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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渡顿时了然。
“回去吧, 外面不安全，你一个小女孩, 容易被欺负。”秦渡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旁边的女生。
“好。”徐岁暖也不打算在这里磨蹭。
秦渡念着要回去加班，只是把徐岁暖送到了小区门口。
“前任？”等走得远了, 秦渡才饶有兴趣地问了一句。
徐岁暖：“严格意义来说，应该是前前任。”
“可以啊，徐学姐的前任真多。”秦渡又酸了一把：“所以他这是对我的女朋友念念不忘？”
“也不是, 只是偶遇而已。”徐岁暖道，想到刚才女生的敌意, 她笑：“那小女生把我当成了假想敌吧。”
“啧, 也正常。”秦渡扬了扬眉：“毕竟我的女朋友的确比她优秀。”
男人最了解男人。
或许大学时期, 他们还会喜欢一些黏糊糊的小女生。不过出了社会, 有工作和各种的压力之后, 成熟知性的女人，才是他们的选择。
那叶之舟年纪比他还大，心仪的，自然是和他并肩能够给他带来极佳情绪价值的女人。而不是整天吃醋, 看到身旁有个女人就如临大敌的小女生。
“那你呢？”徐岁暖好奇地问了一句。
秦渡看了一眼徐岁暖：“只能说, 恭喜徐小姐，终于擦亮了眼。”
“……”
感情, 这人还更优越了起来。
那之后，叶之舟还给自己发过一次消息。
大概内容是看到她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男人，也为她感到开心。
徐岁暖没有再回。
她不明白叶之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试图回来找她。
或许是历经千帆，依旧觉得十七八岁的心动最为单纯。又或许是觉得现在的自己，也勉强能够站在他身旁。
可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已经过去，他们在很久以前，就不会是一路人。
日子晃晃悠悠地过着。
秦渡依旧很忙，不过公司福利还算不错。基本上每个月都有两三天的调休，加班费则是另算。
在国庆假期的前一天，秦渡便请了假，和徐岁暖一起回了县城。
拿着钥匙上了楼，徐岁暖开了门。
客厅里摆着两盘水果，厨房里传来声响。
她换上拖鞋，往里喊了一句：“妈。”
“来了啊？”沈春柳从厨房里面走了出来，沾着油的手在围裙上面抹了抹。
瞧见了秦渡，眼里带着几分欣然：“小秦是吧，赶紧坐吧。还有个鸡汤，等会就好。”
“那就麻烦阿姨了，不知道阿姨喜欢什么，就随便买了一些小礼物，希望阿姨不要嫌弃。”
秦渡温和一笑，大包小包的礼物都放在了茶几上。
沈春柳顿时笑眯了眼：“诶，你这孩子，回家吃顿饭何必这么客气。”
“岁暖，你招呼招呼小秦，我先进去把汤端出来。洗个手，就能吃了。”
“好。”徐岁暖选了两样贵重的礼盒放到了沈春柳的房间里。
洗过了手，徐岁暖和秦渡坐了下来。
沈春柳把筷子递到了徐岁暖面前：“岁暖啊，等吃过了饭，我领着你们去小区的招待所。在那给小秦开个房，一晚才六十，便宜得很。”
“妈，秦渡已经订了房，就在小区对面的酒店。”徐岁暖道。
后来和秦渡思来想去，毕竟是个大男人，她们家也只有一个卫生间。这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方便。
索性，就提前订了房。好在他们县城很小，也没什么景点，房源并不紧张。
“订什么房啊，这国庆多贵啊。”沈春柳一脸不赞同，催促着徐岁暖：“赶紧把房间给退了。那里一晚上两百，住两天都得好多钱了。实在不行，你去我屋子睡，我在外打地铺。”
“妈，秦渡他们公司有优惠，算下来比招待所还便宜。”徐岁暖撒了个谎。
“那就行。”沈春柳这才满意，又把目光放在了秦渡身上：“小秦啊，我没什么文化，有什么话我都是直说的，你别在意。”
秦渡微微颔首：“阿姨，您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
沈春柳点了点头：“我们家岁暖也不小了，在我们这啊，孩子都得上幼儿园了。我瞧着你还年轻，这个结婚的想法，是不是还没有？”
秦渡神色微顿，而后很认真地看着沈春柳，语气缓缓：“阿姨，我和岁暖在一起，就是冲着结婚去的。”
沈春柳点了点头，笑道：“我算过时间了，明年是双春年，后年在我们这里是寡妇年。要是合适的话，明年找个时间把事情给办了。”
“妈。”徐岁暖忍不住轻轻地喊了一声：“我们才刚谈不久，还不着急。”
“什么不着急，再过两年你都三十了。难不成你要让别人指着你说是没人要的老姑娘？”沈春柳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转头，又给秦渡夹了个鸡翅：“我听岁暖说，你有房有车，年薪也不低。而且啊，你还喜欢我们岁暖很多年了。”
“是。”秦渡点头：“我喜欢她五年了。”
“阿姨也不会干涉你们的感情，以后好好对岁暖就行了。”沈春柳看了一眼徐岁暖，轻叹一声：“不过小秦，我们家你也看到了，就是这个情况。你家会不会……”
“阿姨，我家不在意这些。”秦渡打消了沈春柳的顾虑：“我爸很喜欢岁暖，至于我母亲那边，您也不用担心，她很开明。您放心，彩礼和房子，到时候该有的我都会给岁暖。”
沈春柳松了一口气，似乎还想问什么，却被徐岁暖打断：“妈，你多吃点菜吧，瞧着您都瘦了。”
“我能不瘦吗？你那舅妈时不时就来我店里坐，还耽误我生意。我说小临也真是的，一个大学生，读了那么多年书，连个工作都找不到。”
沈春柳说着又开始了抱怨。
徐岁暖安静地听着，和秦渡时不时搭上几句话。
晚饭过后，沈春柳又拉着秦渡旁敲了不少情况。徐岁暖生怕她问出那个敏感的问题，趁着夜色深，便拉着秦渡离开。
“其实你也不用担心。”秦渡看着她紧张的样子，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彩礼给你母亲，也算是感谢她这么多年对你地养育之恩。她想要，全部拿走也没关系。”
徐岁暖摇了摇头：“秦渡，我家未必能够给嫁妆。”
如果真要拿出来，怕也是她自己给自己出嫁妆。
这种不对等的价值，让徐岁暖一下子又回到了十八岁的时候。
“那……”秦渡顿了顿，微微弯腰靠近她：“我给你准备嫁妆好不好？”
徐岁暖一愣：“你要当我爸？”
秦渡：“……”
或许是不知道徐岁暖能够这么煞风景，一向能接话的秦渡都愣住。
徐岁暖也反应过来，轻咳一声：“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以后彩礼十万八万的意思意思就行，也不用很多。”
她总担心不对等。
“那不行。”秦渡牵着她的手，稳稳地握住了她：“徐岁暖，我不管娶谁，这彩礼都是要出的。是你，我心甘情愿。”
“再说，这可能是我这辈子，在老头子走之前，啃的最后一次老。”
“……”
徐岁暖回到家，已经是十点多。
沈春柳刚刚洗完澡，见她回来，忙问：“你怎么回事，我刚才想问小秦给你的彩礼多少，你怎么老打断我？”
徐岁暖皱了皱眉：“妈，你这么想问彩礼，那我们家能给出多少嫁妆？”
“这能一样吗？”沈春柳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以后你和他结婚了，是要给他生孩子操持家里的。这彩礼，必须给。”
“妈，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女人不一定需要牺牲自己的事业为家庭，我也会一直有我的事业。”徐岁暖道。
她走向自己的房间，到门口又顿住，声音很低很轻：“妈，以后这样的问题，不要再问了，就算我求您了。”
她会感觉到无地自容，为自己的原生家庭觉得羞耻。
在县城里带了两天，徐岁暖便和秦渡回去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上班没什么运动量。徐岁暖一回到家，便疲倦地窝在沙发里，动都不想动。
“填好信息了吗？”秦渡拿着一个冰淇淋过来，喂到了徐岁暖的嘴边。
徐岁暖低头啃了一口，然后摇了摇头：“还没，你帮我填吧。”
“好。”
秦渡拿过她的手机，顺便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玩会消消乐，一会就好。”
徐岁暖“嗯”了一声，却下意识地点开微信。
神使鬼差的，她第一次翻着秦渡的微信。
没有什么女生的消息，甚至朋友圈里都甚少。她不甘心，余光撇了一眼秦渡，男人帮她填好信息之后就去清洗猫砂盆。
她退出微信，再把所有的社交软件都给查了一遍。
很干净。
“谁知道有没有小号，我就是吃了这个亏。岁暖，以后你可得好好地查一下。”
郑五月的声音在脑海里回响。
犹豫了几秒，徐岁暖点击了切换账号。
果然，秦渡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小号。
只是头像，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
她轻咳一声，终究是扛不住好奇心，走到了卫生间门口：“秦渡，你微信密码是多少？”
“你名字大写和生日。”
“噢。”徐岁暖飞快地输入进去。
登陆成功。
她点开通讯录，一个好友都没有。
消息界面框，却有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头像。
“怎么了？”秦渡把猫砂盆放置在一旁，洗净了手过来看她。
徐岁暖沉默着。
难怪，秦渡对自己的情况那么了解。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他一直在默默关注自己。
第54章 正文完
说实话, 徐岁暖压根就没在现实里见过那种令人羡慕的爱情。
什么岁月匆匆依旧是你，在她看来，老一辈的爱情大多如此。觉得尚且还能过得下去, 便这样一辈子。
至少，在徐岁暖的认知里，还不错的爱情应该就是陈乐橙父母。
只是两个都是医生，一个月下来也见不到几次。他们更像是相敬如宾的爱情, 平淡而长。
徐岁暖以为，如果自己足够幸运, 能够遇到一个尊重自己，理解自己的男人, 已经算是很幸运了。
没想到，她比想象得，还要幸运万分。
在她没有得到爱情的那几年里, 原来一直有个人在默默地爱自己。
“怎么翻到这个微信号了？”秦渡轻咳一声，从她手机接过手机。
徐岁暖微微怔然：“你……一直在用这个号关注我的动态吗？”
也难怪, 秦渡能知道自己的不少事。
她虽然发朋友圈的频率并不多, 但是一周一次还是有的, 大多, 也都是在说自己的生活。
秦渡想要否认, 为了自己的面子。可是话到了嘴边，却也没有选择撒谎。
“是。”
秦渡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徐岁暖，我承认，我一直放不下你。”
哪怕是知道徐岁暖已经谈恋爱, 身旁有了其他人。他能做到最狠的, 大概也就是说说狠话把好友给删了。
但是事后冷静下来，那种揪心的思念, 又如同雨后春笋一般，不断地冒出来。
他只能妥协于这种思念，认命地用假装是校友有事请她帮忙，偷偷摸摸地加回来。
“笨蛋。”
徐岁暖猛地抱住了秦渡，眼眶微微湿润：“为什么不和我说？”
“说了又能怎么样？”秦渡温柔地搂住徐岁暖，声音戏谑：“难不成指望你抛弃唐铮和我在一起？”
徐岁暖微微思索：“也不是不可以。”
“那我岂不是成了男小三？”
徐岁暖认真一想，笑出声来：“好像是有点不道德。”
在卫生间门口搂搂抱抱，不仅闷热还有一股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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