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楼撞上了同样上来找父亲的高河埂的儿子,那孩子是个霸道的,看见前山越手里拿着玩具便动手抢。两人推推嚷嚷之间,前山越撞到了旁边的铁管,摔倒在地,高河埂的儿子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骑在前山越的身上,双手打了起来。
在楼上一直等不到儿子上来的高河埂下来找人,在楼梯间看到了站在边上还在踢前山越的儿子。而地上的前山越已经毫无生机。恐惧间,一楼发生了枪击。抬头破碎的玻璃,让他的心一横。将儿子支开后,高河埂拿起了玻璃碎片,砸向了前山越的脑袋…
也许是在家自己试了很多次麻醉药,江户川柯南的一针下,前山茨实在十分钟后转醒。被警察带走前,将这些告诉了大和敢助。
“他是怎么知道?”
“事后高河埂的儿子反应不正常,被前山茨实逮住,问了出来。”高河埂的儿子说,他把前山越被他打了倒在地上的事情告诉了前山茨实。
前山茨实本就是在安保部门的,知道后,他马上去调那天的监控,却发现那天的监控被清除了。而那天进出过监控室,有权利动那些监控视频的人只有高河埂!
悲愤交织,前山茨实想要用同样的方式,让高河埂经历一遍。为了同样的方式,他去地下黑市找来拿砍人当游戏的七个人,再靠着这家商场大楼的设施,把这边围成一个封闭场所。但最后,他还是心软了,最后杀人的对象从高河埂的儿子变成了高河埂。他将高河埂带到儿子死去的地方,用和那七个人一样的刀,一次一次捅下去…
“前山从来没想过脱罪。”江户川柯南听完这些,抿了抿嘴,“他的出发点是为了帮儿子报仇,但是手段错了。”他可以选择找警察,通过正义的手段,而不是杀人。
“不,这里面有我们的失职。”诸伏高明开口。被官方定下的结果,前山茨实拿不出确切的证据,即使他把高河埂的儿子捉到警察局,也会因为未成年的孩子存在语言诱导的风险,他们不一定会相信。
“是啊,虽然现在人已经死了,但必须把半年前的错案纠正过来。”大和敢助看着被警察带走的高河埂和前山茨实,一个横着,一个竖着…
“柯南!”
“啊,小兰姐姐!”
看到毛利兰,江户川柯南跑过去。
“那是诸伏。”大和敢助看到远处抱着孩子的诸伏玲奈。“需要我走一趟,帮忙把她叫来吗?”
“不必。”诸伏高明拿着氧气罩,“敢助,你先去忙。作为伤员,我今天可以早退吧。”
大和敢助拄着拐杖离开,原本他不该在这里停留太久的,实在是担心诸伏高明的情况。
诸伏高明拿着氧气罩看着远处的诸伏玲奈,她往前一步又会往回退几步。怀里的优树伸手,被她拉住。
“这样就可以了,现在感觉怎么样?”医护人员拿走了诸伏高明手里的氧气罩。
吸氧过后,他恶心头晕的症状好了不少。“头晕的感觉好了不少。”
“之后再感觉不舒服,要及时去医院。”
“好的,谢谢。”诸伏高明扶着额头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下,然后缓了缓站起身。
诸伏玲奈一直站在原地,没有过来。她不过来,那就换他走过去。
“高明…”诸伏玲奈将优树放下,伸手想要扶一下,有在碰到衣袖的下一秒收回。“你没事吧?”
“没事。”诸伏高明低头摸了摸抓住他裤管的优树的脑袋。“你和优树呆在那边,有没有遇到什么事。”
诸伏玲奈摇头,“就是在你离开后,我和优树身后堆着的纸箱子动了动,是毛利先生家的小兰小姐。她正好也躲到那儿。我们和她一直呆在一起,直到被搜查的警察找到。她刚刚跑过去了。”诸伏玲奈刚刚看着毛利兰跑了过去,而她站在原地没有动。明明坐在那边好像受伤了的是诸伏高明,不是江户川柯南。
玲奈,扶一下我。”
诸伏玲奈扶住诸伏高明的手臂,“高明你真的没问题吗?刚刚你是在吸氧吗?”见诸伏高明看着她没有说话,诸伏玲奈马上低下头,“对不起,我不该问的。”诸伏高明不喜欢她过问他工作上的事情,她又不是不知道,还偏偏多嘴问了出来。诸伏玲奈抿嘴。
“没关系,你可以问。其实也没什么。我不小心吸到了一些麻醉药,刚刚医生已经帮我看过了。现在除了有点头晕,其他都没问题。”另一只手放在诸伏玲奈的脑袋上,“抱歉,帮你们放在那边的时候,我应该先检查一下后面有没有危险。”还好躲在后面的毛利兰,如果是其他人,比如说拿着刀的。诸伏高明抬起的手再摸了一下。
“没关系,我和优树都没事。”
“爸爸!爸爸!爸爸!”优树拉着诸伏高明的裤子,他连喊了好几声,诸伏高明都没有理他。不太懂杀人是什么意思的优树,只知道他的小车车到现在都没有买。刚刚躲在长椅后面的时候,诸伏玲奈悄咪咪和他解释了好久。
“优树,爸爸受伤了,你不可以这样抓着他。”诸伏玲奈弯腰拉开了优树,“小车车我过几天再说,好不好?”
优树鼓嘴巴,不开心。
“抱歉,优树。”诸伏高明看向优树的眼神中多了些歉意。今天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给陪优树买推车,现在看来,这个任务,今天不太可能完成。
“我给爸爸呼呼~”优树撅起嘴巴,抓住诸伏高明的嘴巴,“受伤”这个词他知道,他受伤的时候,妈妈也是这样给他呼呼的。
“谢谢优树。”诸伏高明的手继续被优树抓着,“玲奈,等等回去,需要你来开车。”
“我吗!我不太行的!”诸伏玲奈摇头,让她开车,她不行的啊!她有驾照但是除了考驾照的时候开过车,其他时候都没开过。平时她带着优树出门也不需要。四年的时间,她早就把驾车技术还回去了。“我们还是坐车回去吧。”
“坐车回去的话,这几天的停车费不少。”
“啊…”诸伏玲奈面露难色,低下头。大商场的停车费不便宜,连着几天几夜,七八千,想想就好浪费…
……
车辆停到车位的同时,诸伏玲奈松了一口气,这些距离对于好几年不开车的她来说,真的有些为难了。诸伏高明解开了她的安全带,“玲奈,还好吗?”
“还好…”下车的腿有些抖,和诸伏高明站在一起,不知道还以为是她吸到了麻醉药。
小孩子的想法转瞬即逝,刚刚坐在车上还有些蔫蔫的优树,扑到玩具箱上时,又十分开心。
“高明,我扶你去床上休息一会儿吧。”诸伏玲奈将诸伏高明的拖鞋拿出来,放在玄关的台阶上。
“玲奈,我可以自己来。”
“哦,好!”诸伏玲奈立马起身,退到边上,“抱歉…”
诸伏高明叹了一口气,“玲奈,我的意思,不是怪你。”诸伏高明俯身换上拖鞋,“让优树在客厅里玩一会儿吧,你和我来趟书房,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说清楚。”!
第6章
“高明…” 诸伏玲奈站在原地没有动,“我们可以过几天再说吗?” 低下的头,眼眶发烫,眼泪打转。双手紧握,紧咬着嘴唇,诸伏玲奈强忍着快要掉下来的眼泪。
诸伏高明要说什么?
他的语气,他要说的话,她已经在心里演练过很多遍了。如果可以比喻的话,诸伏高明就像一根刺,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深深扎在她心里。现在想要□□,哪怕只是拔了一点点,都会牵连四肢,疼痛万分。
她担心,担心,不停地担心。她感觉自己快要绷不住了。
“今天说完吧,事情拖久了,会越来越难办。”诸伏高明已经推开了书房的门,回头看来,诸伏玲奈站在他的身后,抬起的脸上,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玲奈…”他微微皱眉。
“我从来没有求过你,高明这次算我求你…”
诸伏玲奈看着泪水中模糊不清的诸伏高明。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十六岁的她,和朋友一起参观东大。正巧碰到了大东辩论赛举行。她站在台下,看着诸伏高明一身西装,在台上同对面的辩手对抗。
她当时就好奇,为什么他看上去一点都不紧张。沉着冷静,真的很适合用来形容他。
她在奔向他的路上跌跌撞撞,眼泪模糊双眼的时候,他还是沉着冷静地说着话。就好像即将宣判的事情和他毫无关系。
“给一些时间好吗?我晚点会来书房找你。”诸伏玲奈的声音哽咽,她现在只想好好哭一场,把眼泪耗完了,等等再把伤疤掀开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痛。
“你要去哪里?”诸伏高明抓住了诸伏玲奈的手臂,“玲奈,你现在需要我的一个解释。”
“不!我现在需要的是一个人,一个空房间。”诸伏玲奈甩开诸伏高明的手,甩开的同时,她惊恐地睁大眼睛。颤抖地嘴唇缓缓突出几个字,“抱歉…高明,对不起…”她甩开了他,她竟然…甩开了他。诸伏玲奈盯着自己刚刚甩开诸伏高明手的手掌,似乎想要看出一个所以然来。
“妈妈…”父母的大吵大闹,坐在边上的优树不可能听不见。“妈妈…爸爸…”两个人之间压抑的氛围成功感染到了优树。优树丢下玩具爬起来,跑过来。先是扑向诸伏玲奈,已经哭到两眼模糊的诸伏玲奈完全没有管抱着她双腿的优树。
“优树,爸爸妈妈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不可以打扰。”诸伏高明的声音像是催泪咒,优树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妈妈…爸爸…”
诸伏玲奈想要在儿子面前抹干净脸上的眼泪,但怎么都抹不掉。“没关系的,玲奈,你先去房间吧。”诸伏高明将优树抱了起来,“我等等…”来找你。
诸伏高明的话未说完,诸伏玲奈已经冲进了房间。重重关上的门,让被抱起的优树哭的更厉害。他可从来没有被妈妈这么对待过,优树哭的特别伤心。
诸伏高明抱着优树在客厅的地上坐下,轻轻地拍着同样哭得稀里哗啦的儿子。“妈妈……呜呜……”把眼泪哭干了,优树涨红了脸, 趴在诸伏高明肩上, 干抽泣起来。
“优树,哭好了吗?”诸伏高明将优树放在自己腿上,拿餐巾纸帮他把眼泪还有鼻涕都擦干净。
“呜呜…爸爸…妈妈哭,不理优树…”优树推开诸伏高明给他擦眼泪的手,倒在他的手臂上继续哭。眼睛红得和小兔子一样,吸吸鼻子,说话都是带着颤的。一下子又回到了什么都说不清的时候。
诸伏高明拍着他的后背,“优树,每个人都有情绪,妈妈不可能一直对你笑。各种心情的妈妈都会出现,今天哭鼻子妈妈离开了,明天优树见到的又会是对着优树笑的妈妈。”
“妈妈哭…”
诸伏高明抱起优树,将他带到了卫生间,用湿毛巾将他的脑袋擦干净。“因为妈妈今天的心情不好,爸爸惹妈妈伤心,所以她哭了。”
“为什么…”
诸伏高明深吸了一口气,“因为妈妈认为爸爸不想和她玩了。优树在辅导班的时候,也会和呵呵遇到矛盾,如果有一天他不想和你玩,你是不是会不开心?”
“优树喜欢和呵呵,玩!会…会伤心…”吸了吸鼻子,想到玩得最好的呵呵小朋友不想和他玩了,突然间他有点郁闷了。嘴巴撅起,不开心。
“所以优树可以体谅妈妈的不开心吗?”诸伏高明摸着优树的脑袋。理不清这其中关系的优树懵懵懂懂地点点头。“爸爸和妈妈在房间有工作需要完成,优树可以一个人呆在客厅玩吗?爸爸帮你把电视机打开。”
“好…”小孩子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爸爸妈妈工作他不可以打扰,一个人玩还有电视可以看,瞬间觉得一切都好了呢!“假面超人!”深怕诸伏高明不知道他喜欢看什么,被放在沙发上的优树出声提醒。
“我知道。”诸伏高明将假面超人点开。平时他和诸伏玲奈很少让优树看电视,就是看了一天也不会超过一个半小时,因为他的眼睛还很脆弱。
诸伏高明将优树坐在地上时用的U型靠垫拿来放在沙发上,又将优树放在U型靠枕的中间,“优树,看电视的时候,需要保持这样的姿势,你可以做到吗?”
“我可以!”优树点头。
“还是一样,看完两集结束,优树需要把电视机关掉,可以做到吗?”
“我可以!红色钮钮,关掉!”
诸伏高明微笑着摸了摸优树的脑袋。平时他在家呆的时间并不长,优树大多数的时间都是诸伏玲奈带着,玲奈把他教得特别好。
……
冲进房间的诸伏玲奈,将自己缩进了窗帘和床头柜之间的空隙里,这是她之前找到的地方。把整个人缩在这里,会让她感觉很安心。
将脑袋埋进双腿,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忍着害怕,忍着担心,一下子全都释放出来。
她不知道哭了多久,将压抑的情绪一股脑地都发泄出来。气喘不上来,她捂住像是被堵住的支气管,一只手撑着底面,一阵剧烈的咳嗽后,是恶心。对着地面干呕了两下。
一只手覆盖在了她的后背上,诸伏玲奈瞪大眼睛,意识到是谁的手,慌张地往后退,后脑勺撞上了墙壁,疼痛感袭来。
“玲奈。”诸伏高明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拽过来,抱住。
他的声音还是这样,冷冷淡淡,好像没有感情色彩。她也还是这样,即使她痛哭流涕,还是忍不住对向她展露了些许安抚的他,投怀送抱。
诸伏玲奈没有推开,就当是最后一次,让她稍稍放纵一下。多少次她一个人趁着他不在家的时候,偷偷哭,又深怕被回来的诸伏高明发现,连就滴了两滴眼泪的被单都换掉。
“玲奈,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应该先来问问,再做决定。”诸伏高明拍着她的后背,诸伏玲奈突然大胆地抱住他,是他没有想到的。这种大胆就像是她决议前最后的冲动。诸伏玲奈很好说话,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感觉就像是没有自己的主见一样。但事实上,他知道,诸伏玲奈是个很固执的人,她认定的事情,一定会拼命完成,即使这些事情在她的能力之外,她也会因为一开始定下的目标,强迫自己走到最后。
对,她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当初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诸伏高明对自己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他可以确定自己在工作上,生活上做得十分出色,但是在感情上他没有底。
诸伏玲奈围着他打转,但身处圈圈中心的他一开始却并没有多少波澜。比起一见钟情,他更愿意相信日久生情更为长久。只是更愿意相信而已…
当初诸伏玲奈成功把南墙撞开了,现在却有一点点把南墙修补上。
她在哭,他知道这不是开口的好时候,但他忍不住。从前,他认为心意不在话多,多在为彼此做的事上。却忽略了人本就是感性的生物,有些话,你不说,我不说,最后两张嘴便再也张不开了。
“玲奈,你看了那本书对吧。”不是询问,是肯定。他在脑海中将当时的场景放映了很多遍,最后找到的问题点就是他手里拿的书。
诸伏玲奈将脑袋埋下,她听到了却没有回答。她很贪婪地将自己贴近诸伏高明。她甚至突然间有了一个耍赖皮的想法:只要她一直哭,一直当做听不见,诸伏高明就没办法把话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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