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是很光明正大的换人。
城门已静,万思宁对凤青说:“带着人,给我赶。”
凤青领命下去,打开城门。敌军退一步他们前进一步,对峙在护城河外。万思宁也命人带着哈达下了楼,出了城,来到两方队伍前。
万思宁道:“剩下那座城,用哈达换,你们觉得如何?”
对面都还没声音,哈达就先急了:“你做梦!”
万思宁道:“听说你手上有先帝留下来的遗诏啊?可惜,你要是死了,你觉得这封遗诏会不会出现在月亲王面前?你守护的安稳江山,最终还是会败在你手上。”
哈达不敢相信万思宁居然连这个都查到了。宫里的人,顶多知道他又先帝留下来的东西,都猜测是能控制新帝的手段,没人能想到这层。
他不语,万思宁接着道:“我要是没查明真相,你觉得我敢这么让他们选择吗?”
越国的新帝也好,月亲王也罢,最不想他死。他们都希望他手上的东西能保护自己,或者帮着自己获得某些利益。
本来那座城就不是越国的,为什么忽然发动攻击,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好好的安稳日子不过,非要挑起战争,这已经不是脑子的问题了。
哈达的震惊在想明白可能身边出了叛徒后,恢复冷静。
“你想用我换,怕是也没那么容易。”
万思宁不在意道:“只要不伤我的将士,伤你们这群敌人,多长时间我都有。”
她已经打算直接赖上了。不管越国往后有什么手段,她非要拿回城池,定了规矩才收兵回去。
在万思宁的压迫下,敌军撤退,消失在了视线中。
晚上扎营在城内。送出去的百姓也被带了回来。城中灯火通明,饭菜香味飘满。
万思宁吩咐给百姓弄的食物,一家一家的分发下去。直到深夜,才安抚好所有百姓。
城官已死,如今只能等着上京那边派人。在新人到之前,万思宁朝着下一个城市压去。
一路上,哈达作为囚犯,嘴上羞辱人的功夫倒是显摆了一路。可他这点功力,完全影响不了万思宁,只当他是放屁。说久了,她没有反应,哈达也觉得无趣。
站在宣城对面的山上,眺望城中微暗灯火。
以前万思宁是来过这里的,那会的夜晚,光亮照明了盯上的天空。从远处望去,像一块暗黄带着色彩的宝石。
经历过战争的地方,要用多少年才能恢复曾经的辉煌安定。
哈达被人压着来到万思宁旁边,万思宁指着远处夜黑中的城市,问他:“这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
他常年在外征战,宣城也是经常路过,欣赏风景的地方。
“这就是我们的血性。”
他说的轻松,惹万思宁一脚踹过去。
“你们的血性就是学牲口滥杀不安分啊。”
哈达闷哼倒下,愣了一瞬又开始诡异狂笑。他看着万思宁的眼神,实在是……
“牲口?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你又何必装清高呢。手上沾的血,没有谁比谁少。更或者,你万思宁杀的人比我还多呢,怎么,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了?”
万思宁并没有被激怒,指着远处的城池:“曾经那里多繁华,还需要我说吗?我们这些守护国家的军人,哪一个手上不是满血?可被迫自保杀人,和挑衅自私杀人是不一样的。”
“我们的使命,是要自己出生的地方安宁,身边的人健康幸福,你懂吗?”
越人的蛮横粗鲁,应该不太明白这些东西。他们的骨子里,有的只是掠夺、抢占。那些安稳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种折磨。
在没确认越国那边到底是什么消息,万思宁不敢贸然进攻。她在这边山顶扎营,视野能瞧见动静,有事出兵也及时。
等了五天,越国那边才来了消息,同意用宣城换哈达回去。只是万思宁却不满于现状了,她让使者回去,告诉皇帝不仅要宣城,往前几十里的大疆小镇她也要。
大疆小镇是真正卡在越国和南国之间,最重要的地势。对南国来说,这座小镇要是归自己,将来越国要是有什么异动,都能及时传信回去。对越国来说,即看不到南国这边山的动静,也没什么太大的用处,不过就是一块土地而已。
万思宁只是抓准了机会,至于对方会不会给,还得看哈达在国主和月亲王那里,重要性如何了。
丢了大疆,他们没有危险,就是行动会被盯着。
又等了几天,哈达绝食都快晕倒,那边皇帝才派人来信,同意把大疆化为南国国境内的土地。
只是口头上承诺没什么用处,越人的诚信不可信。万思宁愣是等到他们的人全都撤退,国主国书送来,自己又派了人进去检查,彻底接手之后,才把哈达送到国境外。
第44章 回朝 一
万思宁的军队不仅收回了南国自己的地盘,还拿下了一座越国的小镇。消息传到上京城,百姓无一不夸赞,这位皇妃简直就是南国的福星。
好事总成双,万思宁回朝的那天,北境万思安和万老将军,不仅杀得离国狼狈逃串,还抢了一座城池。
虽然那座城没什么用。
他们万家,再一次因功劳,美名满天下。
皇帝听着大臣们的恭喜声,一副与有荣焉的感觉。就好像是他自己亲自领兵大胜了一样。
只是美好中,总会有那么一两个扫兴的。
礼部官员木桥上奏:“如今民安国盛,陛下后宫无子嗣实在不妥,希望陛下雨露均沾,别只专注皇后。”
说来也奇怪,那次的事情之后,他明明没再去过东宫,皇后求见也拒之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大臣和百姓间都流传着,皇帝独宠皇后,不待见其他嫔妃。皇后多次劝说,皇帝心疼皇后大度,也没有召他人侍寝。
这些离谱的谣言,大部分肯定是皇后自己传的。
有的人,她明知道真相如何,也不影响她虚荣说谎。越是缺什么,就越是在意什么名声。
皇帝冷笑道:“也不知道你们哪里来的消息,孤偏宠皇后。只是皇妃回来了,这些谣言还是少传的好,她性格如何,相信不用孤多说了吧。”
木桥忽地一阵颤栗,都想象到万思宁见他这般张口,那剑尖耍来的样子。
只是任务在身,他还是硬着头皮:“陛下,哪怕皇妃回来,您也要为江山社稷着想,不得专宠独宠。”
皇帝没搭理,喊了其他人有没有事,无事退朝。
第二天就收到了万思宁的来信。
这封信寄出来的时间,应该是和越国确认,并交换了国书准备回来的时候。信中寥寥两字“待归”,让皇帝心里慌乱无比。
以往她总会分享很多事,哪怕遇到了稀奇的飞禽走兽也要提一嘴。信纸上,还有那墨迹,却不像之前一样画了一些图装饰。
皇帝感觉,这封信带着怨念,很深的怨念。
他思考许久,才惊觉是不是有人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只是就算确认有人刷了手段,现在也没什么用了,还不如想想她回来之后怎么面对解释。
万思宁确实听到了一些气氛的事。
把哈达交给越国的那天,她亲自压人越了国线,一人的气势直接盖住对面的千人军队。本来很值得炫耀夸赞的事,还能说说上千人见她多么惶恐,却被他们的使者用一句话激怒了。
“贵国帝后恩爱和睦,皇妃亲自守护,真是佳话。”
很久没见皇帝的她敏感多疑,没控制住自己便问了回去:“你什么意思?”
使者说:“自然是南国皇帝宠幸皇后,搜罗天下宝物给皇后的事啊。”他说完,很做作地惊讶,“皇妃……如此看来皇妃是不知道了。”
万思宁道:“帝后和睦,不是很正常的事么?怎的在你们越国人的眼里,这么稀奇。也对,你们越国国君就没有一个是和皇后同心的。这也难怪了,帝后不同心,君臣不同心,才会次次输给我这个养在宫里的娇弱皇妃。”
说狠话的时候带着十足十的鄙视,转回军队,却还是忍不住让人打听消息。结果知道了皇帝宠幸皇后,还送了皇后别人没有的东西。
这些消息是凤兰打探出来的,她愤愤,“我们在边关拼死,他倒好,还搜罗宝物给他那心爱的皇后。”
其实在打仗的时候,张副将就曾在耳边有意无意的“听说”了,皇后和皇帝如今是上京城的佳话,是南国的佳话。
正事面前,万思宁没有被这些小道消息影响。张副将背后的人和皇后的慕容家有关,肯定冲着她来。等稳定下来,交人就能回家的时候,才想起来去打探这些消息。
她在意,那个嘴上说最爱自己的人,会不会真的宠幸了别人,还这么看重。
能接受皇帝宠幸皇后,哪怕自己再生气也能理解。唯独无法消化,事后皇帝居然大赏,还搜寻宝物赠送。
确认回去的那几天,万思宁情绪不佳,甚至还喊人绑了那个提点她的使臣。套了麻袋打一顿,又给他送回越国边境。
谁让他嘴贱。
回程的日子越近,万思宁就越忐忑不安。甚至在写信回去的那天,没有了兴致和皇帝分享喜悦,已经没有了喜悦。
出发当天,甚至还让人打听宫里的帝后是不是又有什么佳话传出。
不管有没有什么消息,回京的脚步还是按时启程了。
路上,凤兰一直在耳边说着皇帝如何如何不好,甚至还拿死去的先皇轩辕祈安来作比较。万思宁已经没了听进去的心思,任由她喋喋不休,哪怕凤青提醒别说了,都拦不住她。
胜仗归来,要在要在城外安顿两三天,宫里算日子时辰,什么时候天时地利人和,功臣们进城接受百姓的欢呼膜拜。
皇帝很着急,在知道大军还有两天到城外时就让天师算时辰。他以为越早算,万思宁就能早些进城来,他已经等不及了。没想到算出的时间,还要等三天。
得到消息的军营里,众人期待着自己成为英雄出现的那一天。而万思宁的营帐中,忽然被一个黑影闯入。
彼时她刚洗好澡换衣服想要回屏风后睡觉,感应到有人,立马从枕头下抽出匕首。电光火石间,黑衣人近身时,就被她轻轻跃动调转了位置,匕首狠狠压在黑衣人脖子上。
“别别别,是我!”
要不是这熟悉的声音,或许下一刻万思宁的匕首就划破了他的脖子。
她放下匕首,看着眼前穿着夜行衣的人。
“你好歹也是一国之君,注意一点形象。深更半夜闯入营帐中,差点被我杀了你知道吗?”
皇帝拍了拍胸口,给自己压压惊,舔着笑脸就上去。
“果然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女将军,真厉害。”皇帝撤下脸上的黑布,两颗小虎牙可爱至极,与他本人如今的阴沉算计完全不一样。
看到他,又想到那些传言,万思宁阻止了他靠上前的脚步。
“你别动。”
这般抗拒恼怒,还是刚封皇妃的那段时间。只是当初的情况和现在不一样,皇帝瞬间不知所措。
“怎么了?”
万思宁匕首指着他:“你说我怎么了?皇帝,你出来跟宫里报备了吗?”
皇帝知道她肯定不是因为这件事,心中都有数。只是在被拆穿之前,不知为何,没莫名地想要隐藏。
“我交代了李泉说今晚早睡,明天休息,不让任何人打扰。你放心。”
“放心?”万思宁自嘲一笑,“我是很放心,宫里有你最宠爱的皇后,夫妻和睦,民间佳话,我有什么能不放心的。”
就知道是这件事,皇帝无奈。
“你听到了什么?”
以为他要坦白了,万思宁心里还有些慌乱。万一真的是那样怎么办,喜欢别人,对自己只是责任了怎么办?
没在意的时候,做什么都影响不了,如今在意了,一点点消息就能扰乱神智。
她回床上坐下,整个人卸了力,似是十分疲惫一般,说道:“没听什么,不过是宫里发生的事而已。”
不过是想皇帝自己开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这么矫情。
皇帝走到她旁边坐下,两人都保持着沉默,许久后才道:“其实我也不知道。”
万思宁看着他,他又继续说:“我喝多了。”
这话很欠揍,多少男人都是用的这个借口,想要隐瞒自己乱性的事实。可酒万思宁又不是没喝过,真的醉到不省人事,又怎会那般清醒的,有力气的去做那些事。
“喝多了,就能随便……”她想说乱来,却发现人家是夫妻,和自己的妻子发生什么,也是很正常的事。
“算了,那是你的事。你的责任和义务,况且还有很多人都在等着,东宫能出一个皇子呢。”
“不会有东宫的皇子。”皇帝反驳。
万思宁不明白,他又说着:“天师算了日子,过两年,就到了时间。”
自然是把皇位还给轩辕氏的时间。这期间变数难测,不管是谁生下孩子,都会很危险。
都没来得及再细问,门外凤兰声音着急:“将军,睡了吗?”
万思宁有种偷情要被抓住的感觉,连忙对皇帝说,你就在床上待着,别乱动。
虽然不是很明白自己为什么忽然不能见人,皇帝还是乖乖听好,眼睛四处看着刚搭好的小房子。
万思宁出来时,凤兰正准备进去,被她拦下:“在这说吧。”
凤兰疑惑,也没多想。
“将军,宫里传来消息,金夫人有了身孕。”
这句话像是晴天霹雳,犹如夜晚空中划过的一道恐怖闪电。
刚刚还在说不能有孩子的人,如今他的妃子都有了身孕,曾经的好听话,在这一刻又浮现在心头。只是没有了甜蜜,全都是谎言背叛的愤怒。
“你下去吧。”
气上心头,万思宁也没再继续问。
看到凤兰远去,她叫来了两个士兵守住门口,别让人进来。又从一旁的剑匣中拿出短剑,朝着屏风后的穿上而去。
皇帝见她面色阴沉而入,手中短剑作攻击威胁壮,一时想不明白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思宁……”他生意开始颤抖,是真的害怕自己被她一剑桶个对穿。
万思宁沉声道:“你说不能有孩子,却让自己的妃子怀了孕。我本以为就是皇后这里的责任,能理解包容,没想到果然是人走茶凉,一年不到的时间,居然又宠幸了别的妃子。”
剑尖已经指向皇帝,他猛地一跳,往后靠去。
“什么宠幸怀孕?就是皇后那次喝醉了,我可能都动不了。要有也是皇后,还能有谁!”
万思宁不可思议,没抓住重点,“你刚刚还说不会有孩子呢!”
这么就改口了。
皇帝壮着胆子喊道:“我又不是这个意思。可皇后确实没有身孕,有的话你早就听说了不是吗?都几个月了都!”
万思宁瞧他那样,确实有点奇怪,便道:“金夫人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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