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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诗奕停下手中的动作，抓紧时间伸了个懒腰，便继续回归代码的世界。
想起自己刚刚开始自学代码时的场景，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些许笑意。
代码的世界很复杂又很简单，一开始会觉得有些无聊，但知道的越多就觉得越有意思，才越能理解其中的奥秘。
直到又过了一个半小时后，柯诗奕和顾裕两人，终于将群内除了顾裕的‘辣椒’、胡鑫的‘白菜’，以及疑似‘茭白’的李文全这三人的IP全都查到。
之所以说是疑似‘茭白’的李文全，就是因为他招了自己对于人体艺术谋杀案的犯罪行为，但却并没有交代自己是群聊中的谁。
哪怕群聊中‘茭白’发出的那句话，明显就是李文全发的。
但由于‘FindYou’和其余的聊天软件不同，在‘FindYou’中，不论是自己发的还是其他人发的，所有的消息都显示在左侧，因此除了当事人以外很难分辨。
而且这个茭白，在之后也并没有发过言，所以基本是板上钉钉的。
得知查到IP地址的章戚，在顾裕屁颠颠跑过去通知的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柯诗奕看章戚来了，将查到的内容调到最中央的那块最大的屏幕上。
“其实查找IP地址就是个数据库搜集的过程，以我们现在的能力，只能定位到的具体那条街的哪一号，具体的排查还是要靠你们了。”
章戚表示完全能够理解，毕竟也没安装定位器，能查到具体哪一号都让他很惊讶了：“全都是长浔市的？”
柯诗奕摇头道：“‘胡椒’和‘花菜’是长浔市的，‘韭菜’则是首都的。”
章戚拿出手机，记下了‘花菜’的IP地址后，便让两人回家睡觉去。
顾裕可以在休息室凑合，但柯诗奕这么个小姑娘可不行。现在查到了IP还不够，明天开始还要破解整个软件，晚上一定得睡好了。
而且还这么年轻的一姑娘，这么也不能就这么让她委屈睡沙发。
加上人家刚下飞机，如果这么做，章戚就觉得自己委实有些不人道了。
让人送走柯诗奕后，他便转身回办公室打电话。首都离的还是比较远的，他不可能弄出一个分身飞到首都去，所以还是要麻烦首都的同行们了。
……
由于一晚上的劳累，回家后睡的很沉，一夜无眠。
第二天，柯诗奕刚刚来到警局，就被刚刚吃完早饭的楚晨拉去教她格斗了。
美名其曰，晨练。
楚晨这经常窝在电脑桌前，感觉都要得脊椎病了。好不容易章队给她派了个任务，可不得趁机松松胫骨，放松放松。
“这个时候记得伸出胳膊格挡，记得一定要挡住脸，头部关键且脆弱，一定要挡结实了。”
“在这个空档，腿用力，可以直接一个飞踢。”
“这个时候你就一个锁喉，动作记得快准狠，不要给敌人反应的机会。但当你锁喉后，敌人可能借机直接给你一个过肩摔，这个时候你就死都不能松手。”
“再来……爬起来，我们继续……用全力打我，没事的。”
一个小时后，柯诗奕浑身是汗的躺在军绿色的垫子上。
她喘着粗气，全身摔得酸痛，但感觉却异常不错：“楚姐，你下手真狠。”
楚晨比柯诗奕强上不少，此刻依然站着，只是微微喘气。
她笑骂道：“一开始我不知道你还有点底子，你不也给了我几拳么，那几下也挺狠。”
……
听说楚晨下午要去大妈所在的厂里调查，柯诗奕便也申请一起去了。
破解软件的事不急着一时，加上顾裕昨天从柯诗奕这儿学到点东西，有他在那尝试，章戚也就同意了。
大妈名叫王爱琴，已经快到退休的年纪了，现在在一家纺织厂上班。
两人一路来到纺织厂，楚晨并没有直接去找王爱琴，而是先找了其他的员工询问情况。
楚晨：“王爱琴平时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员工A一边做着手上的工作，一边回答道：“平时看着挺好的，但最近这段时间感觉她身体的确不怎么样。”
“哎，想想也是，自己三班倒这么累，回家还得照顾一个自理都困难的丈夫，还这样快五年了，任谁这身体都受不住啊。”
楚晨继续问道：“那她在出车祸那天，有发生什么事吗？”
员工B坐在一旁听闻，停下手头的工作转头说道：“那你这可得问我了。那天我跟她都是白班，没什么事。就是她有个工作没做好，被经理叫去训话，错过了午餐的时间点。”
“不过经理的人就那样，平时脾气很好，一发起火来脾气可大，而且训人可以训上一两个小时。”
员工A：“我听说她就是因为低血糖才晕倒差点被车撞的，如果没出这事，想必也不会发生那样严重的车祸了吧。”
员工B叹气：“可不是么，作孽哟。”
两人一听这话，转头就找到了经理。
楚晨看着面前的经理，问道：“听说王爱琴在出车祸那天中午被你训话，导致她没有赶上午饭是吗？”
经理一听这话，立刻一副又气又后悔的模样：“那天她把她负责的货都给打湿了，那批货全部作废，你说我是不是得训，要不是看在她在我们厂做了那么久的份上，我说不定都把她给开了。”
“但谁知道她有低血糖啊，早知道就等她吃完饭在好好训了么。哎，后悔啊，不然也不会发生这码子事了。”
经理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最近刚发生的那起重大交通事故，而且还距离自己上班的厂不远，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可在知道是因为王爱琴低血糖的缘故后，他就感到后悔了。而且他明知道这王爱琴家里情况不好，整天累的不行，怎么还就耐不住他那破脾气呢。
柯诗奕一路很安静，并没有插手调查的事，只是安安静静的在一旁听着。
时不时拿着楚晨递给她的小本子记录些关键内容，这么听下来，发现这一切还真的就全是巧合凑成的。
一起车祸，往往就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巧合。
可马天天是如何让这一切巧合发生的，是他计算出来的，还是特意设计的……
……
长浔市公安总局。
顾裕看着屏幕上‘FindYou’群聊中，刚刚新出现的内容。
[花菜：@辣椒小辣椒，你知道什么是绝望吗？]
[花菜：绝望就是明知道凶手是谁，但却有无可奈何的时候。]
[花椒：哈哈哈小花菜你别逗他了，狗急了还跳墙呢，小心他直接二话不说把你给逮了。]
[韭菜：没有证据，逮不了的。]
[花椒：你傻啊，查到IP后找到真人，那群里说过的话小辣椒再截图，那可不就有理由抓人了。]
[韭菜：……IP没法精确到个人的。]
[花椒：惊恐.jpg，那之前为啥这个软件能发给我有人查ip的提醒，还告诉我白菜的ip和具体地址？？？]
[韭菜：从手机里提取的个人信息吧，我就稍微了解一点。]
[花菜：@辣椒小辣椒，绝望吗？体验到了吗？]
顾裕也是难得给气笑了：呵呵，花菜你个龟孙子，给小爷等着。
第65章
“楚姐！你们有没有收获！”
楚晨坐在车里, 听着电话里顾裕的声音，低头看着柯诗奕记录的笔记：“不知道算不算有收获。”
顾裕看着屏幕上的对比数据说道：“我刚刚确认过了，其中有一个长浔市的IP地址, 也就是群里‘花菜’的地址, 与马天天所住的地方相符。”
“他刚刚在群里发消息后, 我再次确定了下IP地址, 该地址也与马天天所上班的公司相符。”
“我跟章队说了，他以马天天是重要嫌疑人为由，会带回来关押24小时。”
顾裕也是个刚进入社会没多久的小伙子, 进入警局后, 心里的那股正义感也被放大。
此刻再看着群聊中的几句话，那股刚刚被他压下去的怒气顿时又起来了。
“我们一定要在24小时内找到证据！小爷要让那朵烂花菜体验体验, 到底是什么绝望！”
由于他喊得声音不小，坐在副驾驶上的柯诗奕恰好也听的很清晰。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在听到顾裕自称小爷的时候，噗嗤一声就没忍住笑了。
楚晨则嘴角微抽，表扬了两句干的漂亮后，她就称还有事, 直接就想挂断电话。
顾裕好似有察觉，连忙喊道：“你们调查完快点回来啊！我需要柯老师！这个破解太难了，我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楚晨敷衍道：“行行行, 你的柯老师我一会儿就带她回去。”
旋即挂断电话后给车打火，同时对柯诗奕道：“顾裕是我们队里年纪最小的，也是最不容易被激的，被激的气极了就喜欢自称小爷, 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柯诗奕抿嘴浅笑：“的确有些中二气息。”
楚晨继续道：“上次从马天天家里出来他都没这么生气，看来群聊里那个‘花菜’又说了些什么刺激他了。”
说到这儿, 她不由得冷哼一声：“现在的人，真的以为在网络上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还不是得被抓回去关个24小时。”
柯诗奕看向窗外，轻声道：“网络没有记忆的，同时也是最有记忆的。”
网络上一天天发生那么多事，哪怕再闹腾，过了十天半个月也就逐渐被遗忘了。
就像上次的案件，未成年人犯罪当初引爆整个网络，引起热议，而现在再去围脖上看看，早就没什么人讨论了。
但它只要发生过，数据就一直存在。
上次楚晨没有在他手机里找到FindYou软件，但只要想用它，那么就必定需要手机。
这样完全就可以猜测，马天天还有另外一部手机，专门用来做这些见不得光的事。
比如使用FindYou，比如联络群聊中的其他人。
顾裕是辣椒的事只有‘胡椒’知道，也只有‘胡椒’知道他长什么样。
现在确定马天天是‘花菜’后，那么他是如何从‘胡椒’那得知顾裕是‘辣椒’的？很明显他们有单独联系过。
柯诗奕的思维飞快运转着，她将自己的想法对楚晨说了一下。
楚晨点头道：“嗯，等将人抓回局里后，我们回去他家和他工作的地方再找找，看看有没有第二部 手机。”
……
两人一路朝王爱琴家里开去。
他们需要询问一下他的丈夫，看看王爱琴是否有什么异常情况。
之前在厂里跟经理对话完，他们就找到了王爱琴了解情况。然而问来问去，她的措辞都差不多。
都是下班回家的路上头开始晕，后来突然就眼前一黑，晕过去几秒后醒来就发现发生车祸了，自己还被撞了一下。
楚晨在学校也是有学过心理课，以她有限的知识看了半天，反正觉得她是没撒谎。
加上章队之前也问过，所以她没撒谎的可能性很高。
至于她负责的货物被弄湿，而导致她被训话一事，她说因为一个不小心，将自己的水杯给打翻了，将自己桌旁干了一上午的货物给弄湿了。
她们弄的是纺织品，她的水杯里还有大麦茶，这么一弄下去，这一叠纺织品可就都用不了了。
照理说，工人们是不允许带水杯进入工作地点的，但她们在那一呆就是半天，后来也就同意带水进去喝了。
不过允许的只是普通凉白开那种，带有颜色的大麦茶是绝对不允许的。然而平时没什么人检查，加上王爱琴待久了，怎么着都琢磨出一点躲避规则的办法。
据说这一次之后，所有人再次不允许将水杯带入工作间了，要喝水只能出去喝。
……
王爱琴的丈夫的确是生活自理困难，但并不是不能沟通。
楚晨和柯诗奕到达王爱琴家后，就看到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他整个下半身瘫痪，双手也比较无力，所以平时生活困难。
他颤颤巍巍的给两人开门后，楚晨立刻上前一步推着他往里走，防止他再耗费力气。
王爱琴的丈夫看上去像个老好人，说话很和蔼，但可能由于身体原因比较自备，声音并不是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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