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声声?”他视线直直落在岑声声的脸上,带着岑声声辨不清楚的情绪,“听阿琛说的,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岑声声很意外陆宴周居然记得她的名字,礼貌地唤了声“陆先生。”
虞茵的注意力大半被岑声声攫取。
圆圆的小脸蛋粉粉嫩嫩的,一双圆又大的眼睛扑闪扑闪的,小巧挺立的鼻梁往下,一张红润莹亮的唇。
啊啊啊啊,她真的好可爱啊!!!
别说周时慕把持不住,这给她她也把持不住啊!!
周时慕完全不搭理陆宴周的阴阳怪气,从车里拿出个礼盒,朝他身后的虞茵扬了下,“生日快乐。”
虞茵这才艰难地将自己的视线从岑声声脸上移开,接过礼物,很敷衍地道了声谢。
意识到她是陆宴周的妹妹,也就是今晚的寿星,岑声声很不好意思看着来人解释,“我临时来找周总签个合同,叨扰您的生日宴,没来得及准备礼物实在是不好意思。”
她双手合十朝虞茵躬了躬身,“祝您生日快乐陆小姐。”
虞茵极力压抑住内心疯狂冒泡的“她好可爱!!”免得吓着这个可爱娃娃。
“别这么拘谨,叫我茵茵就好。”走两步上前非常自来熟地挽住她的胳膊,“你就是声声吧?我可以叫你声声吗?”
“还有没关系,别这么在意,我才不要什么乱七八糟的生日礼物,我什么都不缺!人来了就好啦。”
虞茵热情又小心地拉着完全手足无措的岑声声往大厅走,陆宴周看了眼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这才转过身,一脸认真地看向周时慕。
“Seriously?别告诉我你只是大发善心?”
第11章 红酒渍
岑声声暗暗感慨陆家的大小姐太过热情,自己毫无招架之力,只能被动地被她安排。
瑰丽堂皇的大厅里,陆宴周请了国内首屈一指的大提琴家带着团队为陆家最珍视的小公主演奏最华美的祝福。
只是现在的虞茵小公主压根没有欣赏这些的心思,她的所有注意力都在新新出现的娃娃一般的岑声声身上。
虞茵只感觉到她的手好软好软,捏在手里像棉花糖一样,可她明明并不胖,甚至还是偏瘦的体型,偏偏身子却是异样的软嫩。
甚至贴近她站着时,虞茵还能闻到她身上那股若有似无得淡淡的香味,不是任何市面上的人工合成的昂贵香水味,而是她自己身上自带的那种、天然的温软香气。
虞茵觉得自己要完全沉溺在岑声声带给她的梦幻世界里了。
步入大厅的外围,目光所及的男男女女都穿着各色华服,只有新进来的岑声声,裹着奶白色的羽绒服,显得格格不入,也最引人注目。
周遭已经有小声的议论声,虞茵这才反应过来应该帮岑声声换件合适的衣服。
岑声声就这样被半拖着来到了二楼虞茵的专属休息室。
对上面前这个不断拿着各色礼服在自己面前兴奋比划的大小姐,岑声声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阻止。
“陆、陆小姐,您别费心了,这些贵重的衣服,我、不太适合我。”
看着岑声声一张白嫩的小脸皱巴着,虞茵立刻止住了动作。
她放下手里的衣服走到岑声声面前,握住她的手,真诚道歉。
“对不起,是不是我冒犯到你了声声?相信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很喜欢你,然后很想要——”
虞茵斟酌着说出那个词。
“想要装扮你。”
岑声声抬眸同她对视,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是,陆小姐您别这么说,我、我只是觉得我不属于这里,也不属于这些华贵的衣服。”
虞茵摇了摇头,“你果然在生我的气,你一直称呼我陆小姐、或者您,其实我不姓陆,我叫虞茵,但我更喜欢你叫我茵茵。”
“好,茵茵。”岑声声此刻来不及细想她为什么一直强调自己不姓陆,顺从改口,“我只是不太明白您,不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想要装扮我?”
虞茵一脸真诚地看着她,“我坦白,我的确有喜欢装扮洋娃娃的癖好,也觉得你长得特别精致可爱,就像娃娃一样。”
“嗯?所以你是想把我当成人偶娃娃吗?”岑声声不自觉眼里闪过丝诧异,甚至有些不明惊慌。
“不,不是这样。”虞茵摇头否认,“我完全没有物化你的意思,如果我说是因为我很喜欢你呢?我想要让你穿漂亮的裙子只是jsg因为我觉得你配得上。我觉得这些衣服穿在你身上一定更有意义。”
“可是我们明明第一次见面。”岑声声不解她的喜欢从何来而。
“生在这个圈子里,我其实很会洞察人心的,声声。”虞茵坦然笑着看她,“你和楼下那些人不一样,你简单又单纯,所以我喜欢你不是很正常嘛?”
岑声声最终还是被虞茵说服,在自己的再三坚持下换了一件最低调的奶白色修身丝绒长裙。
虞茵异常满意,这套简约款式的长裙穿在她身上更显清丽脱俗,还很好的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曲线。
她开心地牵着岑声声的手,邀她踏进大厅,参加自己的生日宴。
顺着旋转楼梯一步一步往下时,大厅里攒动的人头逐渐发现了旋转楼梯上缓缓而下的两人,一个明艳大方,一个精致脱俗。
穿着一身红裙的虞茵是今日的绝对主角,作为陆家的小公主,早就有美貌的盛名在外,很多人早早便被惊艳过。
而此刻她身侧站着的另一位,一袭白裙的陌生面孔,竟然也完全没有被压制住,反而很好的平分秋色。
陆宴周在角落处看到虞茵终于露出的今晚第一个真心的笑容,还是因为她身边的岑声声,也算是了了心头一件大事。
本想同人炫耀一番,扭头却见周时慕这人正非常不解风情地低头翻看手里的纸质文件,顿时觉得一口气憋在心头,实在是暴殄天物。
毕竟这是虞茵的生日会,虽然是设成自助酒会的形式,但虞茵一踏进来,便身不由己地会成为周围人社交的重点。
不断有塑料姐妹过来同她商业互捧,虞茵也察觉到身侧的岑声声很不自在。
注意到她不住小幅度地左右张望着,虞茵突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岑声声到底还是靳逸琛的女朋友,这样陌生的环境里,她应该很想去找他。
不免内心愤愤不平,那个不久前挽着前女友秦柚姗进门的渣渣,到底哪里配得上这样可爱温软的可人啊!!
可也不能真挡着人不去找自己的男朋友,只能先放她自由,说晚点再去找她。
得了自由,岑声声倒真不是先去找靳逸琛,而是满场寻着周时慕的身影,她还没忘记自己过来的唯一目的,是为了促着他在今晚十二点前签好合同。
只是她才落了单,就有两位秦柚姗的无脑跟班过来替好姐妹出头了。
从看着她高调入场开始,这群人就盯上了她,只是碍于虞茵一直在她边上护着。
平日里虞茵烦的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们,她们自然也知道虞茵不好惹,哪怕只是陆家继女的身份,可她背后有陆宴周这尊大佛把她当命根子护着。
虞茵自然是得罪不起了,但要踩岑声声,那便是如同踩一只蚂蚁一般简单了。
染一头红色头发的女人挡在岑声声的正面,视线自上而下扫过她,一脸嫌恶,“你就是琛哥包的那个学生妹?看上去也不怎么样嘛?”
边上人一唱一和,“哎呀,你不懂,这些人很没有底线的,只要给钱,什么都能玩。”
“瞧瞧,装的一副清纯样,背地里比谁都脏。你说说今天这场合,你觉得你配吗?这有你的位置吗就这么巴巴的跟过来啊?”
“就是啊,怎么这么不要脸,琛哥不带你过来还偏要追过来?”
岑声声其实在二楼露台的时候就看到了靳逸琛和秦柚姗的背影,很是亲密,是在她的感情观里不该和前任有的距离。
说不失望不难过是假的,只是今晚这不是她最重要的事,她也不愿意在虞茵的生日会上闹不愉快。
“不是我说你,包养就要有包养的自觉性,这种场合你来干嘛呢?不会以为哄了虞茵穿上她施舍的衣服就真成人上人了吧?”
“怎么?理亏说不出话来了吗?”红头发边上的羊毛卷甚至抬手推了下岑声声的肩,“当婊子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会有今天呢?”
岑声声懒得搭理她们不是因为怕事,是真心觉得和这种人多费口舌是一种很蠢的举动,但是现在她要是一句话不说好像还真是自己心虚一样。
“不管你为谁出头,但我觉得躲在背后不敢过来的人,才更可悲。还有,鉴于我和靳逸琛现在还是正常的男女朋友关系,所以你们背后那位等着上位的,现在叫小三!”
红头发那位被她这副语气镇住,羊毛卷的那位则突然不管不顾地将手里的红酒顺着岑声声的肩头泼了下来。
“你骂谁小三呢?!”
岑声声这下是真的再理智也忍不了了。
她可以无视这种无脑的言语互怼,但不能在对方将虞茵借给她的漂亮衣服弄脏的情况下还无动于衷。
毕竟真的很贵,而且还牵扯到无辜的人。
她几乎是没有任何停顿,身高优势下,她直接将手里的红酒朝对方兜头泼了下去。
只可惜杯中的酒液不多,比起自己身上的大滩红酒渍,对方身上的痕迹几不可见。
但这反抗的举动直接刺激到对面人崩溃到失态,立刻就尖叫着扑过来。
这一小圈的闹剧终于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一圈人都围了过来。
“琳琳。”秦柚姗站在靳逸琛边上,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满是高高在上的优雅模样,“看在阿琛的面子上,别和岑小姐一般见识,阿琛会不高兴的。”
“行,琛哥的面子我当然要给,但是她泼我一身酒,琛哥,你总要给我个说法吧?”羊毛卷和秦柚姗对视了眼,只字不提自己挑衅在先,继续咄咄逼人。
可明明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岑声声才是那个身上大片红酒渍的人,但那又如何,把白的说成黑的是她们这群人的特权。
“声声。”靳逸琛眯着眼居高临下地审视她,“给琳琳道个歉,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见她愣着不开口,靳逸琛的语气加重了些,带着明显的不悦,“声声,不要闹,听话。”
这边动静闹大,被外围圈着的虞茵也挤了进来,一眼看到岑声声白色裙子上大片刺眼的红酒渍,气到冒火,心疼地直接将人揽进怀里,质问靳逸琛,“凭什么道歉?你没看到声声也被泼了酒吗?”
“所以呢?”靳逸琛的语气好像岑声声被泼酒是应该,而羊毛卷被泼酒才是大事一般,“虞茵,我的私事你别掺和。”
“私事?”虞茵简直无语了,“这算哪门子的私事?!”
“声声是我的女朋友,我替自己不懂事闯了祸的女朋友善后,就不牢外人插手了吧。”靳逸琛仍旧冷着脸,丝毫不退让。
周围的目光尽数落在她身上,像要吃人一般,戏谑期待着她的小丑反应。
岑声声默然看着一脸淡漠看着自己的靳逸琛,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不认识他。
这一出闹剧,她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阿琛,这话是不是武断了些。”人圈外围,岑声声听到一道算不上熟悉的声音递过来。
顺着声源,围着看热闹的人自觉让出一条道。
大家心知肚明开口的人是谁,周围突然安静的可怕。
阴影尽头的男人漫不经心地往这边过来,面上还挂着若有似无的笑,语气很是随性。
“阿琛的私事我是不该插手,但有一点,岑小姐身上的这件孤品,是我高价购得,我喜欢的很,可惜现在被红酒渍染了色,是不是我也需要一个交代了?”
他缓步走到虞茵和岑声声的身后,垂首很无所谓地拂了拂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再抬眸时面上已是一副冷厉神色,那双墨黑的眸子里噙着的迫人寒意丝毫不掩。
“我也不为难人,冤有头债有主,我的这事儿是谁干的。”他轻嗤了声,“别浪费我的时间,自己站出来。”
周围一圈人面面相觑,一个个的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都说周家的这位祖宗这些年年岁渐长,性子早已收敛了许多,平素也不轻易发火,但谁也没忘记早些年,这祖宗真发起火来,不脱层皮是别想结束这事儿的。
“三…哥。”羊毛卷的那位颤着声朝前迈了一步,“都是、是误会。”
“误会?”周时慕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定定地看着她,“我说是误会了吗?”
秦柚姗面上也挂不住了,毕竟冯琳是替她出头,她也不能真的不管。
“三哥。”她讨好地看向周时慕,“别和琳琳一般见识,她今天喝多了,您就饶她这一次吧。”
周时慕哂笑了声,“真他妈好笑,现在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和我攀亲戚了?”
第12章 女朋友
京北周家涉及面盘根错节,周家老爷子明面上是退了,但其实不过是换了个身份,现在站在台前的依旧是他攥在手里的风筝,飞的高不高权且看老爷子手里的线放不放。
膝下两个儿子也都按部就班的安排在缺口处,长子周衍山娶了世交楚家的独女,也算是青梅竹马,琴瑟和谐。只生了一个儿子jsg周之羡,后来受楚家影响,坚定了拿了手术刀。
次子周近水则是在家里安排下和老爷子早年外放时结识的故交家的女儿结的亲,婚前也没加过几面,早些年确实没什么感情,多年来也只育有一个女儿周冉阳。
后来因为家里安排,两人赴美深造。异国他乡两相无依之下反倒真培养出了感情来,周老爷子快七十岁还能够抱新孙,更是喜上眉梢。
也正因如此,全家上下都格外疼些这一辈的老三周时慕。
这圈子谁都想往里面挤,人杂得很,这些年,有人称他三少,有人称他周公子,也有人称他周总。
那些同他关系亲近的,更习惯顺着周家的辈分称他一声三哥或者老三。
后来叫开了,越来越多的人乐意讨好地叫他一声三哥。
称呼与其他人不同些,倒也显得自己身份不一般。
只是叫的分外亲热,至于人究竟是哪位,周时慕可能压根没印象。
早些年,京北的圈子里,周家老三桀骜不驯、离经叛道的事迹不胜枚举,连周老爷子都压不住的混不吝劲儿无人不知。
如今年岁渐长,面上看着人倒是沉稳了不少,时间久了,这些人都快忘了,周时慕从来都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儿。
被当众驳了面子,秦柚姗半点也不敢发作,脸色煞白,“三少,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是我失言了。”
一旁刚才无比嚣张的羊毛卷冯琳这会儿吓到发抖,几乎站不稳,她哭着看向周时慕求饶,“三少,我知道错了,求您高抬贵手,别和我一般见识,我、我现在就回去求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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