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蓝白二人提剑奔来,袁桑把脖子扭得嘎巴响,身上的衣服被撑得破成一片一片,现出了原形。
“我当是什么呢,原来不过是只臭狐狸!”
见蓝衣男子这样说,袁桑咆哮着冲向二人。
蓝白二人交换了下眼神,一左一右展开攻势。
这红狐虽然身形巨大,但并不妨碍它灵活地闪躲,而且皮糙肉厚的,普通的攻势落在身上都不带见血的。还好蓝白二人都是修习法术的人,不然也不会贸然招惹妖怪。
袁桑在最初同白衣男子的较量中就没有什么优势,现在又多了个人,渐渐地落了下风。但是,袁桑始终不甘心,决定拼死一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被附有法术的剑伤了之后,伤口没有呈现出愈合的趋势,血反而越流越多。忙于打斗的蓝白二人,没有注意到,狐狸的眼睛慢慢变成血红色,直到看见狐狸伤口处的血越流越多,快速向上汇聚。
虽不知这狐狸打算干什么,但看这架势,两人也能猜到,估计是狐狸的杀手锏。打斗中,两人占据上风,但也多多少少地受了些伤。
快速交换过眼神,蓝白二人手中加速结着法印。
蓝衣男子身前的那柄剑悬于上空,随着蓝衣男子的口诀,一把剑化作无数的剑。蓝衣男子掐着法诀的手随着咒语结束干净利落地指向狐狸。
“阵起!”一声大喝之下,那一堆的光剑像是听到了指令,夹杂着破空声,冲向狐狸。
白衣男子的手中也没有闲着,快速变换着,面前慢慢聚起一个透明的球。白衣男子往球里面注入法力,球的体积也开始变大,仿佛一戳就会将人炸飞。
“去!”白衣男子的巨大法力球紧随蓝衣男子的剑阵而去。
狐狸妄图来个鱼死网破,汇聚全身的灵力,务求一击。
终究是袁桑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对方。
袁桑只不过是个修行三百年余年的狐狸,哪里敌得过两个修道之人呢。
凝聚着三百年修为的奋力一击堪堪挡住了蓝衣男子的剑阵,又被紧随其后的法力球炸得修为尽失,只余一口气在,连身形都保持不住,从半空中落了下来,变成普通狐狸大小,躺在地上。
蓝白二人从不同方位走上前去,注视着地上满身是血的袁桑,一言不发。
袁桑的气息越来越弱,直到没有,从狐狸身上缓慢升出一颗发着红光的珠子,不是别的,正是这妖物的内丹。
白衣男子确定袁桑身死后,就没有多做停留,抬脚往山脚下走。
看着白衣男子转身离去,蓝衣男子伸出手抓住了妖丹,放在腰间的百宝袋中。便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白衣男子,主动开口道,“多谢你帮忙捉妖,我叫夏道远,还未请教过尊姓大名。”
白衣男子瞧也不瞧跟上来的夏道远,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直接飞身跃进洞口。
夏道远紧随其后,进入山洞。
洞口处的地上散落着锋利的石块,都是刚刚打斗过程中,被两人的剑气削落的。
沿着洞内的路往前走,越往里走,血腥气越是浓重。
短短的一段路,二人已经看见了不少倒在一边的少女的尸体,无一例外都是被吸干了血,想来应该是那狐狸做的。
夏道远看得眉头紧皱,牙齿也在嘴里磨得咯吱响,“要是我能早点找到那妖狐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人死了!”,他在心里暗暗责怪自己迟了那妖物一步。
白衣男子走到洞内最深处,却仍未见南川的身影,可是她的气息就停留了在这里,想必又是那妖狐搞的障眼法。
轻哼一声,白衣男子径自破了妖狐的障眼法,一张石床赫然呈现了在二人的眼前。
白衣男子看着床上昏迷的南川,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爬上心头,心下暗骂了句,“麻烦!”手上却一把揽过南川,将她抱在怀中,飞身跃出山洞。
明明两人刚刚一起杀妖狐的时候还配合的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就这么冷漠呢?
夏道远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在山洞巡视一圈后,并没有发现其他的幸存的人,夏道远也飞身出了山洞。
不知那白衣男子是善是恶,会对女子如何。夏道远决定暂时先跟着白衣男子,如果那男子心怀不轨,就算是拼尽全力夏道远也会保住女子性命。
“我是听说这附近有女子失踪,估计是妖魔作祟,便到此察看。果不其然,是只妖狐。敢问兄台缘何到此,又打算带着这姑娘到哪里去?”夏道远嘴里这样问着,手中却悄悄积蓄着力量,时刻观察白衣男子的一举一动。
觉察到夏道远的动作,白衣男子怔了一瞬,很快就明白是何意思,找了个借口搪塞道,“我和你一样。”
听到这样的回答,夏道远并没有放松警惕,故意用略显轻松的语气说道“那看来我们是同道中人了。敢问兄台是哪门哪派的?”
“无门无派。”
“这么说兄台天分极高,自己就可以修行法术了。”夏道远内心的疑虑慢慢加重,又道,“你怀中这姑娘可是受了伤?”夏道远怕白衣男子真的是什么歹人,待会儿动起手来就麻烦了,得想法设法先救下这女子再说。
“她应该是失血过多,昏迷了。敢问你可有什么休息的去处?”白衣男子不想再跟夏道远纠缠,索性打消他的疑虑。
“去处么?眼下是没有,今晚我们三人要在林中歇一夜了,明早再进城如何?”
“也好!”
“你叫我夏道远就可以了,兄台尊姓大名?”
夏道远见白衣男子也没有之前那么不好相处,也愿意晚上住在一处,心中的疑虑便没有那么重了,就又问了一遍姓名,总不能一晚上都一直叫“兄台”吧。
“贺峤!”
行至一处小土坡,夏道远提议就此先歇下,贺峤没有反驳。
安顿好南川,夏道远主动在附近捡了些干树枝。
火燃起来后,漆黑的夜里就没有那么冷了。
“我这里有一些灵药,要不给这姑娘试试?”夏道远看南川迟迟没有苏醒的迹象,就提议道,“我修行过点儿医术,可以帮她看看。”
“不用,我刚刚已经给她服过药,估计待会就醒了。”
“哦!”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没有看到,夏道远一边在内心嘀咕着,一边拿眼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还在昏迷的南川。
如贺峤说的那样,南川终于醒了。睁开眼发现自己所处的环境又发生了变化,内心先问候了师父他老人家几遍。不知道这次又是个什么事儿,这一路上就没有遇见个好事儿。
看着素不相识的两个人,又是深更半夜在林子里,南川的警惕值一下子拉满,一下子跳了起来,闪到二人对面,摆出招式,想表明自己不是好惹的。
“姑娘不要紧张,刚刚是我们救了你!”
见这架势,显然自己是被当做坏人了,夏道远连忙解释道,“你被狐妖抓进了山洞,不过你不要担心,狐妖已经被杀死了。现在天太晚了,暂且在此歇一晚,明天一早们把你送进城,姑娘觉得怎么样?”
“狐妖?哪里来的狐妖?我睡得好好的,你们把我弄到这,还编出这样的借口,我看你们才是妖怪。”
“怪不得狐妖会找上你,愚蠢!”
听见贺峤骂自己蠢,南川的火气值噌噌地上升。
眼见就要喷发了,夏道远急忙补充道,“姑娘先不要急,能否先听我说?”
夏道远顿了一瞬,看南川没有动作了,就接着道,“姑娘在城里有没有听闻最近总有少女失踪?”
见南川若有所思的样子,夏道远继续说,“这些少女不是失踪了,而是被狐妖捉走了。就在你身后不远处的山洞里,狐妖吸干了她们的血。我一路追查至山洞前,见贺峤兄已经和那狐妖在打斗了。”
说完,夏道远看着贺峤,眼中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让贺峤讲讲自己抓狐妖的起始。
贺峤有些恼火,语气也带着火气,“我也是听闻了少女失踪案,只不过,我比他迅速。先一步找到了宅子,只可惜,妖狐早跑了,这才一路追踪到山洞前。”
夏道远理解贺峤的无名火,或许,贺峤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不喜欢自己刨根究底罢了。
南川还是不敢听信二人的一面之词,神情有些犹豫。
贺峤从鼻子里嗤笑一声,略带讥讽地说道,“你就没有发现自己每天总是很困,身体每况愈下么?而且晚上一旦睡着,任何动静都吵不醒,即使是这样,第二天依旧疲惫不堪?”
南川心中大惊,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最近的状况,转念一想,估计他们之中有人会医术罢了。
“姑娘若是不信,明天一早我们可以带你去之前的宅子看看。”
这一夜,三人都没有再睡觉。
天亮后,便进了城。来到当初的那条巷子,却再也找不到拐弯处。夏道远破了妖狐的障眼法后,宅子就显现出来了。事实摆在眼前,南川没有理由不相信二人。
“果然,越是漂亮的男人越会骗人!”想到袁桑那玉树临风的模样,南川忍不住腹诽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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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正待三人返回时,巷子里突然呼呼啦啦涌出一帮人。
为首的那人,看着眼前的三人,凶神恶煞地说道,“小子,劝你不要多管闲事,那妞是我们烟水阁签了卖身契的姑娘。”
“你们自己使了什么卑鄙的手段自己心里清楚!”
身边有两个能斗狐妖的高手,南川的底气一下子就足了,“还有,我的剑呢?被你们弄到哪去了?最好赶紧交出来,省得等会儿打得你们满地找牙。”
“就凭你和两个白面小子?”为首的男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就算是那两个男子会点儿功夫,但是他们只有三个人,双拳还难敌四手嘞。
“谁要帮你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贺峤听见南川将三人归为一类,立马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不知为何,贺峤似乎对南川有着莫名的不友好,之前在林子里就讥讽了她,现在又专门拆台,南川自问以前不认识贺峤,结识之后好像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吧。
“又没有人求着你帮忙,自以为是的家伙!”虽然贺峤算是救过南川的命,但她可不接受无缘无故的敌意。大不了等到她重回仙界多给贺峤一些灵丹妙药仙器法宝,这样不就报答他的恩情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慢慢充满了火药味,夏道远急忙插口道,“咱们还是先处理眼前的事情吧!”
“小爷我可不是来看你们三个人演戏的!兄弟们,把这妞抓回去,花姐少不了奖赏!上!”
“不自量力!”贺峤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嘴上说着袖手旁观的话,剑却已经出鞘。
对付这帮打手,二人都默契地没有使用法术。
本来就不宽敞的巷子,顿时乱成一团。
对于这三人来说,这种打斗简直是小菜一碟。
南川的剑虽然不在手上,但也没有袖手旁观,一方面的确是自己的事情,另一方面一想到在烟水阁的屈辱经历,南川就恨得牙痒痒。大好的机会放在眼前,这不得暴打他们一顿,好好出气。
即使是敌众我寡,那帮打手很快就躺在巷子里哎呦哎呦地叫着。三人没有下狠手,顶多是打得他们暂时没有反抗的能力。
南川蹲在地上,揪起打手头目的领子,询问着,“快说,我的剑被你们弄哪去了?”
剑是师父送的,说是有灵性,不过南川用了这么久,楞是一点儿都没看出来。话虽如此,也不能让它落入凡间,一旦被有心之人利用,不知道会搞出什么事情。
“姑奶奶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但是您的剑我的确不知道在哪啊!”拳头之下出真理,头头对南川的称呼已经从“那妞”变成了“姑奶奶”。
“我看你是欠揍!”南川抬起拳头作势就要往那人脸上落。
“女侠,女侠,我是真不知道啊!你被绑到烟水阁的时候,就没有什么随身物品,我要是骗您,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真的?”
“真的!我们烟水阁只要人,女侠的剑估计是被安宁客栈的人给昧下了,要不您去问问?”头头观察这南川的神情变化小心翼翼地提议道,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招来一顿毒打。
闻言,南川松开了那人领子,站起身来,朝二人说道,“感谢二位出手相助,不知二位接下来作何打算?我准备先去寻剑,然后去找师父。”
不知道又是那句话戳中贺峤了,只见他一脸戏谑地看着南川,从眼神里就透漏出来完全不相信南川的鬼话。
被看得有些心虚,南川也开始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真的得罪过贺峤,还是说他们以前就认识。
“师父?敢问姑娘是哪个门派的?”夏道远好心地说道,“在下以前在祝余峰上修行过一段日子,认识一些修仙门派。”
“啊!我师父是个云游之人,没有听师父说过他之前是那个门派的。”南川没想到自己胡诌的借口一下子撞在人家擅长的领域了,只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圆谎。
“这样啊,那姑娘可不好寻你师父了!”夏道远没有怀疑南川的话,反而颇为关切地问道,“接下来姑娘有什么寻找的方向么?”
“这个么,暂时还没有。边走边找吧!”
拜托拜托,不要再问了,再问我就编不下去了,南川在内心默默地祈祷着。
不知是不是南川的祈祷起了作用,夏道远没有再继续刨根究底。
谈话间,三人来到了安宁客栈前。
南川看到客栈的牌匾气就不打一处来,一个箭步冲击去,手掌“啪”地一声重响,落在了柜台上。没有料到用力过猛,拍得手发麻,却不能立即表现出来,南川几乎是咬着牙说道,“我的剑呢?”
“什么你的剑?姑娘我们这里是客栈,您那是打尖还是住店?”也不知伙计是真没认出南川,还是故意装作不认识,依旧是热情地询问着南川。
“少给我在这装糊涂了,就是前几天在你们这里住了一晚,结果第二天我就被绑到烟水阁,不是你们搞得鬼是谁?”
见那伙计装糊涂,南川怒从心头起,“烟水阁的打手还躺在巷子里叫唤呢!赶紧交出我的剑还有银子,不然我就掀了你的店!”
“姑娘您若是再这般无理取闹,我只能报官了!”那伙计许是认出南川了,私下递了个手势给跑堂的。
这边还在僵持着,原本人就不多的店现在就剩下他们几个人,店门不知什么时候也关上了。
“没想到,进了烟水阁的人还能跑出来到这儿跟我闹事!”一个身着长衫,中年模样的男子说道,“看来烟水阁的管教水平有待提高啊!既然都送上门了,岂有不受之理!”
店里的伙计都亮出了家伙,见此情景,南川心下了然,道,“今天本姑娘就当是为民除害了!”
“麻烦!”贺峤从嘴里掷出的两个字,声音不大不小,仿佛是故意说给南川听的。
“南川姑娘,你这一路上点子够差的啊!”夏道远看着店里的一众凶神恶煞的人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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