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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归看完上面的字迹，将纸条放在旁边的烛火上点燃, 见纸条烧成灰才离开书房。
沈如归一进明棠的院子, 就看见她坐在桌边听人读话本，沈如归过去后让周围人都下去，文月见他过来便主动告辞，走时将房门给带上。
铃兰刚带着小丫鬟收拾剩下的饭菜去了厨房, 文月只好先在门外守着, 免得她一会回来闯进去。
明棠见文月的声音停了，随后又是关门的声响，“小云？”
沈如归见人都走了，才走过去将明棠搂在自己怀里：“是我。”
他压根没有听沈如鸿的话, 凑过去亲了明棠好几口, 问她今天一天在家里都做了些什么。
明棠眼睛看不见做不了事情，只能待在屋里听她们念念话本, 下午或许还会午睡一会。
卯时沈如鸿醒来，发觉明棠搂着自己的腰, 小心将她的手从身上拿下来, 他本意不想吵到她，但明棠还是醒了过来。
“你又要去点卯啊？”明棠声音黏糊说了一句, 她闭着眼睛还有些困。
“嗯。”沈如鸿答应一声要起身离开, 却被明棠手搂着腰, 他身体不禁僵硬起来。
明棠没有发觉，仰头凑过去亲到他的下颌骨，“不能再陪我一会吗？”
沈如鸿看着她的动作没有说话，他瞧见明棠脖颈上的吻痕，和锁骨上的牙印，沈如归根本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
明棠见他不说话以为他在为难，最后只好道：“那你亲我一下再走。”
沈如鸿闭上眼告诉自己不可以，他将明棠的手拿下来，起身准备从床上下来，将床边的衣服随手披在身上系好衣带，快要走的时候下意识去看明棠。
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只一只手从帘帐中伸出来，语气轻缓：“早点回来。”
沈如鸿不知道沈如归怎么说的，他只低应了一下就离开了明棠的房间，路上他抬手捂着刚才被明棠亲到的地方，总觉得被她碰到的地方有些灼热。
他不知道是沈如归在影响自己，还是因为别的，他觉得自己的心有些乱了。
这几日沈如鸿总在明棠床上醒来，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装多久，毕竟他和沈如归是一个人，却没有他的记忆，也不知道他具体做了些什么。
明棠只有在白天的时候才会认出他来，他中午来给她上药都能准确无误叫他国师大人。
沈如鸿今日给明棠扎完针，询问她这几日有什么变化，明棠睁开眼睛显得有些迟疑：“好像能看见一些影子。”
她之前只能感觉到灯光，其他的完全看不见，现在隐约能瞧出有影子在自己面前晃动。
闻言沈如鸿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看得见吗？”
明棠隐约发现面前有东西，伸出手碰到沈如鸿的手，又迅速收回：“能看到一点点。”
沈如鸿见她刚碰到自己的手又迅速松开，想到今早她用手去摸自己的唇，寻到位置就凑过来在他嘴巴上亲了一口，沈如归垂眸帮她将眼睛上好药，没有立即离开。
他让周围人都下去，才坐下来和明棠说话，沈如归他劝不动，明棠总比他要听话一些。
“你们的事情我不想多说，但总要克制一些，还没成亲要是有了孩子怎么办？”沈如鸿开口道。
明棠似乎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件事，她想看沈如鸿却看不见，只好道：“谢谢国师提醒。”
“你和如归说一声，我回天机阁了。”沈如鸿见明棠听进去，便起身要离开。
明棠听人走了，坐在位置上抿唇思索，晚上沈如归回来找她，明棠将这件事和他说了，沈如归闻言有些怔愣。
他忍不住伸出右手掐指算了算，随后和明棠道：“没事，起码要过两年才有孩子。”
“你怎么知道？”明棠见他这么笃定，不免有些好奇。
沈如归和她道：“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有什么我不能算的？”
明棠有点惊讶，她想了一会问他：“那你和国师谁厉害？”
沈如归听她这么问，顿时有些不满意，“他哪里比得上我！”
明棠不信，她眼睛还是沈如鸿治的不是沈如归，沈如归会的本事估计沈如鸿也会。
沈如归凑过来去亲她，明棠没有将人推开，见他停了一下又亲，忍不住笑起来搂着他，“万一真有了怎么办？”
“这我还是养得起的。”沈如归将人搂在怀里道。
明棠想想也就没有继续问，睡下后不知道多久，明棠感觉身边人要起身，明棠习惯性伸出手将人腰抱住，往自己跟前搂。
沈如鸿见她又是这样，有些不知所措，他轻声哄着明棠让她松开自己，“别这样。”
“你每次都这么早走，那么晚回来，国师也是这样？”明棠有些不满道。
沈如鸿没有办法，只能应了声：“嗯。”
明棠不信，她可记得国师还能在中午回来帮她上药：“可是国师中午还能回来，你为什么不行？”
沈如鸿没想到自己抽时间回来给她治眼睛，也被她给记住了，他有些无奈想解释，但知道自己解释恐怕会被她听出来区别。
他垂眸实在不知道怎么应付，别说等明棠治好眼睛，她眼睛还没好之前，他怕是要克制不了自己。
沈如鸿不知道沈如归到底是怎么想的，总不能为了自己方便就不顾他，他好歹也是个男人。
明棠没听见他说话，抬起头看他：“小云？”
沈如鸿捉住她的手拿开，垂眸看着她唇贴在她的唇瓣上，轻声又迅速说道：“我该走了。”
明棠没有阻止他离开，等人离开房间后，躺回床上盖好被子继续睡个回笼觉。
沈如鸿抿唇回到自己房间换衣服，他站在屋内用手捂着自己的嘴，他没有办法控制沈如归出来的时间，不然也不必如此麻烦。
他蹙眉思索片刻，决定今天晚上不回来了，免得沈如归又宿在明棠那里。
为了不让沈如归察觉，沈如鸿进天机阁就开始找些事情，用来拖住沈如归的视线。
他中午照旧去给明棠上药，明棠坐在位置上问他：“国师大人，小云他很忙吗？”
“他有些特殊。”沈如鸿将布条给她系好，回答了一句准备离开这里。
“是吗？”明棠没有继续问下去，她眼睛再过几日应当就可以看见了，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去天机阁，但应该可以去外面转一转。
她还没出去过。
沈如归夜里被沈如鸿布置的事情给绊住，他解了许久还是没有解开谜题，看向旁边还在转动的浑天仪，又看了一眼布满星辰的天空，不耐烦来回走动。
最后他决定暂且放下手上的事情，先回去和明棠说一声，等回到府中见到明棠，沈如归见她果然没睡，不禁有些心疼。
“我今日有事，你怎么还不睡？”他上前将人给搂在自己怀里，摸了摸她散开的头发。
明棠听他回来靠在他身上道：“等你啊。”
沈如归心中高兴又有点埋怨：“都是沈如鸿，突然给我留个谜题，我解了半天都没有解开。”
“什么谜题？”明棠不解。
沈如归道：“是和星象有关，不知道他从哪找出来的，明明也不影响国运。”
明棠听明白了：“他是在为难你？为什么？”
“不知道。”沈如归蹙眉。
明棠想了想提议：“要不你去问他吧，还有下回晚归就让人递信过来，没有必要自己跑回来。”
“那还是我用轻功快些。”沈如归在她唇上亲了一口，让明棠早些睡下，等她睡熟后才离开她的房间。
他还要回去处理事情，他现在也只能等明日问沈如鸿到底想做什么。
次日沈如鸿照常给明棠上药，明棠等他弄完了才问：“昨晚小云说国师给他留了谜题，国师为何要为难小云？”
沈如鸿目光落在明棠身上，他站在那儿没有立即开口，许久才用微冷的声线问：“你为何说我为难他？”
“不是吗？”明棠抬头循着他的声音转过去，她眼睛上蒙着草药看不见沈如鸿的身影。
沈如鸿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没有办法去说谎，只好问题归结于沈如归的能力上：“是他退步，何来为难？”
明棠抿唇觉得不太对，她蹙眉：“可小云也不是国师啊。”让他去处理天机阁的事情，是不是不太合理。
“他是。”沈如鸿回答。
明棠有些迷惑起来，“那你呢？”
沈如鸿从来没有反驳自己的称呼，如果沈如归是国师，那他是谁？
“我也是。”沈如鸿将针灸用的针全部收起来，没有打算继续和明棠在这里说话。
明棠听着觉得不对劲，她看过剧情知道国师只有一个人，不是沈如鸿就是沈如归，但现在沈如鸿和她说，他们都是国师？
明棠立即将系统给叫出来，询问她为什么会出现两个国师，3456帮她查了一下剧情，看了一眼设定：“只有一个啊。”
“你确定？”明棠询问。
3456确定道：“我确定，国师一直以来只有一个。”
“我明日再来。”沈如鸿将东西收拾好后准备离开。
明棠闻言连忙抓住他的衣袖，她想也没想让3456去扫描沈如鸿，3456不太明白原因，但还是帮明棠扫描。
“扫描失败，上回不是扫描过了吗？”3456不解问她。
“怎么了？”沈如鸿微凉的音色同系统的声音同时传来，明棠不禁有些发愣。
她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到底是谁？”
第69章 孤女×国师（六）
“你到底是谁？”
明棠抓着他的衣袖不给走, 系统说她已经帮自己扫描过了，但上回扫描的是沈如归，可面前这个分明是沈如鸿。
沈如鸿听见明棠这么问, 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
“你真的是沈如鸿吗？”明棠忍不住又问出一个问题。
沈如鸿听见她问, 垂眸片刻才抬眼看她，哪怕明棠此刻眼睛被布蒙着看不见, 他叹息道：“我从未提及自己名姓, 我姓沈，但不叫如鸿，而是归鸿。”
明棠听见他的话不由松开他的衣袖，她消化他话里的信息许久, 才开口询问：“那如归如鸿是……”
“是他自己起的, 他只在晚上出来，你在白日见到的都是我。”沈如鸿终究还是选择说实话。
“白天……”明棠这才反应过来，清晨时身边的人确实有点不太一样。
不仅话少，甚至不会主动亲自己。
沈如鸿有些无奈：“晚上他会自己过来找你, 但劳烦不要留他过夜, 卯时的是我。”
他整个人显得十分有礼貌，但这也间接和明棠拉开了距离：“我得回天机阁, 明日会再过来。”
明棠此刻要是能睁开眼睛的话，眼睛一定瞪大了, 谁能告诉她好好的一个人, 怎么精神分裂成两个了？
还有，什么叫晚上的是他, 白天的是我？
明棠还想再问, 但人已经离开了, 她站在原地还有点茫然。
一直到入夜沈如归过来，明棠坐在桌边等他回来，听见脚步声才将脸转到声响处，“回来了？”
“怎么呆坐在这里？”沈如归在她身边落座，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头发。
明棠没有避开他的手，只是冷静问：“你和沈如鸿是什么关系？”
沈如归微微一愣，缩回手看着她呐呐不语，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说什么都显得不太对。
明棠见他不说话，又问：“那你知道沈归鸿吗？”
沈如归听见她提起这个名字，忽然从位置上站起身退后一步，他本来想质问是谁告诉她的，忽然又害怕起来。
从小到大他都知道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样，也有人为此远离他惧怕他，后来师父下山他也跟着下山，一直到师父成了国师，他和沈如鸿的境遇才好些，但从未在外人面前暴露这些事。
除却国师府的人，也就帝王才知晓他们会在昼夜时分出现交替。
“你为何不说话？”明棠听见声响，却没有听见对方的声音。
沈如归迟疑片刻走在她身边蹲下来，看着明棠安静的面孔，“治好眼，你要走吗？”
“我走做什么？”明棠闻言觉得好笑，“我一个孤女，能去哪儿？”
沈如归听着她的话，伸出手去试探握住她的手，他见明棠没有推开自己，心神稍定，“那……那你会不会嫌弃我啊？我只能晚上出来陪你……”
“啊？”明棠没想到自己想问个真相，结果沈如归已经将话题跳到这里，她呆滞片刻不太明白他在想什么。
明棠只好道：“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这件事？”
沈如归握紧她的手，好一会才开口回答：“我怕你将我当成妖怪。”
他也不是第一回 遇到这种事情了。
“妖怪？”明棠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这么想？”
他只好和明棠解释，小时候有人以为他被妖怪附身，要用火烧死他，还是师父将他救下的。
“这样啊。”明棠伸出手摸到他的头，她有些怜惜摸了摸他的头发，“我不嫌弃你，你也没嫌弃我是个瞎子啊。”
明棠之前以为沈如归是故意的，现在看上去他好像不是特意如此，只是有点害怕自己知晓事实罢了。
“那不一样，你眼睛会好，可……”沈如归抿唇皱眉，他又问明棠是从哪知道的。
等得知是沈如鸿那边露馅的，沈如鸿还让他半夜回自己房间，别每次只顾自己开心忘记他。
沈如归哼了一声：“他就是嫉妒我有卿卿！”
明棠见他开始不正经，将自己的手给抽回来，她之前不知道醒来的是沈如鸿，还问他沈如归为什么不能回来陪自己，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尴尬。
沈如归起身将人从凳子上抱起来，将人横抱回里间的床上，“不用管他，反正他也没打算娶妻！”
“可是……”明棠还要说什么，就被眼前的登徒子给堵住了嘴。
明棠想将人给推开，还要说几句，被沈如归碰到痒处有点无奈：“你别这样，我还没问完。”
沈如归一边亲她一边回答：“你问，不碍事。”
什么叫不碍事？
明棠隐约看见身前的影子，她好笑将人的嘴巴给捂上，“你怎么天天都想这些啊？”
“你在我跟前，当然只会想这些。”沈如归将她捂着自己嘴巴的手给拿下来，在她指尖亲了一下。
明棠弯起唇角，“那别人在你跟前，你会想什么？”
沈如归想也没想回答：“那大抵不是有事求我就是有事求我，解决完就能回来见你了。”
明棠闻言可不信：“我是说美人在你面前。”
“那也是有事求我。”沈如归凑过去亲她。
明棠沉默片刻有些怀疑，他这话是说来哄她的，还是他真就是这么想的，若真是这么想的，明棠觉得自己不来他可能真会单身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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