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在你身边,数万年之久,为什么你爱的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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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水月在一片寂静中。
镜中花,水中月,二者都是虚幻的事物,象征着美丽和梦幻。
冥烬带着香香进入镜花水月,域内似湖面,水中倒映着巨大的圆月。
圆月随着湖水波动,似天上的月沉在了水里,月光也被揉碎,零散漂浮在水面,波光粼粼,水汽萦绕。
香香站在月光细碎的湖面上,一眼望去,湖面上悬浮竖立着无尽、无数的镜面,每一扇镜中都盛开着鲜艳芬芳的花朵。
这里似虚幻的梦,似不真实的画境。
香香赞叹了一声,就仔细去欣赏水中的月亮,她伸手去捞,清水透彻,却未捞到月,只捞到了一捧月光。
香香又去看那无数的镜子,镜中花栩栩如生,甚至还泛着香气,可香香伸手去采,却只触到冰凉的镜面。
香香正看的仔细,忽然感觉冥烬的炙热胸膛靠过来。
冥烬将她抵在镜子上,从背后压着她,低首去吻她颈项白皙滑腻。
镜面冰凉,香香整个人贴上去,娇躯不由自主颤了一下。冥烬的热吻落下来,香香这才缓缓纾解,娇软在他怀里。
镜中倒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影,香香咬唇,“魔尊大人,你每次说带我游玩,都是骗我的。”
冥烬低低笑了,大掌缓缓解•开她的衣衫,柔弄她露出的白皙丰腴,他抬眸透过镜子,欣赏他带给她的欢愉。
香香亦透过镜子,凄凄看着他的霸道恶劣。
镜中的花盛开着,她细细的眉尖蹙着,眼神中满是浓情,冥烬的心快活,另一只大掌探入她裙摆,将她的裙摆撩至腰际……
……
经过几次的灵泉浸泡,香香的三魂渐渐安定,她做噩梦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多次相处,花神都很温柔,她对香香从来都是善意,香香也越来越喜欢她。
这日,香香趴在温泉池边,看着花神娘娘施法抽取生长之力。
花神娘娘施法,花瓣为法阵,花香为灵法,她立在花瓣中,衣袂飘飘,绝美至极。
香香看着漫天花瓣,不禁感叹道:“花神娘娘,我真羡慕你。你不仅漂亮,还生来就是与众不同的神明,灵根超群,还是花神,连走路都带着香气!”
辞婉闻言,苦笑道:“你羡慕我,我又何尝不羡慕你呢?”
香香诧异道:“你羡慕我?”
辞婉静静在池边石台坐下,“我一直求而不得,心内太苦,执念太重。而我梦寐以求的,你轻易就得到了,我怎能不羡慕你呢?”
香香听不太明白,疑惑道:“花神娘娘,你到底在求什么呀?能告诉我吗?如果我身上真的有你想要的,说不定我可以送给你。”
辞婉垂眸,仔细盯了盯香香。
此刻香香正趴在池边沐浴,她小脸因温泉的热水汽。而氤氲着粉色,眼眸清澈,单纯良善。
辞婉素手握了握,温声道:“香香,你想成为我吗?”
“成为你?什么意思?”
“这世上有一种术法,可以将人的灵魂互换,你想成为花神吗?”
香香闻言,惊讶到小嘴微张,“还有这种术法?”
“这灵魂转换之术,还会转换两人的气运和命格,也就是说,除了天道,这世上没有人可以识破你我的身份……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施法,让你永远成为花神,”
香香震惊,永远成为花神?
届时走路都自带香气,施法全是花瓣,香香觉得,这个条件也太诱人了!
香香一时颇是心动,“花神娘娘,你是说真的吗?”
辞婉伸手拉住香香的手,继续引诱道:“当然是真的。只要你我互换,我花神的身份,我神明的地位,我得天独厚的灵根,一点就通的慧根。
还有我这繁蕊之境,我无上的灵法、无数的法宝都将归你所有。这世间万花都会因你而绽放, 这六界众生都将敬仰你、畏惧你。香香,你愿意跟我互换吗?”
成为花神,真是有着说不尽、数不清的好处,香香惊叹道:“天呐!这不就相当于天上掉馅饼?”
香香属实是心动了,她笑道:“花神娘娘,我是愿意和你互换的……”
辞婉心下大喜,原本灰败失意的眸光也变得神采明亮。
“…但是,我要先去问一下魔尊大人的意见。你等等我好吗?我现在就去问。”
香香说着飞身出水,用仙法整理好衣裙,就要出去找冥烬。
辞婉脸上的笑意僵住,赶忙拉住香香,紧张道:“香香,不要去问冥烬。”
香香不解,“为什么?”
香香身为一只小猪,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太聪明,所以但凡她遇到大事情,都会主动去寻问她最亲近之人的意见。
以前,她都是去询问修渊仙君和琮戎仙君。
现在和以后,她都会去询问魔尊大人的意见。
她不聪明,但她不傻。
辞婉面色渐渐变得苍白,她盯着香香,无力道:“香香,你真的不明白吗?我和你灵魂互换,想要的就是冥烬!我求而不得的就是冥烬……”
香香一怔。
辞婉紧紧抓住香香的手腕,近乎哀求道:
“香香,我可以给你花神的一切,花神无上的荣耀,花神的地位,花神的灵力,你都会拥有的,你只需要把冥烬让给我,好不好?”
花神辞婉近乎偏执地苦苦哀求,香香却极其认真道:“我不愿意和你互换。”
辞婉僵住,“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我吗?很羡慕我、想成为我吗?”
“花神娘娘,我是很羡慕你,而且我很贪心,你说的荣耀,你说的地位,你说的灵力,我真的都很喜欢。
但是,这所有的一切,都抵不过我对魔尊大人的喜欢。这天地六界,我最喜欢他,不和任何人换他。”
香香的拒绝,辞婉呆在原地。
香香趁机把手腕挣脱出来,“我不愿意和你互换灵魂,我要走了,我要去找魔尊大人了。”
香香说着就迈步离开。
唯一灵魂互换的机会眼看就要错过,唯一能得到冥烬的机会眼看就要消失。辞婉慌了,她的执念在这一刻无限放大。
辞婉伸手施法,想困住香香。
花神辞婉的灵力化为花瓣,一股成风飞向香香。
可就在花瓣灵力即将触到香香的一瞬间,香香身上猛然迸发出一团精粹蓝火!
强大的蓝火守护住香香,然后反噬开花神灵力!
砰的一声,灵力撞开,辞婉整个人被撞倒在地。蓝色不灭火汹涌向她扑来,将辞婉整个人困在火阵中!
香香被吓了一跳,一回头便见花神辞婉被困在火阵中。不灭火威厉,虽未灼身,辞婉却也无法逃脱,困在其中痛苦难当。
辞婉不敢置信地道:“你身上是…冥烬的本源之力?”
冥烬就这么在乎她?不惜把本源本命都交给她!到底为什么?
辞婉本就道法反噬,如今被困火阵,更是心力交瘁,猛然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香香心底良善,见辞婉痛苦吐血,不忍道:“我不会解这火阵,你等着,我去找魔尊大人来救你。”
香香说罢,慌忙跑去找冥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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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冥烬前来时,辞婉仍旧被困在法阵中,不灭火灼烤,让她痛苦难当。
冥烬挥袖,将法阵解除,冷冷睨着她道:“辞婉,你为什么想要伤害香香?”
辞婉勉励支撑着坐起身来,她微微仰头看着魔尊冥烬。他的眼神依旧是疏远冷漠,依旧是高不可攀。
他这般淡漠的眼神,辞婉真的看了太多太多,他这般淡漠的眼神,也无数次地刺痛了辞婉的心。
“为什么?哈哈,真是可悲……”
辞婉眼泪划过脸颊,心碎地看着冥烬,“我对你的感情,这么多年,你都不明白吗?”
魔尊冥烬拧眉,沉声道:“本尊对你有救命之恩,本尊一直以为,你对本尊是报恩之心。”
辞婉哭着哭着就笑了,“我以前以为,你是火,没有心的,没有心就没有情……可是如今,你也会爱人呀,你明明是有情有心的。
那为什么?为什么我陪在你身边那么多年,你从来都没有温柔地看过我一眼?”
辞婉当初,就是追随冥烬而化为人形的。
开天辟地时的庇护,在辞婉心中慢慢形成了情愫,所以当得知幽冥不灭火化形后,辞婉便紧跟着化为人形了。
辞婉陪着冥烬一起掌理妖魔两界数万年,这万年间,辞婉一直努力尝试着想要赢得冥烬的心。
可是无论辞婉怎么做、怎么努力,冥烬待她,一直冷漠疏离。
万年陪伴,苦求而不得,便成了情殇。
辞婉自觉情殇难抑,便离开妖魔两界,开辟了繁蕊之境避世。
辞婉安慰自己,冥烬是火,没有心就没有情,他生来就没有太多的情绪,所以他不会爱人。
他既不会爱人,自己又何必强求呢?
可情之一字,最是伤人,无论辞婉如何避世修炼,她对冥烬的执念始终放不下。
因而她辛苦找了理由,又去见了冥烬。可是再见面呢,冥烬身边有了香香。
冥烬从没有像看香香那般温柔地,看过其他任何一个人,
他满眼的喜欢和爱意,深深地刺痛了辞婉的心。
冥烬那样清冷的人啊,也会说那个可爱的小仙娥,他很喜欢,要娶她为妻。
辞婉这才明白,原来他有情的……
辞婉明白了却不甘心,看透了却放不下。她的执念没有因为冥烬的有情而消解,反而因为冥烬的有情而不断加深!
成为牢牢的枷锁,禁锢住她,折磨着她。
辞婉已是筋疲力竭,却还是要偏执地问他,“冥烬,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爱上她?明明我陪伴了你数万载, 她不过才与你相识百年。
明明你我才是比肩的神明,我们更般配更相称!为什么你爱的…不是我?”
冥烬冷冷淡淡地看着辞婉,看着她极度的偏执,近乎偏激,看着她即使声嘶力竭,也不肯放过她自己。
冥烬薄唇轻启,“本尊为什么爱香香?这个问题,有很多人都问过本尊。”
“本尊以前也不明白是为什么,本尊只知道,自从见到香香的第一眼开始,本尊就觉得她是美丽可爱的,觉得她是与众不同的。她笑,本尊就开心,她哭,本尊就心疼。
后来,香香神魂重组之时,本尊又去查了天地乾坤镜的预言。本尊将两则预言的起始、过往、更改都一一探查清楚。
本尊这才发现,本尊灭世预言出现的那一年,正是香香降生的时刻。”
辞婉怔住……
冥烬居高临下道:“也是说,她生来就是本尊的命中注定!是本尊的天赐良缘!
她注定要是本尊的妻子,注定要是本尊的心上人!”
第102章 难道是吃醋了?
辞婉喃喃道:“天定良缘……”
辞婉整个人呆滞了良久,她的眼神逐渐空洞,瘫软半坐在地上,泪湿满面却任然不甘地看着冥烬。
魔尊冥烬看破她的偏执,沉声劝告道:“辞婉,你的执念并不是爱本尊,你只是因为得不到所以不甘心!
你的执念太重,道法已经反噬!再不放下只会神殒,好自珍重吧。”
魔尊冥烬说罢,转身阔步离开。
他离开的背影清冷卓绝,明明他身穿的是那样温柔的蓝火之色,可他离开的背影,断然到毫无温情,不曾给人留下一丝一毫的遐想。
辞婉盯着他离开的背影,良久良久……
即使劝解劝告,辞婉也放不下执念!
她空洞不甘的眸中渐渐滋出决绝之色,盯着魔尊冥烬离开的方向,素手紧握。
冥烬,你说你和香香是天定良缘,是命中注定!那如果时间倒退,你从来不曾遇见香香!
你还会爱她吗?!还能爱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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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冥烬处理完辞婉之事,便去找寻香香。
香香在一片繁花中等他,背着个小包袱,不太高兴地站在那里。
她不高兴时,就喜欢噘起她肉嘟嘟的小嘴,螓首微垂,精致粉嫩的小脸带着稚气,像个不太高兴的瓷娃娃。
冥烬看见她,不自觉就勾起了唇角,下意识快步向她走过去。
香香闻声抬眸,见他走近,开口闷闷问道:“花神娘娘还好吗?”
“她受了伤,伤势没什么大碍,只是她道法反噬,神灵受损严重。”
香香闷闷点头。
她不开心,冥烬伸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轻声道:“你背着包袱做什么?”
“我不想在这里了,我想离开繁蕊之境。”
香香说着,紧紧牵住冥烬的手,“走吧,魔尊大人,我想回仙界一趟,想回去看望修渊仙君和琮戎仙君,还有旺旺和牛大,还有苗喵喵。”
冥烬颔首,正好他也有件事情,要去仙界处理,冥烬道:“好,我们便去仙界。”
两人一同离开繁蕊之境,龙御、虎厉紧随二人。
一行往仙界去,香香闷闷坐在行云边,不愿意说话。
冥烬过去哄她,逗她道:“本尊的小猪怎么不开心,难道是吃醋了?”
香香闻言,小脸红了,解释道:“我才没有吃醋呢!我只是有些生气罢了。”
她坐在行云边,可以看见无限的美景,冥烬弯腰,陪她一同坐下。九天的风掠过,两人并肩作色,同色的衣衫交叠,温情脉脉。
“生什么气?”
香香失落道:“我真的很喜欢花神娘娘,我真的不敢相信她会想要伤害我,明明她那么温柔。但我最让我生气的是,花神娘娘竟然让我,把你让给她……”
冥烬低低笑了,“嗯?还说你不是吃醋了?”
“…我没有吃醋。我只是觉得,她这样做很不对!
你又不是一件物品,哪里就能让来让去?她想和我互换灵魂,显然她就从没有想过,这是在玩弄你的感情,这样对你很不公平!
我觉得她根本不是爱你,她就像是想要一件玩具,非要抢过来才行。”
香香侧首看向冥烬,询问道:“爱不是这样的,爱是温暖和自由,对不对?”
冥烬眸光熠熠盯着她,她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凌乱,却不掩她灵动的美。
冥烬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叹道:“本尊的小猪,在是大非之上,真是通透清醒。谁说你笨?本尊就知道,你只是聪明的不明显罢了!”
香香闻言,先是咯咯笑了,而后反应过来,郁闷道:“聪明的不明显?那不还是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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