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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伊，我不是来束缚你的，我是来托举你，扫清你身后的障碍，让你更无忧无虑的。”
“可能我现在的话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时间会说明，我们还有很多年的时间，慢慢来，好不好？”
宋伊闷声问：“你不想结婚了？”
“不想了。”江霖生利落回答，亲她唇一下，“你最重要。”
宋伊眉眼轻微舒展，江霖生松口气放下心，看一眼桌上的闹钟，“十点多了，中午想吃什么？”
“去吃烤鸭？”
“好。”
江霖生摸摸她脸上已经完全吸收进去的护肤品，“要化妆么？我给你描眉。”
“哦对，我的面霜还没抹好呢。”宋伊从他身上起来，挖一块放在手心推开，问他，“你要不要抹点？”
“先不抹，等我去冲个澡出来。”江霖生把证书合同收起来装回抽屉里，边脱背心边进浴室，宋伊看见他线条流畅紧致的后背，心里哼哼他又故意诱惑她。
江霖生冲澡很快，就几分钟，宋伊涂抹面霜的时候慢一些，让面霜在脸上充分融化被吸收进去，等他出来了，挖一块在手心推开，拍在他脸上缓慢揉压按摩，“感觉怎么样？”
江霖生弯下腰，降低高度，让她双臂放松按在他脸上，“很湿很舒服，我平时都感觉脸上很干。”
“你自己怎么不抹？平时不好好保养，老的很快的。”
“那等我老了，你会不会嫌弃？”
“说不好哦。不过应该不会的，我的审美也会变化的，老了你就是老头里最帅的那个，我还是最喜欢你。”宋伊笑眯眼。
江霖生脸突然前窜在她唇上偷香。
“哎呀！”宋伊拍他脸，“老实一些。”
抹好面霜，江霖生去找衣服穿，宋伊给自己上隔离化妆，拿起眉笔准备画眉时，转手递给在旁候时已久的男朋友。
江霖生一手托起她的下巴，握着眉笔画在她眉上。
她的眉不画而黑，也已经修成了最合适的形状，平时就算不画也非常漂亮有型，他只需要按形状加深，稍稍拉长一些，最重要的是注意深浅均衡，流畅。
宋伊从镜子里看他手法熟练，和平时她自己画的一般无二，着实意外了一把，她答应他的时候已经做好了他画残，她清理重画的准备了。
“你以前在脸上画过眉吗？”宋伊抬眼望他专注的瞳孔，里面倒影着她好奇的模样。
“画过。”
“在谁脸上？你自己脸上？”
“嗯，我自己脸上。”
宋伊脸被他箍着动不了，眼珠子左转右转瞅他浓黑的剑眉，“我不记得你给自己画过啊？”
“……只是在我脸上练习，没画出去给人看过。”
宋伊起了坏念头，“不给别人看是对的，你现在画给我看看。”
江霖生视线迟疑往下瞟她，“……现在？”
“嗯。”
“好。”
江霖生细致给宋伊画完，她非常满意，挪开位置，让江霖生对着镜子给自己画。
他给自己画比给她画还要轻松熟练，没有给她画的谨慎小心，一笔到位，极为流畅。
但半边眉还没画完，宋伊就憋不住哧笑，“你怎么画我的眉？”
江霖生放下笔无奈对她，“练的就是你的眉，不然呢？”
“不笑了不笑了。”宋伊把卸妆膏递给他，“快去洗洗。”
江霖生洗干净出来，宋伊看着他现在的眉，再想想刚才滑稽的模样，深深点头，还是现在的最自然最合适！最帅气！
她给自己抹上唇膏，拽住江霖生的条纹领带下拉，在他唇上啵儿一口，“多了，你自己抿抿。”
江霖生神色微动，学着她的样子抿了抿余韵微麻的唇瓣，唇膏有点黏黏的。
宋伊化好妆，换衣服穿裙子，套上羽绒服，梳顺头发，去门口穿高跟鞋，“出发。”
江霖生摘下架子上的围巾，缠上她暴露在空气里的细颈。
宋伊摇头躲开，“不围，不想围，围上我感觉都不能呼吸了。”
“外面冷。”
“又不去压马路，一直在车里店里待着，不冷的。”
“那把拉链拉上。”江霖生把围巾放回去，弯腰拾起她羽绒服上的拉链拉住，她想露里面的漂亮裙子，羽绒服的拉链都不拉。
宋伊噘噘嘴，这个没再阻止。
江霖生摘下一条中性的白色围巾围上，等她嫌冷了想围，和她的衣服也不违和。
两人同步进电梯，宋伊把玩他的围巾下摆，“你不嫌勒得慌吗？”
“可能围习惯了，不觉得。”
宋伊撇撇嘴，“可能我上辈子是上吊死的，最讨厌围围巾。”
江霖生双手捂上她脖子，“这辈子不会了。”
“那当然。”宋伊对着电梯光可鉴人的厢壁自我欣赏，自恋地微扬下巴，“这辈子我一定是被自己美死的。”
“嗯。”江霖生含笑牵上她的手，没再松开。
电梯直达车库，去平城一家老牌地道饭馆，离的有些远，到地方已经人满为患，只好改道去其他地方。
宋伊惆怅地翻手机重新找地方，“今天周末，来这的人有点多，但平城还有哪家的烤鸭好吃吗？我馋了蛮久的。”
“我一般都是在家做饭，很少出来吃，我问问柯正申。”江霖生手机连上车里蓝牙，给柯正申打电话。
他当年毕业后直接工作，早就干到经理一层，经常吃饭应酬，对平城饭店比江霖生自己熟悉。
电话很快接通，江霖生问他哪家烤鸭店的烤鸭比较正宗好吃。
柯正申说了一个地方，疑惑问他：“怎么想到吃烤鸭了？我以前请你都不吃。”
“宋伊回来了，她想吃。”
“我靠！”
柯正申惊完他那边响起一道女声，“出什么事了吗？”
车里，宋伊听见回荡在车厢内的震惊声，面上悠然自得地把玩抹茶绿闪亮亮的美甲，心里已经在描画他眼珠子都快爆出来的滑稽震惊样，得趣地翘了翘唇。
江霖生问他：“你在相亲？”
柯正申忽视他的问话，自顾自问：“宋伊回来了？什么意思？你们俩见面了？”
“嗯。”江霖生坦荡说，“我们复合了。”
这边岁月静好，江霖生改道朝柯正申说的地方去，那边平地惊雷爆了一个又一个，柯正申脑子都快炸懵了，“什么时候？你们俩现在在一块是吧？”
“嗯。”
“点的时候给我点一份，我现在过去找你们。”
江霖生不赞同皱眉，“我们俩约会，你过来干什么？”
“我……”
“我和她商量商量，到时候请你吃饭。”
“……行。”
“你好好相亲。”
“行。”
挂了电话，宋伊唇角已经挂起老高，“我想起来他了，是你那个不太喜欢我，不希望我们俩在一块的室友。”
江霖生微笑捏捏她的脸，顺顺头发，温声说：“没有不喜欢你，他就是觉得我对你高攀不上。”
宋伊斜他，“怕你到时候受我欺负？”
江霖生斟酌：“……可能有一点。”
“那他还挺有先见之明的。”
江霖生：“他猜中开头没有猜中结尾。”
柯正申介绍的店不是老店，是这两年才开起来的饭店，比之前那家高端一些，宋伊在手机上查到，说这家的厨子是从其他店里挖来的，做饭技术地道一绝。
店里对普通顾客的开放名额已经满了，江霖生报了柯正申的会员，服务员领着两人进包厢。
削成薄片的烤鸭上桌，宋伊迫不及待地蘸了一片，没裹面皮直接放嘴里，皮脆肉嫩，蘸酱也够味，确实好吃。
她吃的空档，江霖生给她卷好倒扣在盘子里，“怎么样？”
宋伊咽下去，点头，“可以。”
“你想见柯正申么？”
“都可以。”宋伊问他，“他是你在这最好的朋友吗？”
“算是吧，是认识时间最长的，我当年来平城上大学，除了你，他是第一个认识的。”
“哦，那见见吧。”
“你想什么时候见？”
“明天吧？我下周要去社里做汇报，还要参加今年的培训，不知道要几天，什么时候能结束。”
“好，正好明天周末，他也不上班。”
江霖生包好喂给她，“再吃一个。”
作者有话说：
好的，现在由我来播报比赛情况：
宋伊（红）vs江霖生（蓝）
第一回 合：红方 胜
鼓掌！
第68章 67
翌日上午, 宋伊和江霖生去约定好的餐厅见柯正申。
宋伊对大学时的柯正申完全没有印象，全靠昨天他和江霖生的电话构造个模糊的幼稚形象，现下见他一副沉稳儒雅的姿态候在雕花木廊下, 昨天刚建好的形象，霎时塌了。
她和江霖生挑挑眉：这是你朋友, 柯正申？
江霖生眨眨眼：是他。
宋伊挑唇微笑：和昨天电话里的形象不一样啊。
江霖生干燥暖和的兜里牵着她的手，轻轻捏一捏。
他们俩进大门看见柯正申的时候，柯正申也看见他俩了，相挨的两只手都放在江霖生羽绒服兜里，不用猜也知道牵着呢, 动作太亲密了, 这些年他都没在江霖生脸上看见过这么温柔的神情, 宋伊太可怕了。
当然, 昨天他已经和江霖生聊过天，大致清楚两人是怎么复合的, 又觉得还是江霖生可怕, 就半年的恋爱, 能值得他卧薪尝胆铭记这么多年，执念太重。
当年他觉得他们俩不合适, 现在依旧不看好, 一个是不方便随时出国的科学家，一个是常年游走在外，每天和高官厚禄打交道, 见惯花花世界的美女记者, 不匹配。
心里盘算一大圈, 面上柯正申还是给江霖生面子, 和宋伊打过招呼, 领着她进去，介绍这家饭馆的特色，亭台廊榭，雕梁画栋，复古的设计，餐食也是有古韵的。
介绍个差不多，又歉意说：“不知道学姐在国外这么多年，对这些还熟不熟悉，如果学弟班门弄斧了，还请见谅。”
宋伊含笑点头：“有心了，知道我在国外不常见。”
“都是咱们国家独有的特色，学姐可以拍几张照，想家的时候拿出来看看。”
宋伊又笑着摇摇头，手从江霖生兜里掏出来，挽上他胳膊，“以前可能会有用，现在估计用不上了，我想家的时候可以和霖生打电话。”说着，深情款款抬头看向江霖生，他也配合低头和她对视一眼。
言下之意，江霖生现在就是我的家。
柯正申听出来了，点点头，“是，这是个方法，不过霖生每天待在实验室，不能随身带手机，还是不太方便。”
“我们时间很多，不急在一时半刻。”
两个人你来我往，全是看不见的刀光剑影，江霖生夹在中间成个肉饼，完全是宋伊应对的工具，拿他对她说过的话应对柯正申，他完全成了菜单里的这盘糖炒苦瓜，又苦又甜。
宋伊还没叫过他霖生呢，想逗他玩的时候喊水方，开心生气都是连名带姓的江霖生。
江霖生快速点头插话：“确实不急这一时半刻，先看菜单吧。”
他把菜单递给柯正申，他又转给宋伊，“还是学姐先点。”
宋伊不客气地点菜。
点完菜，柯正申又主动挑话题问宋伊在国外的生活，宋伊打听到他的工作，大方表示回头有机会，可以给他帮忙牵线，介绍几个外国客户。
两人说的话从始至终都没掉到地上过，江霖生数次张嘴想缓和绵里藏针的话题，结果一句话都插不上，张了几次嘴又憋回去后，认命地歇了心思，给宋伊布菜舀汤。
一顿饭在聊天中吃完，宋伊虽然对柯正申充满了意见，但对他的眼光味蕾还是很认同的。
回去路上，宋伊卸下满是针刺儿的外壳，露出里面软嫩嫩的皮肉，双手环臂气鼓鼓地坐在副驾驶上，危险眯眼瞧江霖生，“你这个朋友，对我的意见不是一点半点啊？”
江霖生小心地摸摸鼻子，“……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他对漂亮女生都有敌意。”
“昨天都承认了他是担心你，现在又胡诌借口，你说谎越来越顺溜了。”宋伊气得想掐他大腿，但他正开车，怕出意外，暂时先放过。
江霖生谨小慎微不敢接话。
宋伊问他：“你到底是怎么让他对我产生这么大敌意的？”
“我什么都没做。”
宋伊摇头，“我不信，大学的时候他对我应该是和颜悦色的吧？不然我肯定能记住他。现在呢，这么多年不见，每句话都在暗示我们分手。”
江霖生：“我回头和他说说。”
“你说什么，你怎么说？”宋伊睇他，“今天见面之前，你是不是和他说过，让他对我和善好脾气一点？结果呢，哪里憋住了？”
江霖生心虚否认：“……没有。”
“没有聊过呀？”宋伊摸走他放在收纳盒里的手机，江霖生看一眼，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没动，宋伊偷瞟一眼他坦荡的反应，输入自己的生日解锁，没去扒拉微信，直接在通讯录里找柯正申的名字。
“真没有聊过？没有的话，跟他打个电话，现在聊聊？”
江霖生后背绷紧，转头和她故意挑衅的眼神对视一秒，方向盘上的双手紧了紧，“先开车，回去再打好不好？”
“不耽误，我给你打。”宋伊做势拨号。
江霖生叹口气，“宋伊……”
宋伊噘噘嘴放过他了，“那看来你们俩是在我的事情上有分歧喽？我是没和他接触过，你到底做了什么，让他对我有这种感官？”
江霖生心绪复杂地看她一眼，“我没做过什么，是他是一个比较现实的人，他不相信你会因为我停下来。”
“什么意思？”宋伊吃惊张嘴，指自己，“我怎么着他了？他以前被我拒绝过？然后我拒绝的时候说了什么让他误会的话？”
“……”江霖生，“不是。”
“可能是基于现实条件，你以前谈的比较多，他觉得你不会和我一直走下去，你现在又长居国外，我又不能随便出国，觉得我们能一直走下去的可能性不大。我说服不了他，只能让时间证明。”
说到这，江霖生蹭了下鼻尖，交代说：“我昨天确实和他说了，但他在这方面太固执了。”
宋伊沉默了，柯正申确实把他们俩之间横亘的问题点出来了，这也是她以前担心的。
这比牛郎织女之间的银河还要难搞，银河可以搭鹊桥，问题却没有现成的解决办法。
也或许，只有江霖生说的，时间去证明。
不过在此之前，宋伊需要让柯正申明白一件事，“你回头跟他说清楚了，我以前上学的时候是认识不少男生，但恋爱可没谈过多少，这是污蔑，那些男的还没有资格和我谈恋爱，做我男朋友的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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