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蝉瞥过他俊朗的脸庞,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
这是,那晚卖佛珠的大胡子男人。
没伪装,她也一眼就认出来。
外形条件确实优越。
没猜错的话可能是祁肆要找的赵裴。
“你的耳机。”
接过耳机,赵裴唇角蓄着抹笑,“多谢。”
徐清蝉点点头要走,他跟上来。
“你是这边的业主吗?”
“房子是租的。”
“噢,”赵裴与她并肩慢跑,“我也住这附近。”
徐清蝉侧头看他一眼,颔首,“你好。”
“姑娘做什么工作?”
加快速度,他轻易就跟上来,大有一种想跟她一起晨跑的架势。
“遗体美容师。”
赵裴愣了两秒,随即轻笑,“有趣。”
“你胆子挺大。”
“见过的死人多了,习惯了。”
“你每天几点来晨跑?”
徐清蝉看了眼时间,“平时都是上夜班,白天睡觉,不会来晨跑。”
“我得回去喂狗了,再见。”
看着女人高挑的背影离开,赵裴眼里兴味点点。
居然在一个小区,有缘分。
——
回去时小狗狗已经醒了,听见开门声,仰着小脑袋,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主人。
沙发上的杨婉婉还没醒。
徐清蝉给小狗倒了些牛奶和狗粮,在旁边一遍遍顺着它的小脑袋。
“嘶,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她杵着脸,“这有点难为我了。”
“昨天二十号,不然叫你二十?”
看着小狗圆圆的大眼睛,她兀自摇了摇头,“太草率了。”
“这么喜欢喝牛奶,叫……小牛奶吧!”
她满意地拍拍狗狗的后脖颈,“就这么定了。”
“小牛奶乖乖吃东西,妈妈也要做早餐了。”
第三个荷包蛋出锅时,杨婉婉终于起床了。
她呵欠连天,抱着手走过来,“你好早啊。”
“洗把脸吃早餐。”
“噢。”
吃完饭,杨婉婉又去逗小牛奶,还是不打算回家。
随她去了。
徐清蝉该看书看书,该运动运动,不需要怎么应付她。
下午,她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接到严璟的电话。
换上大衣,围上围巾,拿了车钥匙对杨婉婉道:“我得出去一趟,要不要送你回家?”
杨婉婉思忖三秒,“好吧,我顺道跟你过去。”
送走人再开车到严璟说的地点。
推开门,里面除了严璟和两个黑衣人,没有别人。
她撤回视线,“我以为祁先生也在。”
严璟言简意赅,“肆爷没来。”
“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听说徐小姐的电脑技术很好,”严璟打开一部笔记本电脑,指着上面的邮箱号,“我们需要你黑掉登录了这个邮箱的电脑。”
徐清蝉坐在软椅上,目光瞥过那个邮箱一眼,“我当初随意说的一句话,肆爷这么相信我的能力?”
“还请徐小姐尽力。”
徐清蝉复制了邮箱号,随即在电脑上开始输入代码。
一旁的严璟不动声色观察她娴熟的操作电脑,满屏的代码跳动,她目不转睛,侧脸专注。
十分钟后,完成最后一个字节,寇色指甲在键盘上轻敲回车键。
第20章 爬上他的床
片刻后,电脑页面显示操作异常。
她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这个邮箱被保护着,一时半刻想破译不容易。
严璟开口,“似乎比想象中要难。”
“我再试试……”徐清蝉抬眸,“这个不是政府邮箱吧?”
她可不想惹上大麻烦。
“徐小姐尽管放心,是私人邮箱,肆爷不会害你。”
也是,想来祁肆也不可能跟官僚起冲突。
再三尝试,历经两次失败,终于,两小时后,她成功往对方邮箱里中了木马。
徐清蝉长长呼了口气,“等那边开机,这台电脑就可以远程监控及操作对方电脑了。”
见识到她的实力,严璟微顿,“一般得那边点进邮件才算成功,只开机,不点进邮箱也……”
“放心吧,我费了毕生所学构建的超级木马漏洞,对方不用点进邮件,只需联网开机,木马就能种植成功。”
“那真是太好了,多谢。”
徐清蝉微笑:“那之前追尾祁先生的债咱们两清了,我这个木马漏洞很值钱的,黑客市场上这种级别的技术少说都是六位数。”
“当然,徐小姐帮了我们大忙。”
两位黑衣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在屋子里了,严璟有礼有节,“为表谢意,请徐小姐吃顿饭。”
“祁先生来吗?”
严璟没说话,徐清蝉看出他的为难,“以后吧,昨天刚吃了火锅,最近得保持体重,不能吃大餐了,以后想吃大餐了你再请我不迟。”
送她下楼时,徐清蝉左脚绊到右脚,整个人往前栽去。
幸亏身后的严璟反应快,拉了她一把,这才免遭血光之灾。
“徐小姐没事吧?”
站稳后徐清蝉平复了下呼吸,“没事,谢谢你了,我最近总冒冒失失的。”
严璟失笑,“走路还是要小心。”
“嗯。”
目送她上车后,严璟拨通了一个电话。
“徐小姐已经成功帮忙把木马种到对方电脑了,只需后续等那边开机。”
“你亲眼看到她的全操作了?”
“嗯,她确实没说谎,电脑技术水平很高,赵裴的电脑和邮箱都有保护措施,之前找的两个黑客都没能成功。”想到刚刚徐清蝉差点摔的一跤,严璟动了动唇,“她看起来没什么身手,刚刚下楼自己都能把自己绊倒。”
对面一声轻哧,“是么。”
祁肆目光睨着不远处路边守着爆胎的车子咬唇的人,指节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手机后壳,“下面的人不是说今早她和赵裴有接触?”
“从今早的表现来看,她确实不认识赵裴,那晚两人都是伪装,可能真如她所说,只是无意间发现黑市觉得新奇,去转转。”
等了会儿,严璟问:“她最近也确实在拍戏和休息,没别的异常动作,对她的监视还要继续吗?”
视线里女人顶着张冷艳疏离的脸,无意间咬唇和蹙眉。
男人薄唇轻启,嗓音低沉,“撤了吧。”
“是。”
徐清蝉看着那颗将她轮胎戳爆的钉子,内心想爆粗口。
刚刚那巨大的响声差点吓得她灵魂出窍,还以为车子爆了。
钉子的位置刚好在马路轮胎印上,分明就是有人故意做缺德事。
扶着车子消化了几分钟燥意,她掏出手机打电话,还没拨通,一道男声传入耳膜。
“需要帮忙吗?”
回头,男人身材高大,五官端正,给人的第一感觉是踏实和干练。
“轮胎爆了,但我没带任何工具。”
男人打量她的轮胎几眼,“我后备箱有备胎和千斤顶。”
徐清蝉顿了下,“那真是麻烦你了。”
男人用千斤顶把车撑起来,手脚迅速,很快就帮她拆卸下废轮胎,又装上新的。
“好了,你可以先开一段试一下。”
徐清蝉进车发动,走了一段路后没什么异常。
下车想给那位大哥辛苦费,结果外面哪还有半个人。
啊?
她是遇见当代活**,还是做了个梦?
咻的一下,那人就不在了呢。
站在原地想了两分钟,横竖想不通。
她懵懵的,上车走了。
该不会,那是她的暗恋者吧?
可是她在帝都不认识几个人啊。
换好轮胎,桂雷在暗处一辆车前微微颔首,“肆爷。”
“走吧。”
坐上驾驶座,桂雷侧目问,“去老宅还是……”
男人嗓音冷冽,“景华府。”
“是。”
穆修泽的电话打了进来。
“肆爷明晚有空吗?”
“有事?”
“明天是我生日啊,”穆修泽也没指望他记得,“准备好礼物,明晚大家一起聚聚。”
“来丽尚斯都吗?”
“不去了,最近我新开了个酒吧,来玩玩。”
“几点?”
“其他人八点就到,考虑到肆爷日理万机,你最迟八点半要到。”
进门,修剪园艺的花匠们朝矜贵卓越的男人颔首。
肆爷回来,管家立马吩咐餐厅里的厨子们上菜。
祁肆松了松领带,喝完一口温水才徐徐不急地道:“大男人天天算着日子过生日的也只有你一个了。”
“谁说男人不能过生日,去年你要送我的路易十三记得带上。”
挂了电话,简单吃过晚餐,上楼进书房。
晚上十点他从书房出来又进健身房运动了半小时,拿衣服洗澡准备睡觉。
拉开浴室门出来时,步子一顿。
目光看向大床上微微凸起的被子。
祁肆神色不变,兀自将头发擦干。
被子里的人等了许久还不见动静,有些没底,悄悄拉开一道缝隙。
视线里只见男人穿着长浴袍,背影高大挺拔,让人心跳加速。
他拿着手机似乎在打电话。
很快,那边接通,男人低洌的声线响起,“叫两个人上来把主卧的东西处理了,重新换张床。”
闻言,钱月脸色一变,掀开被子。
“祁先生……”
床上的女孩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睁着一双无辜的小鹿眼,被子盖到下半身,露出来的肌肤只穿了个bra。
祁肆黑眸宁静,淡淡掀唇,“怎么进来的?”
钱月捏着被子,“我从来没上过二楼,好奇……”
男人眸子冷淡,“我说,谁把你送进景华府的?”
她抿唇,“我是黄荷的女儿,半个月前她带我进来打理花园,祁先生见过我的,你忘了吗?您之前还夸我插在花瓶里的花好看。”
黄荷,是打理花园快两年的一位花匠。
祁肆在脑海里搜索片刻,想起半月前管家说景华府新招了几个手艺好的花匠。
他一般不会过问小事,没放在心上。
结果底下人居然疏漏到让人爬到他床上。
第21章 祁先生息怒
见男人俊脸冷峻寡淡,钱月心里咯噔一声,不好的预感很强烈。
想起他刚刚打的那个电话,她一咬牙,掀开被子下床。
霞红着脸,怯生生地鼓起勇气看向祁肆。
“祁先生身边没有女人,您看看我,我刚成年不久,很听话的。我是真心爱慕您,不要名分也不要你负责,你……”
她越走越近,离祁肆只有一步远,身体因为害怕和冷意起了鸡皮疙瘩。
男人墨瞳深黑,目光只定在她脸上,见她想贴过来,长指拎着手机抵上她肩头,阻止了她下一步动作。
语气寡淡凉薄,“小小年纪,别走了歪路,收拾东西,再不准进入景华府。”
钱月脸色慌张,“祁先生……”
房门适时被人推开,看清门口三个黑衣保镖时她吓得大叫,连忙钻进被子里。
管家面如菜色,颤巍巍地到祁肆面前,“祁先生。”
祁肆淡淡扫了他一眼。
管家只觉得后背发凉,被威压压的抬不起头。
“袁管家是喝茶去了?”
袁福汗如雨下,“是我的疏忽,我罪该万死……祁先生息怒……”
“从哪里来的送回哪里去,好好整顿府里佣人,再有下一次,你自己收东西走人,你女儿英国留学的事自己想办法。”
“好的好的,我会严肃处理这次的恶劣情节,加强员工管理,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他女儿要想去个好学校还得仰仗祁先生,万不能再有纰漏。
保镖们连铺盖带人把钱月带下楼,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不少佣人都出来看钱月的丑事。
她母亲哭的肝肠寸断,拉着袁管家的手苦苦哀求。
“对不起,袁管家,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小月有这样的心思,她年纪还小,做事冲动没想到后果,她不是故意的啊,求你别赶我们走。小月辍学了,不在景华府工作她没有去处啊,她爸又是植物人,事事都要人照顾,离开景华府我们可怎么活啊——”
袁福气得不行,“都成年了还说年纪小不懂事,你当初带她进来时怎么跟我保证的?说她规矩听话做事机灵,结果小聪明打到祁先生头上。祁先生仁慈没追究你们责任就该感恩戴德了,自己知足点收东西走人,再闹下去待会儿吵到祁先生,谁都讨不到好。”
“今天这事这样的处理结果已经是对你们的宽容了,这些年你在景华府受了祁先生多少好处,你家庭特殊得到的员工福利都比别人高,你搞清楚,你家和祁先生是雇佣关系,不是资助关系,不管你丈夫如何,都不是祁先生造成的,他没有义务承担你家一辈子的医疗费。要怪就怪你自己女儿没教好,你们该庆幸这个家还没有女主人,如果今天祁先生有太太,发生这样的事,你们承受的远不止于此。”
被管家的一番话震住,黄荷又哭又怕,也不敢再闹。
钱月全程缩在被子里哭,一句话都不敢说,现在看热闹的人肯定都把她当笑话。
闹剧结束,主卧已经换了新的床。
隔天晚上八点二十,祁肆如约到了穆修泽的生日聚会。
原以为就相熟的四五人,来时才发现圈子里有来往的年轻一辈都聚过来了。
他自然是最后到场的。
包厢门一开,公子千金们欢声笑语的喧嚣有一瞬寂静。
版型挺阔考究的西装穿在他身上,一丝一线都显得格外精致矜贵,西装马甲下酒红色的领带用领带夹收稳,给他原本冷峻淡漠的五官增添了一分冶丽色彩。
深邃的眸子随意扫过包厢的人群,走过来的步伐随意而威严,女生们偷偷打量他英俊的五官和比例完美的身材,不免红了耳廓。
大多瞥一眼就不敢继续探视,有个别胆大的会悄悄多看他锁骨和喉结几眼。
穆修泽兴致很高,出口揶揄在场女生,“你们心心念念的肆爷这不是来了吗,我没骗你们吧?”
女孩子们抿唇垂眸,被他这么一揶揄,有点小尴尬。
“肆爷。”公子哥们礼数周到地点头致意,刚刚还轻松热闹的现场一时有些拘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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