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辆超跑驶离山庄绝尘而去,还站在一起的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难道……伟哥你们住房都不提供那个什么套?还要人家少爷自己去买?”
“放屁,都长长脑子吧,就这么一个女人还值得贺少自己跑出去一次,她当她自己是谁,散了散了,都玩你们自己的去。”
这个时候的吴伟虽然也察觉到了一点不寻常,但他始终没放在心上,只等着哪天贺家这位少爷腻了,自己再好好搞搞事情。
他到时候也尝尝那女人的滋味……
温泉山庄位置比较偏,药店也并不想是市中心的那些大药房,而是一家小型的夫妻店。
贺敛站在柜台前等着老板去找药的时候,老板娘就频频地看向他。
老板娘是后回来的,回来就看见自家药店的门口停了一辆豪车,走进来的第一眼就见了贺敛,只见他无论是穿着还是气质都不寻常。
小声一问自己家男人,没想到这人还挺体贴的,亲自出来给女朋友买药。
这个年头这么体贴的男人也是稀有动物,她本来还想攀谈几句,但贺敛好像并没有想搭话的意思,老板娘也只能作罢。
老板吭哧吭哧地翻了半天,终于翻出来了一瓶药:“喏……找到了,就是这个,小伙子,这个,一天涂一次,一般用个两三天就好了;小伙子年轻啊,以后还是要注意一下,不然女朋友要遭罪的。”
贺敛没什么表情地‘嗯’了一声。
店里的老板以为是他害羞,还想多说几句,却被老板娘拉了一把:“行了,收你的钱吧,平时也没见你话这么多。”
这估计是拿了药急着赶回去用呢。
这对夫妻俩也足够默契,老板娘这么说完老板会意,笑盈盈的不再说话。
贺敛拿了药就开车回了温泉山庄,温泉山庄建的楼层不高,基本都是在三四层,吴伟给贺敛留的房间在三层,这一整层除了尽头那个房间住着到现在还没醒酒的楼醒,其余的房间都空着。
贺敛回来的时候,整个楼层的静悄悄的没什么响动,连声控灯到了这一层都是暗着的。
此时房间内一直等着贺敛的徐青野还在安静的睡着。
她最近一直都因为各种事情忙碌着,始终都没有机会好好的休息,她已经尽力维持着自己清醒的状态,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倦意,就这么睡了过去。
贺敛进来后就见徐青野蜷缩在最角落的位置,被子也只盖了一个角,他走近些把装着药的塑料袋子放在一边,她也没醒。
她还睡着,他也没叫她,只是坐在床边就这么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
她睡着的时候总是没那么安稳,手一直都是紧紧地攥着,要拿着些什么才能放松下来,她在睡梦中下意识地找寻着,最后摸到了身边的一抹温热,才终于安心。
贺敛就由着她这么拉着自己,她在低低地安静呼吸,他低头去看她,她手上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磕碰到,有两道明显的红痕,之前沸水溅伤的疤虽淡了,却依然还在。
他在国外的这些年已经可以学着克制自己骨子里的偏执情绪,但漆黑的眼眸中到底是没能控制住涌出极强的不悦与占有欲。
他很清楚,放她走,一次就够了。
无论她愿意与否,他都要她始终留在他身边。
——
徐青野醒的时候下意识地摸身边的位置,残留着的余温让她涣散的精神逐渐集中。
屋子里的光线已经很暗了,时间临近傍晚,她去拿放在床头的电子钟表,18:45。
竟然已经这个时间了。
贺敛身上独有的木质香还残留在空气中,他应该回来过。
徐青野对这里的房间并不熟悉,刚刚起身去拿电子钟的时候也没留意到这边的床头柜普遍偏高,把东西放回去的时候,不知道碰到了什么,直接将东西滑落到地板上。
‘砰’的一声,徐青野不得不有挣扎着起身。
手在黑暗中探索了半天,捡起来凑近了看才发现是一盒药,还有一包棉签,为了看清那上面的字,徐青野旋开了床头灯。
但等她看清的时候,脸上确实控制不住的窘迫。
这药……
徐青野不假思索地将药连同袋子放回了原处。
她刚睡醒时感官不敏感,现在刻意打量着昏暗的房间,才发现了通往温泉台那边的光亮,以及断断续续细碎的一些说话声。
贺敛的这通电话进行了十五分钟,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但对方没有达到目的,显然并不准备这么轻易地挂断。
贺敛放下手机按了扩音,举起了一边的酒杯,面无表情地晃了晃,说:“我不觉的我和他有什么好见的。”
“阿敛,无论怎么说,他也是你的父亲,就当是为了妈妈,妈妈什么时候求过你,对不对?”
他母亲虽然从来没求过他,但她这么多年总是热衷在他与那个人之间做和事佬。
而他很清楚他和贺关山骨子里是一类人,所以这些年来水火不容。
贺敛很尊重自己的母亲,但并不意味着他会轻易某些事情妥协,就比如现在。
贺敛:“我最近没时间,要去国外一趟。”
周徽柔了解自己儿子,虽然他还是拒绝的语气,但起码没把事情说死,就还有商量的余地。
“见面也不会那么急,我们这边也有些事情,大概要下个月才会过去你那边。”
“你还住在半山那边吗?或者我带你爸爸去半山那边见你也可以,我和你爸爸也很久没回那边了。”
“如果你实在不想见,我们挑一个你不在的日子过去也行……”
贺敛挂了电话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余光扫到站在窗边的徐青野,于是将酒杯放下,大步朝着这边走过来。
贺敛的拥抱是带着侵入性的,铺天盖地的气息就这样将徐青野包裹住,贺敛的动作比起平日里有着说不出的占有欲,让徐青野没有半点挣脱的余地。
最后她只能不得不妥协,就这由着他将她桎梏在玻璃窗前。
这样一场隐匿于黑暗中的接触,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进行着。
良久后,贺敛才终于给徐青野喘息的余地,他以一个距离她极近的位置问她:“药用了吗?”
“没……还没用。”那药果然是买给她的。
“我帮你?”贺敛问的随意,并没有觉得自己的提议有什么不对。
只是徐青野有些说不出的窘。
“那个……我自己就可以,你刚刚出去就是买这个吗?”徐青野看着那装药塑料袋的外包装上还印着地址,距离这里不算近。
“嗯。”贺敛回应的直接,只是这么坦然的承认反倒让徐青野有些不适应。
想了半晌,不知道在这种情形下她该说些什么,于是只默默地说了句谢谢。
比起曾经的亲密,他们之间到底还是疏离了许多,不算什么重归于好。
徐青野依然清楚地记得自己此行来的目的,妮妮的事情还没彻底的了解,她本打算今晚再回一趟槐江,就是不知道贺敛会不会放人。
贺敛一眼就看破了徐青野的心思:“想说什么就说。”
“我今晚可以回槐江吗?我…不放心想回去看看,那边的事情解决了我就回来。”
徐青野站在求人的位置,有些事情答应了贺敛,她就再也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她能不能回去,什么时候可以回去,现在都由不得她说了算。
而贺敛持续的沉默,让徐青野逐渐不再抱有期望。
“三天。”
“什么?”
贺敛:“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我会让人送你回去帮你处理那些事,三天后带着你的东西搬来半山。”
贺敛的语气并不是与她商量,而且这件事也不再有商量的余地。
之前她还以为她在贺敛身上感受到的占有欲是错觉,现在就是将所以的猜想全部落在了实处。
他真的要她做他的情人。
做他笼中的鸟。
贺敛走开后,门外有人敲门。
楼醒扒在门上,看见里面的人是徐青野一点都不意外:“真的是你啊小学妹,你什么时候来的?我睡了一天都不知道,听敛哥说你要回槐江,走啊,我送你过去。”
“那他呢?”
“可能有事情吧,已经走了,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他没和你说吗?”
外面天色已经不早了,楼醒想着赶紧送徐青野回槐江,所以一刻都没耽误的带着她下楼。
路上没说完的话,都挪到了车上说。
楼醒发动引擎后,好奇地问:“小学妹,你和敛哥是和好了吗?我看你们两个其实也挺般配的,就好好谈嘛,上次你们分手,敛哥真是的把以前都放下的那些极限运动玩了个遍,我每次跟着过去看都有些心惊。”
他怕贺敛不要命的玩,也怕哪天贺敛想不通又回过头把人锁在身边。
他最近替自己这个小学妹捏了不少冷汗。
徐青野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描述自己和贺敛之间的关系,只是淡淡地回了句:“不算和好。”
楼醒女人有过几个,恋爱倒是没谈过几次,一时间也搞不清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没和好?
那贺敛怎么让他抽空帮徐青野搬去半山,他有些摸不着头脑:“那你们这是……”
“不是女朋友,只是男女关系。”
楼醒意味深长地‘啊’了一声,想说怎么可能,贺敛向来是出了名的禁欲,不爱就没有欲望,但这话他已经滚到了喉咙边,就又吞回了肚子里。
感情这种事旁人看得懂,当事人却还在局中,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的。
——
楼醒前脚把徐青野送到槐江住在了附近的酒店,leo第二天一早也到了,leo是贺敛最得力的助理,楼醒和徐青野又都是法律专业出身,妮妮的事情很快就都办了。
隔着窗子看妮妮脸上这段时间少有的笑模样,徐青野心中的一颗大石头也终于落地,只是始终在中间看着忙碌着的徐青野,心中始终都有一个不小的疑问。
现在周围没有其他的人,徐池忍不住问了句:“青野,这次来帮你的那两个人,你是怎么认识的?真的只是同事吗?”
他见欺负妮妮的吴伟之前那样的嚣张性子,现在见到那个叫楼醒的小伙子,一直都是点头哈腰的,总觉得有些奇怪。
“上次我听你姚姨说,你男朋友是个长得挺精神的小伙子,是楼醒?”
“不是,叔叔你就不要猜了,他们真的是我同事,只是……楼醒家里的条件比较好,可能和吴家有什么生意往来吧。”
和楼醒刚刚的说法一样,徐池这才打消了一些心中的疑虑。
徐池:“青野你准备今天就回去?今天是周五,不再多呆一天?”
“不了,北城那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妮妮这边的事情处理好我就放心了,我下午就回。”
至于徐青野要具体忙什么事情,徐池也没继续问,事实上,就算徐池问了,徐青野也不会说的。
因为她急着回去是为了搬家。
徐青野没有退路可选,而贺敛一时半会应该不会想放自己离开,所以在搬家的时候,把桔园大半的东西都搬来了,几箱的衣服、生活用品和书,她几乎花了一整个傍晚的时间才全部整理好。
她以为贺敛那晚会过去。
但事实是从温泉山庄分开起,徐青野后面的几天始终都没见过贺敛,两个人没发过消息也没通过电话。
徐青野甚至不知道贺敛到底会不会回这边住,还是只会在自己有需求的时候过来。
毕竟宝格丽酒店的顶层才是他毕竟固定的居所。
但日子还要照常过。
徐青野请的假期结束,又恢复了以前上班的作息,除了现在的住所有变化,其余的和以往并没有什么特别多的改变。
之后的半个月里,徐青野倒也见过贺敛两次,都是赶上周末的时候,贺敛叫她去楼醒或者谁名下的消费场所聊天喝酒。
男人们坐在一处,她跟来的女人们坐在一处。
那群公子哥都是那几个熟悉的面孔,徐青野就算不认识也见过。
但女人们却都是一张张年轻漂亮陌生的面孔,知道徐青野是贺敛的人,都自觉地将徐青野围在中间坐。
只可惜她宁愿坐在角落。
大家可能也看出来她有些高冷,这个圈子里,一旦摸不到深浅,大家就会有些忌惮,也不敢多说什么有的没的。
只是当面不说不代表在背后也什么都不说,尤其是不知谁打听到以前徐青野都是坐男人那桌的,对她就突然变得更加好奇了,徐青野中途听见不止一次有人在背后议论她。
这样的周末她总是过得异常疲惫。
结束的时候贺敛会送她回去,但也只会送到半山别墅的门口,连车都不下,直到看她进去才开车离去。
有那么几个瞬间,徐青野觉得自己就像是贺敛豢养的一只鸟,按时带出来放风,逗弄后又送回去。
然而事情并不总是会按部就班地走。
周三傍晚,徐青野还在律所加班的时候收到了贺敛发来的定位。
鸣霞街232号,地图上只显示一个小箭头,看样子应该是一个私人会所。
徐青野打车过去,司机围着那边绕了两圈,最终停在了一处不起眼招牌的门口--今夜小调。
应该就是这里。
徐青野推门走了进去,大厅装饰都是复古的雕花工艺,但看着并不陈旧,配合着米白色的主色调反而看着十分干净利落,边上有两桌客人在喝茶,她起初以为这里是间茶室。
但等她有着服务人员引路进去,木质隔门里面的人却都在饮酒,酒桌边还摆着一个可移动酒柜。
大有不醉不休的势头。
贺敛坐在站中间,听见有人走进来,他没第一时间抬头,但坐在他边上的人很识趣地把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
“徐小姐来了,你坐着,我去后面的酒窖里再挑几瓶酒。”
这人认识徐青野。
但不是所有人都认识她,而今天不认识的人占大多数。
有人还不管不顾地在调侃着最近新闻里流传的京鹤的接班人即将订婚的消息。
贺敛只是笑笑,不恼,也不说是真是假。
还有喝醉的不识趣地已经站起来了,恍恍惚惚地看见身后来了一个身段纤细的美人,那股浪荡子的浑劲全都抖了出来。
“谁现在才来啊,不行,晚来的要罚酒,这是规矩,小蝶你再拿两杯酒来。”
慕小蝶是这家私人会所的主人,也是在场为数不多见过徐青野的人。
所以她没第一时间动,而是看向了对面的贺敛。
这明摆着是等着贺敛发话呢。
贺敛端着杯中冒热气的茶水饮了一口,之后才缓缓地放下茶杯,没什么表情地说了句:“去拿吧,这是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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