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一看,这人虽然长得一般,但肚大腰肥还嫩溜溜的。
就是喝多了,没办法生米煮成熟饭,但进了她的屋子,生不生熟不熟的不还是她说了算?
第二天一大早,姚妮便跨着篮子上了街,这公社头走到公社尾的,可遇到不少老熟人呢,群众的力量有多大你们知道吗?
你们不知道!
反正整个公社都快沸腾了,这下菜也没空买了,呼啦啦的全挤了过去。
大伙就一个想法,看看是哪个胆大不怕死的,连姚妮的床也敢上。
严强强哪知道外面是这个阵仗了,迷迷糊糊的从床上醒了过来。
“你醒啦。”
“你谁啊?”
严强强对上了一张比自己脸还大的脸,吓得又缩回了被窝。
这一缩不打紧,整个人都懵了。
他衣服呢?谁给扒了,操蛋了这是。
“害什么羞啊,你全身上下我哪没有看过。”
姚妮美滋滋的把被子掀开了一个角角,尽量用温柔的语气和他说。
“赶紧起床吧,待会吃过了,就上你家提亲去。”
提亲?
严强强这下差点疯了,“你谁啊,光天化日的,还要强嫁不成?”
“你这话说的就不讲理了,你大晚上的来了我家,睡了我的床,我不嫁你嫁谁?”
姚妮可不是被吓大的,要不然她也活不到今天,更何况人家干的是什么工作,人家可是媒婆啊,死得都能给你说成活的。
见这人不上相,她立马换了一副嘴脸,“怎么,吃干抹净不想负责了是吗?我告诉你,不能够!”
屋外,等着看热闹的人把姚家围得水泄不通,连距离最近的歪脖子树上都骑满了人。
而史珍香也恰好在人群当中。
她本不想来,儿子一夜未归,她心里焦急的不得了。
没曾想,刚出了大门,便被自己的几个老姐姐给拉了过来,说是这天大热闹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过来瞧瞧。
“不行了,我有事,我真得走了。”
闺女在家寻死觅活,儿子搞不好还是离家出走,就连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的公公婆婆,现在也开始阴阳怪气的说自己没有管教好孩子,怎么着孩子就是她一个人的呗?
自家的糟心事一件接着一件,史珍香哪有心思看别人家的热闹。
“哎呀,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功夫,对了刚才我听咱院里的那个刘姐说,姚家的闺女这次找的对象可真是不错。”
说话的大姐笑得一脸暧昧,凑到了几人耳边,“说是屁股蛋子嫩的哟,能掐出水来,听听这话,从她一个姑娘嘴里说出来,也不嫌害臊。”
“听她吹牛逼呢,她什么情况咱公社里谁还不晓得哇,也不知道这次是谁家倒了血霉了。”
“搞不好不是咱们公社的呢,外来户也说不准。”
“那不好说,不过听姚妮说话那意思,她这次找的这对象,是个有福的呢。
人家说了,她男人屁股蛋子上有颗挺大的痣,老话说的好,这可是衣食无忧痣啊。”
“啥玩意?”史珍香眼皮子一跳,突然开了口,“左边还是右边?”
这语气把老姐妹几个都吓了一跳,“这,这我也不知道啊,人家也没提左边右边,咋了珍香?”
“哦,没事。”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怎么可能是她家强强呢,这绝不可能。
心里的话刚说完,就听到院里有了好大的动静。
原来严强强和姚妮说了半天也说不过人家,反而闷了一肚子气,于是趁她不注意,一脚把她踹到了墙角,裹着被子就跑,准备来个死不认账。
姚妮自是不同意,立马拔腿追了出来。
两人光顾着推搡,谁也没注意到外面的情况。
直到门打开。
“珍,珍香啊,那人,我怎么瞅着像你家的强强。”不是像,是百分百就是他。
完了,天要塌了。
史珍香两眼一黑,再次晕死。
严强强也好不到哪里去,条件反射似的把头又缩回了被子,转身进了院,关门,上锁,动作一气呵成。
留下了面面相觑的众人。
倒是姚妮笑得跟朵花似的,“那个,他就是有点害羞,没事过几天就好了,嘻嘻嘻,过几天来喝喜酒哈,放心喜糖少不了的……”
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何程,看这到里,终于可以高高兴兴的回去复命了。
嗯,以后千万不能得罪大舅哥,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就是不知道这个严大头知道他宝贝儿子出了这个事还能笑得出来不?
第155章 密室
严大头能笑得出来才怪了,心腹老范还没有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桌上的东西就被他一股脑的砸了个稀巴烂。
“老严你快想想办法啊,我上午真的嘴巴都快说干了,这丫头比驴还要犟,人家现在死活就是要进咱家的门。”
史珍香一边说着,一边急得直跺脚:“我,还有我那几个老姐姐们,加起来一共四张嘴,都说不过她,你说这可怎么办啊?”
“她这是无耻!想进我们严家,连门都没有!我呸,去她姥姥的,什么玩意了这是。”
严大头两手插腰,唾液横飞,骂得那叫一个激烈,可想而知这个消息对他而言是多大的刺激了。
房间夹层中的蒋胜男忍不住轻嗤了一声,这货怎么有脸骂别人无耻的。
也不想想昨天是谁指使老范用这招对付那个王大民来着。
这下好了吧,天道好轮回,上天饶过谁。
真是一报还一报!
她咋心里那么舒坦呢。
只是这话,她也只敢在心里嘚啵嘚啵几句完事。
最近这人喜怒无常,两人床事的时候自己没少受罪,她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东西。
快枪手一个,还有脸问他厉不厉害。
“我厉害你老母!”反正房间隔音效果好,她小声点其实问题也不大。
不过话说回来,她倒是小看了这个严大头,要不是他媳妇没打招呼就跑到了林场,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她哪里会知道这人办公室里竟然还藏着一间密室。
既然进来了,那肯定要好好的看看,搞不好还能挖点有用的东西出来呢。
她是跟了这人没错,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她的性子可不会一直乖乖的待在原地等他施舍,分开是早晚的事。
打定主意后,蒋胜男便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到了这间密室当中。
房间不大,也就最多十个平方左右,里面除了办公用的桌椅之外,就只有一个整面墙的书柜。
不知道的人说不定还以为这人是有多爱学习呢。
呸!其实就是个草包。
随机抽了几本,蒋胜男就忍不住啧啧了,她就说嘛,原来都是禁书与小黄书,藏这么多,胆子还真是肥。
不过这充其量只能算一个小把柄,想拿捏严大头这个人,光靠这个还不够。
简单的查阅了一番后,并没有什么收获,蒋胜男便顺着墙壁从上到下挨个轻叩了起来。
前些年世道乱,稍微有点底蕴的人家都会建一个或者挖一个这样的地方。
像她家就有一个,她爸在里面攒了不少好东西。
提起她爸,蒋胜男心里就一肚子火。
自己走错了一步,就该死吗?胜男,胜男,叫着好听,到头来不还是撇得一干二净的。
他不仁,就别怪自己不义了。
等年底请了假,她回去必须得让他们放放血,省得他花给外面的那些狐狸精。
言归正传,蒋胜男也没功夫想太多,叩完了墙壁,她又叩起了地板。
你还别说,真有一块听着声音和别的不同,想来下面应该别有洞天。
面对着近在咫尺的诱惑,蒋胜男除了深呼吸之外,并没有轻举妄动。
她早就没了退路,以后的每一步都必须要沉住气,必须得长点脑子多想想,小心点总没有错。
就好比现在,她压根没有任何趁手的工具,就算想办法撬开了里面,能怎么样?
她还能避开外面这帮人凭空消失吗?
要是这个严大头心思深沉,装了什么警报器,到时候她一打开不是被抓了个正着吗?
就算他不会要了自己的命,他家的那个母老虎能放过自己?
做什么梦呢。
这么一想,她索性也就不折腾了,老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既然知道了这么个地方,大不了哪天趁他不在,想办法进来看看就是了。
要真是条大鱼,找个合适的机会她就直接连锅端了。
他敢报警吗?他不敢!
这些东西怎么来的,严大头心知肚明。
一墙之隔的严大头,这会心里也毛的厉害,这死婆娘当着外人的面没完没了的唠叨,真是让人烦不胜烦。
揉着太阳穴,面无表情道:“你能不能别叫唤了,头都被你叫晕了。
强强是我儿子,你以为我不想他好吗?我比你们哪一个都希望他能争气,可你看他听我的吗?
我说了多少次了,别出去和那帮朋友胡搞八搞的,现在弄成这样子,怪谁?”
“能怪谁,要不是你昨天吼他,他能跑出去喝酒吗?
我问强强了,他说他昨天是喝多了,但他那几个玩伴已经把他送到咱家不远处了,他怎么可能跑到一里开外的姚家。”
史珍香说的极其肯定,“你儿子喜欢什么样子的,你难道不知道吗?他心心念念就想着那个裴什么的。
怎么可能找一个快三十岁的老女人,我不管我儿子是被陷害的,你快陪我去公安那报案去。”
不仅要报案,她还准备私底下找人来家里跳一次大神。
娘家侄儿这才出事多久啊,自己的一儿一女前后脚遭殃,搞不好是招惹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
“不许去!你还嫌丢人不够啊?”
这事发生的突然,就算媳妇不说,严大头心里也清楚的很,他家强强这事肯定是遭人陷害的。
可这事到底是谁做的,他心里也没有底。
他坐到了这个位子上,这些年得罪的人可不在少数。
更何况儿子这些年在外面吃喝玩乐,小打小闹的事更是多了去了。
人家在暗,他们在明,被人阴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报公安有用吗?有个屁用!
远的不说,就说他大舅哥家的,到现在不还是无头公案吗?
关键问题还在姚家那位身上,除了破财免灾,没有任何办法。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你听我说,你先回去拿上存折多取一点钱,下午我和你一起去姚家,你再把爸妈也请上。
去了什么话也别说,你就负责哭,让爸妈就捂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咳咳咳就成,余下的看我眼色行事。”
“好好好,我听你的。”史珍香忙不跌的往回跑。
“那我去送送。”老范很有眼力见的退出了办公室,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严大头进去密室的时候,就看到蒋胜男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的坐在书桌前看书。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她的表现令人放心且满意,是个懂事的。
“无聊随便找了一本,你忙完了呀。”蒋胜男浅笑着迎了上来,说了些卖乖的话,哄得男人心情舒畅了不少。
“真乖,你先出去,我有件礼物要给你。”
“嗯!你对我真好。”话落,送上了香吻一枚。
她一出密室,门就从里面锁了起来,和墙壁融为一体。
蒋胜男悄悄的趴在门上,连大气也不敢出,没想到这破玩意隔音效果还真是不错,什么都听不到。
就在她泄气的坐到办公桌前,百无聊赖的四周张望时,却突然有了一个新的发现。
这台灯与里面的那盏似乎一模一样。
只是这灯泡!
不一样!
第157章 上门得瑟
裴晚宁可不知道江绪的一个骚操作就把严家折腾得死去活来,她现在的日子只能说也不好过。
中药实在是太苦了,苦到难以下咽。
每回喝药真的是捏着鼻子,往嘴里灌,有好几次,呛得眼泪都飙了出来。
江绪实在忍不住了,直接抢下了她的药碗。
“我后悔了!这药咱们不喝了,只要你身体好好的,有没有孩子我真的无所谓。”
“那怎么行,说好的,尽人事听天命,万里长征,我才迈出第一步,怎么能退缩呢。”
裴晚宁还是那个想法,想不想生和能不能生是两码事。
17岁的她还没有做好一个当母亲的准备。
但27岁呢?她不想以后后悔。
咬着嘴唇,眼睛里像汲了露水一样的清澈,就这么看着他,甚至都不用说话,江绪便败下阵来。
“待会我去公社找一下南宫婆婆,药丸应该制的差不多了,这个药太苦了能不喝就不喝。”
“别,其实也还好。”裴晚宁抢过药碗,咕咚咕咚下了肚。
江绪拿她没办法,冲了一碗蜜水给她,“先漱一下口。”
这是山上野生的黑蜂蜜,口感甜润绵长,闻起来有很浓郁的花粉香,裴晚宁可舍不得吐掉。
吃药要忌口,生冷的不能吃,和药物相克的不能吃,但糖渍过的梅子可没说不能吃。
但江绪那家伙小气的很,只能给一颗,说是什么吃多了牙疼。
拜托!她是十七岁,不是七岁!
江绪收拾着药碗,温声问她:“想想看,有没有什么东西缺的或者想买的,我正好去公社的时候带回来。”
裴晚宁摇头,无欲无求,倒是想起了别的事,忙从炕上滑了下来,汲着棉鞋从抽屉里翻出了胶卷。
“正好,你去的时候把这个送到照相馆洗了,省得我再跑一趟了。”比了个OK的手势,“洗三份吧。”
“三份?”
“嗯。”
裴晚宁想了想,两人现在的这种状态,不说有多你侬我侬吧。
但在这段感情当中,她很舒服,也很享受,过了年她要去上海,到时候难免会被问到感情方面的问题。
与其等爷爷奶奶问,倒不如自己主动坦白。
“之前我不是和你说过,过了年我要请探亲假回上海的嘛。
照片三份,你一份,我留一份,余下的我想带到上海,要是爷爷奶奶问起来了,我也好有个交待。”
现在不到给名分的时候,但让家里人知道他的存在,也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
只是这人,听了后反应有点奇怪,怔了半天也没应个声。
“怎么,你不愿意?”看着怎么特别纠结的样子,“你要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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