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笙双手背到身后,笑眯眯地看着他,有些调皮地说道:“给你什么呀?”
余照野从椅子上站起来,语气中满是惊喜:“你怎么过来了?”
他已经三天没见到闻笙了,忙的时候还好,一歇下来就会不自主的开始想她。
闻笙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她笑着从身后拿出保温盒:“当然是给你送饺子啦,今天可是冬至哎,冬至要吃饺子的。”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带毛领的羽绒服,好像落入凡尘的雪仙子。
余照野接过她手中的保温盒,一手揽过她的腰,眼中的柔情快要溢出来:“谢谢…老婆。”
闻笙被他的这个称呼弄的有些脸红,她的手抵在男人的胸膛上,垂下眼,轻声道:“快吃吧,一会儿该凉了。”
余照野看她这样子,起了逗她的心思。
他伏在她耳边,温热的呼吸落在她颈肩:“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脸皮子这么薄啊…老婆。”
闻笙心中一阵无奈,这人怎么这样,故意的是吧?
秀眉轻蹙,她一口咬在男人的脖子上。男人吃痛的轻“嘶”了一声。
这一口用的力不大,但也不小,等她松开的时候,原本光滑的脖颈处被留下了一排清晰的牙印。
余照野抬手摸了摸脖子,看着眼前气鼓鼓看着他的姑娘,轻笑出声:“两天不见脾气见长啊,一会出去见到人我怎么说?”
闻笙翻了个白眼,屋里的暖气有些热,她走到一家旁把羽绒服脱下挂上。
她的脸上带上了一丝小得意:“你自找的。”
余照野把饭盒放到办公桌上,按着她的肩膀坐到自己的办公椅上,在她身后面不改色地出声道:“不过大家都知道你来了,自然能猜到我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事。”
说完,他像个没事人一样拿了个板凳坐到她对面。
闻笙瞪大了眼睛盯着他,一双美眸里写满了无语。这人…怎么脸皮越来越厚了?
余照野一边打开保温盒一边说道:“怎么?觉得我想的理由十分的完美?”
完美个头!
闻笙咬着牙出声道:“余医生,我记得你之前走的可是高冷男神的路线啊。”
余照野将保温盒最上面那一层的小菜端出来放到桌子上,随口应道:“是吗?”
“那不也得看是跟谁。”
闻笙怕饺子凉了所以一煮出来就赶紧开车过来了,所幸来得快,打开盖子,一个个白花花的饺子还在冒着热气。
余照野把筷子递过去一双:“这是你包的吗?”
“不然呢?”,闻笙双手趴在桌子上:“我可是一下班就回家开始弄了,快尝尝。”
她满怀期待地看着男人把一个饺子送到嘴里,然后满意地点点头。
“好吃”,余照野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得到了夸奖的闻笙开心的像是个孩子,她兴高采烈:“真的吗!那你多吃点。”
余照野的厨艺可以说是一绝,能得到他的赞美,闻笙顿时觉得自己的做饭水准不是登峰造极,那也得是出神入化。
看她满脸写着开心,余照野把盒子往她那边挪了挪:“快吃,一会该凉了。”
闻笙也是真的饿了,夹起一个长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
两人吃了一会,余照野突然问道:“我记得你之前说自己没有做饭的天赋,什么时候学会的?”
闻笙没抬眼:“我有说过这话吗?”
“上班了也不能总叫外卖,自己慢慢摸索着摸索着就会了。”
余照野的眼中掺杂了几分意味不明的神色,他开口道:“以后我来吧。”
“一个家里有一个会的就够了。”
闻笙突然感觉这话好像有些熟悉,但也记不清是不是他从前也说过类似的。
她抬起头,腮帮子塞得鼓鼓的,看着他眯眯眼笑了笑。
余照野最受不了她这样,看的他又想摸摸她的脑袋。
这次闻笙看出了他的意图,往后侧了侧身子:“不要。”
余照野伸出的手落了个空,不过他也不急,反而勾唇笑了笑。
看着吃的一脸享受的姑娘,他开口问道:“你喜欢吃什么馅的饺子?”
闻笙想了想:“我海鲜没过敏前喜欢吃三鲜的,现在嘛,比较喜欢吃猪肉萝卜的。”
余照野点了点头:“我记得你说过是从初中才开始的吧。”
“是啊,就很奇怪,医生说是遗传的,只不过早些年没显现出来而已。”
男人不可置否,说道:“你过敏会引起哮喘,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去哪随身带着点药。”
“为什么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要带?”闻笙咽下嘴里的食物,调侃道:“是怕周围没人送我去医院吗?”
余照野瞥了她一眼,说道:“你记不记得那年我们一起吃火锅,你过敏了?”
闻笙回忆了一下,应道:“有印象,我记得当时好像是吃了只虾还是蟹腿来着,最后还去医院打了三天的针。”
她还记得当时她吃下去之后很快就起了反应,身上开始起小红疹,呼吸也堵塞起来。
余照野几乎是立刻看出来她是过敏了,赶紧把她送到医院去。为了她误食海鲜过敏这事,他还自责了好久。
男人轻描淡写地说道:“从那时候开始,每次出门我都会在兜里放上过敏药。”
闻笙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每次?”
余照野冲着衣架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眼中尽是坦然之色。
闻笙半信半疑的摸上衣架上他的那家怒黑色外套,左边的衣兜里果然放着几粒过敏药。
她满眼的惊讶,连她自己都想不到的细节,他竟然都想到了。
m余照野一脸的云淡风轻,似乎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所以你能不能乖乖听话,每次出门前都在包里放上几颗,也好让我放心些。”
心中一阵暖意拂过,她笑着应道:“好。”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会事无巨细的记住和另一个人有关的所有事情。
很幸运的是,这个人,她遇到了。
灯光打在她的发丝上,像是有千万羽毛拂过他的心头,余照野开口道:“今晚突然不想在这了,一会吃完我和你一起回家吧。”
走出去的时候,梁歌正坐在护士站里面百无聊赖的看着手机。
闻笙冲着她甜甜一笑:“我们走啦!你加油!”
梁歌看着二人的背影,男人轻揽着女人的腰,正侧着头听她说着什么,脸上是他们平日里从来没见过的温柔。
好一对璧人呐!
但梁歌转念一想,她还有心思在这感慨呢。
自己在这值个夜班还得被撒波狗粮,最大的怨种是她好不好!
第51章
余照野洗完澡一出来, 就看到窝在沙发上悠闲吃着葡萄的闻笙。
她穿着那条白色的真丝睡裙,半倚靠在沙发垫上,两条光洁修长的小腿随意搭在一边。
看他出来, 她乐呵呵地招呼他过来坐下, 然后很会享受的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她把一粒葡萄递到他的嘴边:“尝尝, 可甜了。”
余照野笑着把送到嘴边的葡萄吞进嘴中,轻轻咬了一下她的手指。“是挺甜的。”
他拍了拍她的腰:“晚上少吃点甜的, 对牙齿不好。”
闻笙故意和他唱反调:“才不要呢。”
余照野早就摸清了她说话的风格, 在她腰间的软肉上轻捏了一下。
闻笙像是个被踩到尾巴的小猫一样炸了毛:“别碰我那,好痒。”
闻笙身上的痒痒肉特别多, 特别是腰间。
她挣扎着想从男人怀里出来, 但却被紧紧束缚住, 根本动弹不得。
余照野看着她的眼睛,不动声色地说道:“去刷牙,睡觉。”
“我不!”闻笙一脸不服气地回望着他。
“不?”余照野眼中的深色更甚了, 他嘴角微微勾起:“还是说你想做点什么别的?”
感受到男人放在她腰间的手已经开始游走, 闻笙大惊失色,一个挺身坐了起来:“去去去, 我这就去。”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余照野双手搭在脑后, 心情极好地往后靠了靠。
闻笙刷完牙洗漱完出来, 就看到男人还坐在刚才的位置上,眼睛闭着, 像是睡着了一般。
她知道余照野这几天肯定是忙坏了, 但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在沙发上睡着了。
怕吵醒他, 闻笙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旁蹲下,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没有反应, 看来是真睡着了。
男人的睫毛长长的,客厅的灯光洒在他的脸上投下淡淡的剪影。
不得不说,余照野的长相完全踩在她的点上,棱角分明的五官透漏着生人勿近的冷峻,是典型的浓颜系帅哥,只是不笑的时候有些太冷了。
闻笙不自觉地伸出手来隔空描绘着他五官的轮廓。
从他眉心开始,到他高耸的的鼻梁上,最后到男人紧抿的唇,每一处都是那么的令人心动。
就在她要站起身的时候,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了。
闻笙被吓了一跳,再看向他的时候,男人的眼中满是清明。
她脱口而出:“你没睡着?”
下一秒,便被男人大力扯到腿上。
余照野满眼笑意地看着她:“刚才是趁我睡着想对我做什么?”
闻笙白了他一眼,语气十分肯定地说道:“你装睡!”
闻笙的身上总是有一股很好闻的清香,他把头埋到她颈间,哑声道:“好香。”
男人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耳后,引起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
“早点睡觉吧,你不累吗…?”
话还没说完,闻笙便瞪大了眼睛。
男人抬起头,原本白皙干净的脖子上落下一个鲜艳的红痕。
余照野眼中的深意越来越盛,意味深长地说道:“咱们做点别的再睡。”
被他抱进卧室的时候,闻笙忿忿地道:“我都听你的话去刷牙了,你怎么能这样!”
余照野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躺着的姑娘,一头乌黑的秀发散落在脑后,雪白的衣裙下某些汹涌呼之欲出,一副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他打开床前一盏昏黄的灯,面不改色地开口道:“我又没说这是道单选题。”
余照野又一次身体力行的让闻笙明白,外科医生的体力到底有多强。
她甚至觉得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自己会被他折腾死。
过了冬至就意味着新年要来了,这段时间到了年底归档的时候,闻笙每天都盼着元旦三天乐能赶紧来,好让她喘口气。
余照野今天回来的比较晚,一早就告诉闻笙不用等他,早点睡。
冬天的深更半夜,无论是行人还是车辆都很少。
车内放着几首经典老歌,男人一只手撑在车窗上,路口的红灯还没有结束,但他的脸上看不出丝毫不耐烦之意。
跟在他后面的车辆突然鸣了一声笛,尖锐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余照野瞥了一眼后视镜,在看清后者的车牌时,轻挑了挑眉。
绿灯亮起,他发动车,并没有按照回满庭芳的路走,反而是开到附近一个能停车的地方。
后面的黑色迈巴赫紧跟而来,余照野从车上下来,双手插在西装裤袋里,饶有兴致地看着车上的人。
宋砚安在车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余照野明白他的意思,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特意来找我的?”
宋砚安没说话,原本就白的皮肤此时冷的有些可怕。
余照野看他这样,出声道:“谁惹你了?”
“没事”,宋砚安一双黑眸微眯:“我来是想告诉你,蔡映红的那些事我已经派人告诉黄鹤明了。”
余照野一听他说这事,顿时严肃了几分:“那边什么情况?”
宋砚安冷哼一声:“喜欢自诩慈善家的人最怕屁股上有污点,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他连自己的枕边人都约束不好,谁还敢买他的帐。”
余照野看着前方昏黄的路灯,眼底的墨色深了深。宋砚安面无表情地看向他,出声道:“你就打算这样就结了?”
“不然呢?”余照野淡淡出声:“难道还要赶尽杀绝不成?”
宋砚安嘲讽着笑出了声:“你这人,心太软,道德感太高,迟早有一天要后悔。”
宋砚安31岁就坐上整个渝北商界望尘莫及的位置,靠的自然不是仁慈和心软。
不过他也理解余照野的诸多顾虑,毕竟自己和他一直以来走的都不是同一条路。
救死扶伤的医生,让他把事情做绝确实是违背他道德观念的一件事。
就在他以为就这样了的时候,坐在副驾上的男人再次出声:“最后一次机会。”
听到这话,宋砚安眉梢轻挑。
男人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寒意和决绝:“否则,我不介介意让她知道什么叫人间地狱。”
宋砚安饶有兴致地点了点头,果然是他们宋家的人,骨子里就带着这股子狠劲。
不管平时看着怎么高洁无暇,一旦被触碰到底线,哪怕是拼上一切也要让那人付出代价。
余照野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今天来找我,不只是为了说这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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