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港是相京以北最大的高山户外滑雪场,同时也是临市内主雪道最长的,地理环境也不错,紧邻省道,交通便利,周围是茂密的森林。
到了雪山脚下,北部的温度骤降,下车之前司怀衍用一件厚厚的宝蓝色羽绒服将她包裹住,容蝶莹白的脸蛋被宽大的羽绒服领口紧紧包裹着,瞧着有点儿软萌。
站在小坡上的宋连二人已经早早在约定地点等候了。
穿着利落黑风衣的青年慵懒懒地靠在Jeep车门旁,倦隳不已地盯着宋青遇在笑。
宋青遇一直盯着入口,终于望见了那辆顶配的奔驰vito,车还没停稳,她隔着老远就冲那边奋力挥手:“容小蝶!”
容蝶一没睡够,二比宋青遇晚到,心里边不快活,“老马这车技....”她嘴里不咸不淡地唧哝着,从威霆内一蹦而下,稳稳当当落在司怀衍的怀里。
老马听见容蝶她这欲说还休的评价,自尊心顿时有些受挫:“小姐!”中年男人的崩溃就在一瞬间。
司怀衍却宠溺笑着,将容蝶拉到怀里按住,背对着车门摸了摸她的脑袋,岔开话题说:“容小蝶,你朋友在叫你。”
老马双手抱拳:谢谢我敬爱的司总!鄙人的自尊心勉强保住。
见容蝶从车里出来了,宋青遇连忙从小坡上跑下来,一把抱住她,接着伸手摸了把容蝶的脸:“哟,你不是说七点五十就出发了吗,怎么现在才到?”
“有人护下属呗。”容蝶小脸冷冷的,还没到雪山脚,就已经提前感受了一把小冰块的温度。
她指桑骂槐,回应得同样冷冷的。
宋青遇见她这样,没憋住笑:“我们是从北线隧道走的,感觉来耍的人还蛮多。”
“奥,我说呢。”容蝶听闻,小白眼已经斜飞过来了,骄矜不已地说,“我们老马故意走的高架桥,所以这才晚了。”
话语间,她俩脚边散落着旅行托特包和雪板包,老马刚从后备箱里兢兢业业地将这些东西搬下来,还没站稳,就听见容蝶这声不咸不淡的调侃,差点没一秃噜摔个跟头。
“您没事儿吧?”容蝶虽然嘴毒,瞧着牙尖嘴利的不好相处,但骨子里还是很有人情味儿的,赶忙去伸手扶了一把。
“我的小小姐哟,我真不是有意的,我是听说高架桥线能瞧见雪山风景.....”老马连连解释。
容蝶一瞬间不忍心了:“呃...我开玩笑的。老马,你车老稳了,我一路都没颠簸醒。”
说罢她还连忙瞥了一眼在旁边只顾着抿唇笑、不吭一声的某总裁大人:“是吧司sir?”赶紧示意他加把劲安慰,哄哄人老马。
司怀衍摸了摸她的脑袋,很给面子地说:“嗯,是。”
“老马,这下你能原谅我了吧。”
老马心说,我压根儿也没敢怪罪您啊。
宋青遇看出来个大概,笑的腰疼,她就顾着跟容蝶寒暄了,差点儿把自己人忘了,连忙扭头叫:“老连,来认识认识人。”
叫罢,高帅的青年已经站在身后了,他目光对上司怀衍,伸出手:“你好,连禹。”
他笑起来挺阳光的,1米88男模身材。
“你好,司怀衍。”司怀衍同样很给面子的摘掉手套。
俩人的手简单握了握,松开。
容蝶和宋青遇在一旁瞧着,这俩人的气质完全不一样,但帅得各有各的点,一个是内敛成熟的帅,一个是风情恣意的帅。
该说不说宋青遇这对象,确实有两把刷子,大名鼎鼎的京医科大风云校草——连禹,是和齐穆常年并驾齐驱,出现在全国校草风云榜上榜首榜二的人物,人目前大四,读临床医学,他医科本硕博连读要读八年,这才念了一半儿。
容蝶时常觉得她身边这群人都牛哄哄跟神仙似的,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神仙一枚而不自知。
容蝶知道连禹,从前见过几次:“你好。”她也跟着简单打了声招呼。
连禹冲她熟稔一笑:“你好啊容蝶。”
宋青遇瞅见他憨憨的,有点子像地主家傻儿子,没忍住用胳膊肘顶了顶他胸口:“瞧你这不值钱的样儿。”
连禹挨了戳,缩起宽实的肩,揉了揉被顶的胸口,做出夸张的痛状,“不是你让我表现的老实点儿?”
宋青遇噫吁兮,懒得管了。
连禹那双漂亮潋滟的桃花眼半开合,站她后面,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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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一道往滑雪场去。
容蝶为了不让老马辛苦受累,要他赶紧在附近找个地方先住下,且主动伸手索要雪具包,她想自己背进去。
见状,司怀衍怎么可能会同意?他仅用一枚锋刀锐利的眼神,不费一兵一卒就将背包的活儿揽到了他自个儿的身上。
老马心说,我可一丁点儿都不敢乱动啊,见拒绝不了,本来颤巍巍地刚想把包递给容蝶,可是忽的对上司大老板的目光,一个激灵瞬间改了线路,将包改递给了司怀衍。
容蝶见状还眨巴眨巴眼,有些不确信地看向司怀衍,试探着问:“唔,司sir,你确定要背么?”
司怀衍的手紧紧攥着背包结实的黑色尼龙织带,看向她:“嗯。”这语气有三分隐忍。
容蝶若有所思,看着他的眉眼,良久,她雨打荷叶般吐字干脆道:“那...行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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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你了老马!快去找个旅社住下吧。”
容蝶进去雪场之前还不忘关照老马。
老马连连躬身,错口不及地说:“不辛苦不辛苦,祝小小姐和司总玩得开心!”
他嘴上说着不辛苦,背地里却疯狂垂泪,心说:不辛苦,我命苦!
总裁大人亲自提包,这场面可不多见。
此刻,远在齐北洞城建筑开发地的左周:呜呜,这时候想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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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男士都不约而同地提了包,四人走到雪场入口的大堂区内,换衣室里人还挺多的。
一路进来,他们已经能看见眼前一望无垠的广袤雪地,有三道缆车的绳索凌空架起,不少人踩着雪板正在飞扬身影。
在去往更衣室分别的路口,宋青遇和连禹因为扣不扣一个幸运挂件而闹起了矛盾。
挂件是一枚粉色的迷你御守,连禹送的,本来扣在宋青遇的小包上好好的,她突然给取了下来。
“我从中学就泡学校滑雪队里了,你觉得我需要这玩意吗?”宋青遇对自己的技术完全自信。
连禹顿了顿:“你给我把这玩意扣上。”
“我不。”
“扣上。”
“我就不!”
连禹定定俯视着她,半晌,从牙缝里磨出声:“行。”
宋青遇骄傲的冲他扬起下巴。
“你行啊你,坏遇遇。”连禹:“走着瞧,等会儿赢你。”
宋青遇:“走着瞧!”
说罢俩人背对背,阔步分道扬镳。
他们这小情侣吵架,吵得跟小学生似的。
容蝶:“……”见状嘴角抽搐。
司怀衍一直在身后看着她,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斯缓:“我在外面等你。进去吧。”
容蝶总感觉他摸自己像是在摸小狗,气得连忙护住自己的头发,从他怀里抽离,有些娇纵地应:“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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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港这里的雪场最高处海拔为2100.6米,垂直落差近600米,通常适合那些高手玩家们。
容蝶虽然从前在一些室内雪场玩过一两回,但充其量也就是个入门级别,雪板昨天也是挑了相对比较容易的双板。
要是平时滑过滑板或者平衡感比较好其实也可以直接尝试单板,奈何容蝶体育神经一般。
但如果她要是闲着没事干想试试单板,这附近的线下店也能买。
只是双板容蝶尚且有些许的小困难,还是不劳驾司怀衍给她买单板了,免得跌份儿。
站在更衣室里,容蝶先是贴身穿了件速干衣,昨天睡前她被司怀衍揪着强行恶补了一通滑雪知识,这会儿穿完速干衣她又穿羊毛衣和羽绒内胆。羽绒内胆轻便保暖,不仅能隔绝冷空气还能散热,是司怀衍特别叮嘱且专门给她买的,她倒要看看这件衣服有多神奇。最后她套上防水防封层的AK滑雪服。
容蝶买的是粉白拼接色的AK滑雪服,白色雪裤,下搭黑色雪地靴子。
滑板也是同色系,包括雪具头盔,她习惯这种瞧着张扬但是又很柔和的色系。
司怀衍一身冷淡的黑白灰,早已站在大堂门口等她出来了。英俊的容颜,出挑的身形,不论在哪儿都是一眼惊艳的绝。
看见容蝶的一瞬间,他眼底微微炽亮,眉宇间也难以抑制的扬起来。
“蛙趣,容小蝶,你收拾收拾出道吧,穿个滑雪服都能给你美成这样,真是要了人老命了!”
宋青遇还没来得及多赞美几句,就被从身后而来的连禹给一把薅到了雪地。
宋青遇气炸了:“喂!你给本小姐松开!”
二人打打闹闹地远去。
容蝶还是第一次在司怀衍面前穿成这样,有些羞赧的不愿意被他盯着。
可是司怀衍的目光径直的、毫无保留的落在她身上。
容蝶有些不自然地束起手脚,摸了摸脖子:“你……”
不等容蝶开口,司怀衍很自然地顺着宋青遇刚才没说完的话继续往下说:“很漂亮。”
容蝶:“……”后知后觉,帽子下的脸有些绯红。
“走吧。”司怀衍笑着去执她的手。
容蝶默默被牵引着朝雪场内走。
我姑且认为,你是有那么点儿喜欢我的。对不对?容蝶想。
她看向身侧。
司怀衍,你是有那么点儿喜欢着容蝶的,对吧?
不然你不会对她这么好,你不会的。
容蝶看着他,目光像是能洞穿身体,无法控制罪恶的设想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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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蝶本想好好滑场雪,尽兴放纵一回,可是没想到刚一出来,容蝶望着这遍地的AK滑雪服,心说以后应该不会再买Burton...但是她的钱包不允许她肆无忌惮地那样干!苍天!满眼望去都是AK!
宋青遇的某些装备还带着A大滑雪队的LOGO,嘿嘿,很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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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缆车附近,去雪山上挑选索道。
新手一般B索,B索比较滑,A索比较陡峭。
容蝶咬牙挑了A索,司怀衍挑眉问:“你确定?”
明明昨天在线下店挑雪板的时候还相当地有自知自明,说自己不是高手,玩不来单板,默默乖巧地挑了双板,怎么一到实地就忘了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
见他迟迟没反应,“你,你干嘛不动...!”容蝶扭头看向司怀衍,虽然是有些刁蛮的小叫唤,但这声问话明显的有些中气不足。
“我跟你一起去B索道。”司怀衍说。
“我不!”容蝶直接拒绝了,“我可以的,我就要去A道。”
见她这般执拗,司怀衍也没招了,只能想着一会儿得加倍仔细的看住她,免得摔疼了,夜里又要心疼了。
“......行,A道。”半晌,他还是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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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坐进缆车,顺着缆绳一路往雪山上滑。
容蝶着迷的看着高处,眼下是白茫茫的泛着星星点点的冰雪世界。
缆车的速度还行。
俩人一个看雪景,一个看心上人,谁也不耽误谁。
从缆车上下来,司怀衍接住她。
“还行?”他问。
容蝶说:“当然。”有些心虚。
宋青遇和连禹已经到了,他俩约定好比赛,看谁滑得远,俩高手,装备已经迅速全都换好了。
容蝶默默坐在一边,打算慢慢悠悠的给自己穿雪板。
一边穿一边听见不远处他俩的叫骂:
“本姑娘今儿就为了A大的荣誉而战,赢死你他丫的。”
连禹:“。”他笑起来挺帅的,下巴轻抬:“行啊。”
没想到容蝶刚坐下,司怀衍就半跪在了她身前。
“别动。”他说,“我来。”
容蝶看着伏在自己身前的男人,他身形高大且姿态虔诚,一瞬间有些想落泪。
要是这些原原本本都是属于她的,就好了。
第45章
司怀衍半跪在身前, 手捏住容蝶的脚,要给她穿配套的雪靴。
她脚型挺漂亮的,毕竟浑身上下都被他无巨细地亲吻过舔舐过, 就算是在深夜, 周围一片漆黑静谧, 他闭着眼睛也都能回忆得起。
司怀衍眼帘微垂,不露声色, 手轻按住容蝶的脚背, 将她的脚丫子塞进雪靴里。等两只脚都替她穿好后又从身旁的包里取出她自己挑选的粉白拼接色雪板, 随着两声‘咔哒’的清脆声响, 鞋子和雪板之间的锁扣固定器严丝合缝地契合。
穿好了。
她脚下的装备明明已经准备就绪了,可容蝶还是恹恹无力的坐在原地半晌没肯动, 双腿呈现向内弓的自然状态。
这模样瞧着有几分委屈和可怜见, 仿佛一碰就要碎了, 亦或像是小人偶,任由主人摆布的芭比娃娃。
司怀衍有些纳闷, 抬起头问:“怎么了?”
容蝶的头这会儿垂着, 她在上, 他在下, 就这么看着他, 在高处, 定定的, 眸光像是能穿过他的眼底心脏, 瞧着有些委屈, 又有些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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