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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只是根据经验判断的，所以并未写在文档里。”
柯诗奕表示理解和感谢后便挂断了电话，开始查看枯燥乏味的监控录像。垃圾场附近并没有监控，只能从附近的监控查看，任务量巨大。
她沉住气，并未因为时间紧迫而急躁。
因为她预计警方会从四点整往后看，为了不造成冲突，她选择从发现人骨时的那个时间段往前看。
在下午三点四十八分的时候，她终于有了收获。
一个身穿红色棉袄的女人，连着棉袄的帽子戴在头上，手上拎着一个平时买鱼时候的那种黑色塑料袋。
而最可疑地，是她总是来回张望。再过一会儿重新出现后，手中的黑色袋子已经消失不见。
柯诗奕眯起眼，重复又看了几遍，确认这个人的确可疑后，她拿出手机拍摄下监控的具体时间发给章戚。
与此同时，她未退出的邮箱，收到了一封来自陌生人的邮件。
──很抱歉，这位老师，我想知道一下我完成任务的时间还有多少……？
柯诗奕一脸不明所以，以为这个人发错了，直接将邮件删除。
旋即关上电脑，准备进入虚拟世界，去会会那个女人。
不论这个女人是不是，她都没有什么时间了，不如赌一把。
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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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 在无法自己设定时间地点的时候，柯诗奕对于如何找到嫌疑人和受害人还是有些无措的。
说是进入虚拟世界去会会那个女人，但最终还是要等待警方调查的结果。
如今科技发达, 人脸识别对比技术更是不用说,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 柯诗奕就收到了章戚的短信。
出现在监控中扔垃圾的人名叫徐春华, 三十二岁，住在距离南城菜市场开车约半个小时的一个名叫‘春水湾’的小区内。
而且经过对比，警方不久前从垃圾堆中找到疑似装有人骨的那个袋子, 就是这种深黑色的塑料袋。
这个女人的嫌疑进一步增加, 警方在查清楚信息的第一时间就派人前往该小区。
柯诗奕没有过去凑热闹，如果可以不遭遇危险, 就白白赚取那么多生存时间，她自然是喜闻乐见的。
在前两天的春分结束后，长洵市的气温就开始逐渐回暖了。
此刻已经下午四点，温度也过了中午最热的时间。柯诗奕走在南城菜市场里，阵阵凉风顺着衣领吹进她的脖子里，让她下意识往衣服里缩了缩。
这时, 邢子和的电话打了过来：“今晚有空吗？我带你去看房子。”
如果在现实世界，晚上八点后她肯定有空，那时候已经答完题了。然而此刻却在虚拟世界, 晚上除了睡觉，剩余的时间她都要利用起来。
想了想，柯诗奕出声拒绝道：“没空，明天晚上吧。”
邢子和应了声‘好’, 挂断电话后，他沉默地看着黑下去的手机屏幕。
许久, 他轻笑一声，把手机扔在了沙发上，起身离开。
……
可能今天是工作日，菜市场此刻依然还有不少菜没有卖出，让往往三点就冷清下来的菜市场，现在依然还有不少人。
她等待章戚那边消息的时候，她在南城菜市场查看那个案发现场。
人流量大，脏乱的环境，这让警方都放弃了拉起一条警戒线，因为这根本就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昨天的那堆垃圾，也被拉到了警察局，所以现场可以说是什么都没留下。
就在她一无所获准备离开的时候，转头便看到一个身穿红色外套的人朝这里走来。
她双眼眯起，假意要离开，朝那个人的方向走去。
一步步朝前，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然而以柯诗奕的视力，早就发现这个人并不是她在监控录像中发现的可疑人物。
两人交错离开的时候，柯诗奕不禁摇了摇头，她现在对身穿红衣服的人太过敏感了。
一个人怎么可能傻到，每次都来到同一个地方丢弃人骨，这不是给自己增加嫌疑么。
可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远处南城菜市场的南门处，又走进来了一个人。
这是个女人，她同样身穿着红色外套。不过这一次，柯诗奕的目光顿时凝固在了这个女人手上拎着黑色塑料袋上。
真的有嫌疑人会这么蠢吗？一点反侦察能力都没有？
柯诗奕不动声色的走到一旁的水果摊上，买了点水果后，直接拿出袋子里香蕉，一边拨开吃了一口，一边转身跟在那个女人的身后朝垃圾堆走去。
与此同时，章戚的短信也发到了她的手机上。
——家里没人，电话不通，有消息再说。
柯诗奕平静地关上手机，塞进口袋，看着距离她十米远的那个女人把垃圾袋扔进了垃圾堆里，随后就见那个女人转头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除了刚刚在水果摊前，两人又一次擦身而过。
她一手拿着香蕉皮，走到垃圾堆旁，弯下腰将香蕉皮扔到了地上，同时捡起了那个黑色塑料袋。
旋即转过头，确认那个女人并没有回头查看后，她到附近的摊位买了个差不多大小的深绿色塑料袋，随后将其装了进去。
又若无其事的，跟着只能隐约看到的女人背影离开。
……
春水湾，每平方米的房价很适合小康水准的人群居住和购买。
门口就有一个大型连锁超市，来往的公交车也有十几辆，附近不像市区那么吵闹，也不像新区那么冷清，很适合居住。
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附近没有什么学校了。
春水湾门口停靠的一辆黑色轿车内，章戚等五个刑警大队的成员坐在车上，等待着嫌疑人的出现。
坐在后座中间的顾裕，手上抱着电脑监测附近的监控，毕竟这个小区并非只有一个门。
中途，他总是时不时抬起头看向驾驶座的章戚，想说些什么，但犹犹豫豫后又低下头看起监控。
重复数遍后，他终于忍不出要问出口的时候，一旁一直盯着屏幕的楚晨喊道：“目标人物出现在东门的超市门口！”
他们此刻也恰好在东门，但距离超市还有不少的距离，直接看去根本无法看清。
顾裕的话被阻拦在口中，但反应迅速地立刻将监控放大，随后就诧异道：“咦，后面这个人，是不是之前来过我们警局？”
柯诗奕去警局的次数不多，但也不算少。但除了第一次发现徐倪去录笔录以外，其余几次都只见到了章戚或者楚晨。
楚晨立刻就将人认了出来：“这是柯诗奕？”
章戚听的额角一跳，这个小姑娘怎么这么猛，直接跟踪到了嫌疑人？刚刚不是还让他告诉她最新消息的吗？她不知道危险的吗？
接二连三的问题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看着前方越来越清晰的嫌疑人，以及不近不远跟着的柯诗奕，章戚有些头疼，感觉自己是个操心的老父亲。
他是真的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小姑娘，还是在上大学，刚刚成年不久的小姑娘，怎么就这么喜欢干这么危险的事。
给警方提供的帮助是不假，但因此而出事就有大问题了。
下一刻，章戚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柯诗奕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他看着远处那个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的人，问道：“跟在嫌疑人后面的人是你？”
柯诗奕一愣，四处望了望：“对，是我。”
话音刚落，她看到了远处熟悉的车牌号，那是第一次见到章戚，在旭天建设工地侧门口看到的那辆车。
她补充道：“我去找你。”
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随后加快脚步超过了那个女人，见她并没有任何怀疑，柯诗奕才放心的走了过去。
楚晨早在第一时间下来，朝远处的柯诗奕挥手，装作等你等了好久的模样。
见嫌疑人没有任何察觉，直接瞥了一眼就朝小区内走去后，她才略微松了口气。
同时，在看到嫌疑人走进小区后，一直靠在树边蹲着玩手机的一个男人，在看到章戚的眼神示意后，直接关闭手机，双手插兜朝小区内走去。
楚晨看着已经跑到面前的柯诗奕问道：“你怎么在这？跟着她来的？”
柯诗奕没有回答，而是神色淡然的，把手中拎了一路的塑料袋递了过去：“有发现，她扔的。”
这个袋子的分量明显不轻，里面还夹杂着厨余垃圾的恶臭味，不浓，但对于一直拎着它的柯诗奕来说，算是被熏了一路。
楚晨听闻瞳孔一缩，立刻戴上手套接过她手中的塑料袋，不顾恶臭和恶心在里面翻找了起来。
片刻后，她弯下腰朝一直关注着的章戚等人说道：“章队，又一根。”
听到这一句，在车上一直沉默着的刘法医，立刻戴好手套下车来到楚晨身旁，他戴着一副边框眼镜，下意识地向上推了推后才伸手将那根骨头拿出。
借着车、柯诗奕、楚晨与他自己绕成的圈遮住塑料袋，他将骨头轻轻地从厨余垃圾中拿出。
没几秒的功夫，他就出声说道：“另一根大腿骨。”
“切割面与昨晚那根有类似的割削痕迹，同样被锯类工具锯下，是否来自同一名受害人，需要回去做具体的检测。”
章戚正准备说些什么，耳朵里戴着的耳麦里传来了声音。
“目标人物已回家，可以开始行动。”
……
大学内的图书馆里，单独的包间内。
邢子和在跟柯诗奕打完电话后，便被史季死缠烂打的叫到了图书馆，此刻正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一旁是在拼命刷题的史季。
片刻后，邢子和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滑动着手机屏幕，看着打开通话记录里最上方的三个字，眸光不由深了些许。
“史季，问你个问题。”
史季停下奋笔疾书的手，抬起脑袋看向一旁的邢子和，迷茫道：“什么问题？”
邢哥比他聪明，还需要问他问题？
邢子和盯着那个名字又看了两秒，随即大拇指按下锁屏键，看向史季问道：“你有经常梦到过同一个人吗？”
史季一懵：“有啊，我自己，每个梦里都有我自己。”
邢子和听闻，立刻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史季被这笑面虎般的笑容刺激的顿时打了个激灵，腰背不由得挺直：“没有，我很少做梦，每个梦境也都不大一样，有没有同一个人也记不清了。”
邢子和轻‘嗯’了声，随即又问道：“那你的梦，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吗？好像，以前自己经历过。”
史季再次有些懵的摇摇头：“没有。”蓦地，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惊讶地睁大眼睛，“邢哥，我听说你昨天晚宴带女伴了？你是不是最近一直梦到她！？你不会是——”
邢子和被他吵的忍不住闭上眼，揉了揉眉心：“闭嘴！”
……
春水湾。
警方上门很顺利，嫌疑人也并未有任何逃离或挣扎的反应。
一开始就带着一脸疑惑将警方迎了进去，在听到警方的问题后，她回答道。
“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这两天早上，我都会在门口看到一个黑色垃圾袋，上面还有一张纸条和一百块。”
“上面写着她最近身体不方面，让我把垃圾扔到南城菜市场，每次一百块。”
第32章
在以白色为主基调的客厅里, 柯诗奕看着面前刚刚她跟了一路的嫌疑人，细长的眉毛因为她的话而微微蹙起。
她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毕竟她只是过来旁听的, 所以只能静静地等待警方发问。
章戚在一旁, 问道：“那张纸条和一百块的纸币还在吗？麻烦给我们看看。”
徐春华连忙起身说道：“在在在, 你们等我一下, 我去拿。”
很快，徐春华就拿来了两百块钱和两张被揉成团的纸条，章戚用戴手套的手接过查看, 随即给了楚晨一个眼神。
楚晨立马会意, 从口袋中摸出钱包，拿了两张一百块的红色纸笔递给了徐春华：“这些是证物, 所以我们需要带走。”
徐春华举起双手接过：“没事没事，你们随便带走。”
柯诗奕站在一旁，眼神瞄向章戚手上的纸条，两张白纸上的字是由打印机打印的。
第一张纸条的内容：
——不好意思，最近我身体原因，不方便出门。能不能麻烦您帮我把这两天的垃圾扔到南城菜市场的垃圾堆那？每天一百块钱是您的报酬。感谢, 麻烦了。
第二章纸条的内容：
——这是第二天的垃圾，还是扔到南城菜市场，麻烦您了。这一百块是今天的报酬, 感谢。
徐春华拿着两百块钱，看着楚晨有些犹豫地问道：“那个袋子里……”问题还未问完，她就连忙摆手道，“还是不要知道了, 免得我做噩梦。”
在一开始看到这纸条的时候，就觉得怪怪的。哪有人扔个垃圾还要扔指定地点的？但扔个垃圾就有一百块, 她也没有思考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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