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辞宠溺地拍了拍她弧度优美的翘臀,另一只手点了点她的翘鼻,“好,我去洗个澡,你去画室准备下。”
宋京萝笑了笑,应了一声好,连忙从他身上爬了下来,踩着欢快的小碎步往画室走去。
准备好画板颜料之类的东西,她的视线突然又停留在了那间别有洞天的小房间。
她愣了愣,脑子里一片空白。
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等待着她,她心跳倏然加快,心脏像是要跳出嗓子眼。
她将画板放在地上,雪白漂亮的脚踩在米黄色地板上,静悄悄的,一步一步走向那间密室。
本以为是锁着的,她轻轻转了转门把手,门就推开了。
进去之后才发现真的是别有洞天,这扇门后居然是木质楼梯,宋京萝挣扎了片刻,还是踩了上去。
这里似乎是通向地下室,越往里走,越感觉寒意阵阵袭来。
宋京萝突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她莫名对地下室产生一种恐惧感,似乎在她童年记忆里,有段回忆丢失了。
到了地下室,她有些震惊了,之前她可以确定傅砚辞就是弗里德曼,但却没有在这间隐秘的地下画室里看见一幅幅她的画时,感到震惊。
她与弗里德曼认识多年,前前后后寄了无数的画给他,本以为这些画她再也看不见了,却不料,今天一次性让她看了个够。
这里全是她许久不见的清楚,是她藏在青春里的美好记忆。
那些年,她的青春全都与他分享过,胸口像是破开一个洞,有人拿着针在给她一针针地缝合着,痛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压抑着胸口的疼痛,以及那久久不能回神的震撼,咬咬唇,揉了揉酸胀的眼睛。
她走到那幅绝美的西双版纳的彩虹瀑布边看了看,伸手抚摸着她稚嫩却美好的笔触,那是她只身脱了外套,只着吊带裙在瀑布流水中站了半个小时,画出的绝美风景。
她当时为了这幅画,还光荣感冒了。
感冒之后她拍给弗里德曼看了看,弗里德曼还给她寄了感冒药。
为了感谢人家,她很大方地将这画寄给了他。
弗里德曼说她是美术中的女将,专挑难度高的地方去写生。
他说,这是他最喜欢的一幅画。
其实,这也是宋京萝最喜欢的画,是她年少青春里的自由之歌。
现在看到这幅画,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整座画室里,琳琅满目全是她的个人画展。
她往里走,在一个角落发现一幅藏起来的画,她不记得她用这么潦草的白纸画过画啊。
但直觉却告诉她,这就是她画的。
一阵疼痛袭来,宋京萝只觉得脑袋像爆炸了似的,她忍着疼痛将那画抱了过来,只一眼,她的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
彼时的她也不知为何落泪,就像是埋藏在灵魂里的忧伤被唤醒。
那是一张随手用铅笔画的画,很模糊,像是出自一位年幼的小孩之手。
画里的小男孩和小女孩依偎在一起,只是简单的轮廓,压根谈不上技巧的绘画,却让她泣不成声。
脑海里莫名浮现许许多多的画面,宋京萝抱着那幅画在地下画室坐了好久才将所有画面串联起来。
许多年前,她经常和母亲去洛杉矶找姑妈游玩,却在一天早上小小的女孩误入一间地下冷冻室,在那里她遇见了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小哥哥。
皮肤很白,眼睛很好看,但里面却布满了悲伤,小小的丫头看了觉得难过极了,抱着他的胳膊就是不撒手。
冰窟很冷啊,他却还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给她穿,和她说男孩子就是要保护女孩子的。
当时她扑在他怀里笑得可开心了。
小哥哥说他是爷爷关在这里训练的,彼时小丫头太小,不懂什么是训练,后来才知道,简直就是修罗场。
地上有一张纸和笔,小姑娘闲着无聊拿起来随手画了幅画。
小哥哥看着她画的画,温柔地摸了摸了她的小短发,笑着说,“宝宝很有画画天赋呢!”
小丫头笑眯眯地将画塞给他,“哥哥,送给你!”
“你喜欢的话,我以后要画好多画给你,让你的屋子都塞满我的画!”
他抵着她的额头轻声说,“好!”
那时,她察觉她的漂亮哥哥额头有些滚烫。
那天,她亲眼看见漂亮哥哥和一群人单打独斗,他们打小哥哥漂亮的后背,打他俊俏的脸,但小哥哥也很厉害,人小胆大,一个螺旋腿将那几个壮汉扫得连退几步。
后来他们还拿出了鞭子和枪,小哥哥将她抱在怀里,大吼着,“让她走。”
但却没人理他。
他们拿着鞭子抽打着小哥哥的后背,一鞭又一鞭,似乎是要将他训练地像狗一样听话。
还拿枪朝天空射击着,洪亮的响声回荡在地下室里,小姑娘吓得泣不成声,但小哥哥一直将她抱在怀里保护着她,那些鞭子一点也没有伤害到她。
渐渐她也不怕了,只想保护哥哥,和哥哥共进退。
只想给这个可怜的男孩一点点的温暖。
他温热的羽绒服温暖着她的心,他冰冷的身体将她拥在怀里,他身上浓浓的血腥味让她觉得安心。
她想,就这样死在哥哥怀里好像也不错。
可是她还是好想妈妈做的饭菜,她有点饿了。
她想和妈妈说可不可以带哥哥回家呢,她好喜欢漂亮哥哥。
他的手掌好温暖,声音好温柔。
囡囡的心都被他融化了。
在她快要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一阵浓浓的黑色烟雾飘了进来,有人扔给他们一副防毒面具,对他们说,“老爷子说只能活一个,少爷要是想活命,就不能救怀里的姑娘哦!”
后面的事情宋京萝随着昏迷慢慢失去了意识,但她知道,从一开始,那副防毒面具就被男孩戴在了她脸上。
她迷迷糊糊中看见男孩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眼眸里的温柔让她觉得心窝子暖暖的,“宝宝,要好好活下去哦!”
理清这些回忆,宋京萝只觉得有些奔溃。
她心好疼好疼,年幼的男孩居然被这么折磨,理由仅仅是一个训练。
其实就是想磨灭他的韧性,彻底将他驯化,鞭打,恐吓,毒烟……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爷爷做出来的事情。
她无法接受那个看上去还算和善的老人居然这么对待自己的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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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蹲在角落忧伤难过的时候,地下画室的门被打开,傅砚辞穿了一身深蓝色睡衣走了进来,看到坐在地板上光着脚丫的小姑娘,立马皱了眉。
“宝宝,不要坐在地上,凉。”
他没有问她为什么哭泣,只是走到她身边轻轻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放到沙发上坐下。
他一句话也没有问,只是将她抱在怀里。
“傅砚辞,我都想起来了。”小姑娘闷在他怀里,声音也闷闷的,大概是哭久了,声音还有些沙哑。
“想起你的好哥哥了?”他笑着捏了捏她的手指。
“是啊!你不就是我的好哥哥。”她抿唇。
“对,你的好哥哥一直都是我。”
“所以你对我这么好是因为小时候的事情吗?”她张大眼睛看着他。
“只是不放心你,一直想要看看你过得好不好,就偶然回来看看你,后来发现我的姑娘真厉害,画的画比小时候漂亮多了,我的小姑娘怎么这么厉害呀?”
他捏了捏小姑娘的脸颊,恨不得将世间所有珍宝都摆到她面前献给她。
他想,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对她有种深入骨的珍惜。
她是他的宝宝,是他这一辈子的宝宝。
当初也是傅荣升找到了小姑娘的资料,他不小心看见了,一直记在心里,怎么也忘不掉。大学毕业后傅砚辞就踏上了寻妻之路。
顺藤摸瓜发现他家小姑娘原来还有个私人微博,里面全部都是分享自己画的画,于是,他顶着弗里德曼的马甲一直在背后默默守护着她。
“哼,这么多年都不告诉我!”小姑娘脸有些红润,像只八爪鱼似地趴在他身上,双手覆在他温热坚实的胸肌上。
当年,看见他遍体鳞伤的样子,她都担心他能不能熬过去,现在看她老公还是毅力很强的。
她不知道,他的毅力其实都是来源于她。
傅砚辞的毅力很强,宋京萝的毅力就好像有些微不足道了。
准备好画具,摆好画板,傅砚辞起身颀长如玉的身影站在她身前,宋京萝拿着画笔歪了歪脑袋,看着他屹立的身影,点点头,“好,现在可以脱衣服了。”
她说得极其冷静,一双澄澈明亮的眼眸毫无波澜,但只有拿着画笔,颤抖的手出卖着她此刻的真实心情。
傅砚辞慢慢褪去上衣,露出精壮白皙的肌肤,他的皮肤是真正的冷白皮,像是常年未晒到阳光的白皙,但恰恰相反,傅砚辞年少时就被老爷子扔在贫民窟,不给分文,他靠着自己的努力,攒下第一桶金,买了一套画具寄给了宋京萝。
到现在宋京萝还以为那个莫名出现在家门口的画具是家里人给她买的。
虽然两人享受过肌肤之亲,但到底宋京萝还是个骨子里稚嫩的姑娘,即使也看过不少人体模特,但却总不如傅砚辞带给她的震撼。
他的身体太美,用美来形容他毫不夸张,腰腹无一丝赘肉,精瘦有力,四肢纤长匀称,一双腿笔直修长,无一处不惊艳,到最后一层羞羞布的时候,宋京萝直接是捂住了眼睛,但到底还是因为职业修养,缓缓睁开眼睛,被那庞然大物又吓得闭上了眼睛。
这幅画画到一半的时候,她让他转了个身,却不料那挺拔美丽,似雕塑般精致完美的模特僵在了原地。
他的身体很美,但有一处却不是那么完美。
宋京萝似乎想起了什么,放下画笔走向他,看了眼他雪白的后背,眼眶突然湿润了。
古有岳母为子后背刻字,今有傅荣升为孙子顺服自己,在他背后留下了一条肉色的疤痕,虽然如今那疤痕早已淡去,但却还是可以看出当初这道伤口的深度。
宋京萝红着眼伸手摸了摸他的后背,感受到他肌肤的颤栗,宋京萝情不自禁地抱住他,将脑袋贴在那道伤疤上,“是不是很疼?”
男人摇摇头,抓住她的手捏了捏,“不疼的,都过去了,宝宝。”
宝宝……
这声宝宝他叫了好多好多年。
宋京萝忍不住哭成泪人,“他怎么这么狠,亏我之前还心疼他。”
“当初你被喷泉洒了一身发了高烧,恐怕也是因为冰窟将羽绒服给了我受寒了吧……”她越说越难受,又想到他居然还陪自己去挪威北部,就忍不住生了气,在他怀里推推攘攘的,“你真是……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
“在我心里你最重要。”傅砚辞叹了口气,他将小姑娘抱在怀里,随手拿了件衣服披在自己身上,但宋京萝还是感受到了他的火热。
“你怪他吗?”她突然抬头问他。
他抿了抿唇,将头搁在小姑娘肩膀上,低沉悦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不怪他的,他先后丧失两子,心态崩溃,患上了很严重的抑郁症,那段时间是他最痛苦的时候,我能理解的,我从来没有恨过他。”
宋京萝皱皱眉,“那也不是他丧心病狂对待孙子的理由。”
“他清醒之后后悔过的。”他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可是他害你这么痛苦……”她不悦,这鞭痛有多少还是替她受着的。
“宝宝,其实他的内心比我还痛苦。”
“后来他是怎么恢复的呢?”
傅砚辞望着不远处那幅她年幼时留下的画,笑了笑,“是你老公用爱治愈了他。”
其实不然,是在一次次鞭打之后,他的一次次忍受,一声声“爷爷”中,唤醒了失魂落魄的傅荣升。
傅荣升清醒之后,看见遍体鳞伤的孙子,跪在地上抱着他哭。
但傅荣升的教育方法是种在心里的根深蒂固,将孙子驯化,折了他的羽翼,让他不能跟着别的女人奔跑是他的目标。
所以傅砚辞成年之后又被他扔在了贫民窟,只为了折断他的羽翼,却不料,他这孙子天生是个做生意的料,在贫民窟混得跟华尔街似的。
因为他的存在,拯救了一条街,彻底将富人街和贫民窟融为一体。
仅仅三年,傅砚辞成为了洛杉矶的传奇人物。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贫民窟的百姓都对那个具有生意头脑的中国人感激涕零。
这也是后来老爷子彻底放飞他的关键原因,他的孙子太智慧,他驯化不了,一点也不能改变他。
即使环境再恶劣,他的灵魂依然闪亮高傲,再苦再卑微也不能掩盖他的光芒万丈。
宋京萝听完这个故事,也没有再和老爷子计较,只是将头埋在傅砚辞怀里蹭着蹭着,就摩擦出火花来了。
火花燃了满地,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爆发的那一刻,宋京萝抓着他的后背,死死咬住嘴唇,承受着那火热的热情。
后来,被男人抱上床,她才想起来,那画才画了一半。
结果就被傅砚辞拍了拍她的小翘臀,漫不经心地问她,“宝宝,看起来精神还不错,还可以继续来一次?”
宋京萝摇摇头,只觉得浑身酸疼无力,连洗澡都是被男人抱着洗的,哪还有精神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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