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得不错。摄影还有许多门道,懂得越多,就可以更好地利用照片表达自己想要传递的信息,你要是有兴趣,以后我可以教你。”严亦感觉到蒋韵似乎对摄影很感兴趣。
夜晚山间的风还是有些凉,蒋韵只穿了一件t恤,感到有些冷后,用手来回搓了搓手臂。
严亦一把将身旁的外套扔给蒋韵。
“谢谢。”蒋韵穿上外套。严亦很高,蒋韵穿上他的外套像是穿了一套戏服,袖子长出一大截。
“蒋小韵,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这回换严亦变成了问题宝宝。
蒋韵没有吭声。
“你参加唱歌比赛那天,我就坐在台下。你带着一头粉色假发,在舞台上唱歌的那一瞬间,真的特别的酷,浑身写满了叛逆和不羁。就来我就和别人打听你,不可思议的是,原来你不是太妹,竟是成绩很好的好学生。”严亦到现在还能回想起那天蒋韵在台上唱歌的画面。
什么是好学生?蒋韵心里产生里疑问。难道成绩好的就都是好学生吗?那严亦呢?他虽然浑身透露着土匪一样霸道的气息,刚刚还对不交房租的商户大打出手,可他又会为了帮学生省钱,对学校周围的商户几年也不涨房租。他的成绩虽然不好,可他却能够拍出那么多好看的照片。
而自己又是好学生吗?她与自己的父亲冷漠相对,和母亲撒谎住校,实则住在了柯以难的家里。今天她又骗柯以难住在丁一家里,实则和严亦一起来到了这片山顶。
我不是个好学生。
这是蒋韵给自己下的定义。
“走吧。”严亦看了眼表,已经快十二点了。
“还有五个小时就日出了。”蒋韵呆呆地看着远方。
“怎么?想看日出了?”
蒋韵在严亦的相机里看见了日出的照片,那绚烂的一刻,蒋韵也很想体会。
“那你睡吧,等太阳出来了我叫你。”严亦觉得蒋韵的提议很棒,他当然不会介意和喜欢的姑娘在一起过夜。
蒋韵把书包垫在石头上,靠在上面闭上了眼睛。
半夜蒋韵被冷风吹醒,恍惚中她担心严亦没有外套会冷,眯着眼睛看向严亦,发现他靠在石头上睡得很熟。
“醒醒。”蒋韵听见严亦在叫她。
蒋韵睁开眼睛,看见了青色的天空中,太阳正在缓缓升起。
“要拍下来吗?”严亦朝蒋韵晃了晃手里的相机。
蒋韵拿过相机,朝着新生的太阳,拍下了一张照片。
严亦开车载着蒋韵下了山,来到了一家早餐铺。
“老板,四屉包子,四根油条,两个茶叶蛋,两碗豆腐脑。”严亦熟练地点餐,从盒子里抽出两个勺子用纸巾擦拭干净,两只手握住勺子乖乖等着。
“你吃这么多?”蒋韵惊讶地看着严亦。
“咱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就是得多吃点,这些我还不一定够呢。”
“来喽。”老板把热气腾腾的早饭端了上来,摆了满满一大桌子,“小严带女朋友来吃早饭啊。”老板是一名中年大叔,笑盈盈地看着蒋韵。
“咋样?”严亦往豆腐脑里抓了一把香菜,得意地朝着老板挑了下眉毛。
蒋韵黑着脸,没说话。
“一看就是好学生!”老板调侃了两句赶忙儿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辣椒要吗?”严亦往自己碗里舀了一勺辣椒油。
蒋韵摇了摇头。
“刚才我和老板说你是我女朋友,你怎么不反驳啊?”严亦抓起一根油条吃了起来。
“懒得搭理你。”一夜之后,蒋韵觉得严亦看起来顺眼了许多。
“来,展现你当女朋友的体贴,给我亲手剥个蛋。”严亦把茶叶蛋按在了蒋韵的面前。
“滚!”蒋韵受不了严亦这副没皮没脸的样子。
“好学生怎么还说脏话呢。”严亦拿过蛋,剥了一枚扔进了蒋韵的碗里。
吃完早饭,蒋韵坚持没让严亦跟着,来到一家麦当劳,去厕所洗了脸,要了一杯牛奶,掏出作业做了起来,等着奶茶店开门再过去。
一进奶茶店,丁一就一脸严肃地将蒋韵拉到了吧台里,“你昨晚去哪了?”
“我……”蒋韵一时不知怎么和丁一解释。
“阿难晚上不放心,给我打电话,我说你已经睡了才帮你敷衍过去!老实交代,昨晚干吗去了!”
“我想着不想麻烦你和阿姨,打算去宾馆住一宿,结果半路看见了严亦,就和他在山顶上待了一宿。”蒋韵不敢和丁一说谎,坦白了自己的“罪行”。
“蒋韵!你知道严亦是什么人吗!?就敢和他厮混在一起!我妈跟我说他们家是出了名的地痞混混,有好多套商品房,严亦从小就跟着他爸去收租金,打架斗殴样样精通,活脱脱的小流氓!你和他去山顶上待了一晚上!他有没有欺负你!?”丁一激动地斥责蒋韵,生怕范文芳会听见,尽量压低声音,却压不住心里的怒火和担忧。
“他没对我做什么,我们俩……真的就是偶然碰见的。”蒋韵觉得越描越黑。
“那就好!”丁一有些生气地说道:“以后别说什么麻不麻烦的,就是来家里住一宿有什么麻烦的!我睡沙发,你睡我的床,多简单的事,犯得着你睡山头吗。”
“知道了,以后不会了。”蒋韵低着头,和丁一认错。
“你啊!”丁一用勺子敲了一下蒋韵的天灵盖。
下午柯以难来到了店里。
“给你发消息一直都没回,手机是没电了吗?”
“嗯。”蒋韵掏出手机,按了几下按键在柯以难眼前晃了晃。
“我爸妈走了,去国外出差了,估计近一个月是不能回来。”柯以难脸上掩饰不住地开心。
“那我是可以放心大胆地住了吗?”蒋韵摇着奶茶笑着问柯以难。
“你可以随意撒欢了。”
“尝尝我给你做的特调奶茶!包你喜欢!”蒋韵把奶茶插上吸管,放在柯以难面前。
柯以难尝了一口,立刻面露痛苦,“这什么啊?”
“这叫巧克力抹茶草莓红豆珍珠椰果糯米奶茶,也叫蒋韵特调款,一般人都尝不到,丁一求着我给他做一杯我都不给。”
丁一从后厨走过来,听见蒋韵正在吹牛,“你那个东西和毒药有一拼,拿刀逼着我都不喝!”丁一愤愤地说。
柯以难皱着眉又尝了几口,竟有些习惯了这个味道,索性喝了起来。
“你可真是壮士,等着晚上拉稀吧。”丁一看着柯以难这种“自残”的行为,连连摇头。
“走,回家。”柯以难走进吧台拉着蒋韵向外走。
“可我还没干完活呢呀。”蒋韵匆忙地摘下围裙。
“也不给你工钱,今天不干了,罢工!”柯以难朝着丁一喊。
柯以难拉着蒋韵去肯德基买了一大包炸鸡,又去便利店买了一袋子零食才回到家里。
“要不要一起看个电影?”柯以难拍了拍沙发示意蒋韵坐过去。
蒋韵刚洗完澡,擦拭着头发做了过去,盘着腿松弛地靠到了沙发上。
“看什么?”柯以难翻着碟片。
“哈利波特!”蒋韵斩钉截铁说。
“又是哈利波特。”上次两个人一起看电影就看的哈利波特。
“上次看的是阿兹卡班的囚徒,这次咱们看火焰杯。”蒋韵抱着抱枕,打开一袋薯片吃了起来。
“行吧,都听你的。”柯以难播放了电影。
“听你说话鼻音这么重,是不是感冒了?”柯以难转头看向蒋韵,结果发现蒋韵手里还拿着一片薯片,人却已经睡着了。
“蒋蒋?”柯以难凑过去小声唤蒋韵。
就在这一瞬间,蒋韵靠在了柯以难的肩膀上。
第27章 融化的冰棍
柯以难不敢动,摸过遥控器调小了电视的音量。他的眼睛看着电影,但始终无法专注。
蒋韵因为鼻子不通气,微张着嘴,发出着沉重的呼吸声。两个人靠得很近,柯以难闻见了蒋韵身上沐浴露的香气。蒋韵的头发还没干,柯以难衣服肩膀处已经被洇湿,蒋韵的发梢还在不断向下滴水,柯以难目光不自主地随着发梢滴落的水滴向下看。
蒋韵胸口处的衣服已经被水打湿,紧紧地贴在皮肤上,微微隆起的胸部正在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蒋韵睡衣宽松,因为身体歪斜,一侧内衣的肩带漏在了睡衣外面。柯以难看见这一幕时,脸瞬间红了起来,整个后背都冒出了虚汗,全身感到前所未有的燥热。可他又一动不敢动,生怕吵醒了蒋韵。
曾经的柯以难一直将蒋韵当成男孩子看待,即使两个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也没有觉得别扭,他在蒋韵面前也从不顾及形象,有时候早上起来会光着上身在客厅里乱晃。可这一刻,柯以难的心却扑通扑通乱跳个不停。
蒋韵面色发红,整个人皱着眉头,仿佛睡得不太安稳。柯以难侧着头看着蒋韵的脸,只有这样近距离的观察,柯以难才发现蒋韵的皮肤很好,并不像其他女孩子会长青春痘。而且她的睫毛很长,鼻尖也是翘翘的。
柯以难望着蒋韵通红的脸颊,抬起手轻轻地戳了一下,突然感到有些烫手。柯以难赶紧把手放在额头上,才发现蒋韵在发烧。
柯以难有些慌张,他拍了拍蒋韵的脸。
“蒋蒋。”
蒋韵依旧没有反应。
柯以难深呼吸了一口气,伸手将蒋韵抱进了怀里,走上了楼。
“冷。”蒋韵呢喃着。
柯以难把蒋韵放到床上,从卧室报来两床被子盖在蒋韵身上,然后又翻出体温计,然而柯以难拿着体温计心里犯了难。
体温计要夹到腋下,柯以难犹豫着做这一动作合不合适。可是看着蒋韵越发变红的脸,柯以难一不做二不休,闭上眼睛拉开了蒋韵的被子,拉开了衣服的领口,然后伸手把体温计夹到了腋下。可是这一动作,还是触碰到了蒋韵的胸部。
柯以难像是触电一般,立刻把手收了回来,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他来不及镇定,赶紧从药箱翻出退烧药。
拿出体温计后,柯以难看了半天才看清上面的温度。
三十八度三。
柯以难帮蒋韵盖紧被子,拍了拍蒋韵,“蒋蒋,你先醒一下,把药吃了。”
蒋韵睁开眼睛,眼神涣散,像是在做梦。
柯以难赶紧趁机把胶囊放进蒋韵嘴里,拿着水杯“强迫”她喝了两口水。
柯以难从来没有照顾过病人,只能模仿着小时候他发烧,奶奶照顾他的方法来照顾蒋韵,一套操作下来,柯以难大汗淋漓,仿佛他才是发烧的那个人。
隔了一个小时,柯以难去摸蒋韵的额头,发现还是很烫,便又测了一次体温。
“怎么温度不降反高了呢!?”柯以难看着体温计上的温度百思不得其解。
药也吃了,也盖上了被子,好像没有哪里出错啊?
柯以难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拨通了丁一的电话。
“阿难,你是猪吗?你物理是不是都白学了!你把阿韵捂在被子里,温度散不出去,当然不会退烧啊!你这样,先把被子掀开,然后用酒精涂在她的额头,手腕,脚腕这些地方,然后盖一层薄薄的被子就可以了,找一个冰袋敷在额头上!”丁一听柯以难说完他刚刚一系列的操作,怀疑柯以难可能是要“谋杀”蒋韵。
“知道了!”柯以难撂下电话就开始按照丁一所说的操作做了起来。
涂酒精的时候,柯以难想着为了能让蒋韵快点退烧,干脆把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涂上了酒精。去冰箱里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冰袋,拿出一根冰棍放在了蒋韵的额头上。
蒋韵醒来的时候,感觉到头昏脑胀,全身都是汗,闻见了屋子里浓郁的酒精味。蒋韵抬手去擦额头上的汗,结果却弄得一手黏腻的液体,还闻到了一股桃子味,回头一看枕头旁躺着一个冰棍袋子。蒋韵疑惑地看着这一切,想着自己不是在沙发上看电影,怎么会跑到卧室来。
突然间,蒋韵看见了坐在地上,趴在床沿上熟睡的柯以难。他的手边还放着药盒和体温计,蒋韵这才意识到原来是自己发烧了。蒋韵看着周围有些荒唐的场景,不禁笑了出来,她能想象到柯以难在做这一切的时候是多么的慌乱。
这时,蒋韵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是怎么从沙发上来到卧室的?
蒋韵深沉地看向了熟睡的柯以难。
之前,每当蒋韵生病发烧的时候,都是奶奶陪在她左右悉心照料,而现在,她还有柯以难。即使柯以难是笨拙的,但还是会尽所有努力照顾她,陪伴她。
蒋韵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
蒋韵担心柯以难这样姿势睡一宿会落枕,轻轻推了推柯以难。
柯以难仿佛受到了惊吓,一下子从原地跳了起来。
“蒋蒋!你还好吗?”柯以难上前用手试探蒋韵的额头,一下子摸到了蒋韵额头上的糖水,“你的汗怎么这么黏啊?”柯以难此刻像一个二傻子,仿佛这一切事情都不是出自他的手。
“你在我头上放冰棍干嘛?”蒋韵白了柯以难一眼。
“冰棍!?哦!我放你头上的冰棍化了吧!我睡过去了!”柯以难这才恍然大悟。
“没事了,我不难受了,你回去睡吧。”蒋韵看着柯以难的样子有些心疼。
“还烧吗?”
“可能还稍微有些低烧,睡一觉就没事了。”
“你这床上都这样了,怎么睡啊?”柯以难看着留了满枕头的糖水忍不住自责。
“没事的,将就一晚上,我去洗把脸。”蒋韵一站起来感觉头发懵,缓了一会才迈开步子。
“不行,你晚上不能睡这里,本来就难受,床上现在这样子怎么睡啊!你去睡我床,我睡这里。”柯以难对着正在洗脸的蒋韵说。
“真不用了,我没事了。”
“不行,你赶紧去我房间!”柯以难拉着蒋韵去了自己的房间,一把将她按在床上,“你就安心地睡!我去处理床单。”
蒋韵拗不过柯以难,脑袋也晕沉得厉害,便没有在拒绝,躺在了柯以难的被子里。
关上灯之后,蒋韵有一种很抽离的感觉。柯以难的被子里有他身上特有的味道,每次靠近柯以难蒋韵都会闻到这股味道。以前闻到这股味道蒋韵没觉得有什么心理波动,可现在这个味道让她觉得安心,让她开始依赖。并且想到自己躺在柯以难的床上,蒋韵忍不住脸红心跳。
这是怎么了?蒋韵觉得自己应该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
第二天一早,索性柯以难的父母在国外出差,没有被“抓包”的风险,蒋韵赖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没有起来。
保姆已经来了,柯以难治让她在厨房做饭,不让她打扫楼上卫生,还交代保姆煲了一锅粥,做了两张蒋韵喜欢的香肠蛋饼。
“蒋蒋,你起来了吗?”柯以难在外面敲了敲门。自从柯以难昨天“窥探”到蒋韵开始发育的身材之后,觉得平时还是有必要注意一下言行,以免产生不必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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