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就站起了身,没想到这个动作也让喇叭从睡梦中惊醒。
小家伙在襁褓里动了动,眼睛还没睁开,就习惯性地朝着人胸口拱。
虽然林佳佳衣服穿得厚实,但喇叭的力气也大,一直在她胸前蹭来蹭去,脑袋贴了过去,咬着她的棉衣嘴巴无意识地吧唧。
喇叭这一系列的本能却直接让在场的两人呆若木鸡。
贺锦书眼睛都不知道朝哪儿看,他仓皇扫过她胸口的起伏处,喉咙发紧,偏开的脑袋后露出的耳朵都红成一片。
而林佳佳更是尴尬,她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过去,原本透着浅浅红粉的脸颊这会儿像熟透的苹果,她连忙将自己的衣服拯救出来,看着胸口衣服上那个濡湿的印子,余光扫过一旁同样不知所措的贺锦书,羞愤地想:早知喇叭会这样,还不如刚才就给他抱。
林佳佳活了这二十几年,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恨不得原地消失的滋味。
她抿了抿红润的唇,彻底没心思在这里待下去了,忙抱紧怀里的喇叭,挡住胸前的湿痕,便快速地溜回家了。
身后的贺锦书也一直在她离开了好一会儿,才敢转头,他耳朵上热度还未曾散去,脑海里不受控制回想刚才那一面,明明是冬天,身体却好像烧了一把火,呼吸也燥热了几分。
第40章 男主开始不值钱的第十四天
经历了这一回后, 林佳佳好一段时间不太敢抱喇叭,她面皮到底还是薄,只要想着万一小家伙又控制不住本能在她胸前拱来拱去, 只敢逗一逗他。
但幸好那一次只有贺锦书一个人在,他现在也不住在林家, 林佳佳不用担心见到他尴尬,而且快过年了,大家忙碌了一年,也迎来七天假期, 知青们也要回城了。
假期对村里人来说还算挺长, 但对知青们确实有些不够了, 尤其有些知青家里远, 来回路上加起来就差不多有三天。
只是他们背井离乡,一年没见过家里人, 也抵不住心里的思念, 即使假期不长, 他们还是决定回去一趟,有些干脆请了两天假。
在除夕的前两天,便陆陆续续有知青来林家找林建国开返乡证明,林建国一一爽快地都给开了,有人请假也没拒绝。
知青点大半的人都请了假, 就连贺锦书和方知白也请了两天。
他们住在首都,路上花费时间长,如果不请假的话,在家里待不了什么。
林建国没有多问什么, 只是都对知青们说了一句‘一路顺风’,知青们也提早祝贺他新年快乐。
除夕前一天, 生产队正式放假,知青们也都踏上了回乡的旅途。
贺锦书上次去林家拿返乡证明还想借机看林佳佳一眼的,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她躲着他,还是外面太冷,他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他心下有些遗憾,才刚刚和方知白坐上绿皮火车,脑海里便忍不住晃着她的身影。
恰逢要过年,火车上人来人往拥挤得很,方知白好不容易提着手提箱和他表哥坐在位置上,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看到他哥看着窗户外发呆。
今年到了二月多也还没下雪,但冬天外面一片荒芜也没什么好看的,也不知道他哥怎么这么专注。
他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贺锦书跟着收回了思绪。
“怎么了?”
他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神色提不起多大的兴致。
方知白一脸疑惑,嘟囔道,“这过年回家好不容易放了这么多天假,你怎么看着一点也不高兴呢?”
贺锦书别扭地不想承认自己这么没出息,只道,“你想多了。”
“好吧。”
方知白知道他哥不愿意说的事,他是怎么都撬不开他的嘴,就和之前在林家吃席一样,明明他觉得他哥对林佳佳很亲近,过后问他什么,他却没有多说。
甚至还觉得被他问烦了,居然又挑剔起他的个人卫生。
方知白不喜欢打扫来打扫去,担心又被他逼着整理,连忙闭了嘴。
不过,方知白不是很喜欢安静的人,他虽然没有从他哥口中问出事,却也絮絮叨叨有很多其他话说,他想到一年未见的家里人,忍不住感慨道,“也不知道家里有没有变化,他们应该也在等着迎接我们吧?”
生产队放假都很规律,每年都是在除夕前一天开始放假,而且昨天他们还去县城里发了电报,告诉了他们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嗯,会的。”
或许提到了家里,贺锦书眉宇间也渐渐多了几分欣喜,他唇勾了勾,听着火车上嘈杂的声音,心里那丝浅浅的愁绪也随着回家的期待散去。
天气自入冬以来一直没下雪,但除夕这天,一场大雪就这么悄然而至。
贺锦书和方知白还在火车上,两人看着窗外的地面慢慢覆上一层白雪,担心怕雪太厚到时候火车不能走,影响回家的进程。
不过,好在这会儿他们距离首都也没多久了,等到了目的地,地面上的雪也不过两三厘米的厚度。
贺锦书和方知白刚提着行李箱下火车没多久,就看到了彼此的家人。
两人的爸妈都来了,手上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在人群中眺望。
方知白见到了自己的爸妈,眼睛一红,又很快眨了眨眼兴奋的挥手道,“爸妈,姑父姑母,我们在这里。”
等待的四人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转过了头来,一看到两个孩子出现后,贺锦书和方知白两人的妈,便感性地红了眼,忙走近道,“总算回来了。”
“爸妈,舅舅舅妈。”
贺锦书跟着叫了几人。
“路上辛苦了。”
贺华看着他,严肃的面容上也露出了笑容,他拍了拍贺锦书身上的雪,看着他手上的手提箱道,“提了一路了,先给我拿吧。”
贺锦书还没说什么,他旁边的方知白早早将手中的箱子交给了自家爸。
他瞥了他一眼,心下无奈,看着他爸温声道,“不重,我自己来。”
他性子向来内敛,和表弟不一样,不习惯和家里人太亲昵。
贺华见此,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手中的伞都偏向了一旁的妻子和儿子。
两家都是开了小汽车过来接人,到了车站外便暂时分开了,贺锦书他爸妈还对方知白他们说道,“今天除夕,晚上来我们家吃饭。”
往年两家走得近,贺锦书他妈就一个哥哥,所以每年除夕会经常两家轮着吃一顿饭,新年后两天又叫上其他亲人凑一顿家宴。
方知白爸妈应了下来,两家才坐上了各自的汽车。
车上,方贵淑关切地询问自己儿子这一年在七生产队的情况,贺锦书耐心地回答了,但他妈最后还是嗓音有些哽咽道,“还是比去年瘦了一些,回家好好补补。”
“好。”
贺锦书看着他妈,墨色的眸子染上了笑意,唇角也向上翘起。
——
首都下了大雪,七生产队也没落下,只是比首都来得更晚一点。
冬天天气太冷了,林佳佳有些许畏寒,最近学习就比较懈怠,整天就喜欢窝在柴房。
她家柴房爸和大哥二哥他们整理的很干净,一边堆砌很高的柴火,整整齐齐,旁边放了一些零散的干松针和枯叶,另一角挂了烧水壶,房梁上也熏了两块腊肉和一条鱼,烧水壶下柴火烧得正旺,黑烟也缓缓升起包裹在了腊肉和鱼身上。
房间的大门打开着,身前有大火烤着,林佳佳一点不觉得冷和熏。
今天是除夕,她妈特意给她准备了零食,一年到头来,也就过年可以奢侈一把,零食盘里放了炒熟的花生、一些糖和饼干,还给她泡了一杯麦乳精。
大嫂和二嫂正帮着家里大扫除,林佳佳的房间内,她妈已经帮她弄好了,所以只需要她好好呆在柴房看火和热水,吃着零食,家里也没人说什么。
林佳佳趁热喝起了麦乳精,味道甜滋滋的,但并不腻,她觉得她每天都可以来一杯。
不过听她妈说这一罐还是贺锦书给的,里面大部分泡给了大嫂喝补营养,她喝得虽然少,但也心满意足。
喝完麦乳精后,她又吃了几粒花生,感觉到火小了一些,便往里面添了一块柴,很快水壶里的水就开始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甚至还有水从壶盖里冒出来,沿着黑漆漆的壶身浇在火上,打湿了地上一小圈土灰。
她忙起身出门喊道,“妈,水热了,水热了。”
林家不算很大,也不算小,但家里人多,这会儿刘春兰他们打扫卫生也差不多收尾了。
刘春兰听到闺女的声音后,放下了手中的扫把,应道,“来了,离热水远点,别烫到了。”
即使林佳佳已经十八岁了,没多久就要满十九岁,刘春兰还总把她当小孩子照顾。
她带上了热水瓶,很快就去了柴房接热水。
而林佳佳刚出来一会儿,又被外面的冷风一吹,身子一个激灵,立刻继续往柴房钻,不过,她刚到柴房门口,就听到身后二嫂的声音,“啊,下雪了。”
林佳佳眼睛一亮,连忙转过身来,往天上看去,还真是雪,看着还很大一片。
林佳佳以前是南方人,穿越过来后,现在所在的生产队也是南方,所以虽然已经到了冬季中期,这也是她看到的第一场雪。
她有些兴奋,伸出双手去接,看到一片片鹅毛般大小的雪花落在手心又缓缓融化,凉意在掌心扩散,她也没舍得缩回手,同样高兴唤道,“妈,快出来看,真下雪了。”
正在柴房倒水的刘春兰头也没回,只是提醒她,“手别冻着了。”
冬天本来就冷,她妈和二嫂手上都生了冻疮,好在之前林佳佳给刘春兰买了防冻疮的护手霜,刘春兰今年并没有那么严重,至于她二嫂,也是往年冬天下冷水太多落下的后遗症,一旦天气一冷,冻疮就会出现,她便把自己之前多买的蛇油膏匀了她一盒。
而大嫂,生完孩子后养得好,也没怎么碰凉水,同样没有冻疮。
林佳佳看着被自己保养得白白净净的手,心想应该没那么脆弱,嘴上应了她妈,人还是继续玩着雪。
何芸扫过她这孩子气的样子,温柔地笑了笑。
她对这个小姑子印象很好,之前没嫁进来前有东西她也会给自己准备一份,也听说过林家上下都很宠她,所以平日她不打扫卫生不做家务什么的,也不会心里不平衡。
她站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林效业就走了过来,牵起她的手,看着上面还没好的冻疮,有些心疼道,“去柴房烤烤火,外面太冷了,别待太久。”
两人还是新婚夫妻,所以还做不到老夫老妻那么自如。
何芸脸红了红,面有羞意,小声道,“还好,我没那么怕冷。”
她原先家里哥哥弟弟多,她排在中间并不受宠,所以家务做得多,凉水也碰得多,也就手上冻疮看着可怕,但她并不觉得多冷。
而且刚做了家务,现在身上都冒着热气。
林效业捏了捏掌心的手,故意板着脸,“手冰凉一片,还不冷。”
何芸立刻笑了,见此也就顺着他回了房间。
而一旁的林佳佳,自觉吃不下狗粮,早就溜了。
先前大嫂大哥结婚有了一年多还好,现在二哥刚娶了媳妇,两个人总是无意识散发恋爱的酸臭味,家里唯一的单身狗林佳佳,面对这种情况都是能躲就躲。
她回到了柴房,看着她妈又给烧水壶装上了新的凉水,便继续坐着看火。
家里现在家务做得差不多了,没过多久,柴房里她大嫂二嫂都过来了。
大嫂怀里还抱着孩子,不过喇叭睡得正香。
陈爱梅在凳子上坐了下来,盯着手中的小胖墩,忍不住嘟囔道,“这小家伙,一把他放到床上就哭,非得抱在手中才能好好睡。”
何芸探头看了一眼,笑道,“这是喇叭喜欢亲近娘呢,舍不得躺床上。”
陈爱梅跟着笑了笑,又摇头道,“他更喜欢他小姑,醒着的时候总想要小姑抱抱。”
“不过,这孩子现在胖了不少,佳佳哪抱得动啊。”
两人谈着孩子,林佳佳听到提起自己了,也跟着聊了起来。
......
除夕夜这天,要除秽,所以除了打扫卫生后,每个人还都要洗个澡。
柴房的热水烧个不停,林家也总算在晚饭前都洗得干干净净。
今年的棉花用来给二哥做喜被了,生娃和娶媳两件喜事也花了不少钱,所以林家今年并没有准备新衣服,去年都做了新衣,今年便捡着去年的穿也没问题,不过毕竟是过新年,刘春兰还是给每个人做了一双棉鞋,还给林佳佳做了两双毛袜。
林佳佳对这毛袜情有独钟,针脚密实,穿在脚上一点也不透风,配上棉鞋,她觉得她已经掌握了过冬神器。
除夕的晚饭,讲究年年有余,所以餐桌上做了半条腊鱼,还准备了其他很多菜,加起来有十二碗,好有菜剩到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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