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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找和尚道士驱邪的事，该提上日程了。
第31章
孙皇后面不改色的喝下一碗安胎药, 芳婵送上来一碟蜜饯被她拒了，“算了，也不是很苦别冲淡了药性。”
芳婵看皇后坚持就将蜜饯又放回去, “娘娘要不要让太医来看看？娘娘一直这么吐也不是办法……”
“无事。”孙皇后摸着肚子满是母性光辉，不管是孕吐还是发胖乃至手脚浮肿，孙皇后都是乐在其中享受这个孕育生命的过程。
曾经淑妃总在她面前炫耀怀孩子有多不容易有多辛苦，如今她自己也能体会这个过程她高兴还来不及。这一切提醒着皇后这不是个梦, 她肚子里真怀了孩子！孙皇后满目柔情，她会把最好的东西给这个孩子，给她和皇上的孩子。
“一会儿让人再送碗鱼汤来。”
“可是娘娘您现在闻不得鱼腥味……”
皇后对芳婵摆摆手：“就要鱼汤。多喝鱼汤肚子里的孩子才会聪明。”芳婵欲言又止，皇后不知道自己如今的脸色成什么样了，蜡黄浮肿，她每天吃了吐吐了就吃，一天好几顿的折腾。
可看着皇后每天高高兴兴的，芳婵也不知道怎么阻止。只愿这个孩子能早点健康的出生，否则皇后娘娘的身体要垮了。
“皇上这几天还是歇在明妃宫里？”
“是, 娘娘可要让人去敲打敲打明妃？”
孙皇后想了想还是道：“不必了。”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清怡宫方向，若那件事是真的皇上不会让明妃生孩子的。
她记起明妃刚进宫时皇上对她解释过，说是安太后用了半数暗卫换了皇上对明妃的庇护。当时她对这件事半信半疑，不怎么相信皇上会对养在安太后身边的明妃毫无芥蒂，若明妃是个心智有缺的那就好解释了，一个傻子而已皇上的心胸还是容得下的。
据林才人说明妃看上去与常人无异，其实天生魂魄不全, 空有躯壳是个呆傻的。怪不得两次见明妃都怪怪的木木的，像是根本不懂规矩礼仪……听说傻子会遗传, 皇家怎么能有傻子皇子？所以她不觉得皇上会让明妃生孩子。
而且以孙皇后对皇上的了解, 皇上不可能偏爱某一个女人, 先皇的教训在那儿摆着呢，所以她更倾向于明妃是皇上的一块挡箭牌，可是为什么呢？
“这七个新人里皇上就没有看上的？”林才人通过苏嫔投靠了皇后，其他新人也有主动靠上来的，但孙皇后都没看上眼。
芳婵摇摇头，皇上除了去前朝就是去明妃宫里，清怡宫又天天关着大门，那些新人连偶遇的机会都没有。
本来每天中午皇上会来跟皇后一起用午膳，可最近皇后孕吐严重，加上皇后不知怎的连御膳房的食材都不放心用，都是直接让人从宫外送进来，用凤仪宫小厨房烹饪从头到尾只让将军府的人经手，这事直接惹怒了皇上，好几天皇上都不进凤仪宫了。
“娘娘，咱们要不要给皇上送碗甜汤？”也服服软。
“不用。”现在她肚子里的孩子最重要，可孙皇后又想了想：“你让人去送吧，对了明日安排后妃请安吧，总要给她们一个机会。”有事做了才不会把目光放在她肚子上。
“明妃那里也别忘了。”
皇后的人来通知请安时，梵音正跟着系统上课。她每日里不是话本就是电视剧，照系统的话讲，这是最舒适也是最快捷的吸收现代信息的方式。梵音确实觉得挺舒适的，而且大开眼界，最近沉迷于各种小说，连药丸都不搓了。
这两天她就在看一本系统小说，看到系统金手指的时候她忍不住问0021：【系统，旁的系统都有金手指，你的金手指是什么？】
【我就是宿主的金手指啊。】系统0021说的毫不脸红。
【哦？那你有什么功能？我看那个亡国系统还能帮助宿主变美……】
0021急了：【宿主，跟那个亡国系统绑定是要付出代价的！真等它得了国运，这个亡国的因果可全都由它的宿主背，它不是什么好系统，我跟它可不一样！】
【所以你是什么系统？】
【我可是愿望系统！】0021十分骄傲，【专门为人完成愿望的，做好人好事跟亡国系统可不一样。宿主放心，我可是我们那一届理论课第一，宿主跟我绑定绝对不会后悔。】
【理论课第一？】梵音抓住它话中重点。
【是啊，第一。】0021往梵音脑海深处缩了缩，有些心虚：【我可是历届系统中理论课分数最高的了。】
【所以你没有实践经验是吗？】
被发现了！0021恨不得哇一声哭出来，只得承认：【好吧我承认，其实我是个新手系统，宿主是我绑定的第一个宿主，不过宿主放心我很负责的。】
【其实你也没有什么金手指是吧】
0021含着一泡泪：【是的。】他只是一个基础系统根本没有什么道具，也没有什么高大上的功能，跟他绑定的宿主只能依靠自己努力，【宿主要跟我解除绑定吗？】
没想到梵音却说：【不用。】至少小说跟电视剧挺好看的，挺能打发时间。
0021感动坏了：【宿主你放心，等咱们把那个亡国系统逮捕送回主神空间，我们就能得到一大笔能量，我都不要全给宿主修补神魂。】0021现在心态已经变了，想起自家宿主意识海那个黑洞就心疼的不行，【宿主别担心，等回头我们多去几个世界积攒够能量，早晚能把那个黑洞填补掉，让宿主变回正常人。】
梵音不觉得自己现在哪里不好，还是接受了系统好意：【那我以后就叫你二十一吧】
【好的呢，以后就请宿主多多关照啦！】以后它也是有宿主的统了，出厂多年终于有人愿意跟它绑定了，呜呜呜呜呜……
承乾殿。
这几日周晏清将全部精力用在前朝，他不重欲不代表他愿意被“不行”。他发动暗卫将后宫跟前朝查了个底掉，脸色越来越黑，看一本扔一本，水至清则无鱼，有些事情他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些事却忍不了。
最后他手狠狠拍在剩下那十几本上，等着吧！
小德子小心的将扔在地上的奏折一一拾起，不去看上面的内容。他最近行事很小心，虽然上次皇上只是罚他跪了一个时辰，后来也没再提起那件事，可小德子不敢放松，甚至最近都不与后宫娘娘们接触。
而且他总觉得那林才人邪门的很，他一个没根的太监什么时候对女人怜香惜玉了？那日就稀奇，跟撞了邪一样违了皇上的意思，还将人安排在玉泉宫，连皇后那边也一起得罪了，短时间他是不想看见林才人了。
这时小太监来禀告皇后那边送了甜汤，小德子直接摆摆手让人把甜汤分了，刚走去两步又道：“等等！回来。”过去分了一碗打算让人看看这甜汤。他是皇上身边的贴身人，皇上什么情况他最清楚不过，心里对皇后那边也防备着呢。
周晏清见了也不阻止，问：“皇后那边有什么事？”
“回皇上，皇后娘娘通知各宫明日恢复请安。”
周晏清不由皱眉，前段时间不是还对后宫妃嫔防备的紧吗？又出什么事了？
“可是淑妃那里做了什么让皇后不安？”
小德子将腰躬的更低：“淑妃娘娘说了些不好的话，皇后娘娘近来孕吐严重身体不适，难免多思多想……”
都是不省心的！周晏清揉揉眉心，迟疑一下道：“既然淑妃没时间教导公主，把嘉阳送到皇姐那里，托皇姐教导一段时间吧。”
第32章
还没过多长时间, 收到消息的淑妃便哭哭啼啼的找过来，幸好这个时间段周晏清不接待朝臣，要不然皇室的脸得丢到外面去。想想淑妃那个性子, 周晏清真是一点都不意外：“让人把她架回去，禁足七天。”
周晏清是真的恼了淑妃，一天天时间都用来关心前朝的事情上，前段时间嘉阳生病要不是他收到消息及时请了大夫, 谁知道会出什么事情？平时不见她多关心嘉阳，等他这边一有动作她又着急了？
但凡她在嘉阳身上用点心，能有在大皇子身上的三分之一，嘉阳都不至于长成那个性子，比之淑妃有过之无不及的胡搅蛮缠。看着嘉阳他经常发愁，想着以后要把她嫁到哪家去，才不会坑到老实人……
外面刚清净下来又有人来报大皇子求见，得了，“让人进来吧。”
大皇子已是半大的孩子, 身高蹿到周晏清肩膀部位，笑起来温文尔雅，眼看着有了大人模样。见人进来周晏清神色温和下来：“怎么过来了，你课上完了？”
大皇子腼腆一笑：“在前面听见母妃又过来闹您，我跟先生暂时请了假。”
周晏清见他眼里有不安，知道皇后有孕的消息到底影响了他，便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
大皇子迟疑一下没去坐周晏清宽大的圈椅, 而是盘膝坐在周晏清脚边的垫子上，父子两个一高一低的坐着别有一番温情。周晏清习惯性的将手搭在大皇子头顶：“最近有没有人对你不敬？”
大皇子摇头, 他身边都是父皇的人, 没人敢对他不敬, 可他心里还是很惶恐。
周晏清叹一口气，他在大皇子这个年纪，哪怕不受先皇喜爱也开始到前朝听政，男子汉大丈夫眼睛不能拘泥于后宫，多接触接触外面的世界眼界才能开阔。偏偏大皇子的身份敏感周晏清不能给他这个错觉，这样想着还是从案上摸了一块玉牌。
“拿着。你也不小了，想出去就带着伴读出宫转转。”
大皇子脸上露出个欢喜的笑容，心里想的却是父皇要有嫡子了，是觉得他这个长子不能太过出众，以免挡了嫡子的路吗？那他以后是不是不能太用功，要玩乐父皇才会高兴？
周晏清身为父亲又做了多年皇帝，哪里看不出长子并没有表现的那么高兴，可这样也很好，学会伪装是成长的第一步。
大皇子把玉牌收好又看向周晏清：“父皇，儿子还想去拜见姑母，嘉阳脾气犟别扰了姑母清净，况且我也许久没见姑母了。”
周晏清沉吟，这次他犹豫的比较久才点头：“朕同你一起去。”
长公主周长荣是周晏清一母同胞的姐姐。要说因为周晏清是杨太后唯一的儿子又是太子，所以对他期望值过高比较严厉，导致母子两个不亲近，那杨太后对长荣公主就是厌恶到不想亲近。
按理说长荣公主是杨太后长女，生在她与先皇感情最好的时候，长荣公主该是千娇百宠的存在才是。事实恰恰相反，长荣公主的出生直接导致杨太后与先皇的感情降至冰点。要不是杨太后后来耍了点手段周晏清都不会出生，而周晏清出生后两人的关系才逐渐恢复，直至安太后进宫。
长荣公主今年三十五岁，在同龄人做了祖母的年纪她还是未嫁之身，常年待在一处偏僻的宫室。就连后入宫的妃嫔像是丽妃都没见过她，淑妃皇后等人也只在周晏清登基后见过她，只一面便印象深刻。后来周晏清经常打发几个小辈去见拜见长荣公主，可惜她每次只远远看着他们玩闹却从不亲近。
周晏清与大皇子没带多少宫人，一行四五人越走越偏僻，直至走到一处繁花盛开的所在，精致的如同江南园林的小院出现在几人面前。院外宫人远远见到一行人就进去禀告，等人走近一个老嬷嬷出来迎接，她笑眯眯的：“皇上来了？”态度十分亲近，正是周晏清的奶娘徐嬷嬷。
周晏清对她点点头：“皇姐可见我？”
徐嬷嬷引着周晏清进来：“皇上来了长公主怎会不见？”两人说话间周晏清听见院子里女孩子尖利的哭叫声：“我要回去！本公主不住在这儿！我要母妃！”大皇子神色一变，对周晏清拱手一礼：“父皇，我去看看妹妹。”
周晏清神色不变：“去吧，别扰了你姑母的清净。”
“是。”
周晏清没管前院的闹腾，跟徐嬷嬷直接去了后院。一进后院周遭似乎突然安静下来，一位女子正站在廊下，她身形高挑衣着简朴，头戴长长的幕篱遮了半个身子，只能看出一身气度极为雍容端庄。
“皇姐。”周晏清紧走几步，“你怎么出来了？”对长荣公主能出来迎他显然很高兴。
长荣公主幕篱动了动似乎也笑了，她伸出手臂朝后一引，“进来吧。”便先行进了屋。
周晏清也不生气，皇姐一向如此，能不见外人就不见外人，能亲自出来迎接已是难得。
“皇姐。”屋里只有姐弟两人，周晏清伸手为两人斟了茶，忖摸这要怎么开口。他自认天不怕地不怕，做了皇帝更是万万人之上，可每每看到姐姐总觉得矮了一头，有些气短。
其实长荣公主不怎么说话，可光是坐在那里不用说话不用锦衣华服，荆钗布裙也能看出她的高贵雍容。她是真正的皇家公主，整个皇室女眷都没有一人有长荣公主这样的气度，哪怕皇后站在她面前也如同丫头。
可惜……
“皇姐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把幕篱取下吧？”
长荣公主声音温和，一举一动带着高贵典雅：“几个孩子都在，别再吓到他们。”周晏清杯中茶水荡起波纹：“皇姐，你不必如此，你是皇家公主想过什么样的日子都无人置喙，何必将自己囿于这一方天地？”
长荣公主不答，周晏清叹一口气，转移话题：“我有件事想跟皇姐说。”说到这里他不自觉皱眉：“宫中有来历不明的人混了进来，我暂时摸不清她的根底，几个孩子就托付给皇姐。”
来历不明？长荣公主手指轻点桌面，她不爱出门但并非一无所知的深宫女子，当年周晏清能登基她也是出过一份力的。她掀开幕篱一角露出半张白净细腻的面容，跟周晏清眉眼极为相似：“那批秀女？”
“是。”对皇姐没什么可隐瞒的，“她颇有些神异。”顿了顿周晏清又道，“皇姐稍等。”他走出门吩咐了几句又坐回原位，“我让人去取几幅画，也给皇姐介绍个人，想来她应该能跟皇姐说说话。”
长荣公主不置可否，她如今已是做人祖母的年纪，跟后宫那些小姑娘有什么话可聊？况且想起当初她第一次见到皇后跟淑妃，两人那一致的反应，长荣公主摇摇头：“何必惊吓人家小姑娘。”语气平铺直叙。
“她与旁人不同。”周晏清道：“皇姐可还记得当初跟在安太后身边，那个眉心有红痣的小丫头？”
长荣公主颔首：“那时我观她似乎神志蒙昧？”
周晏清喟叹一声：“安太后对她不薄也还算有耐心，十年如一日的教导，如今那丫头也不算太傻。她在医药上颇有天赋，只是看着有些呆，皇姐见了就知道了。”
哦？这下子长荣公主稍微有些兴趣，她同周晏清一样对安太后没什么恶感，一个可怜人罢了。
两个人又随意聊了些前朝后宫的事情，说到皇后有孕，幕篱下长荣公主神色微动，眼中闪过一丝羡慕，很快又被她遮掩下去。
正说话间徐嬷嬷站在门外禀告：“公主，明妃娘娘来了。”长荣公主看了眼周晏清，便微微点头：“请她进来。”
梵音一进来便见周晏清与一女子，面对面坐在一张桌上喝茶，周晏清那样肆意的一个人坐在这里竟给人一种局促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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