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刚才也挺想骂人的,但是一看到对方那么多人,我又不是本地的,,出来玩就是图个开心,花点冤枉钱就花点冤枉钱吧。”
看来也有不少游客后知后觉知道他们在玉器行里买东西是被坑了,但出门在外,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加上人生地不熟,宁可吃点亏也不想惹麻烦。
有人开了这个头,车上陆陆续续有人开始吐槽。
“可不是,我买了个手镯,还挺贵的,五六百。”
“我给我家孩子买了个吊坠,有一点点瑕疵,当时不是很想买了,怎么昏头就买了呢。”
……
坐在车头的司机害怕他们越说越起哄,连忙站出来劝阻:“算啦算啦,出来旅游买几百块钱东西也没什么,最重要的是开心,对不对?这家玉器行的玉挺不错的,在我们当地也是有口碑的。什么等次不说,至少是真的。”
任娇娇想笑,玉说到底本质还是石头,你要说它假,那除非人造。但是这质地等级可就千差万别了。
这个时候没有无线电话就是不方便,不然这会报警是最好的。
这个时候能出来旅游的,家里条件一半都不错,也确实不在乎那几百块钱的亏。司机这么说后,他们也就停止了讨论。只是嘴上不说,心情肯定受了影响。
等了许久,导游终于带着落单迟迟未归的几个游客上车了。
导游脸色很不好,几个游客更不好。
发生了这段插曲,导游没再在车上说什么话。
到了十三陵景点买好门票分发给个人后,说了个集合的时间便走了。
导游和司机不再,刚才最后上车的那几个游客立刻就骂人了。
任娇娇听了个大概,这几人是懂玉的,刚才看中了几块玉,但是付钱之后发现玉被掉包了。
玉器行那边不承认掉包,他们要求退钱。
卖出去的东西,怎么可能退,于是就闹起来了。
导游过去,先是好说歹说劝说他们,让他们拿了玉赶紧走。那几人也不是吃素的,一副豁出去要跟你耗到底的样子。
玉器行显然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强硬的旅客,最后在导游的周旋下退了钱,还顺带把导游骂了几句。
导游带团去买东西,从商家那里拿回成,这在当下几乎是全国各地旅游团都有的骚操作,那几人去过不少地方,类似的经历不少,只要买的东西是真的,他们也没什么意见。这一次还真是头一回遇到买了东西敢掉包的,而且还是皇城脚下。
任娇娇叹了口气,她也是真没想都在首都这样的地方,竟然也会有这么黑的操作。
一个国家的首都呀,按理说应该是文明城市的代表。
她不禁怀念起在深山里的家属大院,虽然远离大都市,外界的繁华似乎和它没什么关系。可和迷失在繁华之下的良心丧失相比,那儿的淳朴显得太珍贵了。
金钱真的能腐蚀掉这么多东西吗?
十三陵非常大,他们一日散团只能参观其中一个陵。
因为玉器行那个插曲,很多人多少少了上午游玩时的心情。
还没到约定时间,就有人出来了,任娇娇和陈国伟也只是简单看了一圈。
到时间后来到集合点,发现只有司机一个,导游已经提前下班了。
司机说会送他们到□□附近一个点集中下车,然后各自回去。
有旅客立刻不满意了,说:“报团的时候明明说包接包送,既然是从酒店接我的,为什么不送到酒店?”
司机打哈哈说:“哎呀,你们那么多个人,住的酒店都不同,一个个送,那得什么时候。送你们到统一的点下车,那地方很好打车,也很好坐公交车,你们回酒店也很方便的。”
“让我们报名的时候怎么不说清楚,这不是坑人嘛。”
“就是,太坑了。坑我们买东西也就算了,还不送回酒店。”
大巴车上怨声四起,司机干脆一句话都不说,发动车子开车回程。
任娇娇知道,他们所有人最后都会被送到□□附近那个点下车,然后自行回酒店,司机根本不会管你生不生气。
难怪导游早早溜了,不然加上在玉器行积攒的元气,一些脾气暴躁的人说不定不会放过她。
这个散团一日游简直太黑了!!
果然,如任娇娇所料。到集合点后,不管游客们愿不愿意,都被迫下车了。
一行人高高兴兴出来玩,最后攒了一肚子气回来,而且还没吃上一顿好的,中午都只是啃的饼干。
任娇娇早已饿的前要贴后背,被导游坑的事暂且放下,她左右张望,迫切需要找个管子吃一顿。
张望之际,有人忽然喊她名字。
任娇娇顺着声音看过去,立刻皱起眉头。
第89章
喊任娇娇的是隔壁大二表演班的一个女同学巩雨桐, 两人本来毫无关系的。
为什么会认识呢?还得从作业说起。
学期过半,表演老师和编剧老师一琢磨,想让表演班的同学和编剧班的同学共同完成一个期中作业——创作并演出一个十分钟的话剧。
而她很不凑巧的, 被分在和这个大二师姐一个组。
虽然对方比自己年纪小, 但任娇娇还是叫了一声巩师姐。
巩雨桐跟旁边的几个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向任娇娇走去。
走近后, 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问她剧本写出来没有。
任娇娇心说她是不是神经病,期中作业才布置下来几天, 哪可能这么快创作好。
“没有呢, 师姐。”
巩雨桐也知道她肯定没写好, 如果短短几天就能把剧本写好,那不得是天才编剧。
这话是故意问的, 看不惯她和旁边的男人说说笑笑。
“没写好不在图书馆好好构思剧本,跑出来玩?”
“是呢师姐, 今天周末, 和老公出来玩。”任娇娇可半点都不虚,故意忽略掉对方语气里的责备。作业布置下来分好组后她们这个小组就开过会,给编剧十天的时间创作初稿, 她只要在规定时间内交出稿子就行。
所以就算巩雨桐是师姐,也没理由说她。
其实任娇娇一直想不明白, 为什么巩雨桐对其他人都客客气气的, 对她就总有着一股莫名的厌恶。
开始她还以为是两人不同专业班级的缘故,但后来发现不是,就是针对她个人的。
实在无解,她只能理解诚是对方妒忌长得更漂亮了。
巩雨桐彷佛一拳打在棉花上, 任娇娇这种完全不被不相干的人牵动情绪的人,太可怕了。
“任娇娇, 如果你到时候写不出好剧本,连累我们组作业拿不到高分,看你怎么交代。”
“拿高分也不是只看剧本的,还得看表演的人怎么诠释出来。”
巩雨桐知道她说的在理,可这会存心找茬,根本不会听她的解释,甚至还想拿身份亚人。
“任娇娇,你一个大一新生,不好好听师姐的话,迟早有你吃亏的时候。”
任娇娇依旧是那个态度,“谢谢师姐关心,我一定会准时交出剧本的。”
她真的好饿,不想站在这里继续和巩雨桐扯,对方就是一个被宠坏了骄纵惯了的孩子。
“巩师姐,你知不知道附近哪里有吃的?”
“什么?”巩雨桐一脸愕然,自己在教训她,她却问自己这附近哪里有吃的?
巩雨桐气笑了,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任娇娇这样的人。
“你不知道吗?”任娇娇面露失望,她还以为巩雨桐在京城待了两年,应该比自己熟悉一些。
这赤、裸裸失望的语气让巩雨桐有些生气,指了指南边的方向,说:“往那走大概三十米,再左拐,整条街都是吃的。”
“谢谢巩师姐。”任娇娇听到整条街都是吃的,两眼一月亮,立刻和巩雨桐道谢,拉着陈国伟往那个方向走去,也没怀疑巩雨桐会不会骗自己。
巩雨桐看着那两人远去的背影,只觉得自己好自讨没趣。
几个等在不远处的朋友看到她气呼呼回来,笑问她怎么回事。
巩雨桐说两句没事,解释说:“遇到了个分到和我同组的编剧班师妹。”
“看你这样子,聊的不是很开心?”
巩雨桐嗯了声,不愿意多做解释。
那人又说:“她旁边那个男的也是你们学校的?”
不等巩雨桐回答,立刻有另一个人接过话说:“不会是表演班的吧?等以后他出道,单凭那张脸都能爆红全国。”
巩雨桐冷笑:“不是,那个人是她的丈夫。长得是挺好看的,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接话的这个朋友倒抽了口冷气,说:“这叫挺好看?雨桐,你是不是在电影学院见多了帅哥,好看的标准拔太高了?”
“天底下长得好看的男人多的是,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你们一个个怎么大惊小怪的样子?”
“好看的男人是多,但是刚才你师妹那个老公真的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你不觉得?”
巩雨桐不想接话,有些不耐烦说:“好了,不说他们了,我已经被那个师妹弄得挺烦的了。”
那人本还想问是不是那个师妹不好说话,但看巩雨桐这个样子,也就不好再问了。
巩雨桐蔫蔫和朋友往□□方向走去,她其实很认同朋友说的,任娇娇的老公也是她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男人,所以那次才会在校门口盯着他看了许久,还鼓起勇气上门打招呼。
谁知道对方似看透了她心思般,直接说自己已经结婚了。
巩雨桐原地楞了两秒,羞愧难当,落荒而逃。
这是她活了二十年,第一次这么难堪。
第二天她又看到这个男子,看到他在校门口等任娇娇,两人手牵手,好不恩爱。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任娇娇是谁,忍不住格外留意起来。很快知道了对方是通过春考考进来的编剧班的大一新生,已婚,丈夫是谁不言而喻。
此后,巩雨桐控制不住自己去关注任娇娇,不知不觉还知道了挺多她的事。
知道她在考上大学之前已经是小有名气的作家,还写过剧本。知道她和丈夫感情很好,几乎每天都通电话。也知道了她在嫁人之前,不过是生活在乡下的村姑。
每知道多一点,巩雨桐对她的妒忌就多几分,不知不觉竟然堆出了几分敌意。
巩雨桐并不认为任娇娇有多优秀,却不得不承认她命好。
一个乡下村姑,嫁给了那么优秀的一个男人,逆天改运。
“雨桐,你怎么不说话?”同行的人中,有人推了推想事情想的出神的巩雨桐。
巩雨桐那飘远的神绪被这一推拉回来,啊了声,忽然问几个朋友:“你们信不信命?”
这问题太莫名其妙了,而且她们都是接受了唯物主义教育的人,更相信个人努力。
“怎么突然这么问?”
巩雨桐抿唇,好一会才说:“我看到了那个师妹,不由想到这个问题。”
随即她简单说了下任娇娇嫁人前后的境遇变化。
同行的朋友听后,一个人说:“那她确实命挺好的。”
有一个则不认同,说道:“我觉得也不能全归咎于命运,她能写出被认可的作品,能考上电影学院,难道更多的不是个人努力?”
随机,几人展开了讨论。
讨论的结果就是,即使有三分运气,也还是需要个人七分努力。
不然命运将蛋糕端到你跟前,你也吃不到。
这也就是变相肯定了,任娇娇既有命运眷顾的成分,更有自己个人的努力。
巩雨桐其实也知道是这样的,但就是不想去听别人对任娇娇的肯定,语气再次不是很耐烦说:“算了,不想再谈她。”
同行的人中,有人忍不住问:“雨桐,你是不是对这个师妹有什么不满?”
这个话题明明是她挑起的,但不耐烦的也是她。
巩雨桐没否认,只是不愿意多说。
有个朋友开玩笑说:“你不会是妒忌她找了个这么好看的老公吧。”
本是开玩笑的话,没想到惹来巩雨桐这么大的反应。
“我妒忌她?开玩笑也有个尺度。”巩雨桐直接黑脸。
说这话的人顿时尴尬了,她没觉得自己开的这个玩笑有多过分,可是巩雨桐已经生气了,她也只能先低头认错,承认自己玩笑开的太过分了。
可是巩雨桐并没有理她,她也不高兴了。
大家都是朋友,凭什么每次都要别人先低头。
124/150 首页 上一页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