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只是简单地看一眼镜子,但眼神都变得妩媚起来。
顾满春当然是故意把他的眼妆化成这样的,眼看着乔慈真抬手要擦,她忙拉住了他,笑着说:“只要你带妆上台,以后我就好好当你的朋友,不然的话……”
说这话的时候,顾满春有种势在必得的感觉。
乔慈真不敢不当回事,但也问道:“我要怎么才能相信你?”
顾满春轻飘飘地睨了他一眼,淡然道:“因为我要开始学习了,你也不想我来耽误你的学习吧?”
乔慈真见过顾满春学习时候的执着,这话稍稍有点可信度。
他想了想答应了,站起来的时候还不忘提醒一句:“你自己说的,你别忘了。”
等到乔慈真离开后,顾满春却又露出个笑来。
在他们上台表演的时候,台下观众尖叫声不断,点燃了整个校园。乔慈真却不敢去探究那些炙热的眼神有多少留在了他身上。
他也知道自己眼妆很离谱,自然也不敢多看,只能专心致志地盯着顾满春。
表演结束后,乔慈真被拉着到他们班所在的位置坐下,但架不住同学们一直朝他看过来,乔慈真找了个借口就溜了。
那天他表演都没看完,直接就回了家。到家的时候来福甚至没认出他,还朝他吼叫了两声,好在他奶奶已经睡了,不然他这个鬼样子怕是会吓到她老人家。
放下书包后,乔慈真去卫生间里卸妆,他嫌弃地往镜子里看了一眼,这一看却吓得他一把按灭了旁边的灯。
等到他缓了缓,再次开灯一看的时候,却发现刚才自己看到的不是错觉。
在他的脖颈处,有一块嫣红的印记,乍一看就像被人亲出来的一样。
他知道为什么其他同学们会那么看着他了,原来是因为这个……但这个东西怎么搞上去的?他又没有失忆,怎么想都想不出来是谁亲了他一口。
等到他抬手一蹭,那印记却被他擦掉了一块。
乔慈真立马明白了,这是顾满春搞得鬼,那时候他不想再看自己的妆容第二眼,自然就忽略了脖子上这个东西。
他气得潦草地卸了妆,拿起手机想给顾满春打电话,却看到顾满春发过来的消息,她说:“我给你盖了章。”
乔慈真一声冷笑,走到楼道里给顾满春打电话,顾满春接了,乔慈真没忍住,劈头盖脸地质问了她一番:“你有病吗?开这种玩笑!以后你让我怎么面对其他同学,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你却让我……算了,我说再多你都不会懂的,你就是个无情无义的怪物。”
顾满春在把那个印记画上去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会接到这个电话,她无比平静,淡淡地说:“乔慈真你在干嘛?大晚上的打电话给朋友就是为了说这种事吗?你搞清楚,我是你的朋友,不是你的垃圾桶。”
她口口声声说着朋友,显然是想拿这两个字来堵他的嘴,但乔慈真却想起化完妆后他们的对话,他们确实说好了做朋友,再一看顾满春发消息过来的时间,差不多就是化妆的时候。
这一连串的操作,都让乔慈真无话可说,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朝电话里说:“行了,我懂了,反正我就是玩不过你,但你最好信守承诺,以后我不会再纵容你。”
不过第二天顾满春就知道了,乔慈真这不是不纵容她了,他甚至对她冷眼相看,看到她就像看到瘟神一样。
顾满春有些怅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在脑海里反思:她是不是又玩得过火了?不应该啊。
这次顾满春不知道该怎么哄了,乔慈真一点提示都没有,甚至上天也不给她一点机会。这让她微微有点受挫,她没伤害任何人吧,最多也只是学习烦闷的时候找点乐子而已,不应该这样的……
顾满春越想越难过,最后把一腔悲愤都用在了学习上。
乔慈真全都冷眼旁观她的表现,看到最后他简直想吐血,这件事情好像对顾满春一点影响都没有,人家该怎么学习就怎么学习,学习成绩一点都不落下。
只有他,暗自神伤了好几天,想想就离谱。
他真的不想再和顾满春惹上任何一点关系!
在他们各自发愤图强的时候,期末考试就这么悄悄来临,这次的考试让同学们都不约而同地紧张起来。
这次考试过后,他们就成了高三的学生,无论是否愿不愿意,无论有没有做好准备,他们都不得不去迎接高三的重击。
这些情绪像大石一样压在所有人的心上,整个复习过程压抑得不像话,考试过程也更是如此,个个争分夺秒,生怕晚一步就掉入深渊。
只有在考试结束后,这种紧张的氛围才稍稍消散了一些,班上也才逐渐恢复了吵闹声。
这次顾满春一如既往地趴在桌上看书的时候,有人在门口大喊了一声乔慈真的名字。
顾满春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来挑衅,但她抬头一看,对方却说:“乔慈真,打球去啊,考完试还在这里干嘛呢?”
如果不是晚上还要开班会,乔慈真早就回家了,当然不会还留在这里。
这时候有人来叫他,他也动了心,好久没打球了,出去玩一趟也好。
等到乔慈真和一群男生热热闹闹地出了教室门的时候,他却在余光里瞥到顾满春也站了起来。
她要去干什么?
乔慈真在心里疑惑着,等到来到楼梯转角的时候,他又淡淡地往后瞥了一眼,顾满春竟然跟着他们出来了,只是她低着头走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应该和他去的不是同一个地方?
乔慈真暗自松了口气,抱着篮球往球场走去。这才考完试,大家的情绪都很激动,站在球场上的时候,他们自然而然地分成两派打全场。
同学们来来往往,有不少人都为他们驻足,不一会儿就把球场围得水泄不通。
顾满春到的时候,球场边已经站不下了,她也没硬往里面挤,而是在场外的台阶上找了个地方坐下,抬头若有所思地看着乔慈真。
乔慈真在球场上狂奔的时候,他没了被顾满春压制的拘束,摇身一变成了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不管是真喜欢还是假起哄,但是有很多人为他而尖叫。
不过没多久后,乔慈真却觉得自己后脑勺发凉,他以为是很久没运动他不习惯。但这感觉却愈演愈烈,在中场休息的时候,他没忍住下意识看过去,便在看台上看到顾满春和他遥遥相望。
乔慈真看了她一眼便转头,回头和兄弟们讨论着战术。
重新站到场上的时候,乔慈真那后脑勺发凉的感觉又上来了,但他也不想示弱,才从头至终都没回头看一眼,甚至顶着压力漂亮地打完了全场。
在球赛结束后,乔慈真坐在场边擦汗,此时朋友走过来递了瓶水给他,乔慈真伸出手的时候问了一句:“这水哪里来的?”
球友往旁边看了一眼,示意他:“那边那女生请的。”
乔慈真忽然想起上次球赛的时候,顾满春忽然问起他有没有人给他送水的事,他想了一想,脸色难看地拒绝了。
球友立马笑了:“你是不是想多了,她给我们每个人都送了水,爱要不要。”
乔慈真确实没要,因为下一秒他看到顾满春出现在了他身边。
第25章 chapter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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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慈真抬头看了她,问出声:“你怎么来了?”
顾满春平静地说:“来看球赛,走吧,要不要去小卖部?买水。”
乔慈真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拿着自己的东西离开:“我不喝水。”
顾满春难得地叹了口气,乔慈真不会真是个木头吧?
她也准备离开的时候,耳边却有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他们怎么聚集在这里?”
另外一个同样粗犷的声音响起:“好像是高二的考完试了,在打比赛。”
“淦,这些高二的真是恬不知耻,整天只会变着法子玩,等他们到了高三,有他们好看的。”
这话可太嚣张了,惹得顾满春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两个满脸横肉的大胖子提着一兜零食经过,看他们胖得脚步都迈不动的样子,顾满春一声轻笑冒了出来。
俩大胖子果然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他们停下来,用七百度的近视眼找到了顾满春的所在,粗着声音问:“刚才是你在笑?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顾满春就是笑了,而且她笑的就是他们,她有什么不敢承认的,这时候她头一抬,便轻蔑地说:“我笑高三的学渣仗势欺人~”
其中一个男生当时就怒了:“你说谁学渣?”
“谁搭腔我就说谁!”
男生被她气到,换了一个男生站出来:“不是,你叫什么名字,让我听听你是什么苗子?”
顾满春轻嗤一声,无所畏惧地报上了自己的大名:“顾满春。”
男生果然摸了摸脑袋,狐疑地说:“顾满春,怎么觉得这名字在哪里听过?”
另外一个男生显然知道了她是谁,站出来盯着她冷笑:“顾满春,你很有名。但你也应该尊重学长。”
“那学长怎么不想着爱护学弟学妹,我就不尊重怎么了?”
男生说一句,顾满春跟着反驳一句。不少人都围了过来,想看好戏的想劝架的,全都围在了一起。
乔慈真回头的时候,便看到球场上围成了个圈,而停留在他后脑勺的眼神已经没了,他不由的开始怀疑:不会是顾满春被围起来了吧?
他下意识地往回走,走近一看里面的人不是顾满春是谁,她被两个大汉一左一右围住,却还像个斗鸡一样嚣张。
眼看着顾满春眼神轻蔑,就要竖起中指的时候,乔慈真挤进去拉住了她:“我们走。”
一见乔慈真,顾满春立马忘记了眼前的两人,跟在乔慈真身后的时候还诧异地问出声:“你怎么又来了?”
乔慈真回头瞪了她一眼,冷冷地说:“我还想问你怎么又和别人吵起来了呢。”
顾满春有很充分的理由:“他们说高二的恬不知耻,只会想着玩。”
乔慈真想了想,停下来问:“你觉得他们是在骂我?那骂就骂吧,他们是高三的,学到神志不清了,别理他们。”
顾满春却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不行,对于我在乎的东西,不争馒头争口气。”
乔慈真蹙起眉,看向顾满春的手指:“刚才你还想竖中指是不是?你不在乎你的手指头了?”
如果不是想到她那受过伤的手指头,他才不会掺和进去。
顾满春却满不在乎地笑:“可你不是来了嘛,行了别唠叨了,我们买水去。”
说来说去,说到最后,乔慈真还是跟着顾满春来到了小卖部,而顾满春还递了瓶水在乔慈真手里,乔慈真看了她一眼,把水给扔了回去:“我宁愿渴死。”
乔慈真可是相当有骨气,顾满春顿时笑了,不过他要是没骨气的话她也看不上他,如果他轻易妥协的话,她肯定是玩两天就没意思了。
回教室的路上,顾满春很有感悟地说:“谢谢你在我很无聊的青春里留下一点色彩。”
乔慈真用一种很智障的眼神看向她:“别在这里发疯。”
可顾满春却是说真的,如果不是乔慈真的话,她的青春里除了学习就只是学习。
不过乔慈真羞于承认,那她也就不逼他了。
高三前的那个暑假里,乔慈真辞去了奶茶店里的兼职,专心备战高三。
顾满春也偶尔会去他家转一圈,不过她也收敛了很多,大多数时候都只是过去和乔慈真一起谈论作业。有时候他们也会为某一道题而争执起来,明明两人都只是照着书本啃书的高中生,但一争起来,却像是各领域大牛一样用各自的观点指点江山。
每到这个时候,乔奶奶会笑眯眯地削一盘苹果放在他们面前,出声阻止他们的争吵:“都是同学,慢慢来,别吵那么凶。”
顾满春还挺听乔奶奶的话,她拿起一块苹果在嘴里咬得嘎嘎响,但也不忘狠狠地瞪乔慈真一眼。
乔慈真比她温和得多,只低声骂一句:“幼稚。”
可谁也没说分开,她没主动离开,他也没让她离开。
顾满春习惯提前安排好一切,不管是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她都有自己的想法。
而要来的前一天,顾满春会提前发消息通知乔慈真,就好像要通知他做好准备迎接她一样。
乔慈真每次看了都不当回事。
但有天顾满春没来,她说了要来的,但她一直没出现。直到夜幕降临时分,他接到了顾满春的电话。
顾满春急匆匆地在电话里说:“乔慈真,广茂路这边的夜湾,你快来!”
还没等乔慈真问,她就已经挂了电话。乔慈真疑惑地看了两眼,确实是顾满春打来的电话没错,她怎么会跑到夜湾去了?
等到乔慈真再打过去的时候,顾满春已经不接了,没有办法,乔慈真和奶奶说了一声后,还是骑着自行车往夜湾奔去。
夜湾是一个娱乐场所,一些胆子大的同学经常去那边玩,但乔慈真没想到顾满春会去那边凑热闹。
等到他赶到夜湾的时候,夜湾还是热闹如初,他还是找了半天才在角落里找到顾满春。
但顾满春这次好像真有事,他过去拍了拍她的肩,顾满春回头却没像往常一样开玩笑,只说:“待会我们一起回去吧。”
顺着她的目光,乔慈真才发现她身边还有个姑娘,长相和顾满春稍稍有点像。但小姑娘此时难受地皱起眉,神志也不怎么清楚,大概是喝多了。
顾满春心里也是烦躁得要死,她完全想象不到顾湘园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而且还喝成了这个样子。
她站起来想扶着顾湘园离开,顾湘园却一把推开了她:“哎,瞿韧还没出场呢,我要看完他的演出再回去。”
顾湘园今天已经念了好几次瞿韧的名字了,顾满春想了想,觉得那应该是顾湘园喜欢的男生。
这么一想顾满春更加无语,顾湘园竟然为了一个男生搞成这个样子,而且那个瞿韧喜不喜欢她也不知道,实在是有点G人。
她想把顾湘园拉起来的时候,顾湘园抵死不从,硬要看完演出再离开,顾满春没办法,回头朝乔慈真说:“再等等吧。”
乔慈真点头答应,才问:“这是什么人?”
顾满春嫌弃地瞥了顾湘园一眼,坦然道:“这是我表妹,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跑到这边,倒也还记得联系我。”
半醉半醒的顾湘园听到这话,抬头控诉了一声:“我让表哥过来了,他不理我。”
顾满春听完回头,毫不客气地咒骂一声:“顾湘矩那个废物。”
三人又坐在角落里等了一会,台上的表演者忽然换了人,一个乐队出场后,顾湘园来了精神,笑着喊了一声:“瞿韧!”
顾满春往台上看去,台上一共站着四个人,她看了看,问顾湘园:“是不是抱着贝斯的那个?”
台上几个人中,也只有抱着贝斯的那个还看得过去点,不然的话顾湘矩肯定是脑袋被门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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