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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看单杭已经一点都不讨厌了，形象变得高大尚起来，颜值高、学神、温暖会心、善解人意，如果他是个女人，他绝对会爱上这样的男人，因为太完美。
输了……
不，十年前就输了啊……
楚寻很诚恳地说：“这件事情我一定尽力去做。”
停顿了一下，觉得自己也应该拿出诚意，“其实我是乔星的高中同学，她可能没有认出我，就是出于当年的同窗情谊，我都会尽全力去为她争取一个好的收购价。”
单杭扬眉，“这缘分，你们居然是同学？”
楚寻被“缘分”两字说的脸上发烫，那种莫名的躁动又开始起头，他连忙拿起已经冷了的咖啡喝了几口压压燥热。
“是的，是同班同学。单律师还是让她结束谈判吧，他们再谈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有道理。”单杭立刻给乔星发去消息，同时向楚寻发出邀请，“既然都是朋友一起吃个饭吧？我做东。”
“只要乔小姐同意，我们自然乐意之至。”
少倾，乔星、封尚一行人就朝着这边走来。
楚寻立刻就站了起来，看着那人越来越近，几乎就要和高中时期的女孩重影。
只看乔星眼神跃过了他正朝着单杭看去，他的心揪了一下，微微低下头掩饰眼底那一抹失落。
封尚和高颜站到了他的身边，面对两位的眼神询问，他勉强地笑了笑示意他们等等。
就在乔星要擦身而过时，他忽然鼓足了全身的勇气，喊了一身，“乔星……”
两人四目相对，彷佛都从对方的眼镜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都微微侧过身子正面相立，这么近的距离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一声喊完楚寻就怔住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魔了。
乔星根本不记得自己怎么办？
乔星要是回一句，楚总有事吗？怎么办？
明明等会有机会在吃饭的时候叙叙同学情，为什么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叫得这么突兀？
自己这是在干吗？
他心里开始后悔，为自己的唐突感到抱歉。
乔星红唇轻启，声音特别清晰悦耳，“好久不见！”
楚寻满眼惊喜，声音有点小兴奋，“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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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看着行为怪异的楚寻，封尚诧异，拉着高颜的胳膊问，“这是什么情况？”
高颜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吃瓜群众的模样，拨开封尚的手，“我哪知道？”
单杭面含愉悦，一边收拾着桌上的文件，一边解释，“他们是高中同学，很久没见了吧？”
空气仿佛凝滞，楚寻目不转睛凝视着乔星，有些失神，下意识地呢喃：“十年。”
乔星面不改色，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是这些笑不达眼底。
封尚怎么看都觉得这两人有问题，他从未见老三对女人这般失礼盯着看，那张冰山脸变得出奇的温柔，他使劲拍打着高颜，“有情况，有情况，初恋、初恋。”
“别胡说八道。”楚寻回神，转眸瞪了他一眼，旋即转身朝着单杭尴尬地解释，“单律师抱歉，他们口无遮拦胡说的。”
单杭笑着上前，介绍了清华校友身份，热情地邀请几人一起用餐，在乔星同意后，一行人上路。
出了繁星商务楼，封尚、高颜果断地把车丢给了于助理，八卦地挤进楚寻的红色轿跑。
楚寻让高颜开车，他和封尚坐后座，先把外场谈判的正事说了一遍。
正事说完，封尚就放飞自我地开始打听八卦。
“老三，你这是什么情况，高中同学？”
忽然感觉车里燥热了起来，楚寻摇下车窗，冷风扑面而来，这才找回了一丝清明。
“是同学。”淡淡地敷衍地回答。
封尚露出一抹狭促的笑意，打破砂锅问到底，“就没发生点什么？”
也许是被问烦了，楚寻有些无奈地说，“那个年纪能干什么？不就是互相约着出去玩，她约过我几次，我都没去。”
“啊？”封尚倒吸一口冷气，“你这死孩子怎么这么不上道呢！”
高颜“啧啧”两声附和，“难怪我看乔小姐不待见你。”
一言难尽倏地涌上心头，楚寻抓住高颜的座椅背，探头向前，“你也看出来了？我也发现她看我的眼神有点冷漠。”
“你还知道冷漠啊！”封尚调侃，“我每次让你去酒会，你就是这么冷漠。”
“别打岔！”楚寻向后仰倒靠着后座背，“我好不容易回忆一下青春。”
“那你到是说说，你都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你到底为什么拒绝人家？”封尚叽里呱啦地追问。
楚寻一边回忆，一边把青葱岁月的过往倾吐了出来：
【第一次，高一刚开学那会，互相都还不太认识，放学的时候她找到我说：“楚寻，你长得真好看，我请客，我们去吃盐酥鸡？”
我说：“不了我要回家吃饭。”】
“这乔小姐可真直白，可以理解你这闷骚的个性肯定是被吓跑了。”封尚吐槽。
【第二次，是开学一个月以后了，不是她一个人了，还跟着一个胖妹，她跑到我面前说：“楚寻，范灵想吃冰淇淋，放学后我们一起去吧？”范灵就是她傍边那个胖妹。
我觉得胖妹想吃冰淇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拒绝了。】
“哎呀，真是不解风情！”封尚讽刺。
“你还要不要听？要听就闭嘴！”楚寻恼了。
“我闭嘴，我闭嘴，你继续！”
【第三次，是高一下学期了，她的朋友又多了一个，这次是三个人，多了一个男生是那个胖妹的同桌。她在篮球场喊我，“楚寻，我们去公园摘枇杷，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我正在打篮球还有下半场，我又拒绝了。“比赛没有结束，我就不去了。”
第二天我还和那个男生混熟了，“你们昨天玩得好吗？”
我还记得那个男生跟我说，她们摘枇杷被公园的管理员抓住了，写了检讨才放她们走，好惨的。】
说到这里，楚寻不由自主地轻笑出声。
【第四次，高二上学期，班里的同学都疯狂的迷上了滑冰，经常课后就三、五成群的一起去。
某天下课后，她找到我问，“楚寻，我们去滑冰，一起去吗？”
门外胖妹和那个男生正在等她，她们应该是一起去的。
“滑冰我不会！”我只是很诚实地回答，然后她很失望地走了。
这回是连我自己都有点失望，同学们都玩为什么我不会？然后我就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偷偷去学滑冰，希望下次能和她们一起去。
当我练成滑冰高手的时候，班上有位同学因为滑冰摔断了手还打了钢钉，这一下风声鹤唳全班都停止了滑冰运动。
我这滑冰高手……】
【第五次，滑冰事件过去没多久，有天放学她又来了，“楚寻，今天在我家里做烧烤，我很诚心地邀请你来。”
我不过就是考虑了一下，就看着那个胖妹一把拉着她走了，还说，“学霸是不会和我们这样的学渣玩的。”
看着她们走远，我才发现我被她们划了个阶级，隔绝在她们的世界以外。
这次是我还没拒绝，她们就走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是她生日，她请了很多同学去她家吃烧烤，而我错过了……】
楚寻说到这里就停了，好一会没有声音。
封尚打破沉默，感叹了一句，“纯纯的青春岁月啊。”
忽然又转头忍不住开骂，“你这死孩子，这么单纯的活动居然都不去。继续、继续后来呢？”
“没有后来了……”楚寻沉声说。
“怎么会没有后来呢？”封尚不解地追问。
楚寻的眼神透过前方的车窗玻璃，看着前方那辆蓝色的轿跑，有些遗憾地说：“后来他出现了——单杭。
高二下学期开始单杭经常出现在学校接她回家，那以后她放学就再没有约同学去玩了。没有后来了，直到毕业我们之间再没有什么交集。”
只有我一次次看着单杭接她回家的背影。
一直安静听着的高颜突然冷静地发声总结，“所以你的高中生活就是学习，好苍白啊！”
楚寻：“……”
封尚眼底带着浓浓地鄙视，“乔小姐真大度，换我绝对装不认识你。”
楚寻：“……”
蓝色轿跑上。
单杭饶有兴致地调侃，“十年啊！楚寻对你有意思吧？我看他那个眼神简直是赤裸裸的激动。”
是吗？
还好吧。
乔星异常淡定，不为所动，声音平缓地说：“那是你没看到范灵，前几天高中同学聚会，范灵还只是通过手机看到楚寻会去的消息，人都没看到呢，就激动地飞起差点把我的胳膊摇断。比今天的楚寻至少激动十倍。”
“嘿嘿……”单杭浅笑了几声，“哥经历过，了解，小女生的疯狂！”
他转而看了一眼乔星，不可思议地问：“那你呢，是不是太平静了一点？”
平静不对吗？
乔星微微蹙眉，楞了一下，回忆了青春三秒，有些懊恼地直言，“一个拒绝了我五次的人，不需要激动吧！”
单抗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忽而畅快地大笑了起来，“楚寻……真是个人才！”
“你还和小时候一样恶劣！！！”乔星闭目养神，不再搭理他。
乔家和单家算是世交。
高二那年乔父的事情曝光，她搬到了爷爷家，单杭就走进了她的生活。
他是爷爷请来的最严厉的管家、家教。
她最初碰到的对手从来不是爷爷，而是这个只比她大几个月的学霸。
然后就开始了一段和单杭斗智斗勇、水深火热的生活。
那一年半的时间，对她来说就是受难日。
两人就从互相嫌弃到共同去偷狗戏鸡，从两人互斗到共同忽悠爷爷的路上一去不回头。
她能考上大学单杭绝对是最大的功臣。
但是相比学霸的学识她更多的是领教了学霸的恶劣。
她是没有斗过学霸，只能老老实实跟着他学习。
那一段本该是不堪回首的往事，可是因为单杭她好像过得并不惨。
青梅竹马长大，知根知底，她能透过他帅气外表看到其本质就是一个极度恶劣的熊孩子。
单杭对她而言就是家人，一个最喜欢欺负她却很温暖的哥哥。
“望江楼”临江最好的饭店，江边屹立的四层古式阁楼建筑，在水一阁的风景如诗如画般美丽。
这么高雅的饭店价格自然也很高大，但是对于单杭这种富家子弟来说，也就是吃一顿便饭的地方。
一蓝一红两辆轿跑一阵轰鸣声，停在了“望江楼”门口。
一瞬间就吸引了江边游客的目光，车里下来四男一女，快步走进了望江楼。
单杭先去点菜，乔星领着三人往包厢走。
楚寻大步上前和乔星并排行走。
似乎是故意找了个话题，他轻声小心地问，“我记得你没有近视？”
乔星：“嗯，平光的！”
楚寻：“你到是诚实。”
乔星：“嗯，一如既往。”
楚寻：“一如既往的话……你还会约我去滑冰吗？”
乔星：“你超龄了！”
楚寻：“那你会约我去吃冰淇淋吗？”
乔星：“我超龄了！”
楚寻：“那你可以约我吃饭、看电影？”
乔星：“我是甲方，你是乙方，不方便接触！”
封尚离他们十步开外，震惊地捂住嘴，小声地抱怨，“老三疯了。”
高颜笑笑拉着封尚快步跟上。
楚寻被拒绝后呆站在原地，看着乔星先行开门进入了包厢。
封尚跃过他，恨铁不成钢地啐他，“活该。”
高颜也大跨步地跃过他，“试探失败。”
是的试探。
楚寻在尝试试探乔星对他的态度，结果发现这种冷漠不是故作淡定，是真的心如止水啊。
没有初见老同学的激动，也没有突见故交的兴奋，他在乔星心里就好像一个陌生人，点头微笑礼貌而生疏。
即便他用这种调戏的语气去撩拨，乔星依然是微笑礼貌地拒绝，没有一丝波澜。
而那些微笑却不达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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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进入包厢，封尚几人主动避开主位，坐了下来。
乔星立在窗边，侧着身子看着窗外的景色。
余光瞧见楚寻站了起来，朝着她走来，掏出一包烟递了一支给她。
乔星非常诧异，楞了一下，很快把烟接了过去，扑闪着大眼睛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会抽烟？”
殷勤地打火给她点上烟，楚寻轻描淡写地说：“读书那会，看到过你和单杭在树荫下抽烟。”
乔星发自内心地哼笑了一声，“哦……都是那家伙带坏我的。”
空旷的包厢里，这戏谑的声音特别清脆，封尚菠萝头一抖，扯着大嗓门地问：“乔小姐和单律师是情侣吗？”
乔星挑眉，转眸看着封尚那边，几乎没有犹豫地脱口而出，“不是！”
“啊！看来我们误会了，还以为……”封尚连连抱歉。
乔星神情依然淡淡的，语气到非常柔和，“乔家和单家是世交，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是我哥。”
“啊……原来如此。”封尚应声，眸光却不停地给楚寻使眼色。
楚寻神情呆呆地回到座位坐下。
脑子里不是惊喜……
而是突然懵了。
震惊！
这种颠覆让他怔住！
不是情侣？是哥？
那我清华那四年的羡慕嫉妒恨是为哪般？
一直觉得单杭那样的人物是我都翻不过去的大山，我只能以仰望的视角默默追赶，指望着有朝一日能走出这座大山。
结果发现这山和我走的路没有任何关系？
我钻进了自己编绘的故事里把自己困住了？
他问服务员要了几瓶酒，慌忙地倒了一杯，喝了几口。看到封尚奇怪的眼色，他连忙解释，“我有点口渴。”
感觉到自己失态，他直接忽略封尚和高颜，拿着酒跑到乔星的位置傍，给乔星倒上一杯酒。举起酒杯语气诚恳，“十年没见，第一杯酒应该跟你喝，你……”
很想问这十年你过得好不好？
可是新闻里……母亡，父逃，被男友甩了，又怎么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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