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定没回。
等她拍完戏要回酒店了对方才回:【搬哪?】
付蕴编辑好后又删掉,最后回的是:【搬回家啊。】
QD:【下下周?】
付蕴:【嗯。】
QD:【这种话说这么多遍,你烦不烦。】
付蕴:“…………???”
付蕴咬了下牙:【我这次说真的!再反悔!是猪!!】
QD:【你什么时候不是猪了。】
付蕴:“……”
岂殿是个庞大的企业,精英云集,而这些精英员工们是否曾想过,他们的老板撕开高冷的面皮,会有这样嘴毒不饶人的一面。
太气人了。
付蕴每次都说不过他,再聊下去不是找虐吗,她摁掉屏幕,大步朝酒店走。
好一会儿,秦定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不会是催她别拖了赶紧搬吧?
付蕴磨磨蹭蹭了一会,才接起电话。
“在忙?”秦定问。
“没啊,我今天拍完了。”但是不忙又怎样,我今晚才不会大老远跑回去搬家,你想得美你。
“那跟我去看爷爷。”秦定说。
“……”
付蕴一回酒店就换掉了身上的戏服,只剩下最里面的裹胸,媃细若柳的腰肢露在外面,她此时正好站在镜子前,听电话时目光扫过右边腰侧的那簇纹身——QD。
她摸了一下那里,像是有点嫌弃地扁了扁嘴,对秦定道:“行。”
-
付蕴给秦定发了酒店的地址,十多分钟后,秦定将车开在酒店楼下。
付蕴下楼的时候,闯见盛允熙。
这人全副武装,帽子,黑色口罩,把脸遮得严严实实,若不是他主动喊她,她都不会认出他。
“去哪儿啊姐?”盛允熙停在她面前堵住她的去路,将口罩往下扯了扯,眼尾深深。
盛允熙是《缀凝》的男主,也住这家酒店,只不过人家住的是顶层豪华间,付蕴住的是普通间。
“谁是你姐啊,别乱叫。”付蕴不想理他,绕开他就想走,这人却又拦住她。
盛允熙一副想跟她闲聊一会的样子,“你今天的戏我都看了,拍得不错。”
“我拍得好不好跟你有关系吗?请你让开,我还有事情。”付蕴皱起眉。
盛允熙脸上的玩世不恭忽收了几分,拉住付蕴的胳膊,“好,你今天忙,那你哪天有时间,我们谈一谈好不好?”
付蕴:“不好!我跟你有什么好谈的。”
付蕴甩开他,大步往前走,没注意到有人正往这边而来,和来人撞了个满怀。
她高跟鞋踩滑,一只结实的手臂搂住她的腰。
抬眸,对上秦定那双似暗似沉的丹凤眼。
作者有话要说: 问大家个问题,你们jio得我这个简约装逼高冷风封面好看吗,是不是有点寡淡?在犹豫要不要重新换个封面(●--●)
第10章
“你怎么上来了?”
付蕴才不会相信这人是专程跑进来接她去车里的。
秦定道:“厕所在哪?”
“……”
她就知道,进酒店来是借厕所的,付蕴往左边方向一指,“那边。”
秦定走过去,全程没看盛允熙一眼。
难得一次,盛允熙被一个素人无视,内心:他现在口罩是摘下来的吧?
“他谁啊?”盛允熙走过去,对付蕴问。
“你……男朋友?”
付蕴:“不是。”
“那他谁?”
“你管得着吗你。”
“我怎么管不着,我是你——”盛允熙气势怎么也强不起来,最后那声“弟”字也怎么都发不出来。
他跟付蕴的确没有任何血缘关。
“你是我什么?你最多就是戏里是我的仇人,现实生活中,你跟我半毛钱关系也没有。”付蕴怼他。
“……”
“你行。”盛允熙干脆卸下认真,又变得吊儿郎当起来,“晚饭吃了吗?要不要一起。”
付蕴:“一起?你觉得可能吗?”
“不跟我一块,难道要跟刚才那个老男人一块吗?”盛允熙说。
“……”老男人。
“你是有多小,喊人家老男人。”付蕴说。
“我不小。”盛允熙差点气笑,“但他就是老。”
“他比你大不了多少。”
“多大?”
“……”问完这句,盛允熙觉得哪里不对。
付蕴不耐烦了,“你快滚吧你,废话这么多。”
“是不是女孩子,说话温柔点。”盛允熙抬手想摸她脑袋,付蕴往后退。
盛允熙笑了声。
安静的走廊忽传来脚步声,付蕴以为是秦定出来了,可她转过头,看见的却不是秦定,而是一个身着旗袍的中年女人。
女人气质高贵,样貌与付蕴有几分相似,手里提着一个木制饭盒。
看见她那一刻,付蕴心口漏了条缝,仿佛有凉风灌进来。
付蕴转回头去,当做没看见她。
“妈,你怎么来了?”盛允熙道。
顾落玫对他笑了笑,“来看看你不行啊。”
目光移向付蕴时,脸色却变得有些局促,她扯了扯唇,“蕴蕴也在啊。”
付蕴没说话,低头抠手指,当做顾落玫不存在。
盛允熙走到顾落玫面前,接过她手里的饭盒,“妈,你今天又做了什么?”
“给你煲了点鸡汤。”顾落玫说。
付蕴如站针毡,在想秦定怎么还不出来,她掏出手机打秦定的电话。
刚拨通,她又挂掉。
盛允熙走回她面前,手里提着顾落玫带来的那个饭盒,“姐,妈煲了鸡汤,要不你去我房间,跟我一块喝点吧?妈煲的鸡汤很好喝的。”
“不稀罕。”
付蕴说完这句,踩着高跟鞋蹬蹬蹬走了,也不等秦定。
“姐!”盛允熙蹙起眉。
顾落玫拉住他,“别追了,她不会喝的。”
她捋捋盛允熙身上的衣服,对她弯起眉,“你拍了一天的戏,累了吧?”
从厕所出来的秦定看了眼匆匆走掉的小背影,目光挪到顾落玫身上。
他认得她,却没有打招呼的意思,往付蕴追去。
“秦定?”倒是顾落玫主动喊他,女人微惊,“你怎么在这啊?你是跟蕴蕴一块来的吗?”
秦定“嗯”了声,对她道:“阿姨,我先走了。”
“好好好。”顾落玫看着他离开。
“妈,他跟我姐什么关系?”等人走远了,盛允熙对顾落玫问。
顾落玫笑:“没什么关系,他是蕰蕴爷爷朋友的孙子。”
“那是青梅竹马咯。”
“也不算,你姐高一才认识他。”
盛允熙舔了下唇,对顾落玫道:“妈,你说我姐是不是喜欢他?”
这个男人出现的时候,付蕴的眼睛都亮了一度。
顾落玫道:“这个妈妈就不知道了。”
*
车开到逍然别墅时,付蕴感觉头有些晕晕沉沉的,喉咙发干,双眉往中间挤。
“到了。”早已下车的男人绕到副驾驶,敲她的车窗。
付蕴按下车窗,对他道:“你先进去吧,我等会来。”
秦定看了看她,“你不舒服?”
付蕴:“嗯。”
“哪不舒服?”
“头晕。”付蕴这几个晚上都没睡好,今天还拍了一场雨中打戏,她的例假其实都还没完全干净。
秦定摸了下她的头,微微发烫。
“你发烧了。”
付蕴突然伸手出来揪住他的衣服,“不然你抱我进去吧,我不想动。”
男人沉默。
“不愿意就算了,你走吧。”付蕴松开手。
秦定看了看她,将车门拉开,背过身在她面前蹲下,淡声道:“上来。”
*
秦老爷子在花园里打太极,全神贯注,直到一个男人背着一个女孩从他面前走过,并且喊了他一声:“爷爷。”
秦淮海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运出另一拳,几秒钟后,他忙转过头去,诶??那不是秦定那兔崽子和小蕴蕴吗。
秦淮海停下动作,捡起地上的拐杖迈着老腿追过去,“蕴蕴怎么了?!”
付蕴忙对他道:“爷爷没事,我就是……就是想要定哥哥背我。”
秦淮海愣了一下,笑出声来,“这样啊。”
原本打消的念头又重燃在心头。
不过待秦定将付蕴落下后,看着秦定那张冷冰冰的脸,秦淮海又犹豫起来。
“谢谢定哥哥。”付蕴说。
秦定又摸到她额头上,男人蹙了下眉,对秦淮海道:“爷爷,周医生在哪?”
“怎么了怎么了?!蕴蕴,你是不是生病了?还不跟爷爷说实话呢你!”秦淮海也凑过来摸付蕴的脑袋。
摸完后,老人家冷静地安慰道:“没事没事,应该是低烧,我找周医生给你拿点药。”
秦淮海转头对张妈道:“张妈,快把周医生叫过来!”
正在擦桌子的张妈一愣,她看看秦定,又看看付蕴,对秦淮海道:“老先生,您、您忘了?您让周医生走了啊。”
“……”
秦淮海呆住。
“怎么回事?”秦定问。
秦淮海脸色变了变,“唉,一两句话跟你解释不清楚,你先去给蕴蕴买点退烧药!家里的都用完了。”
付蕴皱了下眉,“爷爷,你真让周医生走了?你怎么让人家走了啊?你的病还没好啊。”
秦淮海梗着脸不说话。
张妈见状,只得开口道:“哎呀,蕴蕴小姐,少爷,那都是……都是老先生骗你们的,老先生他的身体其实早就好了,现在硬朗得很呢。”
秦定:“为什么骗我们?”
秦淮海用拐杖打了下他的腿:“还不是因为想把你们凑成一对!!”说得理所当然、义愤填膺。
“……”
“……”
*
去药店买药的路上,付蕴看了会窗外,打破安静的空气,对秦定道:“原来……爷爷是装病的。”
秦定:“嗯。”
付蕴挽了下头发,扯了下唇,“那太好了,爷爷身体健康比什么都好,而且我们……也不用再装了。”
秦定:“嗯。”
“你多说一个字会死啊。”付蕴凶他。
秦定瞥了眼她,施舍一般:“不会。”
“……”
过了会,付蕴手指向前面一个路口,“你在那停一停,那里有个药店。”
秦定:“好。”
车停下后,付蕴准备下车,秦定道:“我去。”
付蕴“哦”了声。
在车里等的这一会,付蕴发起呆,很多事情都充在大脑里,哪一样都不太舒心。
一个身影出现在不远处,那身影看了看付蕴,转身进了一家眼镜店里。
“您好,是要配眼镜吗?”店员对聂秋嵘问。
忽响来一道手机铃声,打断付蕴的胡思乱想,这铃声一听就不是她的手机,侧过脸,发现秦定下车买药没带手机去,现在他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聂秋嵘。
付蕴愣了下。
她拿过来,划开接听,不过没先开头说话。
“老秦,我现在在眼镜店,想给你换副新的眼镜。”电话那头,女人声音清润,似跟秦定很熟的样子.
付蕴:“……”
牙根发了下紧,付蕴什么也没说,直接挂掉电话。
过了有五分钟,对方没再打来,秦定倒是回来了。
男人手里不仅提了一袋药,还拿了瓶娃哈哈。
他上车后,将药丢到付蕴怀里,给他扭矿泉水瓶的瓶盖,道:“吃药。”
付蕴看了眼他,在袋子里翻药,她正想看每种药怎么个吃法,秦定白皙的手掌伸过来:“这个吃两颗,这个一颗,这个三颗,都是一天三次。”
付蕴:“哦。”
她开了一盒,却没剥,对秦定道:“你再说一遍,我没记住。”
男人侧脸看她,“你是猪吗?”
委屈一下子涌进心头,付蕴眼睛发了红,将药朝他砸过去,“你为什么老骂我是猪!”
“……”
秦定盯了下她发红的小眼圈,沉默,几秒后,他弯身将落下去的药捡起来,亲自给付蕰打开。
拿了一板丢到付蕴手里,耐下了点心,“这个,剥一颗,快剥,我看着你剥。”
像教三岁小孩一样。
付蕴没动,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秦定似无语,拍拍她的脸,“不就感个冒,哭什么?”
他不拍还好,一拍,付蕴的眼泪就掉了下来,晶莹的泪珠挂在白皙的小脸上,看起来怪讨人怜的。
“……”
秦定只得把她爪上的药拿回来,认命伺候她。
剥好后,送到付蕴的小嘴边,男人淡淡道:“张嘴。”
付蕴不理她。
秦定没了耐心,“你到底怎么回事?”
付蕴很想说“你想知道我怎么回事,那你先跟我说说你跟聂秋嵘怎么回事,你跟她是在一起了吗”,后又觉得她哪里有资格问这种问题,更没有资格因为这个生气。
付蕴忍了忍,抹了下泪,不要秦定手里那颗,将药抢回来,“我自己吃。”
第11章
聂秋嵘放下手里的眼镜,对店员笑了笑:“不用了谢谢,我先生说他那副眼镜还能戴戴。”
“哦,这样啊,那欢迎下次光临。”
走出店时,那辆车已经开远,聂秋嵘这才给相约到附近一家西餐厅吃饭的朋友发微信:【不好意思,我刚到,你到了吗?】
*
夜晚,华灯四映,明城耸立的高楼璀璨夺目,银黑色卡宴没入蜿蜒的车流,开往善栖酒店。
风从窗户卷进来,付蕴侧过脸对向窗,一头乌发被风吹佛起。
卡宴在酒店门口停下,秦定道:“到了。”
付蕴“哦”了声,推开车门下车,她像是在失神,提着包包就走了,秦定喊住她:“药。”
付蕴转过身。
她走回来,将台子上的药包提下来,想了想,她说:“买药花了多少钱,我转给你。”
秦定抬眼皮看她,“那是不是还要转我打车钱?”
“……”
付蕴梗了下脸,“你想要也可以。”
秦定懒得理会她,道:“回去吧,记得按时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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