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小宋同志好A!
过了一夜,她再回想起昨天被宋知微按着后勃颈亲吻的画面,依旧会感觉浑身血液滚烫。
她怎么都没想到,看起来那么腼腆,温柔的小宋同志,都是被她欺负的小宋同志,居然会那样的强势。
夏桃越想越兴奋,整个人滚来滚去。
她越来越喜欢小宋同志了!
夏桃舔了舔唇,眼眸熠熠生辉。
宋知微此时正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缓缓收回手,悄无声息离开了。
夏桃在床上赖了一会儿,就爬起来了,毕竟这班还是要上的。
她走出屋子后,视线下意识地搜寻宋知微的身影,没看见人,她有些失落,却听见了厨房那边传来的声响,眼睛顿时亮了下。
只是她没走过去,而是按部就班地刷牙洗脸,等对着镜子在脸上抹开雪花膏,又整理了一下马尾辫后,仰着小脸走向厨房。
“早呀,小宋同志~”
厨房内,背对着她的男人动作微顿,缓缓转过身来,一张俊秀的脸,在氤氲的水汽里,显得格外温柔。
“早,小夏同志。”
夏桃心尖又忍不住的颤,她压着上扬的唇角,背着手,踱步过去,状似随意地问:“做什么好吃的呢?”
“小米粥。”他声音温润,眼眸含笑,极为好脾气的样子。
“哦,小米粥呀~”夏桃拉长了尾音,漫不经心地走过去,像是要看一眼那锅里的粥。
男人侧了侧身,让出位置,却没料到,原本低头的少女,忽然抬头,飞快冲着他唇上啄了一口,“辛苦小宋同志啦!”
夏桃趁着男人愣神,亲完就跑,只留下愣在原地的男人。
片刻后,男人抬手碰了下自己的唇,原本平静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很淡,却蔓延进了眼底。
夏桃跑出去后,原地蹦跶了两下,眉眼笑盈盈地抱起在干饭的芝麻糊一阵转圈圈。
芝麻糊:?
好在它的小主人很快良心发现,放过了无辜受害小狗。
芝麻糊一落地,立马扑腾小腿往厨房跑,生怕再被小主人抓到蹂|躏。
“哼。”
夏桃轻哼,却笑得娇俏。
她发现自己真的有点坏,喜欢看到宋知微那张冷静自持的脸上露出害羞,更爱看他脸颊染红。
夏桃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这是不是有点过于老色批。
只是,在当天晚上,她就被好欺负的小宋同志反将一军。
自从宋知微搬过来后,他们就开始每天饭后复习读书,今天也不例外。
夏桃知道77年冬天,全国会举行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次考试,考试分为文史与理工两科,文史类科目是思想政治、语文、数学、史地(历史和地理),理工类科目是政治、语文、数学、理化(物理和化学),报考外语专业的要加试外语。
上辈子,她因为被家里那群吸血鬼闹,半工半读,再怎么拼命压缩时间学习,成绩也只是上了个普通大学,况且这前后加起来,也隔了十多年了,当初学的东西早就忘得差不多了,如今她的目标是京都学府,自然不可能只是随便学学。
这段时间,没了剧情的威胁,她也安心复习起来,白天再如何闹腾,到了晚上就学的格外认真。
今天学到九点,夏桃从书本里抬起头,视线落在了宋知微身上,他认真的时候,整个人身上有着一种旁人再如何学也学不来的气质,夏桃称之为学霸光环。
她的视线惊动了沉寂在书本里的人,他微微抬头,看见了正单手托腮,目光炯炯盯着自己的少女,沉默了一瞬,才开口:“困了?”
这话问的有些违心了,她那忽闪忽闪的俩大眼睛,怎么看都不像是困。
偏偏夏桃还点头,笑眯眯地说:“嗯呢,困了,要睡觉了。”
宋知微平静地点头,并没有如了夏桃的愿,被她盯得不好意思。
啧。夏桃暗暗咋舌,有些小失落,这小宋同志适应的太快了,明明几个小时前,还会红耳朵呢。
宋知微将夏桃那点子小表情收在眼底,没有说话,只是合上了书本起身,他这个动作自然是要离开,夏桃也没继续纠缠,刚才就是一时兴起想再逗逗他罢了。
夏桃也跟着合上了书,正要起身时,忽然觉得被按住了肩膀,一只大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下一瞬,唇瓣覆上了温热,近在咫尺的深色眼眸里,星光坠落,拉着她一起沉醉其中。
“晚安。”
他松开了手,缓缓向后退,平静的面容上,闪过一丝难得见到的痞气。
夏桃的脸瞬间涨红,感应过来,这是宋知微对早上的礼尚往来。
输人不输阵!
夏桃直接站起身,踮起脚来,用力在那淡色的唇上嘬了一口,“晚安!”
就真是莫名其妙的胜负欲在作祟。
宋知微失笑,忽然抬手掐住了她的细腰,将人提坐在桌子上,俯下身吻了下去,这个吻来势汹汹,没了方才的温柔,只想要将她吞吃入腹,舌尖撬开了她的唇,探入,索取,与她气息交融。
夏桃再一次成了一团软绵绵的年糕,被人揉搓不得自由,她忍不住发出呜咽,却被男人尽数吞没。
她在恍惚中发现,原来,小宋同志,这么不好惹啊……
这晚过后,他们莫名多了早安吻和晚安吻。
夏桃不排斥与他的亲吻,甚至很享受,很喜欢,每一次亲近,她都能感觉到来自他的汹涌的爱意。
这种被爱意包围的感觉,真的很好。
只是,亲吻带来的荷尔蒙碰撞,让两个年轻的男女,都有些情难自禁,每每分开时,两人的身体都在颤抖。
好在,他们马上要结婚了。
第78章
十一月十六, 晴。
天还没亮,夏桃就被人喊醒了。
她迷糊着睁开眼,便对上姥姥没好气的目光, “这都几点了,还睡呢,赶紧起来收拾收拾。”老太太说着把人拽起了, 一边给她压那睡翘的头发, 一边数落:“你也是心大,今个自己出门子, 别人是激动的一晚上睡不着, 你是恨不得睡到大晌午。”
夏桃眨巴眨巴眼,无辜地嘟起嘴:“这不是还早吗?才五点……哎,姥, 姥,轻点,烫, 脸疼。”热毛巾盖在脸上,用力上下擦动, 力道之大, 足以见得老太太是真生气了。
毛巾下的人赶紧撒娇求饶:“我怎么可能会睡过头,我早就跟小宋同志说好啦, 叫他五点半喊我,然后就去给爸妈上坟, 我都掐算好时间了!”
搬出小宋同志,老太太准会放过自己。
果然老太太听着虽然没说话, 但是手上力道收了收,又擦了两下就把毛巾拿开了, 露出了夏桃那张乖巧的小脸,热毛巾敷过的皮肤红彤彤的,配上那副讨饶的小表情,让老太太顿时笑了起来,没好气地掐了下她的小脸,“去那边坐好,姥姥给你绞脸。”
绞脸?
夏桃还没想明白这是要做什么,就看见老太太手里面扯着两根棉线走了过来。
这场景,莫名有些眼熟。
等到那两根棉线贴在她脸上时,她才猛地想起来在那里见过这一幕,以前看下饭剧时,那些古装剧里女子出嫁时,才会出现这样的场景。
老太太身上的皂角香让夏桃感觉到温暖,她眨巴着眼睛,好奇地问:“姥姥,你咋还会这个啊?”
毕竟这个年代结婚,简单朴素的很,无论男女都没那么多讲究,很多人往往能在结婚当天有一身干净衣服穿就算是不错了,根本不会想着化妆打扮,记忆里,她也是参加过几次婚礼的,还从没见过哪个新娘子会被绞脸。
“扬起脸。”老太太半眯着眼,盯着夏桃的小脸,棉线在手指间一缠一动,就叫夏桃疼得吸气,下意识地想躲,却被老太太制止,“别动,绞脸会有些疼,小桃子忍一忍。”
老太太手上动作不停,温声说道:“姥姥的姥姥以前是梳头娘,她告诉姥姥,这女孩子出门子是一生最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将脸绞的干干净净,以后在婆家才能得脸,日子才会过的舒坦,我出门子时就是你太姥姥给我绞脸,你妈出门子时是我给绞的,如今到了你,姥姥给你绞,绞干净脸了,我的小桃子以后呀,一定会平平安安,和和美美。”
夏桃眼底一热,鼻腔被酸涩填满,她多清楚,这是一位长辈对晚辈的祝福和期盼,期盼着她今后的人生可以有人庇护,一世平安。
晨光透过窗,落在老太太苍老慈祥的脸上,鬓角边几缕银丝晃得夏桃再也忍不住,眼泪珠子滚落,可她没有动,依旧仰着脸。
老太太轻轻揩去泪珠,嘴里念起了古老的唱词,一下又一下,为自己的小桃子绞去过往的烦忧。
…
外头热闹起来,人声传入屋内,是帮厨的人到了。
赵姥姥看着打扮完的夏桃,既欢喜又惆怅,养了这么久的小桃子要嫁人了,她抬手替夏桃抚了抚衣领,笑道:“好了,快出去吧,小宋肯定在等你了。”
夏桃其实已经听到了宋知微跟人交谈的声音了,明明那么嘈杂,偏偏她一下子就捕捉到了他的声音,清冷,平静,有条不紊。
真好听。她想着,脑袋瓜被人弹了下,视线对上老太太催促的眼眸,顿时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知道啦,我这就出去。”
宋知微虽然在跟帮工说着话,但注意力一直落在夏桃那间屋子,听到开门声,离开转身望了过去,穿着红色薄毛衣的少女,俏生生立在那,巧笑嫣嫣,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走动的帮工们,忽然停了下来,看着这对新人,不知是谁喊了声,“新郎新娘快别笑了,等开席,还有得笑呢。”
这起哄的话一出,周围顿时传来了笑声。
夏桃面颊微红,却也不怯场,清凌凌的眼睛扫了一圈,仰着下巴朝着宋知微走过去,将手放进了他的掌心,有些傲娇地说:“姥姥让我们先去祭拜爸妈。”
“嗯。”宋知微点头,又对赵姥姥颔首,说:“姥姥,那我先跟桃桃去看爸妈,这儿劳烦您看顾一下。”
赵姥姥:“行,你们俩快去,记得给你爸多倒两杯酒,他最爱喝这浓香的酒。”
“好。”
赵姥姥目送两人离开,高大的青年牵着娇小的少女,一步步走远,一如记忆里的人一样。
赵姥姥笑着笑着,眼角湿润起来。
她忍不住回想起当时跟宋知微谈话的场景。
“小宋,你喜欢小桃子吗?”
青年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地回答,“喜欢。”
“我看得出你是个好孩子,也喜欢小桃子,只是她的性子执拗,遇事刚毅,横冲直撞,容易伤到自己,更会伤到别人,你能做到包容她,爱护她吗?”
老人的眼神锐利,不容他有丝毫隐瞒和犹豫。
他也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去发誓自己会多么爱护包容夏桃,只是平静地说:“我不会让她伤到自己。”
这个自己,不是指他,而是指夏桃。
如果说夏桃是一艘横冲直撞的小船,那他就是覆盖在船身的铠甲和利刃,帮她披荆斩浪,破开碎石,也护她周全,不让危险侵害到她。
老人懂得,明白这句保证比任何话都要真诚。
也正是因为这份真诚,她答应把自己的小桃子交给他,只盼他能年年岁岁记得自己的保证。
夏父夏母葬在了婆婆山的半山腰。
当年,他们也是在这里救下了被山洪冲走的孩子,长眠于此。
夏桃本以为自己在祭拜时哭不出来,可真得当她亲手拔下坟头上的杂草时,眼泪瞬间决堤。
宋知微看着哭泣的少女,没有说话,只是弯下腰,与她一起,将那些杂草清理干净。
他安静的陪伴,让夏桃逐渐控制住了情绪,刚要抬手擦脸,就被他制止,“我来。”他用手帕,轻柔地一点点擦去了她脸上的泪痕,又格外自然的用手帕捏住了她的鼻子,替她擤了擤鼻涕,就像是在照顾一个小朋友一样。
夏桃原本已经止住眼泪了,现在又有点想哭了,她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被宠着的人,眼窝会浅,那是因为被宠着的人知道,自己流泪会有人心疼,也会有有人哄。
她以前不是个爱哭的人,可现在,却觉得自己的眼窝似乎也变浅了。
“宋知微。”
“嗯。”
“都怪你。”
“好,怪我。”
“我鼻子都疼了。”
夏桃有些胡搅蛮缠了。
可偏偏身边的人依旧好脾气地说:“我的错,以后我会更轻一点。”
夏桃嘟了嘟嘴,到底没再继续欺负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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