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笙深呼吸了一口气,放下行李马上给许澄打了个电话。
许澄在律所里正忙的不可开交,手忙脚乱地接起电话:“喂,笙笙,有什么事吗?我这都忙的不行了。”
闻笙:“我刚才回家发现顾含在你家门口,而且都等了一夜了。”
许澄愣住了:“啊?真的假的?”
闻笙又从猫眼里看了一眼外面,肯定以及确定地回答道:“虽然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确是是真的。”
电话那头好像有人在叫许澄的名字,催着她交什么东西。
许澄应了一声,在电话里有些着急地说道:“他爱干嘛就干嘛去吧,不用管他。我这边正忙着呢,先不说了哈。”
挂断电话,闻笙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也不知道她和江池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偏偏这个时候顾含又来掺和了一脚,真是让人头大。
没管门外顾含是不是还在,闻笙整理好东西随便吃了一口就直接上床睡觉了。
江池冷着一张脸走进电梯,一个星期下来,他觉得如果自己不主动来找她的话,许澄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联系他了。
他低头自嘲的笑了笑,江池啊江池,想不到你也有这样的一天。
他嫉妒那个男人,嫉妒他能在许澄身边陪伴了六年。但相比于这份嫉妒,他更庆幸自己能有机会走到她身边。
这几天江池想通了,只要现在和以后陪在她身边的是他就足够了,至于许澄是不是真的喜欢他,这些都可以慢慢来。
满庭芳的楼型,每一层只有两户。电梯门打开的时候,顾含还以为是许澄回来了,惊喜的表情在看到江池的那一刻僵在了脸上。
他感觉眼前的这个男人有些熟悉,好像曾经在哪见过,最重要的是男人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身上带着攻击性和侵略性。
江池脸上尽是冷意,皮笑肉不笑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好啊,顾含。”
顾含愣了一下:“你认识我?”
江池:“不只认识。”
顾含被他这话弄的有点捉摸不到头脑,但下一刻,他的瞳孔骤然放大,呆在了原地。
江池自顾自地走到许澄家的门口,修长的手指在密码锁上按了几下,门打开了。
“你——”顾含满眼的不可置信。
江池有些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那目光中还带着点得意的挑衅。
他起身就要往屋里走,却被顾含一把拦住。
“你给我站住!”顾含几步上前抓住他衣服的领子,有些失控地吼道:“你为什么会有她家门锁的密码。”
江池冷笑一声,反问道:“你说为什么?”
“顾含,你自己不珍惜,就不要怪别人后来者居上了。”
短短一句话,落在顾含的耳朵里恍若晴天霹雳。
一直以来的良好教养在这一刻瞬间瓦解,伸出拳头就要冲着江池的脸上打去。
顾含的这点意图江池早就看在眼里,多年刑警的职业让他对顾含如此笨拙的伸手不屑一顾。
就在他准备抓住顾含的手臂时,电梯突然“滴”了一声,江池突然放弃了反抗,电光火石间顾含的拳头已经落在了他的脸上。
许澄一出电梯,就看到江池被打的这一幕,吓了一跳。
赶忙冲到江池身前急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顾含的那一拳用了十成的力气,江池的嘴角顿时红肿起来。
他勉强地挤出一丝微笑看着许澄,摇了摇头:“我没事。”
许澄看他这幅样子,更心疼了。她回头瞪着顾含,气不打一处来:“你有病啊,动手打人干什么!”
顾含在这等了一天一夜,终于见到了许澄,有些难掩的激动。
刚和许澄分手的时候他并没有感觉到很难过,每天照常上班下班照常过日子。可渐渐的,没有许澄在身边的那种真实感开始渐渐从心头浮现,每当夜深人静之时他都能感受到那股撕心裂肺的相思之苦。
他辞职的时候,他的同事都说他疯了,放弃这么一份体面稳定的工作选择去另外一个城市从零开始,这太冒险了。
可顾含自己心里清楚,他不能忍受没有许澄的生活。他费了好大的劲说服自己的母亲,他一向孝顺,就连大学毕业工作的时候也是听从了顾母的意愿,回家做法官。
偏偏在许澄这件事上,他忤逆了。
顾含此时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他双目猩红,深呼一口气:“澄澄,我等了你一天一夜,你昨晚去哪了?”
许澄淡淡地看着他:“我去哪了需要向你汇报吗?”
顾含眼中满是痛苦:“你一定要这样和我说话吗?”说完,他指了指后面的江池,咬着牙问道:“还有,他是谁?”
许澄愣了一下,随即轻蔑一笑:“顾含,你管的着吗……”
“我问你他是谁!”顾含又大声重复了一遍,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的脸。
许澄一向是吃软不吃硬,你硬她比你更硬。
她冷笑一声,悠悠道:“给你介绍一下,我男朋友,江池。”
听到这话,刚才在许澄身后一言不发的男人轻轻勾了勾唇角。
许澄:“所以请你为你刚才动手打人的行为,向我男朋友道歉。”
气氛一瞬间变得十分微妙,江池的目光落在身前的人儿身上,神色里意味不明。
顾含头上青筋暴起,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你说什么?许澄,你要我和他道歉?”
许澄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眼中之意溢于言表。
“许澄,咱俩分手才两个多月,你就和他在一起了,那我们的六年算什么!”
许澄似是不想再和他拉扯,有些厌烦地打开门拉着江池回头说道:“算我眼瞎!”
江池在许澄前面走进屋里,就在许澄要关上门的那一刹那,顾含突然道:“许澄,我辞职了。”
江池的眼神暗了暗,黑色的眼睛紧盯着许澄,不想错过她一丝的表情变化。
许澄放在门把手上的手一顿,在关上门的最后一刻轻飘飘的回了一句:“晚了。”
从卧室里拿出医用箱,许澄半蹲在江池身前,小心翼翼地给他涂药。
她又心疼又生气:“你不是刑警吗,怎么会被他打了。”
江池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脸上,一改往日里桀骜不驯的模样,竟然显得有点可怜。
见他不说话,许澄抿了抿嘴,说道:“对不起啊。”
江池愣了一下,垂下眼:“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许澄怕他再误会,赶忙解释道:“我是说害得你被打,真的很对不起。”
江池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不管是什么,都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许澄怔住了,下一秒就被男人抱在了怀中。
“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好,我只希望你每天都能多在意我一分,哪怕只有一点点。”
过了许久,她回抱住男人的背,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闻笙的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晚上快七点,还是被肚子给饿醒的。正准备点外卖的时候,余照野突然回来了。
闻笙喜出望外地迎了上去,笑得眼睛弯弯的:“你回来啦!”
余照野揉了揉她的头发,温声道:“吃饭了吗?”
闻笙:“还没呢,正要点外卖,一起吗?”
“好啊”,男人把大衣挂到衣柜里,说道:“忙的一天都没吃饭了。”
余照野确实是有些累了,早上下了飞机就回院里手术,一直忙到现在才得时间休息。闻笙看出了他的疲惫,在他洗手的时候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腰,轻声道:“辛苦了。”
余照野低笑一声,拿起一旁的毛巾擦干手上的水珠,回身在她额头上轻落下一吻:“傻瓜。”
想着他一天没怎么吃饭胃口肯定不好,闻笙点了两份粥,吃饱喝足后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余照野看了看窗外,千家灯火长明。
又低头看了眼怀里正聚精会神看电视的闻笙,有家的感觉,真好。
不远处的另一间房子里,江池刚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手机上余照野发来的消息:“和好了没?有事拜托你。”
江池轻笑一声,看了眼卧室床上睡得正香的女人,回了句“那得看我女朋友同不同意。”。
第39章
下午, 一家门客清冷的咖啡厅里,一个穿着驼色大衣黑色长靴的女子正坐在桌前焦急的等待着。
女子面容清秀,带着一个黑色的墨镜, 从进来开始就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
白溪看了眼手表, 又看了眼手机, 没有任何的消息进来。
她已经在这里等了快半个小时了,还是没有见到女人的身影, 她焦急的有些不耐烦, 手指不自觉地在桌上轻点着,发出不规则的“哒哒”声。
终于, 咖啡厅门上的铃铛响了, 一个打扮时髦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 径直走到白溪对面的位子坐下。
看到蔡映红过来,白溪直起身子,有些急切地询问道:“怎么样?”
蔡映红的脸色算不上好看, 冷着脸说道:“出了点差错, 那篇报道被人给截胡了。”
白溪瞪大了眼睛:“怎么会被截胡?你不是说你早就安排好了吗?”
蔡映红皱了皱眉头:“我也不太清楚,现在天玺内部咬的很死, 都说不知道这事。”
白溪再也忍不住,发着脾气道:“什么叫你不清楚!当初要不是你说有把握一击让她翻不了身我怎么会和你合作!”
白溪现在害怕极了, 当初蔡映红找到她提出和她合作, 说有一个机会可以让闻笙身败名裂,需要她的帮忙。
她一开始是拒绝的, 可谁知在超市那次闻笙竟然不留情面地揭开了她摇摇欲坠的伪装, 一气之下她就答应了蔡映红的要求。
蔡映红看着白溪急的跳脚的样子, 冷哼一声:“是我强迫你的吗?不是你自己心底里嫉妒她恨她,也想借机踩她一脚吗?”
“我什么时候嫉妒她了!”白溪红着脸反驳道。
蔡映红轻蔑的看着她, 轻飘飘地道:“白溪,你以为在来找你之前我没调查过你的背景吗?现在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何必假惺惺的呢。”
被蔡映红直截了当的指出自己内心的阴暗之处,白溪的脸一片红一片白,咬着牙道:“那现在怎么办?那条校园暴力的娱乐新闻能被谁截胡?难道是我们打草惊蛇了?”
蔡映红眯了眯眼:“我在天玺内部疏通了关系,能把这事压下来的,恐怕背景不简单。”
白溪情绪更激动了,她做这事本来就是孤注一掷,要是被泄漏出去就全完了。
她有点病急乱投医:“你现在的老公不是很有势力吗,你怎么不去找他帮忙!”
“闭嘴!”蔡映红呵斥道,“白溪,你要是敢把这事捅到他那去,我保证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白溪被她吓住了,语无伦次地说道:“那…那要怎么办,要是让他们知道我在造谣闻笙的话,我,乔洪也不会愿意和我在一起了。”
蔡映红有些厌弃地看了她一眼,心道:这女人还真是愚蠢的要命,难怪处处不招人待见。她翻了个白眼:“先静观其变,再做打算吧。”
天玺是渝北本地最具影响力的传媒公司,蔡映红找上这样的门路也是颇费了一番周折。
天玺总裁办公室里,宋砚安站在窗前静静地眺望着窗外的远景,一身黑色的西装勾勒出他精瘦而又修长的身材。
男人的皮肤偏白,眉宇锋利,薄唇紧抿着。这张脸倒是和余照野在某些地方有着几分相似。
办公室的门被轻敲了一下,男人声音平淡:“进来。”
门被打开,宋砚安回头微笑道:“你来了。”
余照野径直走进屋里在一旁的真皮沙发上坐下,很自然的应了一声“嗯”。
等到秘书把门关上,屋里就剩下他们两人。宋砚安在他对面坐下,说道:“试试这茶,我猜你喜欢这个味道。”
余照野端起眼前的被子抿了一口,微微点头:“好茶,这又是你从哪得来的?”
男人轻笑一声:“别人送的,你要是喜欢就回家拿点,这么长时间看不见你人老爷子总是念叨。”
余照野回答道:“最近太忙了,等闲下来我一定找个时间回家看望舅舅。”
“得了吧”,男人勾了勾唇角,“你小子还是先把自己的婚姻大事弄明白吧,你自己的事弄不明白害得我这耳朵跟着你一起起茧子。”
余照野:“可别都赖到我头上,你自己三十多岁不结婚舅舅不着急才怪呢。”
宋砚安眉梢轻挑:“你是不是忘了我刚帮你办完事,这么快就卸磨杀驴了?”
余照野并未理会他的调侃,正了正神色:“我想看看那篇文章。”
宋砚安打开桌边的笔记本,递了过去:“就是这个。”
看到页面上的一行字,余照野的眸色冷了下来。上面写着“渝北市人民检察院检察官助理闻笙疑似大学时期校园霸凌,受害者苦不堪言”。
余照野“啪”的一下合上电脑,面色冰冷的吓人。
宋砚安瞥了他一眼,出声道:“我记得你那小女朋友好像是这个名字,就给压下来了。”
“不过她是得罪谁了,如果不是我凑巧看到的话,估计这篇空穴来风的文章早就传遍整个渝北了。”
余照野眼中尽是凉意,随即冷笑一声:“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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