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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她只是还不太善于逢场作戏。
林清叹了口气，继续缩回去忍受陈芸的噪音攻击。
还是有收获的，至少已经脱离黑名单了。
到快晚上的时候，才又收到齐书廷的一条：“最近太忙，有空再去看你。”
有了这句话，林清就打消了再私下去找齐书廷的心思，就单等着齐书廷什么时候有空了。
但还没等来齐书廷，就先等来了别人。
这天晚上林清依然在兢兢业业的端盘子，突然有个服务员过来说肚子不舒服，让林清帮他把东西送去三楼的某包厢。
林清一直负责的是一楼，但因为手上正好没活，就搁下自己的空盘子，端起对方的盘子。
不过就是两杯冰淇淋，一个果盘，不重。
林清乘电梯上了三楼，找到那个房间，敲敲门，推门进去。
因为得照看托盘，所以并没仔细看里面的人，刚说了声“打扰”，就脚下被什么一绊，整个人向前扑去。
更要命的是那托盘，直接从手中飞了出去。
几声女孩的尖叫声，接着就有人训骂：“怎么做事的？不长眼啊！”
好在地毯软，摔得不怎么疼，林清就想赶紧爬起来，跟顾客道歉。
突然伸来尖头高跟鞋，踢了一下她的脑门：“这不是林清吗？我没看错吧？”
卧槽，何蕾？
林清下意识的偏一下头，开始环顾四周。
何蕾，李黛黛，在沙发上淡定坐着的王可妍，还有两个她不认识的女孩。
第一反应是这下完了，又有点纳闷。
她其实一直以为会先在这里遇见何为，没想到何为没来过，这几个人却来了。
她们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的？
第30章 笑话
林清觉得自己在海城已经很小心了，连那套工作服都是自己洗后晾在房里荫干的。
不过这会儿倒也没心思想这个了。
联系前后，很明显这几个人就是专门冲她来的。
“齐书廷怎么想的？竟然从这地方找人，不嫌脏吗？”
“说不定不知道呢，给她拍点照片。”
“你们还不知道吧？就是她，可不要脸了。上学的时候天天对齐书廷死缠烂打的，可贱了，还什么都学我们可妍，是不是呆呆？”
......
从羞辱开始，又开始动手。
大概是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虽然林清在上学的时候也遭遇过一些事，但这些人并不敢当面对她怎么样。
但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了。
林清从小到大，还真没这么挨过打，还全冲着头脸和隐私部位招呼。
她七八岁就会在陈家屯找人单挑了，真要还手，这几个人也未必能占到很大便宜。
但是林清忍住了。
当一个人已经连自己都沦为商品，手里还剩下什么筹码？
她已经迅速估量好了还手的代价，然后决定就这么挨着。
也不打算逃跑了，错过逃跑的时机了。
林清被人从身后狠狠薅着头发，只狠狠盯了李黛黛一眼。
真有意思，以前李黛黛跟人起冲突的时候，她把李黛黛护在身后，而现在，李黛黛竟然成了对她的施暴者之一。
扇耳光，撕衣服，抡高跟鞋，这哪是打架？分明像在施刑。
李黛黛被林清那一眼盯心虚了，小声的说：“差不多了，要不算了吧？”
然后李黛黛就挨了声滚。
可能是林清太配合了，这几个人觉得没意思，开始对林清提要求：“你说话啊？你不是嘴挺厉害的吗？怎么不说了？”
这就真把林清给逗笑了。
何蕾又狠狠甩了一巴掌：“你还笑！”
这时候一直在沙发上坐着没动的王可妍站起身来，帽子和口罩一戴：“你们真无聊。”
当没看见这场纷乱似的，绕过林清她们，离开了。
王可妍一走，这几人相互看看，也丢下林清，赶紧离开。
离开之前还警告了一句：“敢乱说，你就死定了。”
林清缓了一会，稍稍整理一下自己，就出了门，她也没乱走，走到电梯那，让电梯服务员帮她用对讲机叫丁凯和陈雯娜。
处理的结果开除那个服务员。
那服务员喊冤：“我是真的不知道，她们说跟林清是朋友，要给她惊喜。”
但开除他已经是店里能给林清的唯一安慰了。
陈雯娜总说会尽力保护她们，但其实，店里绝不可能因为她们而得罪任何一个顾客。
何况那些顾客中，还有一个是王家的人。
店里还愿意承担林清的医药费，并给她一段时间带薪假。
陈雯娜：“林清，这个事情主要还是你和她们的个人恩怨，你有什么要求，店里都会尽量满足。希望你聪明一点，不要给鑫哥惹事。”
林清听明白了，意思是这事店里很够意思了，别到处说，特别是不要跑到齐书廷跟前去告状。
林清当然不会去跟齐书廷告状，她如果去跟齐书廷说王可妍欺负她，那不叫告状，叫自取其辱。
这件事情最好的结果就是让林清忍一忍，然后归于平静。
林清也的确选择忍了。
只是没想到，因为这件事，陈雯娜又进一步的放弃了她。
齐书廷又去“花团锦簇”的时候，陈雯娜亲自带着文雨橙和姜晓媛去招待，齐书廷问：“林清呢”，陈雯娜：“真是对不住您，林清请假回老家了。”
虽然林清是因为一身的伤不被允许露面，为了应付齐书廷，也只得用这个借口：“对不起，我太想家了。”
齐书廷：“我不是说过，这几天来看你？”
林清：“对不起。”
当天晚上，齐书廷把文雨橙给带走了。
还是姜晓媛告诉的。
姜晓媛因为没被选中，非常生气：“齐先生说要懂骑马的，她懂个屁的骑马，靠窗近点都喊恐高。为了抢客户脸不要了命也不要了！咋不摔死她！我他妈我就是太老实了！”
林清：“娜姐不是在吗？”
姜晓媛：“娜姐能怎么办？她说都说了，瞪了她好几眼。”
姜晓媛想方设法的对林清拱火，林清也只能说：“我不过就是个差评，他早就不算是我顾客了。”
第二天，姜晓媛依然给林清发消息：“等着吧，她肯定让马给踹死。”
因为文雨橙为抢顾客撒谎，加上一直气不过的姜晓媛连环诅咒，到晚上，大家发现文雨橙果然没去上班，都以为她真摔了，都把她当成个笑话聊了。
但是ᴶˢᴳ没多久后，文雨橙就在群里发了张照片，是一大一小两个包，小的那个还挂着某马场特有的牌。
群里立刻就热闹了，因为那不是普通的大牌包，懂这个的科普了一下，群里简直热闹炸了。
有人问：“雨橙，你怎么没来上班啊？”
文雨橙：“有点小感冒，就请假了。”
更多人问她，这两个包是不是顾客送的。
因为群里不许议论顾客，所以大家都没提齐书廷的名字。
文雨橙：“我就想问问这两个包值多少钱，你们这样太吓人了。先遁了。”
紧跟着有人回：“我们可收不起，你放网上试试？”
但是文雨橙没再回话，因为要开始忙，群里也渐渐平静下来。
林清也看到了群里的消息。
其实她是有失落的。
齐书廷终于不只是她的顾客了，而且给别人出手更大方。
维护这个客户的压力倒是小了。
也不用再纠结自己是不是卖身给他了。
林清和齐书廷也再没发过消息和打过电话，林清一直待在家里养伤，抽空去看了看她的老同学姚婷。
姚婷和她老家是一个地方的，大学时候宿舍挨着，想不到现在还在保持联系的竟然就剩她了。
姚婷毕业后没多久就结婚了，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一儿一女，虽然辛苦，但看着还是很幸福的。
姚婷还非要给林清介绍对象，林清哪敢？
林清只盘算着得再发展个客户了，虽说她现在是服务员，但服务员也不是完全没机会。
又快一个月，她的债务压力又铺天盖地的来了。
第31章 抢回来
文雨橙休息的时间不比林清短。
林清的伤都是皮外伤，淤青比破口多，虽然还没完全恢复，但已经不至于影响店容，就来上班了。
有人问，她就说在老家弄的。她挨打的事总共没几个人知道，知道的肯定也被要求紧着嘴。
而文雨橙因为休息的时间太长，很难不被怀疑是假感冒，真摔着，而且看着胳膊行动还不是很利索的样子。
姜晓媛肯定是不饶的，但这次文雨橙大方地承认了：“不是骑马，是走楼梯摔的。”
姜晓媛：“你个心机婊，为了不露馅用这一招？”
文雨橙瞥她一眼，没理，而是笑一笑，继续道：“不过齐先生没有责怪我，还很关心我。我感觉他肯定是个很温柔体贴的人。是不是林清？”
林清：“？没有啊，温柔体贴吗？可能只是对你温柔体贴吧？”
文雨橙：“没有啦。”
林清想翻白眼，大爷的，当初明明跟你们说他脾气怪性冷淡来着。
改名叫齐中央空调好了。
林清懒得多说这些，继续缝扣子，刚发的冬季款员工服，质量很好，就是扣子不牢固。
骂骂咧咧进来个人，是外号叫大白妞的一个姐妹，这可是“花团锦簇”的三大台柱子之一。
但她跟陈雯娜很不对付，这会又骂上了：“谁他娘的不想攀高枝儿？不过就是自己没攀上就看谁都不配！整天说这些姐妹太把自己当回事儿，那是把自己当回事儿吗？那他妈的是太把男人当回事儿了！”
因为这句，林清噌的把头转过去，大白妞正起劲呢，竟让她给弄卡壳了。
大白妞看看她，又看看文雨橙和姜晓媛两个，噗嗤一声，靠住更衣柜，点了根烟，喷出烟雾，骂了声“傻X”，就扭身走了。
没想到林清出去以后，又在前台被大白妞给叫住了，她搭住林清肩膀：“跟姐说说，跟谁动心了？”
其实按年龄来说，还真不一定谁是姐，不过大白妞在这好几年了，各方面来说都有点大姐头的范儿。
林清不想招她也不想惹她，为表亲切，也伸出手臂，没搭上，拍一拍：“没有没有。没动心，早没心了，上哪动去？”
大白妞平时都懒得看这些新来的，没想到林清是这个路子，她看看林清的眼睛：“挺好的，你眼睛挺亮，以后别听陈雯娜的，听我的。她就喜欢把你们眼里的这点亮光给灭了。等会带你长长见识。”
林清这个时候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也完全没有意识到大白妞有想带她的想法。
直到大白妞果然派人来找她，她一进大白妞说的那个包厢，人都傻了。
大白妞是想让她见识见识，那一扇扇门之后，大家都是怎么接待顾客的，特别是她这台柱子是怎么接待顾客的。
这种包间，一般是不可能是有人能轻易进来的，于是林清一进来，身份就被误会了。
还有个人挺惊喜：“没见过，新来的？”
大白妞：“她是齐家少爷的人，你去动一个，我给你发大奖杯！”
问：“齐家？哪个少爷？”
大白妞：“排行老大的那个。”
“哈哈哈误会误会。”
林清：“......”
林清一直知道，齐书廷是个有些特别的客人，但不知道，她被打上了齐书廷的标签，等于是多了一层护盾。
后来林清跟大白妞说：“其实齐书廷已经不是我的顾客了。”
大白妞一脸难以置信：“傻X啊！不会抢回来？”
大白妞：“你别怕，他只要没烦到看见你就吐，你就有机会。男人，只要把他那根东西收拾服了，就跟在他脖子上套跟缰绳似的。”
林清：“......”
不愧是你啊！姐！
林清也不是没想过再把齐书廷给抢回来，她是没信心能把齐书廷给抢回来。
可能别人听了都会觉得很诧异。
但她是真的，在齐书廷那里没自信。
她在齐书廷那里，丧失了太多自信，爱慕的三年，她从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林清，变成那个尝试去模仿别人的卑微的林清。
一朵过久孤芳自赏的花，终究会因自惭形秽而把头垂下。
她对齐书廷的挫败感，好像已经被种进了骨头里。
可她还是问大白妞：“那我该怎么做？”
大白妞给她三字真言：“不要脸。”
林清：“......不要脸？”
大白妞：“你到这地方来上班，要什么脸啊？要脸能让你收住男人还是能叫你挣着钱？要脸的都滚了，留下的全是不要脸的。”
林清：“姐，我悟了。”
大白妞这点说的很对，她其实就是一直没能彻底撕下自己的脸面。
她又想挣这份钱，又不能完全放下脸。
想她们来这里，被要求多才多艺，聪明机灵，尽可能各种场合都不掉链子，但是来这里的男人，真的只是图这些吗？这些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而大白妞让她看的，才是那些男人来这里的真相。
她不想失去齐书廷，有齐书廷，她就只是齐书廷的，而没有齐书廷，她就失去了那层盾。曾经因齐书廷生出的那些矫情，真的就像是笑话一样。
林清自觉在大白妞这里补足了课，就真的鼓足勇气去找齐书廷了。
她直接去了齐书廷住的那个酒店，做了可能会出现各种情况的心理准备，深呼几口气，敲响房门。
幸运的是，房门很快就从里面打开了。
看到门外站着林清，齐书廷显然有些意外。
林清：“您方便吗？”
齐书廷：“怎么了？”
林清：“想您了。”
齐书廷：“......想我了？”
林清：“不是，不是嘴皮子想了......”
林清虽然已经做了足够充分的心理预设，但还是羞耻的快要爆炸。
好在齐书廷顺着问了一句：“那是哪里想了？”
她总算可以没那么困难的吐出那两个字：“身体。”
齐书廷：“......”
齐书廷指一下她头上的东西：“这是什么？”
林清：“小恶魔。”
林清吞咽口水：“小恶魔来找她的吸血鬼主人。”
齐书廷：“......这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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