大小姐?”沈露想不通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她只是问他借个钱,脑子又没有问题,当然不会忘记他是谁啊。
迟牧野却更加生气了,怒道:“我是你的谁?”
“……你是,我丈夫啊。”沈露言语苍白,好像一下子GET到了迟牧野的点。
“既然知道我是你丈夫,我们是夫妻。我们之间有必要用借这么生疏的字眼,算得这么清楚明白吗?”迟牧野言简意赅,语气平静得毫无任何起伏,但却莫名的觉得令人发醒:“不管你的钱,我的钱不都是我们的婚内共同财产,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吗?你用自己的钱也要这么客气吗?”
他生气的点从来不是沈露问他借钱,而是他们结婚这么多年,沈露好像从来没拿他当过自己人,以往遇到这种需要钱的状况,她宁可去问柳月明、薛惠仪乃至于其他人借,都不愿意朝自己张口。
他们结了婚,难道不是应该成为不分彼此的一家人吗?
沈露愣在了当场:“……”
没想到,迟牧野居然是这种想法,正常来说夫妻之间过日子,的确是要把大家的钱整合到一起,到了最后不分彼此,感情才会越来越好的。
如果,她比迟牧野有钱,她也可以说我的钱就是你的钱,我们夫妻之间何必算这么清楚?但偏偏是迟牧野比她有钱,这让沈露根本没法做到那么理直气壮的将迟牧野的私人财产视作她的,那多少显得她占便宜占得太过火了。
沈露实在是没有那么厚的脸皮。
但迟牧野却显然很想跟她不分彼此……
迟牧野见她不说话,微微蹙眉,声音低沉而又果决的催促道:“你现在还要问我借钱吗?”
如果,沈露还敢跟他提借这个字的话,他真的要生气了。
“……那个你手上有多少流动资金?能不能拿来给我用用?”沈露虽然还是觉得有些别扭,但还是从善如流地改了口:“我打算赌一把,抢一下易风的那块地和项目,如果幸运的话,我们能翻好几番,到时候我就能养你和孩子了。”
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像渣男,沈露只能拼命洗脑自己,自己和迟牧野都已经结婚八年了,孩子都有两个了,就算她把迟牧野的钱拿过来先用用,也不过是左手倒右手,都是他们这个小家庭里的钱跑不了。
她绝对不会辜负迟牧野和他们这个小家庭的,不管赚钱赔钱,她都是在为了这个家奋斗,才让自己显得没那么心虚,不至于自己良心谴责自己。
迟牧野听她这么说,才面色稍缓。
“这就对了嘛,我们之间分什么你的我的,不管你想做什么,是赚是赔,我们都可以一起去抗……”他想了想,用一副教育的态度对沈露说着,在心里盘点起了自己名下的资产:“我名下的资产呢?公司股份,房产、基金还有古董,是我爷爷和外公给的,这部分老人家还在,我不好给你……”
“但是,我自己这么多年以来赚到的钱和工资、分红什么的都可以转给你的,就是金额有点大,我们明天可能要去一趟银行,再叫上律师见证才能办完手续。”迟牧野非常乐意上交自己的小金库。
沈露顿时笑容一僵:“这不太合适吧?”
她发誓她真的没想过骗迟牧野的钱。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看网络上,现在结婚以后把财政大权上交给老婆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还是说,你想卷了我的钱,就转移财产和我离婚跑路?”迟牧野对沈露有着一种超乎寻常的信任,甚至开起了玩笑。
沈露喉咙一紧,连忙道:“我当然不会了,再说了我们还有孩子,我能跑到哪儿去?”
“那不就结了,那钱不还是我们家的钱吗?只是换了个地方待而已。”迟牧野难掩笑意,心大的不得了。
他觉得把钱放到一起,他和沈露之间的联系就更加紧密了。
他非常喜欢这种感觉。
沈露就没见过这种上交财政大权能上交得这么开心的人:“……”
沈露看着他笑容明媚,一副标准傻白甜的样子,就算自己没打算骗钱,也是不由得良心一痛,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告诫自己这个世界上这种傻子已经不多见了,自己一定不能辜负他,要好好守护他的纯真。
另外,沈露还认真思考起了这种程度的恋爱脑到底遗传不遗传,自己要怎么教育才能让自己的俩孩子长大了不这样。
……
迟牧野对于沈露的担忧一无所知,只要一想到他和沈露从此就不分你我,彻底成为了真正的一家人,他就开心得不得了。
趁着沈露去给两个孩子检查作业,讲睡前故事的空档,他干脆点开了自己的所有朋友群,挨个发红包,理由是:“今天心情好,可能是最后一次发红包了,以后就没钱发了,大家快点抢吧。”
他发得额度还挺大的,不管朋友群还是同学群都被他轰炸了个遍。
不少群里的尸体都被他的红包给轰炸了出来。
还有不少人在点了红包后,皆是私信问他:“什么情况啊?怎么就最后一次发红包,以后没钱发了?”
“你们迟氏要破产了?你发红包的钱都快没了,还心情好?”开昊远更是直接跟他开起了玩笑。
所有人都想不通心情好和以后再也没钱发红包了之间有什么逻辑?
究竟什么人才能因为没钱了,心情好?
大家都百思不得其解。
“从明天起,我就要上交我的财政大权了,失去财务自由了。以后,我每个月有多少钱花,要看我老婆愿意给我多少零花钱了。以后有什么需要花钱的活动,大家都不要再叫我了,谢谢。”迟牧野这才矜持又冷淡的在自己的朋友圈子里,低调的解释了一句,就对诸如此类的消息一概不理了。
所有人:“……”
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失去财务自由,每个月靠老婆给零花钱生活的人,能这么开心,这么亢奋的,这个恋爱脑简直没救了?
以后再也不能想干什么干什么,要买点啥都要伸手问老婆要钱,难道是什么值得大张旗鼓、普天同庆值得炫耀的事情吗?
所有人都觉得迟牧野纯粹是有钱烧的,才这么想过被人限制经济的日子。
但凡性别转换一下,迟牧野是个女的,他们都得担心迟牧野这种恋爱脑的程度要被凤凰男吃绝户的节奏!
万幸,迟牧野是个男的,沈露是个女的……
女人的道德底线到底是要比男人高的。
就算迟牧野恋爱脑成这样,应该也不至于多惨吧?
……
迟牧野对于好友对他的担心一无所知,他待在卧室里,一听到沈露的脚步声,一见沈露进门就扑了上去,非常亢奋地开始亲她。
沈露顿时吓了一跳:“你干什么?门还没有关好,我还没有洗澡……”
对于迟牧野突如其来的热情,在某些方面有些保守的沈露总是难以招架,觉得他有些时候的行为过于放肆了。
今天可能是觉得他们彼此之间又越过了某一道界限,迟牧野好像格外的兴奋。
“露露,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迟牧野把她拉扯进来,飞速锁上了卧室的门,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停止。
沈露对上他炙热的目光,想到他恋爱脑的程度,顿时心里一软,纵容了他对自己又亲又咬,几乎将自己生吞活剥的行为。
她反手轻轻抱住了他,任由他放肆起来。
他们纠缠着从卧室玄关到浴室再到阳台,胡天胡地了一晚上,直到天色微微亮起,沈露才精疲力尽地沉沉睡去。
在失去意识之前,她不得不感慨,果然拿人手软,吃人嘴短。
要是换做平时,迟牧野敢这么胡闹,她早一巴掌上去了,才不会这么纵容他呢?
……
第二天,沈露难得的比平时晚起了许多。
沈露仔细用遮瑕将自己脖子上的吻痕都遮好了,才敢踏出卧室的门。
因为是周末,两个小朋友都在家没有去上学,沈露吃过了早餐,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包,检查了一下证件,正打算和迟牧野一起出门去办理繁琐的财产转移手续,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包里多出了两本存折。
上面赫然写着迟一航、迟一诺的名字,上面零零整整加起来各有将近一千万的存款。
沈露有些惊讶地拿着手里的存折,愣在了当场,她拿着存折问两个小朋友:“这是你们两个塞我包里的吗?”
迟一航、迟一诺不论作为迟家第四代的第一对孩子,还是牧家的曾外孙,在两个家族都是备受宠爱的。
因此,不管是压岁钱还是零花钱,两边老都给他们塞得很多,远超了这个年龄一般小朋友的水准,甚至有些成年人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沈露没有收缴孩子压岁钱的习惯,但也不想让他们拿着钱乱花,便帮他们定期存到了银行里,存折交由他们自己保管。
没想到,这几年下来他们各自已经积攒了这么多,各自都是一个小富翁了。
迟一航矜持地没有说话。
迟一诺则是显得有些羞涩:“也许是圣诞老公公送给妈妈的惊喜呢?”
“昨天不是圣诞节,圣诞老公公可不会随便给人送礼物。而且,圣诞老公公送人礼物也不是塞到包里的,而是要塞到袜子里的……”沈露煞有介事道。
迟一诺听了这话,意识到了自己这个小浪漫没有成功的症结在这里,当即瘪了瘪嘴,不高兴的跺了跺脚:“都怪哥哥了,我都说了要塞到妈妈的袜子里了,他非说找不到妈妈的袜子,而且袜子太多了,就算塞进去了,妈妈也不一定发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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