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预兆就被人套了一身衣服上去的w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
这个时候,玉藻前才如同平安京的贵女一般,迤迤然地行了个礼,朱唇轻启,表露出自己的身份来:“妾身,玉藻前。”
这个名字一出,顿时全场寂静,连w的脸色都难看了起来。
第109章 退治的委托
羽衣狐萎靡不振地倒在玉藻前的身边不远处,同样是狐狸,同样穿着平安京贵女常穿的十二单,然而羽衣狐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被玉藻前碾压得渣都不剩。
也不知道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这才像是九尾狐的样子。”
没有人怀疑眼前这个人是假冒的。就算真的是假冒玉藻前的名字,那又如何?光看她座下的那辆胧车和拉车的几只呱,就可见这个突然冒出来绝色女妖――没人发觉玉藻前的真实性别,统统都想当然地认为这是女妖了――的实力,更不用说她身上肆意张扬的妖气,无不在表明着这是一位非常强大的妖怪。
强大到连w都不得不提起十二分警戒的妖怪。
东瀛三大妖之一的玉藻前,w是起过拉拢的心的,然而他却连人影都没能摸到过。
然而在这种关键时刻,玉藻前却冷不丁地冒出来了,还一出手就将羽衣狐从他手上捞走了不说,还往他身上套了个幻术?捞走羽衣狐倒是好理解,毕竟是同族,可往他身上套的这个幻术是什么意思?
w开口说道:“居然是玉藻前?躲了一千年,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是想要加入我的队伍,和我一起建设全新的秩序吗?由黑暗压倒一切,统领一切的全新秩序?”
玉藻前轻笑一声,桧扇缓缓展开,半遮住面:“妾身对这些凡尘俗事倒是不感兴趣,今日前来,只是来当一回车夫,带个路而已。”
“哦?”w盯着玉藻前,问道:“到底是什么人,能劳到玉藻前的大架?”
玉藻前笑而不语,只是往边上撤了一步,顺便把被禁制住从而动弹不得的羽衣狐提溜到一边,让开了胧车的正前方方向。
胧车车门的鬼面向两边移动,车门大开,一卷红色的地毯从车内自动铺出。
“嗯?火鼠裘?拿来当地毯?太浪费了吧?”
有识货的妖怪感叹了一句。
玉藻前轻笑。这火鼠裘,对旁人来说或许难得,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当初辉夜姬那个小姑娘被人缠得不行,各种稀世珍宝收了一堆,其中自然就有水火不侵的火鼠裘。小姑娘自己用不上,就干脆大派送,把这些东西随便堆一堆,送给了手帕交小姐妹们,结果玉藻前也收到了一堆。后来玉藻前知道辉夜姬都送了谁之后,有几分哭笑不得――他只是习惯了女装打扮,倒不是天天都变成了女人的样子,结果就被辉夜姬和其他的女妖一般对待了。倒是曾经也是女装大佬的茨木童子就没这个待遇。
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走神的玉藻前眼风一扫,就瞥到了边上有个脸上戴了个奇怪的半边脸面具的人型妖怪,顿时又有几分想笑。当初茨木童子因为和晴明一样的原因不能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可是仔细地打听过这个世界的茨木童子的事情了,结果知道这个世界的茨木童子杀了酒吞童子之后,玉藻前认识的那个茨木童子差点没被气炸了。要不是酒吞童子拦着,他差点就不管不顾地直接跑过来想灭了这里的这个茨木童子了。
那段时间里,晴明的庭院里可是热闹得紧,三天两头拆了房子重盖。为着这事,能来这个世界的酒吞童子干脆就不来了,留在庭院里陪着茨木童子,倒是鬼女红叶干脆就趁机躲了过来,混到了同样来这个世界散心游玩顺便办点正事的大妖怪堆里,这才有了当初夏日祭的那一次“偶遇”。
不过瞥了一眼的功夫,玉藻前心里就把前前后后的事情过滤了一边。本来茨木童子怒气冲冲地要求他们过来的这些妖怪们有机会一定要揍这里的茨木童子一顿,不过玉藻前觉得,这回大概不需要自己动手,就能达成茨木童子的愿望了。
火鼠裘织成的红毯一路铺到了玉藻前面前才停下,玉藻前含笑看向胧车的方向。
这么大的阵势,其他人摸不清楚底细,一时也没人出来打扰,倒是一个个都盯着胧车的方向。
率先出来的是一位绀蓝色狩衣的青年男子,衣上带着三日月的纹饰,发间的发箍缀着金色的流苏,更有着比之玉藻前这个传说中的绝代妖妃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美貌,举手投足间自然带着一股穿越千年扑面而来的风雅,那是繁华绮丽的平安京时代才能蕴养出来的风华,就如同同样经历过平安京时代的玉藻前一般。
这样的人一出现,就仿若天边的一轮弯月落在了地上,连此刻黑暗无比的二条城都亮了起来。
然而此人却并没有立刻下了胧车,而是侧身站在车门边,恭敬地伸出手,作出一副侍奉贵族姬君的模样来。
一只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手上,g田雪见踏在火鼠裘织成的地毯上,在三日月的侍奉下,缓缓地走下了胧车。
没有华丽的衣裳,没有耀眼的首饰,g田雪见直接穿着校服出门了,水手服百褶裙丝袜皮鞋,全身上下的饰品只有将雪白长发松松系起的一根丝缎,看起来倒是与羽衣狐之前附身的少女有几分相似。
无需华服美饰的衬托,仅仅只是家常便服而已,曾经的女皇陛下无意中――也许是故意的――流露出来的气势,就足以震摄住所有人。
在g田雪见的身后,随侍而来的六振刀剑男士分左右两列,鱼贯而下,护卫在他身侧。只不过踏足在火鼠裘强盛的地毯上的只有g田雪见一人而已,其他人都在两侧。
沿着地毯走到尽头,刚刚好比玉藻前多了一个身位,正好让玉藻前与三日月一左一右相对而立。而其他六振刀剑则在再后面一点。
g田雪见微微抬头,看向半空中的w,出声道:“你就是造成此次京都之乱的w?”
直到g田雪见开口,无形中被她的气势压住的众人才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刚刚不自觉地摒住了呼吸。
w有些恼怒了起来,明明刚刚出现的那个少女是抬着头在看他,他却有种对方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的错觉,w冷冷地说道:“在问别人之前,怎么不先自我介绍一下?”
g田雪见一张口,说出来的话差点把w给气炸了。她说:“虽然你还不够格,不过对于一个将死之人,倒是可以宽容一二。”
w惊怒道:“你――”
g田雪见从容地截住了w的质责:“在下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审神者而已,受了安倍晴明的委托,前来退治扰乱阴阳之理的罪人,w。”
?
??
???
g田雪见这话一出,顿时所有人都是一脸懵逼,连w自己都懵住了。
好半天,w才问道:“你说你是受了谁的委托?”
g田雪见懒得理他,玉藻前嗤笑一声,说道:“你耳朵聋了吗?没听到姬君方才说,她是受了晴明的委托吗?”
w当然没有聋,他沉声说道:“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出了一个这么可笑的委托。”
g田雪见没有说话,是玉藻前接下了话茬:“委托姬君的晴明,是葛叶的孩子,可不是什么羽衣狐的孩子。”
两个安倍晴明?
在场的妖怪们与阴阳师们统统都被搞糊涂了。
g田雪见抬起手,道:“无需嗦,直接动手便是。”
w心中警铃大作,一个七芒星瞬间凭空出现在他面前。
玉藻前轻蔑一笑:“连桔梗印都不会用,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安倍晴明?”
随着玉藻前的话,g田雪见抬起的右手在空中画了一个五芒星,正是安倍晴明首创并流传下来的桔梗印。
没有华丽的法术对轰,双方拼的反而是阴阳道最基本的内容。
不过几秒钟的功夫,花开院秀元就拍了拍花开院柚罗的肩膀,沉声道:“认真看,这是顶尖的大阴阳师之间的对决。”
“耶?哦。”花开院柚罗有些茫然,不过还是遵照着花开院秀元的指示,努力睁大了眼睛认真看。然而她是真的什么都没看懂,就只有一个七芒星一个五芒星,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过三五秒的功夫,w面前的七芒星寸寸碎裂,他自己“哇”地一声吐了一口血出来。w用手背抹了下唇边的血迹,冷声道:“很好,看来我真是小瞧你了。”
和之前光靠一个七芒星的印就直接碾压全场不同,w认真了起来,各种阴阳术信手拈来,金术水火土,五行法术接连不断,简直是狂轰乱炸,炸得所有人四散奔逃,生怕自己被w的攻击的余波给到。
对于这样的攻势,g田雪见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依然只有那一个桔梗印,稳稳地接下了w所有的法术不说,还隐隐有压过对方一头的样子。
玉藻前看了半天,忍不住说了一句:“姬君,您不用其他的阴阳术吗?”
g田雪见很无辜地说了一句:“可是晴明只教了我这一招啊。”如果用阴阳术之外的法术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在东瀛地界上,尤其如今这个已经被w妖魔化了的京都,还是用阴阳术最为省时省力。既然桔梗印能搞定,g田雪见也就懒得再多花精力灵力去折腾其他法术了。
灵力用多了,她会疼的。虽然早就习惯了疼痛,但g田雪见不想看到三日月为此担忧难过的样子,宁可多花一点时间。
g田雪见的话音刚落地,w的脸色就黑了下来。
这忒么简直就是赤果果地打脸啊
第110章 算旧帐
虽说玉藻前的眼光早就被安倍晴明这等千年一出的大阴阳师给养叼了,然而对着w的阴阳术水准,便是玉藻前也不得不说对方确实是个天才阴阳师,光看着阴阳术上的造诣,确实没有辱没“安倍晴明”这个名字。
奈何,w遇到的是g田雪见,他再天才,阴阳术的水准再高,也抵不过一力降十会。
就算是玉藻前名义上认了主的安倍晴明,那个由天照大御神接引上了高天原成为人神的那个大阴阳师,都坦然的承认了自己不是g田雪见的对手,何况这里的这个呢?
在花开院秀元眼里是绝顶的大阴阳师之间的对决,在玉藻前眼里,不过是g田雪见这个阴阳术的初学者拿着阴阳术基础的桔梗印,用无论在质上还是量上都碾压对手的灵力在欺负人而已。
虽然对于绝大多数阴阳师而言,g田雪见对桔梗印的掌握程度,是他们一辈子都无法达到的高度。花开院秀元的判断也不能算是错,现在的阴阳师们,能从g田雪见和w的对决中学到一星半点儿东西,就能有极大的进益了。
玉藻前默默地在心里计时,前后也不过才半分钟的功夫,w就已经无力维续,只能勉强撑着不那么快落败而已。
w很不甘心,然而g田雪见没有听反派发表演讲的兴致和习惯,在破除对方的防御之后,清圣纯粹的灵力直接将w给净化掉了。w的灵魂已经沾染上污秽,被这污秽彻底污染了的w,根本无力抵抗g田雪见的灵力,连句遗言都没有来得及留下就彻底灰飞烟灭了。
速度快点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从头到尾,g田雪见就用了一个桔梗印而已,然而就靠着这个桔梗印,她打败了让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的w。
那边的奴良陆生一行人还没和被羽衣狐附身的女孩子说完话,这边就已经把一切的罪魁祸首给灭了,惊得他们险些都忘了想和那个女孩子说什么了。
被羽衣狐附身的女孩子也看到了w的消亡,眼泪当即就掉了下来,声音虚软无力,带上了哭腔:“为什么,明明他骗了我,害了我,可他死了,我还是这么痛苦呢?就好像我的孩子死了那么痛苦……”
与此同时,羽衣狐也冲破了玉藻前下的禁制,凄厉的叫喊出声:“不,晴明,我的孩子!不!我不相信……”
狐狸化成的女子狰狞地看向g田雪见:“是你!你杀了我的孩子!我要杀了你!啊啊啊啊啊啊!”
g田雪见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彻底将她当成了空气,倒是玉藻前惊讶的看了她一眼。玉藻前知道自己下手时的分量的,虽然看着对方也是个母亲的份上手下留情了一点点,然而仍然是羽衣狐无法自行冲破的禁制。
如今羽衣狐不仅能尖叫出声,甚至还能颤颤巍巍的用手撑着地面半爬起来,这绝对是母爱的力量啊。
玉藻前放任自己被这份母爱感动了半秒钟不到的时间,然后捏着桧扇的手微微抬起,就准备重新把羽衣狐给禁制起来,或者干脆剁了,省的给姬君添麻烦?
还等玉藻前出手,也没等他想好要怎么处理羽衣狐,原本随侍在g田雪见身后的那一队刀剑男士,有人出列,来到羽衣狐的面前。
狐狸变化成的女性连人形都差点维持不住了,嘴脸已经露出了狐狸的模样来,恶狠狠的瞪向g田雪见的方向。她就算是爬也要爬过去,哪怕用牙齿咬也要给自己的孩子报仇。
结果还没动,路就人拦住了,羽衣狐看到一双皮鞋停在了她的面前。她抬头往上看,军装的裤子笔挺,上衣整整齐齐的扣着两排扣子,胸口的绶带缀着金色的流苏穗子,右肩上披着的单边披风上的纹饰看着有点眼熟。
然而因为w的死而失去理智的羽衣狐没有仔细想,伸出爪子――是的,她现在只能维持住最基本的人形,然而无论是脸还是手,都已经快变回狐狸的模样了。羽衣狐一爪子下去,不但没有抓到对方,反而被对方用带鞘的刀一刀抽飞了。
原本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一点力气就这么被抽飞了,羽衣狐好半天都没能再次爬起来,狼狈的趴在地上,不死心地瞪着g田雪见的方向,却被刚才抽飞她的人给挡住了视线。也因为被抽飞了这么一次,羽衣狐的脑子稍微回来了一点,不再是那般理智全无只想撕咬掉杀死自己孩子的仇人的野兽模样。
一期一振看着羽衣狐,出声问道:“你便是四百年前附身在淀殿身上祸乱天下,致使丰臣家灭亡的羽衣狐?”
鲶尾藤四郎和骨刑偎睦梢蛔笠挥业卣镜阶约盒殖さ纳聿啵和一期一振一起将自己的主君挡在身后,也看向羽衣狐的方向。
g田雪见不关心羽衣狐,但一期一振的举动是她默许的,她扫了一眼一期一振和胁差双子与羽衣狐对峙的情况,然后对玉藻前说到:“解开羽衣狐身上的禁制,让一期他们可以跟羽衣狐好好地算下账。”
玉藻前微微欠身:“既然姬君都不介意了,那我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也不见玉藻前做了什么,羽衣狐身上的禁制瞬间就被解开了,被禁制封印住的力量再次回来了。
羽衣狐恢复了原样,站了起来。丧子的悲痛还在,但被打击过后,羽衣狐的理智稍微回来了一点,没有不管不顾地就要往g田雪见的方向冲,而是上下打量着拦住了她的去路的三人。
“你们是谁,为何要拦着我?”羽衣狐的眼中闪动着仇恨的光芒,“让开,不然我连你们一起杀。”
鲶尾藤四郎笑出声来,轻快地说道:“如果你就是四百年前附身淀殿祸乱天下的羽衣狐的话,我们才不会放过你呢,哪里轮得到你再这里大放厥词。”
素来寡言少语的骨刑偎睦梢部口说道:“羽衣狐,该杀。”这般杀气腾腾的话,他说起来却是不带半分杀气,好像这只是一件极为日常的事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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