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两步上前,离她更近了些,“你看着我打,行不行?”
岑声声红着眼,不说话。
视线垂下,看着他熟练地在拨号键盘上按着一连串的数字,她心里更委屈了,他虽然没存电话号码,可却直接将对方的号码记得清清楚楚!!
还说自己心里对她没有想法!!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电话响了好久才接通,听筒里传来对面的声音清冷。
岑声声仅存的薄弱理智分辨着,大概是个听上去很好听、很年轻的女声。
“阿慕,这么点给我打电话,你最好是真的有事。”
周时慕挑了下眉,憋着笑意开口,“有,我就是想确认一下,昨两天我们在沪市一起吃饭时,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你还喜欢吗?”
电话那端一阵长久的沉默。
“周时慕,别让我这么优雅的人突破底线破口大骂,我很忙你搞清楚。”
“嗯哼。”周时慕难得没有反驳,“好,我知道了。”
“预祝你的展览顺利,妈妈。”
对面只是冷漠地嗯了声便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
等会儿?!
妈妈??
岑声声呆愣在原处,涨红了脸,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周时慕收了手机,垂眸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有些散漫神态。
“我现在很清醒,那我是不是可以亲你?”
“但是你现在喝醉了,我如果现在亲你的话,你是不是明天还会不认账?”
岑声声咬着唇,那双无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大脑宕机了。
“唉,岑声声小朋友,你是真的很会欺负我。”周时慕带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搏动的位置,“虽然你现在可能不太清醒,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跟你说——”
“岑声声,我这里,只有你,装不下别人了。”
第44章 慕我
扑通扑通的, 鲜活的心跳,顺着胸腔过度到手指, 又通过指尖连接到她同样失序的另一端。
“周时慕。”
岑声声颤着声开口, 手还被人攥在他的手掌心里紧密地包裹着,同她贴合处的那些温热的触感是她在这一片虚幻中唯一能够连接现实的证明。
她开始心慌,“我怎么感觉我腿越来越软了——”
就着握着的手, 周时慕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空出来的另一只手从后环过她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身,臂弯勾住她软骨一样的身子, 兜着她更贴近自己。
她好像一块极易破碎的棉花糖, 甜糯而又软乎。
周时慕长大后就不爱吃甜的了,但这会儿却莫名怀念小时候咬棉花糖时候的滋味,一口咬下去,口腔里充斥着甜丝丝的味道的那一瞬。
那是小孩子最幸福的时候。
视线落回她的脸颊, 看她明显失焦迷离的双目,泛红的鼻头,以及贴近时候那股果酒的香气混合着她身上独特的清甜味道。
每一处, 都像是恰到好处的特意为他独家调配的、让他上瘾的棉花糖。
只是咬一口都满是幸福的棉花糖。
周时慕知道岑声声今晚喝了不少, 几乎没剩多少理智在, 不然也不会顶着这样一张纯情无辜的面庞,傻乎乎地问她自己怎么腿发软了。
他将手里包裹的小手进一步往后拉扯, 教她环抱着自己的腰,指尖攥紧腰侧的棉质衬衫。
“抓好。”
感觉到熟悉的双手环过她纤细的腰身,岑声声用力睁大眼睛,努力让自己看清楚近在咫尺的男人。可不管她如何努力, 总觉得这身形恍惚,似乎还有些重影。
“你别晃来晃去的呀?”她敛眉有些不高兴地嘟囔着, “晃的我头都晕了。”
酗酒的代价。
内心深处有股奇怪的欲望,那刻周时慕很想捏着她的耳垂冷声质问她到底喝了多少酒,下次还敢不敢这么喝了。
但是他也就只是想想,他不舍得。
棉花糖可太容易化掉了,稍稍力度不对就会留下痕迹,得小心捧着。
岑声声的酒品应该还算不错,除了面上的迟钝反应,大概就是突然的话痨。
如果没有听错的话,她现在嘴里嘟囔着的,应该是从她看不清晰的人影联想到了光的干涉和衍射,又好像到了成像原理。
实在是过分可爱,惹得周时慕莫名想要逗她。
他俯身向下,温热的唇附过来,不料身下的小人儿却在那刻突然一下侧过脑袋,唇瓣最后只擦过她的嘴角落下。
“不让亲。”岑声声皱眉,声音糯糯的,表情却是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
周时慕忍住胸腔中起伏的笑意,倒也真听她的话,他勾了下唇角,软声问她,“行,那我就这样抱着,不让你摔倒行不行?”
岑声声一下又不说话了,她的脑内CPU突然开始倒带处理周时慕刚才说过的话。
她想果然酒精是个可怕的东西,掌握人的理智,腐蚀人的大脑,她不过喝了一顿酒,现在就让她容易幻听了。
比如此时此刻,岑声声满脑子都是周时慕刚才的那句“我这里,只有你,装不下别人了。”
只有她?
但是不知为何,此刻酒精当道的脑回路里,比起这个只有,她好像还有更想知道的事。
“别人…是谁?”
别人只是个代称,当然谁也不是,周时慕无法回答她这个刁钻的角度提出的问题。
可能她也不需要周时慕回答,又或者说她现在压根没耐心等到周时慕的回答,岑声声的小脑瓜里一下子又蹦出来更多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
那些清醒时候不敢说的话现在都无所畏惧了。
她觉得自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嘴巴里仿佛有个自动编译的输出程序,它不用考虑任何后果,什么都想往外说。
“周时慕,你偷偷去沪市,居然还不告诉我,我还是从林老师他们嘴里知道你已经离开的事,我很不开心。”
“下午才给我发消息,哼,迟了!我不原谅你了。”
“他们说你去沪市不光是和别人谈合作,还要和人家相亲,太过分了!我还住在你家jsg里呢!”
“太衰了,我和茵茵出去吃个饭,居然还能碰到你的未来联姻对象,我气到耳朵要冒火了。”
周时慕叹了口气,拇指指腹轻轻拂过她漂亮的眉骨,被她气笑了。
“周家什么时候做事情还需要出卖色相了?岑声声,你的小脑袋瓜里一天天的到底都在想什么呢?”
“还未来联姻对象,岑声声,你这个帽子扣的是不是有些超前了,嗯?”
岑声声不管,不听,继续输出。
“你还说我欺负你?到底谁欺负谁啊?你从沪市一回来就那个那个我,你、你你怎么能那样啊?”
周时慕抬了下眉,问她,“我哪个哪个你了?”
“你还不承认?!”
“你就是亲我了!还三次!!你都不是我男朋友,你就那样!”
“男朋友就让亲了?”周时慕掌心贴着她纤弱的后颈,拇指捏了捏她脖颈两侧细嫩的肌肤,甚至还没有怎么用力,白皙的皮肤上就轻易落下一道清晰的红痕。
岑声声愣了一下下,这回儿像是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卡顿了好几秒,她才又开口。
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她说,“嗯,可以。”
几乎是她说“可以”的下一秒,周时慕便强势俯身,细密的吻落在她泛着水光的、一直说个不停的粉嫩双唇上。
终于,不受控制地咬了口。
“唔——”
周时慕这下很快放过她,哑声笑了声,“男朋友的权利。”
岑声声后脑勺还枕着他的掌心,嘟囔地左右晃来晃去,“你才不是!”
“岑声声,你这是酒还没醒就不准备认账了,吃干抹净了就准备踹了我么?”周时慕手指撑住她左右摇晃的脖颈,“我的初吻都给你了,你现在说不想负责了?”
“你怎么敢?”
某个词触发了岑声声的藏在深处的敏感点,她一下子不敢乱动了。
好一会儿,她才重又开口,声音低低的,带着股小小的努力掩藏的怨念,“那你都还没问我要不要跟你谈恋爱,谁知道你是真心想要我当女友还是只是想要包.养个便宜的女大学生。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谁知道你心里真正在想什么。”
周时慕轻嗯了声。
“是我心急了。”他温柔地摸了摸岑声声顺滑柔软的长发,同她视线相对,认真问她,“我从来只想跟你谈恋爱,从来都不是什么想包.养你,不许再乱讲这个词了,别学那些没素质的人乱讲。”
岑声声被他这幅认真的语气镇住,还真就咬唇不发出一点声音了。
周时慕敛眸看着她,面上没有半分戏谑之意,“岑声声,那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小姑娘一张脸红扑扑的,可爱的很,但是她说出口的话就不是那么可爱了。
“不要。”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不要?”
软言软语哄了半天,结果张口就往他心口戳刀,周时慕被她这幅无辜模样气笑,逗弄着诱惑她,“当我女朋友有很多好处的,确定不要?”
“什么好处?”
“害怕我会陪你,欺负你我帮你教训回去,回家我会接你,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岑声声摇摇头。
“还能帮你买抢不到的哆啦A梦限量周边,还有它妹妹的,别人没有的你都能有,这也不行?”
岑声声笑了,“嗯好像这个不错。”
“但是周时慕,我们为什么要谈恋爱呢?”
“因为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
“可我之前谈过,没觉得很幸福。”
“不一样,声声,这次会幸福,我保证。”
“周时慕,你是真的喜欢我吗?可是你为什么喜欢我呢?我觉得我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优点,我——”
周时慕再次啄了下她的唇,“你不知道,在我这里你有多特别。”
……
岑声声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昏昏沉沉转醒,窗外的阳光透过厚重的深色窗帘漏进来一些碎光,她迷糊地躺在床上,指腹揉了揉松软的头发。
脑袋有些些胀痛,酗酒后的反应有些大。
那些残存的片段记忆开始复苏。
“岑声声,那你要不要当我女朋友?”
“不一样,岑声声,这次会幸福,我保证。”
……
岑声声羞耻地裹着被子像个蚕蛹一般在大床上滚来滚去。
门外听到动静,很快便有敲门声响起。
“醒了?”
听到熟悉的散漫声音,又想到昨晚上自己说的那些话,岑声声莫名觉得无比羞耻。
扯过被子一直盖到头顶,企图当个什么都听不见的鹌鹑。
“不说话我进来了?”
岑声声仍旧装鹌鹑。
听见他扭开门锁进来,几步走到她床边。
正准备弯腰去扯她盖在头上的被子,兜里手机响起。
周时慕看了眼来电显示,懒洋洋地接起来。
那头陆宴周兴致很不错,吆喝他一会儿悦晟见,好久没打牌手痒得很。
周时慕嗤笑了声,“哦现在还不好说,我出去玩是要审批的。”
电话那端沉默了好一会儿,陆宴周骂骂咧咧。
“我操,你特么搞什么鬼?”
“京北城还能有谁管得了你这个太岁?”
周时慕哂笑了声,“你懂个屁,我有啊,我女朋友啊。”
第45章 慕我
很少有人知道, 京北最繁盛的高端私人娱乐会所悦晟,其实背后的隐藏大股东是周家老三。
陆宴周性格的关系, 也为商业合作的目的, 常好组织些聚会,喝喝酒、唱唱歌、打打牌这些纯粹的娱乐活动,地点大多数选择安排在悦晟, 完全就是出于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目的。
也因为老板们的关系好, 悦晟这边也一直为陆宴周专门保留着顶层的那间包间套房。
至于那些执着着想要挤进这圈子里的男男女女,平日里只知道这两位爷常在悦晟现身, 出于投其所好的想法, 为了能同他们攀上关系,也都多多少少愿意把聚会定在悦晟。
顶层幽长的廊道尽头,最里面隐私性最好的一处高档包间里,这会儿一阵嘈杂喧闹, 坐在包间中心黑色皮质沙发上的陆宴周低头看着手里已经被无情挂断的电话,心情复杂,半天只憋出了一个字儿,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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