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谈恋爱的时候祁肆也没有这样过,她又是个嘴笨的,一路上可憋死了。
到景华府,她把蛋糕给祁肆,“你跟小牛奶吃吧,今晚一身烧烤味,我得去洗洗。”
逃也似的去了浴室,在淅淅沥沥的水声里,她边洗边换位思考了下。
祁肆等了她一晚上,担心她还亲自去接,结果看见有个异性在她家里,有闷气是应该。
啧,该怎么哄他呢?
不然待会儿,抱抱他?
这么想着,她心口跳得有点快。
推开浴室门出去时发现男人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主卧,坐在沙发像一棵雪山青松,眉眼微垂,似乎在想什么,听见动静,他抬眸,那里面是洛烟看不懂的晦暗。
“……蛋糕你吃了吗?怎么样?”
“嗯,还行。”
刚刚想的要抱抱他,结果等真对上他漆黑的瞳子,她心脏拨浪鼓般越跳越快。
明目张胆的干这事也太让人耳热了。
先缓缓,把头发吹干先。
嗡嗡吹风机噪音里,她虽然背对着沙发上的人,但总感觉有道灼热的视线一直在往身上打量,那视线盯得她浑身发烫。
终于吹好头发准备擦身体乳,鼻尖闻到一股清冽的气息,刚欲回头,左侧肩膀一凉。
洛烟心里漏了一拍,要伸手去拉衣服领子,结果男人大手更用力地拉着睡袍往下——
“祁肆——”
背脊大面积接触到空气,她冷得瑟缩了下,想挣脱男人的桎梏,换来的却是更紧的束缚,两只手紧紧拽着胸前的衣料才不至于完全泄露。
“……你做什么?”洛烟惊得眸子都氲上雾气,脸颊到脖子绯红一片。
太大胆了,完全想不到他会做出这种行为。
她身子微微颤抖的不止是心惊,还有害怕他看到……
祁肆眸子沉敛,不顾她的反抗拨开柔顺的发丝,赫然瞥见白皙漂亮的蝴蝶骨上一道明显的疤痕。
呼吸都跟着轻了。
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伸手摸了摸那道疤,指尖的微颤传到心里,荡开阵阵涟漪。
“别看了……”
洛烟睫毛颤得厉害,咬着唇又羞又慌,下一秒却浑身僵住,好似被电流击中。
有抹温热的柔软吻上了箭伤留下的疤。
一只手撑着墙壁才不至于腿软摔倒。
第180章 媳妇儿当女儿养
“腰疼?”头顶一道低醇的嗓音传来,因为刚睡醒,男人的声音沙哑蛊惑。
洛烟浑身僵住。
然后,祁肆便亲眼见证她脸庞从白皙变成煮熟的虾红色,速度之快,堪比变色龙。
新奇极了,他低嗤一声,毫不避嫌地伸手帮她揉腰。
本来是好意,结果这一举动直接成功把那只红了的小虾惊得一个战栗。
洛烟又羞又恼,把脑袋藏进被子里。
睨着她羞得无所适从的模样,祁肆忍俊不禁,不再逗她。
外面一阵窸窣,男人穿衣起床进了浴室,洛烟揪着被子努力散去脸上的热气,可是这被子全是他的味道,一闭眼,脑子里都是昨晚少儿不宜的画面,甩都甩不掉。
祁肆禁欲?
好像也没那么禁欲。
昨晚被哄的晕晕乎乎就那么从了他,现在一想,事发太突然。
但她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八分钟后祁肆从浴室出来,看见床上那个小鼓包,迈步过去,“我去楼下跑步,累的话多睡一会儿,早餐午餐我都跟周姨说了你要在主卧吃,不用费力下楼了。”
他走后洛烟才从闷热的被子里探出头来。
跟周姨说她要在房间吃午饭,不就明晃晃地告诉别人他们昨晚酱酱酿酿了吗?
不行,她得下楼吃饭!
一起身,她疼得嘶了口气,然后,又叹息着倒回去——
祁肆再次回主卧已经十点过了,雨后晴天,太阳明晃晃地斜射进纱窗,床上的人又睡了过去。
睨着她红润的脸颊,男人喉间微干,想到昨晚的软玉温香,眸里讳莫如深。
女人真是神奇的生物,身体是软的,哪哪都香,怪不得人们总说美人乡英雄冢。
杯子里的豆浆放了会儿,温度不冷不烫,祁肆顺了顺她的头发,“起来吃点早餐。”
困意上头洛烟才不管什么早餐不早餐,翻个身淡淡道:“不吃。”
再不吃她要一觉睡到11点,祁肆抬了抬她的脸,“早餐必须吃,吃了再睡,你有一整天时间睡觉。”
有起床气的人蹙眉瞥了他一眼,想继续拒绝,话到嘴边,看着他俊朗的脸,脑子也慢慢清醒,一腔起床气化成虚无缥缈的空气消失。
祁肆睨着她短短几秒转变几次的表情,慵懒的声线问:“清醒了?”
洛烟起身靠着床头,目光没看他,“是你让我多睡一会儿的。”
昨晚折腾到那么晚,今早她醒了过后很快又困倦,好不容易进入梦乡,他又来捣乱。
祁肆没跟她争论这个问题,把杯子递过去,“你喜欢的豆浆油条。”
现磨豆浆味道很正宗,油条又软又有嚼劲,那一点点起床气早就被食物冲击的无影无踪。
建设过心理,她这会儿不像之前那么无所适从了,低眉顺眼吃早餐。
祁肆看了会儿,开口,“早上有起床气?”
洛烟点头,“睡觉被人吵醒太难受了。”
“行,以后注意。”
祁肆:“油条够吃吗?”
“够。”
“豆浆够不够?”
“有点不够……”
不仅要喝,还要泡油条吃,这一小杯不够她喝的。
替她擦了擦嘴角的碎屑,男人起身,“我再给你拿一杯。”
看着男人修长高大的身影,洛烟弯唇,豆浆甜到心里。
去而复返的人拿来的哪是一杯豆浆,分明是一壶,透明壶里的豆浆得有足足2L。
“保温的,你随时想喝都可以。”
吃完早餐,祁肆抽纸巾给她擦手,洛烟拿过纸巾,“我自己来吧。”
擦手这种事他都要帮,是有什么把媳妇儿当女儿养的嗜好吗?
“还要睡觉吗?”
“不睡了。”
起身下床,一回头,洛烟看到床单上的落梅,脸颊一烧,赶忙把床单一扯,“我去洗洗……”
祁肆眸子里蓄着一抹笑,“你应该很累,好好休息就行,有人会洗。”
闻言洛烟一抬眸,紧紧握着床单,“我要自己洗!”
然后就见她红着耳朵抱着床单小跑出卧室,生怕别人跟她抢。
洛烟直奔洗衣房的途中发现二楼走廊已经全铺上地毯了,脚踩上去软软的。
下午,祁肆邀请她去书房看书,想到要共处一室,她没去,而是带着小牛奶在卧室投影看剧。
矮沙发里,日落灯投在墙上晕出暖黄的光圈,另一侧的墙上正投影着电视剧。
祁肆一进门就看见惬意的一人一狗,“怎么不去放映厅看?声效和观感都比这里好。”
放映厅在负一楼,洛烟腿还酸着不想跑。
“那里太空太大了,这里要温馨一些。”
“不要一直看,偶尔起来活动一下,不然颈椎受不了。”
放下盘子里的点心,祁肆带上了房门。
洛烟低头一看,是她很爱的冰皮蛋糕和岩浆蛋糕。
祁肆总能给她各种好吃的东西,作为一个美食十级患者,每天被投喂,这简直比钻石游艇来得更让人心动。
说到游艇,他给她买的已经停泊在港口了,只要她想玩,随时可以出海兜风,但最近忙着拍戏,她也没有这方面的心思。
出海游艇什么的,得和一群朋友一起才好玩,等什么时候大家都闲下来了再邀请她们。
光阴似箭,当夜幕再度降临时,她又开始暗暗紧张。
今天祁肆没去公司,一下午都在书房处理完了工作,晚饭后便回了卧室。
倒是她,逗逗小牛奶看看花,目光没个实处。
突然灵光一闪,“我之前看的一本书,还没看完呢,正好有时间不用背台词,借用你书房一下哈。”
“嗯,去吧。”祁肆很淡定。
她一离开就是两小时,本来是找理由避风头,后来还真的看入了迷。
实在太晚,祁肆亲自过来喊她回去睡觉。
“可我还没看完。”
扫过她手里的《文化苦旅》,祁肆扬了扬眉。
“看完?你想熬死我?”
那本书的厚度非一般书可比。
被他这么一揶揄,洛烟轻咳一声,“你、你先睡,不用等我,我再看一会儿。余秋雨先生写的太好了。”
祁肆没说话,双手交叠倚着门框,墨瞳注视她。
坚持了会儿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洛烟合上书,“好好好,不看行了吧。”
跟在男人身后回了房,祁肆慢条斯理道:“祁太太喜欢看书是好事,一周后看完给我讲讲读后感。”
洛烟:“一周?”
“照今晚这种勤奋程度,一周可以看完了。”睇她一眼,祁肆掀唇:“有问题?你不是很喜欢吗?”
洛烟微微叹了口气,“是很喜欢。”
确实喜欢,就当他在督促自己学习吧,一个人会松懈,有人管着能快点把书看完,也是好事。
主卧连通了衣帽间,洛烟推开门进去找衣服,一找就是十分钟,祁肆又来逮人了。
“为什么把衣服都理出来了?”
她坐在沙发上,“噢,我在挑该穿哪件。”
沙发上那些都是她昨天从景荔花园带回来的,祁肆问:“衣帽间那么多衣服,怎么还要过去带?”
“你买的那些过于正式了,不太适合日常生活穿。”
瞥了眼他整层整层为她买回来的衣服,确实有点偏名媛风,不是她平日的风格。
“改天重新给你换一批适合日常出勤的来。”
第181章 只喜欢过你一个人
瞥了眼他整层整层为她买回来的衣服,确实有点偏名媛风,不是她平日的风格。
“改天重新给你换一批适合日常出勤的来。”
一听这话,洛烟侧头,“我的衣服已经够多了,不用再买了,衣帽间里不那么正式的的衣服也很多的。”
以为她是腼腆,祁肆波澜不惊道:“这些不想要的可以送给叶绒,她喜欢这种风格。”
之前他吩咐下面的人给洛烟挑衣服,由于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全然听搭配师的,那些衣服都是成套成套按最好最贵的送来,结果却不合她心意。
“不好吧,把自己不喜欢的衣物送给别人是不是有点不礼貌?”
虽然都是没穿过的全新的,但要是让叶绒知道了,她会不开心的吧。
“她会开心到打电话叨扰你三天,”伸手拿了一条浅绿色纱裙,他点点头,“就这个吧,不用挑了,快去洗洗睡觉。”
洗好澡出来,男人已经靠在床头。
眉骨深刻,眼睫微阖,质感极好的滑面睡衣也能支撑起一身风骨。
仅一眼,她心里的鼓便敲了起来。
他淡定从容,她也不能输。
目不斜视地走到床尾,甩了拖鞋爬进里侧,同一时间,头顶大灯被灭。
不盈一握的腰身被一只大手轻松捞了过去,祁肆低头在她颈边嗅了嗅,声线低醇,“茶香。”
洛烟心跳快到嗓子眼,装模作样地镇定,“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洛烟的?”
“领证前一晚。”
她微怔,“那为什么还……”
她之前还担心过,如果祁肆知道她是洛烟,因着儿时的渊源,会不会接受不了她成为妻子。
原来他已经知道了。
想想也是,他那么警觉敏锐,哪能瞒住。
“为什么还娶你?”
洛烟抿唇,“按小时候的关系,我是你妹妹……”
“又不是亲妹妹,”他刮着她柔软的耳垂,慢慢开口道:“徐清蝉还是洛烟都没有关系。”
气氛静了一瞬,洛烟掀唇,“既然你那时候就知道我是洛烟,为什么一直不问我,也不揭穿我?”
“你有你的考量,想说就说,不想说便不说,这有什么大不了。”
摸到她蝴蝶骨上那道伤疤,明显感觉男人的声线哑了几度,“对不起。”
明明伤在她身上,光是看着他都受不了,实实在在地碰到更是痛得他心脏发麻。
察觉到他的呼吸又沉了起来,是那种承载着厚重情绪的钝涩感。
情绪是会传染的,即使看不见听不着,她也能感受到他的自责和心疼。
想到昨晚颈肩的一滴泪,她心里颤了颤。
其实昨晚到最后她累得昏沉欲睡时祁肆也一直在吻她的蝴蝶骨,他什么也不说,但她知道,那个无所不催顶天立地的男人,真真切切地为她疼。
黑暗中她轻松地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背脊,声线从容轻快,“什么对不起,你一直都对我很好啊。”
“我没照顾好你,让你小小年纪就历经磨难漂泊无依,你的一切苦难都是因我而起。”他声线沙哑,呼吸晦涩,“母亲在天之灵一定对我失望透顶。”
“别这样。”洛烟额头轻靠在他胸前,嗓音闷闷的,“不关你的事,我也从来没怪过你。其实我没你想的那么可怜,我比很多人过得都要好。”
“如果那时候我一直在你身边,后来的种种便不会有。”
“你那时是被沈家找回去了吧?在帝都见到你后我就猜到了。你也是受害者,我不怪你,”洛烟吸了吸鼻子,“比起这个,让我更伤心的是,我以为你不在了。”
“祁肆。”
“嗯。”
“我小时候虽然怕你,但我可喜欢你了,是对大哥哥那种喜欢,你会给我买好吃的,还会给我撑腰,有你在别人都不敢欺负我。”
知道她在转移话题不想他自责,祁肆将人往怀里带,感受着她的温软,字音带着宠溺的调调,“那现在呢,还喜欢吗?”
“……你要问几次?”
祁肆唇角微勾,“我什么时候问过?”
什么时候?
他昨晚哄她…的时候就这样。
大概知晓她的羞涩,祁肆亲亲她眉眼,“今天不打扰你睡觉,说说,现在还是对大哥哥的喜欢吗?”
他身上的清香实在醉人,洛烟觉得一颗心都是满的,轻声:“不管是对大哥哥的喜欢还是别的什么喜欢,都只喜欢过你一个人。”
她说的每句话都如此合他心意,终于等到她毫不遮掩的喜欢,祁肆整个心腔都好似被她用暖绒绒的鹅毛撩拨。
欢欣愉悦,成就感和伴随而来的酸意萦绕,胸腔太满了,让他有些无所适从,想抱点什么在怀里。
80/113 首页 上一页 78 79 80 81 82 8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