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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硫在路边的摄影车里,坐在椅子里前胡诌了两分钟心得感悟,感谢义父和老师的教诲,念了蛋白棒和自热火锅的广告词,用湿巾擦干净身上换好衣服,有车送她去酒店。
[完成四杀,老师。八极拳情侣被我干了]
沈城:[旋转跳跃撒花花.JPG 很好,练的就是以弱胜强。当然啦,最终目的是以强胜弱。你要比所有人都强,然后碾压所有人。少喝酒,喝多了昏沉。]
温硫:[放心,我今天戒酒。]
司机看她低头玩手机:“小姐,你胆子真大。一个人敢在野外跟人玩捉迷藏。你赢了吗?”
温硫回到最初的状态,看谁都不是人,古怪的笑了一下,直勾勾的盯着后视镜里司机的眼睛:“我经历的妖魔鬼怪花样繁多,人算是什么东西。”
司机被吓了一跳:“啊?”
温硫满意的确定自己一拳就能打死他,翻一翻‘五鬼搬运’APP,徐无常已经提取了1000斤。接下来陆续到账的还有3258斤,我还算是挺牛逼的,一个多月,搞这么多东西。
开始期待接下来的小酌。在五金店晃了一圈,去便利店里买了小瓶酒,再加上一些花生、豆干、黄油芝士薯条、果酱夹心饼干、蛋糕卷,回到安排好的酒店房间里,巧了,有个果盘。
东西往茶几上一扔,开开电视去洗澡。
电视台频道换了一圈,自从练武之后最爱的武侠没那么精彩了,给冥府打工之后仙侠也不好看了,只好看历史剧。从监控里看到蜡烛在撵着小乌鸦跑:“蜡烛!你干什么呢!”
烛火险些打翻在地,鬼工蜡烛不安的说:“没什么,在下和它闹着玩呢,哈哈。”
小乌鸦蓬起羽毛放声大叫:“嘎!!嘎嘎嘎!!!”
鬼工蜡烛:“他就是这么说的。”
温硫气乐了:“草,你看我傻吗。你克扣它的脂膏了?”
“诶嘿嘿。”
“给他吃!”
辣花生吃起来酥脆咸辣入味,吃太多再来点果酱饼干调剂一下,太甜了再吃点水果。
电视上突然演到高大猛男推金山倒玉柱拜倒在地,双手抱拳,一脸诚恳:“吕布飘零半生,未逢明主。公若不弃,吕布愿拜为义父!”
温硫脑海中灵光一闪,猛然间想明白一件事:“蜡烛!!”
鬼工蜡烛吓一大跳:“已经给乌鸦吃了!花浇水了,鱼喂过了,快递拆不动,吸尘器太沉我摆弄费力。”
温硫薅着头发问:“徐无常当时的意思是想让我说这个吗!!我靠,完全没有领会到!”
鬼工蜡烛震惊的差点现原形:“小人明示暗示数次,您不接茬,小人还以为您装傻婉拒。那能想到您不是装傻,是心无旁骛,没想到这一点上。”
“我他妈是真傻了。草,明明可以过上狗仗人势的幸福生活!”
鬼工蜡烛都快跪下了:“大小姐!!您控制一下言辞行么?即便是尊崇无常老爷,也别玷污自己的美名。”
温硫摸着下巴:“差不多差不多。又不是有什么真感情。”
喝到后半夜,俩小时挤出三个字,让鬼工蜡烛代劳写一句乱认爸爸的开场白。
有人来轻轻敲门。
温硫顺手拎起一把羊角锤提在手里——五金店十块钱买的,没有这玩意睡觉不安心。
想起沈老师的教导,不要让敌人提高警惕,锤子在手里抛着玩,故意略带醉意又温柔的问:“是谁呀?”
“请问是温硫温女士下榻之处吗?末学李爱,奉副会长之命,来送请帖。”
温硫拉开门,半靠在门口,醉眼朦胧的打量门口的两个女人,一个中年的,一个年轻小姑娘。
中年女人长得眉目如画,黑发在脑后绾了一个发髻,天青色的连衣裙,无袖坎肩的样式,下半身则是拼接的百褶裙。柔声说:“夙夜打扰,实感冒昧。听见屋内有声音,想来您或许还在修行,并未入睡,斗胆一试。”
温硫觉得她很美,虽然心里头有股邪火,但有礼貌的人和美人本不应该激发她的怒火,在心里对邪师破口大骂百般侮辱:“啥事。”
中年美人李爱举起手里的一个信封包:“副会长派我来送请帖,特邀温长官共进午餐,以商大计。我担心您忙完公务,使神通离开京城,冒昧叩门,还请海涵。”
“卫师古在场吗?”
李爱讶然:“卫师弟一向木讷寡言,不知为何取信于温长官。他自然是在的。”你都问了,他能不在吗?
温硫眯着眼睛笑笑:“我们要谈的事关联甚大,一旦事败,我得拉两个人垫背。”开玩笑,她的计划是用工作手机扫卫师古的状态,从他的运势中能辨别一些事。
李爱不知所措,她活了四十岁,没见过把话说的这么明白的人。
请帖里毛笔字写的洋洋洒洒两页,又是贤妹台鉴,又是接天莲叶无穷碧,又是陆上内海奇景,从处暑扯到自然规律。
“看看人家写的。蜡烛,提升一下文学修养,以后替我装逼,给你算计件工资。”
鬼工蜡烛的音色不男不女,气若游丝又阴冷,隔着屏幕格外幽怨:“小人自幼曾攻经史,这些游戏文字之作,不足挂齿。”
“不错不错!”温硫喝掉瓶底最后一点酒:“那个水塘的异样,替我问了吗?”
“还没,他老人家尚未召见小人。”
温硫无所谓的伸个懒腰:“去睡觉了。趁早问问,别等我死了才问。今天打那俩人有点累。我要是再高十厘米多完美啊。”
鬼工蜡烛惆怅:“着实是亭亭玉立,步步生莲。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
温硫拍桌:“那我还能再重10斤,打架到时候比现在还能强30%!”
气哼哼去睡大觉。
九个小时之后被哐哐叩打窗子的声音吵醒,拉开窗帘差点被早上十点的大太阳晒瞎,眯起眼睛看着窗外拿嘴敲玻璃的乌鸦,想骂傻鸟,但怎么看都是小乌鸦。
“小乌鸦?你怎么飞过来了??”
小乌鸦都快脱水了,进门扑向桌子,在她的水杯里啄了些纯净水:“嘎!嘎嘎!”
温硫摸摸它光滑黑亮的羽毛,这乌鸦摸着有点肉,羽翼丰满强壮,看起来比普通的乌鸦大了一圈,笑笑:“你忘了带上翻译。”
小乌鸦伸出一只脚,递出一支点燃的烟。
一般的烟,烟头都是红的,这个不同,是黑绿黑绿的,看起来诡异又惊悚。
温硫接过去,感觉有点脏,还是吸了一口吐个烟圈:“这是干什么?”谁知道这里有没有窃听器呢?和他们谈条件的过程我会带手机录音存证。鬼工蜡烛还要追过来监视我?
烟圈里出现一点烛火摇曳:“大小姐容我长话短说。不只是咱们府邸设下层层禁制,内海是三朝皇家禁地,设下的禁制层层叠叠,不计其数。虽说抵挡不住弓矢炮弹无情水火,镇压不住权奸佞臣,阻拦不了人心向背百万雄兵,但略施小计让您走不出去,或是误入禁地,设计陷害,容易得很。小人与小乌鸦定计,它在高空鸟瞰,您一路吞云吐雾进去,小人可标记来回进出的道路。大小姐此前看那烟圈幻术,虽是冥府的雕虫小技,人间玄门却以为是高深的圆光幻术。”
第73章
温硫吃饱睡好, 准备开始忽悠人。洗完头对着镜子吹头发:“蜡烛,你是知道我的,我现在做的事, 全都是为了能重新开张, 能重新大把的赚取脂肪。这是我的铁饭碗。为伯父效忠尽力,为我自己赚钱,为了打退敌人所需要的装备。”
鬼工蜡烛估计她都明白,以前是不爱动脑子,不是没脑子:“大小姐只管放心,只要你不与他们盟誓, 哪怕言辞上稍有冒犯悖逆,在下绝不胡乱上报。大小姐不必忧心, 冥府从不因言获罪, 只看军功政绩。”
昨天喝光的小酒瓶, 灌入半瓶白酒,白糖和硫磺粉, 摇匀。揣在马甲兜里。
两双百宝轮掌是现在的武器, 事后盘点时发现百宝轮掌自带的增幅效果真不错, 按理说打那两个八极拳的强壮男女会累到脱力, 结果还行。
当然还得再带上几只钢质的自动铅笔, 一小袋桃仁。以及几个能量棒。
1.5L的水瓶灌满,轻轻松松塞进包包里背着。
玄学协会派来的车在车头标记上挑着带有图案的小旗子, 两个后视镜上系着天青色的绸带, 轻柔平滑的开过来时,绸带抖出漂亮的曲线。
李爱在后排座开门下车, 进入酒店大堂找个地方坐下, 恭候今日贵客。
很快就看到温长官。她面色阴沉, 浅粉色的嘴唇叼着一只看不见火光的烟,几乎可以说带着一丝死气,不是她死,而是谁惹她谁死。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外罩一件六个兜都装满的灰色马甲,款式极其普通的黑色长裤,黑色马丁靴,还提着一个沉重的手包,看起来是全副武装。
“好得很,褒贬是买主。”李爱远远的腹诽了一句,迎上前去:“温小姐,中午好。您接下里有什么安排吗?”
“我不忙。走吧。”温硫表情淡定,走出酒店大堂,抬了一下手腕。
她手腕上没有腕表,但马上就多出来一只小乌鸦:“路途遥远,让我的宝贝搭个便车。”
“当然可以。”李爱示意司机拉开车门,贴心的问:“我们养了一些珍禽,如果您需要调配宝贝的午餐,把配方给我就行了。”
温硫笑了笑:“它的饮食中油脂比重比较大。”
“禽类确实很喜欢坚果。”
“我说的是人类脂膏。”
李爱愣了一下:“这个,我们那儿虽然有一些胖子,但不会提炼,恐怕只能提供坚果。”
温硫笑而不语。车内平缓而隔音,速度非常之快,似乎用上了司机的特殊能力,只是举起水桶喝口水的工夫,就到了目的地。
眼前是京城最中心的区域,有山,有亭台楼阁,有烟雾蒙蒙中一眼望不到头的巨大内海。
温硫在这里上学时,来过这儿几次旅游,试图游野泳被保安抓住骂了一顿。当时所见到的景色,山海楼阁都对,但细节上全然对不上。
两岸垂柳如丝帷,掩映着孔雀、绶带鸟和红腹锦鸡,碧波荡漾间,背上长着长长海藻的绿毛鳌遨游在水中,空气中带有淡淡的草药清香,远处的山壁上白塔下处,有一团棕红色的迷雾浮浮沉沉,凝聚不散,仿佛地上仙宫,洞天福地。
黄莺儿的叫声清脆娇甜,婉转动听,一些鸣虫的声音也是一样,站在岸边观赏景色,令人陶醉的心荡神怡。
小乌鸦扑腾了几下翅膀,试图飞起来,但它在此处大受拘束,根本飞不起来。
温硫,呆了。
鬼工蜡烛幽幽的吊着不男不女的嗓子唱戏:“(老生)小姐不必盘问咱,蜡烛就住在这天底下;
(花旦)鬼工作事理太差,不该违抗我们女孩儿家。
(老生)女孩儿家来女孩儿家,不该斜插这小锤砸。
扭扭捏捏敲敲砸砸十分俊雅,
风流就在这只小锤砸。”
温硫被他诡谲的音调惊醒,皱了皱眉,五岳群山爬过,金顶天宫见过,这里惊艳但还不足以惊呆:“今天是谁请客?”
一只小船破开碧波,飘然而至。闻副会长仍旧是一身天青色的长袍,皮肤洁白,剑眉星目,花白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手持一串宝光潋滟的珍珠手串。船到岸边,他轻盈的跃到地上:“温小姐,士别三日,真当刮目相看。杀飞头蛮,杀鹰鬼,降服脑魔,样样都很了不起,老夫佩服。新起画楼携客上,弦歌筵内海榴红。请。”
温硫:太装逼了。但是你好看,我忍了。我对身材管理优秀、脸蛋到8分以上、长得有气质的老东西容忍度非常高。“乍然相逢,恍如隔世,莫非前生缘未了。闻副会长,一别数日,您更漂亮了。”
李爱:(⊙_⊙)?
闻副会长被打乱节奏,不慌:“老夫到了如今这个岁数,怎么能用漂亮来形容呢。”
温硫跳到小船上,决定先开始口花花:“美人如玉,君子也如玉。怎么不能形容?难道非要我文绉绉的说眉目如画,肌肤胜雪?”
闻副会长想知道她底气这么足的原因,操纵小船,平缓的驶向内海之中的山,山脚下有一座八角沉香亭。
温硫吐了个烟圈:“好地方,真是洞天福地。”
鬼工蜡烛狂热的记录能收获的一切情报,这里的地点,这是一个亚空间!!难怪玄学协会的地址从来不再监视范围内,这是一个构造了一千多年的亚空间!如果不是自己非人非鬼,被温硫叼在嘴里,根本混不进来。天哪!仅凭这一点情报,温硫为国捐躯也值得了!
亭子里的方桌两侧各有一把太师椅,桌上上有四碟菜,一坛酒,两只玉盏。
“此乃二十二年陈酿,年份小些,喝了不醉人。”闻副会长敲了敲酒坛,封泥自破,两股酒液飞出来落在玉盏中,都满的马上就要溢出来。
温硫静静的看他炫耀,夹着烟的手搭在桌边,琥珀色微稠的酒浆攀着玉杯边缘,稳稳的端起来一口喝光:“玉碗盛来琥珀光,好酒。”
闻副会长又续上一杯,指着长得像巨大生蚝和瘦长藤壶拼接的一个海货:“此乃鬼螃蟹,是妖界特产。生的虽然丑,味道鲜甜无比,能除贪嗔痴慢疑五毒中的四种。”
“除不掉贪欲?”温硫装作兴致勃勃的拿起一个剪开的螃蟹腿,她就没见过长得这么像穿了堆堆袜的螃蟹腿。放在嘴里一咬白嫩嫩的肉,嗯,一股五香花生米的味儿。
第二道菜看起来是美人的手,白里透红,十指纤纤,两只手飘在一碗清澈的汤中。“红酥手,分子料理。”
温硫夹了一筷子手指头,看着白里透红的肉,里面还有细细的骨头。仔细一咀嚼,肉是皮冻调色,骨头是白莲藕雕刻:“嗯嗯。”一股五香花生米味儿。
第三道菜是葫芦炒鸭肉。
第四道菜是七彩鲜花搁在一起用蜂蜜白醋拌了拌,香,酸甜,清香爽口。
温硫:嗯嗯,五香花生米。慌了!!
鬼工蜡烛幽幽的感慨:“好风雅。这一定是万艳同悲。”
温硫对吃什么都是五香花生米味儿觉得恐惧,四道菜浅尝则之,又喝了两杯酒:“按理说,我本不该来。”
闻副会长:“可是你来了。”
“家父蒙冤入狱,我被逼上岗,不能不来。”温硫提着筷子夹了一口花瓣吃,假装很有品味的样子,惆怅的眺望远方:“我到底还是个人。”
闻副会长反而宽慰她:“你即便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并非出自本意,就不折损阴鸷。”
暗示对接失败,中译中失败:“我爸能犯多大错?一万斤脂肪够不够他解脱回来的?十万斤呢?一百万斤呢?只要我能给冥府提供50%以上的脂肪,温骞的一点点监守自盗,还算是事儿?我不瞒你,我爸一向低调,我可是家学渊源,我活了二十二岁,修炼了二十年。如果没有人质扣在地府手里,早就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哦?”
温硫渐渐感觉酒劲上头,但她说的都是确确实实的计划:“反向垄断。封疆大吏怎么做,我就怎么做,给我十年时间,不是我离不开冥府的援助,是冥府离不开我提供的能源。闻副会长,你觉得这个计划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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