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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秘书就是一直跟着温母的助理。
夏若越说越焦急：“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跟你说过他们的去向？”
夏若和苏秘书两人是她父母的左膀右臂，平时去哪儿这两人都会知道，现在夫妻两个齐齐失联，两个秘书还都不知道，这事确实有些反常。
好在，她刚才通过这两人的八字算了下，性命无虞。不过两人气运有些模糊，好像被什么遮掩，看样子确实是遇上了什么事。
“行，我知道了。我先联系下叔叔伯伯，看看有没有人知道。“
温芷说完挂断电话。
她哪里认识什么叔叔伯伯，这么说不过是个借口。
温芷重新回到二楼房间，从书包里掏出两张符纸，再次炮制之前帮助岳老头找儿子的方法。
点鹤寻人。
只是这一次，折好的纸鹤在空中打了个旋，就平稳的落在了桌面上，翅膀扑了一下，飞不起来。
两只纸鹤，一只写的是温母的名字，一只是温爸。两只都一个模样，呆呆的。
温芷皱眉。
和灵鹤的联系这么浅淡，这两人跑的还挺远的，不过看两只纸鹤的反应，这两人应该是呆在一块的，这倒省了她一些时间，不用分开找人。
温芷再次拨通了夏若的电话。
“温小姐，你是知道温总他去哪儿了吗？”
对方大概是以为她有温氏夫妻的消息了，语气惊喜万分。
“大概知道一点。”温芷道：“你说是昨天中午之后联系不上的。你最后看到他时有听他说过要去哪里吗？”
夏若摇了摇头，顿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对面的人看不到，他苦笑道：“具体的我不知道。昨天下午那会儿温总说有个项目要去考察，好像是什么水上乐园，我本来想要跟着去的，但是他没让，我以为是暂时不用我参与，所以就没细问，谁知……”
他毕竟只是个助理，有些项目涉及一些特殊关系，温总也不会告诉他。
“水上乐园？这项目应该是在郊区吧？”温芷问：”之前有没有听说榆市哪里要修建河道或者湖泊之类和水有关的项目？“
市里的娱乐设施基本已经饱和了，要想新建水上乐园肯定只能往外扩。
温氏两口子的公司也涉足地产行业，对这方面的消息应该比较灵通。
被温芷这么一提，夏若迅速再脑海中过了一遍，道：“和水有关的项目确实有几个，一个是西郊的仙女湖改造，一个南河口的月亮湾扩建，还有一个……是东边的老城河口……”说到后面夏若顿了一下，又道：“老城河这个地方应该只是随口说一说的，这个地方做不了水上项目。”
夏若一边说，温芷就一边在电子地图上翻看。
西郊的仙女湖是个人工湖，就在别墅区不远，距离太近了，如果人是在这儿，纸鹤不会是这个反应，排除掉；南河口的月亮湾在老城区，不远处就是闻名全国的宝湖寺，有这座香火旺盛的千年古刹坐镇，月亮湾里兴不起什么风浪；所以最后就只剩下老城河口了。
“老城河口为什么做不了水上项目？”温芷手指点着地图上老城河的问道问道。
那边停顿了几秒，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措辞，过了一会儿，夏若才道：“就是那一块有点不好的传闻。”
作为一个有受过高等教育的年轻人，跟一个大学生宣传这种事，夏若觉得脸上有点臊得慌，但是对方问起来了，他也只得说出来。
“就是据说……据说，护城河口不太平，早时战乱的时候那个地方死了很多人。后来市政规划，环河改造，其他地方进行的都很顺利，但是进行到河口那块儿的时候总是出事，有好几次都差点淹死人，反正那个地方挺邪门儿的，每年都要出点事，那地方晦气，没人会去哪儿搞项目……“
温芷看了看细细桌上不太聪明的灵鹤，点了点手指道：“我们就去老城河口看看，你有空吗？过来接我一趟，给你半个小时准备。”
对方对这个城市比她熟悉，省得她瞎找。
夏若还想再说什么但是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怎么了？有温总的消息了吗？”
副总掐掉提示无人接听的电话，转过头来朝夏若问道。
夏若转投盯着他：“李副总，你前段时间是不是去宝湖寺求了个平安福，借我带带呗。”
副总瞪圆眼，下意识护住胸口：“啥？啥平安符？”
他们不是在说找温总的事吗？
……
一辆铁灰色的suv轿车在夜色下疾驰。
车内，夏若用余光扫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女孩。
对方从上车就低着头在摆弄手里的纸鹤，他心里的苦水一阵一阵往上涌。
实在是搞不懂当时怎么会脑子一热答应跟她来东城。
这不是胡闹嘛？
“温小姐，温总真的会去环城河口那边吗？”
这虽然是问句，但是夏若自己都不相信。
做生意的最是忌讳那些不好的传言，哪怕不是真的，但是只要传言在，对生意也会有影响。
他不相信温总会看得上那块地，更别提在那开发什么水上项目了。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温芷只当没听出对方的不信任，“反正你也不知道我爸妈去哪儿了。与其在家里等一个不会响起的电话，不如到处找找。”
夏若：……
这他还真没办法反驳。
榆市的夜晚灯火绚烂，但是这是对于城区而言。
车子驶入老城区，这边的基础设施都很老旧，道路狭窄，路灯也有很多损坏，从西城往东城一路开过去，这种时代更迭的对比非常明显。
越往东边走，那股破败感就越明显。
到了环城河口附近，四周几乎已经看不到什么人烟了。除了几个废弃的厂房也看不到其他的建筑。
车子开过去，偶尔响起几声野狗的犬吠，在静默的黑夜中尖锐又刺耳。
夏若下意识抚了抚胸口的口袋，那里装着从副总那抢来的平安符。
“到了。”
夏若将车子停在一棵杨树旁，再往前走个二三十来米就是环城河口，在车里都能听到潺潺的水声。只是前面路不好走，车子开不过去了。
四周安安静静的，除了偶尔一两声虫鸣，再没有其他一点声响。
他就说嘛，温总怎么会来这边，而且就算来过也早走了，这大晚上的，附近有没有住的地方。
车灯照过去，是很高的芦苇草，看不清前面的情况。
“温总应该不在这儿，我们回去吧。”
温芷推开车门：“我下去看看，你在车里等我。”
夏若烦躁的揉了下脸，“我跟你一起吧。”
算了，他还是陪这个千金小姐瞎胡闹一场吧，谁让对方是温总的女儿呢，他真是后悔之前给温家别墅打那个电话了。
与其跟她不靠谱的到处瞎转，还不如报警靠谱呢。
正想着，突然有一团白影从眼前一晃而过。
夏若被吓了一跳，连忙看去，这才发现好像是一只草黄色的鸟。他正要细看那鸟却已经越过芦苇草，消失了。
“跟上。”
一道冷清的声音提醒道。
夏若下意识的抬脚跟上温芷的身影。
两人拨开高高的芦苇草，车灯顿时从拨开的缝隙里照亮了前面的景色。
“诶？河上怎么还有艘船？“夏若惊诧道。
紧接着，他又看到了刚才那只鸟，扑腾着翅膀飞进了船舱中。
轮船所在的位置就是护城河口，这艘船挺大，几乎占了整个河面三分之二的大小，停在这里实在是不合理。
夏若明显感觉到事有蹊跷。
他转过脸，看着温芷一直盯着那艘轮船，莫名想起了附近的传言，下意识开口道：“温总……温总会在这里面吗？”
温芷没说完，而是掏出手机，找到了便宜爸妈的电话。
她将铃声调到最低，静谧中，有另外一串铃声响起。
夏若竖起了耳朵，一时有点分不清这铃声是从手机里传出来的，还是从其他地方。
他静下心来听了好一会儿，才确定下来，那铃声是从前面的船上传出来的。
“真、真在里面？”
夏若吞了口唾沫。
温芷掐了手机，道：“我上去看看，你……确定要跟着？“
温芷转头看向夏若。
她让夏若来主要就是想找个司机，这大晚上的，这边鸟无人烟，到时候找到人总不能让她走路回去。
“我……”夏若很想回车里，但是男子汉的自尊又不允许，他咬了咬牙：“要不……我跟这你一起吧。”
“也行吧。”温芷没再多说，这个地方不太安全，跟在她身边万一出了啥事她还能应对一下。
说完，她反手从背包里抓出一把符纸塞进了夏若手中。
“这是什么？”夏若看着手里皱巴巴的一团黄纸，疑惑道。
温芷：“和你胸口揣的东西一个效果。要是一会儿用完了，再找我拿。”
夏若：？？？
船就停在岸边，但是没有踏板，要想上去，只能翻进去，他一个大老爷们还行，温芷只是个小女生，怎么翻得上去？
夏若走在温芷身后，他将那团只黄纸塞进裤兜里，压下心头那股怪异感，出声道：“等我先上去，然后拉你……”
话还没说完，眼前一花，温芷已经撑着船沿一跃跳上了甲板。
好……好吧。
夏若合上嘴巴，走上前，将手搭在窗沿上，纵身一跳，然后……
然后没有跳上去。
夏若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这船在水里，想上去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手撑在船沿使力的时候，船会晃荡，这一晃荡，身体也跟着晃荡，力气就卸了一半。
试了三次，才颇为狼狈的跳上甲板。
夏若想要找补一下，抬起头却发现温芷的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对方的目光落在船舱处。
船舱窗户透出的光将她的身形勾出一圈淡金色的轮廓。
幸好幸好，没看他到他刚才的窘迫，夏若松了一口气。
却又猛然惊觉不对，这船什么时候亮灯了？有觥筹交错的声音从船舱里传出来，透过朦胧的灯光，隐约可见里面有不少人，似乎正在举行一场宴会。
他好像看到温总了，就站在临窗的位置，正侧着身和里面的人说着话。
夏若猛然间回神，胸口处烫的厉害。
他下意识伸手一摸，摸到了一个三角形的轮廓。
是平安符。
夏若脸都白了。
不知道现在下船还来不来得及。
“温……温小姐……”
“嘘……”温芷将手指放在唇边，给他打了个示意，“一会儿进去看到我爸妈，就说有个临时会议需要他们马上回去，注意，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别大惊小怪，按照你平时和我爸妈出去应酬的流程走。”
温芷低声告诫。
夏若张了张嘴，他很想问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却又觉得这个时候不知道是不是会更好点。
温芷上了船就明白了，这里比她想象的还要麻烦。
因为这里是界。
鬼界的界。
和岳老头利用鬼气创造的鬼蜮不同，鬼蜮是重塑的曾经的某个时刻，但是鬼界它是活的，它的时间流速和普通世界是一样的。
说得科幻一点，大概就是类似于平行世界一样的存在。
温氏夫妻就是闯入了百鬼所居的鬼界，一不小心，有可能永远也出不去了。
幸好她今天带了夏若过来。作为对方的心腹助手，演一场戏，可比她这个半路找回来的女儿默契度好多了。
“那……那你呢？”
夏若听出温芷的意思，对方是不打算进去。
“我在外面等你。”她和温氏夫妻虽然有血缘关系，但是相处有限，没有默契，她的出现可能会让他们情绪波动过大，若是中途不小心清醒过来，就很可能永远被困在这里，成为鬼界的一员。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会出现一个鬼界，地府都没有鬼差来管的吗？
温芷心头疑惑。
“我……”我能不能不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夏若下意识的掏出手机，来电人居然是温总。他下意识的抬头，发现船舱里的所有“人”都朝他看了过来。
隔着窗户，对上那一双双森然的眼睛。
“咕咚。”夏若喉头滚动。
他有一种感觉，如果自己这个时候露出马甲，那群东西肯定会瞬间上来将他撕得粉碎。
船舱门被打开，温老板从从里面急匆匆的走出来，脸上带着克制的怒气：“小夏你怎么现在才来，酒会都开始好一会儿了。”
夏若下意识转头朝旁边看，却哪里还有温芷的身影。
“……”
妈呀，他真的好怕。
夏若从来没有一刻这么痛恨自己抗压能力强，为什么没有直接吓晕过去。
只要晕过去，他就什么都不用面对了。
见老板还站在船舱门口瞪着自己，夏若最后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他想到温芷刚才的话，眼神不敢到处乱瞟。
温夫人也看到了她，冲他招了下手。
“老板，老板娘。”夏若尽量扯着脸皮，露出个极其扭曲的微笑。
温老板看着他，疑惑道：“你脸怎么了？一抽一抽的？”
“早上起来不知道怎么回事，面瘫了。扎两针就好了。”夏若胡诌了两句赶紧道，“新产品的推广好像出了点问题，市场部那边的反馈已经回来了，可能需要您回去商讨一下对策。”
温老板迷茫了一下，记忆里缓了一会儿才浮现出了相应的信息，他脸上闪过一丝焦急：”怎么会出问题？明天就要给经销商铺货了，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儿出问题。不行不行，我得去看看，小媛，赶紧的，别聊了。“
温老板连忙伸手朝船舱里招手。
船舱里，温夫人正和一个美艳女人聊得正欢，这女人穿着一身墨绿掐金的旗袍，头发盘城一个发髻，一手拿着红酒杯，一手拖着一柄雕花木质团扇，就像个民国时期的军阀太太。
温夫人听到老公喊她，不高兴的皱了皱眉头：“什么要紧的事，你自己去解决不就好了吗？还非得要我去啊。“
夏若一听这话急了：“老板娘，我们怀疑这事是有竞争对手暗地搞鬼，若真是这样网上恐怕很快会有舆论出来，可能还得您联系一下公关部的同事。”
温夫人负责公司公关这块，若真是有竞争对手整他们，确实马虎不得。
这么一听，温夫人也坐不住了，连忙转身朝身旁的美艳女子道歉道：”阿阮，真是对不住了，我今天得提前走了，这次你请了我，改天我在家里宴客再请你来，你可一定要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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