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在浴室忏悔30秒,她去楼下公园跑步。
跑回来时照例去豆浆店买早餐,随意往路边一看,竟然看到了祁肆的迈巴赫。
她戴着口罩和贝壳帽,想着他应该没认出来,买好早餐就装作路人走进小区溜了。
与此同时,路边迈巴赫内气温冷凝,严璟战术性干咳一声,假装没看到肆爷吃瘪的一幕。
也不知道最近徐小姐和总裁发生了什么,他已经连续很多天心情不好了。
每天早上路过这里他都故意放慢车速,好在徐小姐生活作息规律,很多时候还是能遇到她。
之前几次她没看到他们的车,可今天明显看到了,以往那么有礼貌的徐小姐今天居然破天荒不跟他们打招呼。
她竟真以为戴个口罩帽子别人就认不出她来。
严璟心里微叹,肆爷好不容易开窍一次,但也还是过于内敛了,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他一句,追姑娘不是这样的。
片刻后,车内的低温消散,他听见后座的人问:“那套翡翠饰品设计的怎么样了?”
“设计师那边已经接近尾声了,应该不到一周就能拿到。”
“让他们加快速度,三天我要看到成品。”
“是。”
“她跟陆承的热度还在升?”
第80章 黄玫瑰
严璟挺直背脊,“没,现在那部剧正是剧情最烧脑的时候,很大一部分人都转去关注剧情了。”
作为一个合格的助理,当然也有他出的一部分力。
原先肆爷看到那些莫须有的绯闻是很想压热度,但穆修泽跟他说演员有话题度才有人气和资源,那是徐小姐职业生涯不可避免的,肆爷又生生忍着那些CP词条发酵,一点都没干涉。
也是对徐小姐用心良苦了。
肆爷不吩咐,他这个得意助手该做的还是要做一些,比如将某些太爱带节奏的营销号暗箱操作封号处理了。
下午,祁肆还是三点就回了景华府,鲸盛的员工都十分好奇一向恪尽职守的老板最近为何这么早离开。
“话说宴会酒局什么的也不可能天天有吧,还是准点离公司,总裁在忙什么呢?”
一个男同事说:“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可能是去约会见姑娘了。”
“呵。”女同事冷笑一声,“约会?祁总?你看人家像是会耽于儿女情长的人吗?”
“就是,咱们总裁是谁?帝都最高不可攀的男人,京圈肆爷!生来就是为叱咤商场玩弄权势的人,每天盯着时间跟姑娘约会?说什么三岁孩子都不会信的胡话呢。”
对祁肆来说,也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办公而已。
因为想等的人一直没来。
在看完最后一份企业资质评估后,男人解了领带,在书房坐了会儿,想到什么拿了车钥匙下楼。
“大少。”
周姨在喂鱼缸里的鱼,祁肆静看几秒,“柴犬呢?”
“在园子里……哦,我这就去抱过来。”
“找人去抱就行,你帮我把这几条鱼捞起来。”
“好。”
夕阳快沉入地平线时,迈巴赫停在景荔花园楼下。
六楼那个房间一片漆黑。
想了想,端着鱼缸领着小牛奶进了单元。
到家门口,小牛奶激动起来,一个劲地汪汪叫。
叫了两声没动静,祁肆上前一步按了门铃。
没人来开门。
这时隔壁有大妈出门散步,看见他,眼睛微亮,“你找这户姑娘啊?”
“嗯。”
“好像去她朋友家了,几个小姑娘长得很漂亮,看着快快乐乐的,刚走没十分钟。说今晚不回来了。”大妈看着气宇不凡的年轻人,心里越看越喜欢,“你是她男朋友?”
“不是。”
一听这话,大妈脸上的笑容像花一样,语气热情不少,“年轻人一看就是做大事的,还没谈对象吧?我认识几个条件不错的姑……”
祁肆鼻息轻哧,没耐心应付滔滔不绝的中年人,淡淡道:“别告诉她我来过。”
男人欣长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大妈看得愣然,恰好老姐妹的电话进来,一接起她就激情洋溢,“哎,老杨姐,你猜我刚刚看到了个什么样的男人,长得有我家天花板那么高,比电视里的明星还帅,一看就是有钱人。唉,可惜了,我还想着把你那从澳洲留学回来的女儿介绍给他……”
景华府的花匠新裁了几支郁金香插在花瓶里,祁肆到的时候花匠正在摆弄花瓶。
看着娇艳欲滴的花儿,男人问:“花园里的黄玫瑰开了没?”
“昨天刚开……先生是要装饰家里吗?”
“送人。”
“现在玫瑰园里黄玫瑰只开了五枝左右,送人的话怕是……”
祁肆思忖片刻,掏出钢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字,“明天先要一枝,你去选开得最好那一株,明早再剪,包好了让人送到这个地址。”
接过男人手里的纸,花匠点头应是。
隔天,徐清蝉在自家门口看见一枝漂亮娇艳的黄玫瑰,就一枝,但包得很精细,看得出来是用心弄的。
这黄玫瑰花瓣繁复娇嫩,单一枝都芬香四溢,一看就不是便宜品种。
扫视四周一圈,没人。
犹豫片刻,还是把这花收了。
谁不喜欢漂亮的香香的花呢。
本以为这是个偶然,最近流行做浪漫的小事,没准是哪个浪漫的人挨家挨户送的玫瑰。
结果,第二天一开门,又有同款黄玫瑰了,两枝。
凝视着娇美的玫瑰,她敛眉沉思,轻轻嗅了嗅怡人的清香。
送玫瑰的人品位还挺好的。
下午那会儿,她在书房学插画,手机叮的一声。
把女孩鬓边的玫瑰画完她才不紧不慢地拿手机,一看发件人,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神。
祁肆只发了短短两个字:【过来。】
干脆果决,带着上位者的命令语气。
把手机放到一边继续抱着平板学插画,把人物清冷妩媚的眼睛色彩填充完成她才不清不淡的一声,“这种说话方式,难怪单身。”
话是这么说,砰砰直跳的心脏却显得心口不一。
她洛烟烟的定力和自制力也是一等一的。
吃了晚饭才回这条消息。
徐徐图之:【抱歉,今天白天在补觉,现在才醒。祁先生有事吗?】
两分钟后男人回复:【我明天穿什么?】
嗯……
真想看看他打下这行字时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徐清蝉输入早就想好的措辞:【之前以防突然的出差,我事先准备了好几套,在衣帽间最左边最底下一层,有三个盒子。都是认真搭配过的,就算去参加宴会也没问题,您看看。】
睨着这行字,祁肆浓眉微蹙,推开衣帽间,果然看见最下面一层有三个大盒子。
抵了抵后槽牙,男人退出衣帽间。
行,那就再等几天。
徐清蝉门口的花从那天起就没断过,每天增加一朵,一个周的时候她的花瓶已经插满了典雅的黄玫瑰。
杨婉婉之前来过她家一次,今天一来,发现瓶里的玫瑰又多了,“这花和你的房间很是相配,而且好香,买的不便宜吧?你怎么还分几次买,好歹等前一批枯了再买新的。”
“免费的,每天都有人送来。”
杨婉婉慢慢扬了扬眉,“这个追求者还挺有品味的,最近谁在追求你?”
“没有追求者,应该是某位浪漫的行为艺术家给街坊邻居送的生活小惊喜。”
“你刷视频刷多了,哪有那么多行为艺术家,还接连送了那么多天玫瑰,你好好想想,最近有没有什么人……该不会是祁肆吧?”
第81章 穿好衣服我们再谈
“你觉得他像是会送女人玫瑰的人吗?”
“确实不像。”杨婉婉杵着脸,“追人送的也应该是红玫瑰,这黄玫瑰有什么寓意呢?我搜一下……”
“道歉欸!黄玫瑰的花语是道歉。”
闻言,在厨房岛台做水果罐头的徐清蝉动作微顿,侧头看来,“道歉?”
“谁给你道歉?”沙发上的人眼睛亮闪闪,八卦之火跃跃欲试,“肆、爷?”
睨着徐清蝉安静的模样,杨婉婉知道猜对了。
瞬时间,她想起什么。
之前跟穆修泽在一起时就听闻景华府有一片珍贵的玫瑰园,尤其黄玫瑰,开得热烈美艳。
她那时候就觉得很浪漫,于是说自己也想种一片玫瑰,后来穆修泽买了一批玫瑰幼苗陪她种在他别墅的后园。
黄玫瑰……
将这些告诉徐清蝉,她眸子怔愣愣的。
“他有一个玫瑰园?”
“嗯,很大很大的玫瑰园,全是稀贵品种,这种色泽正统的黄玫瑰很难栽培的。没想到他这么懂,还以为像祁肆这种男人是没有浪漫细胞的,事实证明,只要用心。”
——
也好几天没履行形象助理的职责了,下午,徐清蝉去了景华府。
这时候还早,不到祁肆下班的时间。
正从密密麻麻的西装衬衫中一一挑选搭配,一个小身影窜进来,蹦蹦跳跳地扑到她面前。
多日不见的小牛奶又长圆了些,嘴里哼哼唧唧叫着,围着她不停在转,既兴奋又委屈的模样。
徐清蝉低睨它几秒,放了衣服,蹲下去摸摸它的头,“在这边玩的开不开心?”
“汪!”
“汪汪!——”
她敛着眸子,轻轻抚着它一遍又一遍。
“你以后好好跟着祁肆吧,他很喜欢你的,你跟着他也开心。”
小牛奶黑亮的大眼睛看着她,像是听懂了她的话,表情落寞委屈,本来就长得可爱,徐清蝉看着也觉得心都化了。
“我当然也喜欢你啊,”捏捏它的小耳朵,她低声,神情认真道:“我知道你很喜欢祁肆,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尊重你。”
起身继续工作,精挑细选搭配好接下来一周祁肆要穿的衣服,不受小牛奶打扰,专注认真地写好便签纸放进每一个精美的盒子里。
做完一切,收拾包准备走人,里间的门适时被人推开。
侧目微诧,瞥见男人刚洗完澡的样子,额前微垂的乌发还在往下滴水,一身大长浴袍,锁骨下方一小片肌肤还洇着水珠。
撤开视线,她微微垂眸,“抱歉,我不知道你在。”
祁肆掠过她白皙的脖颈,迈步过去,在衣帽间拿了套居家服。
见他要换衣服,徐清蝉微微颔首,“严特助跟我交代过你这周的工作安排,那一场重要的经济峰会需要的衣服我单独放在了底层,一共两套,峰会那天车里可以备一套。其他工作日穿的也整理过了,公司那边我后天再过去。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玫瑰收到了吗?”
脚步顿住,她抿唇不语。
祁肆看着她轮廓清明的侧脸,不紧不慢地动唇,“可惜现在花期正早,只能一天几枝的送,过一阵子满园花开可以送你更多,或者……你可以到园里细细观赏,要多少都可以。”
“原来是祁先生送的玫瑰,我收到了,也很喜欢。现在花瓶里已经攒了很多,再送我没地方放,这么漂亮的花还是留在园子里欣赏,不要再剪下来了。”
后背的视线太灼热,徐清蝉觉得不是很自在,迈步欲离开,刚走了一步,胳膊被人拉住。
他似乎叹了声,漆黑瞳子端视她精致的侧脸,声线有些低沉的哑,“你也算是我的助理,对自己上司就这个态度?”
她不吱声,也没回头的意思,祁肆注视她细微的神情,刚要再说什么,徐清蝉抿唇,“祁先生。”
“嗯?”
“你先,穿好衣服我们再谈。”
男人怔然一瞬,随即放开她,“好。”
祁肆重新进了卧室,等他的间隙,徐清蝉掏出包里的水杯润了润干涩的喉。
再出来时,男人衣装正经,家居服穿在身上也遮不住疏离的气质。
现在才四点,以往这时候他都还在公司,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在家。
他穿了正经的衣服,徐清蝉敢直视了,在发现他眼下淡淡的一层青灰时微微怔住,“你今天不舒服在家休息吗?”
闻言祁肆稍顿,随即点头,“嗯,有点感冒,先前头晕,睡了一觉。”
“现在好些了吗?”
“应该好了。”
“……”
“头还晕吗?”
“一点点。”
思忖片刻,徐清蝉问:“你洗冷水澡还是热水澡?”
“冷水。”
“……”
“感冒还洗冷水?”
祁肆看着她,波澜不惊地道:“天热。”
看着他片刻,徐清蝉微微凝眉,“让厨子给你炖点姜汤喝吧。”
“今天厨子不在。”
这么大一个景华府,厨子天天不在,也不知道是怎么管理的。
那晚他冷漠的模样历历在目,那么强势的人哪是一个小感冒能压垮的,他可是运筹帷幄的肆爷,就算身体不舒服也有一大堆人抢着照顾。
“咳咳——”
祁肆手握虚拳挡着嘴,神情还是不可一世的矜贵冷峻,眼睑下的淡淡青灰又让人难得察觉到这个男人病弱的一面。
“有温度计吗?”
“在楼下。”
到了楼下,徐清蝉把温度计递给他,又给他接了杯热水。
“厨房有姜吗?”
祁肆不语,她也知道他答不上来,“我去看看。”
把红糖姜汤放在火上开始炖她才回来,“体温正常吗?”
男人直接把温度计给她。
一看,“39度?”
徐清蝉眸子里带了些隐晦的担忧,这男人天生的冷白皮,发烧了竟一点都不显,脸庞照样冷白。
说话语气也不知不觉低了些,“你休息一会儿,姜汤很快好了。”
“嗯。”
她进厨房后,客厅的男人不紧不慢把杯里39℃的水一饮而尽。
五分钟后。
男人泰然自若的俊脸在看见姜汤的一瞬微不可察地凝滞。
不用喝都能闻到那股直充鼻息的味。
“不辣的,我处理过,还加了冰糖和枸杞,很有用的,我以前姨……感冒都是喝这个。”
看着她认真的眸子,祁肆端起碗面无表情一口气喝完所有。
“好喝吗?”
“不好喝。”
徐清蝉:“不好喝就对了,以后感冒别洗冷水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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