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玉听到了他说得话,不由回头看了他一眼。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破这棋局倒也不难,是看文破还是武破了。”
“下棋还分文武?这文破我倒是略猜到一些,可这武破,是怎么个破法?”那乌看向执玉说道。
执玉拔出问心剑,举剑对着棋盘劈了过去,将摆放棋局的石桌劈了个粉碎。
棋局消失的时候,秘境的入口再次出现。
“这便是武破。”执玉心里松了一口气说道。
众人:“……”这也可以?
那乌不死心,“那文破呢?又该如何破?”
执玉摇了摇头,“不会。”
琴棋书画她只是略通些,当年她不愿意学,还是母亲命夫子硬教了一些,是以执玉虽然知道却并不精通这些。
执玉走到入口处,她的这番举动给了其他人希望,手握在剑柄上等着下一盘棋局的出现,只待破开棋局,进入这秘境。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棋局出现。
“这是怎么回事?”
“棋枰都碎了,怎么会有棋局,你们快些进去吧。”若木之灵叹息着说道。
赵然率先走了过去,果然没有了结界的阻拦,“竟然真的破了。”
其他人也走了过来,看向执玉,拱手道,“多谢沈仙子了。”
执玉点了点头,转身便进了秘境。
其他人也抬脚跟上。
秘境中是另一番天地,执玉穿过浓浓的迷雾,出现在眼前的,是重重叠叠的山峰。
她实在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看向身后,也没有人跟上来,想到之前岑成说的话,想来是被这浓雾给分开了。
等不到人,执玉便自己走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腿脚有些酸软,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休息。
拨开地上的杂草时,执玉神识里突然冒出来一串繁复的文字,就是丹田里的洗髓丹都有些躁动。
她看了看手里的杂草,这东西似乎不是杂草,好像是洗髓草,炼洗髓丹的主要东西。
据说洗髓草原本不叫这个名字,自从发现它有洗髓伐经的效果,便开始叫它洗髓草。
这里居然长着这么多的洗髓草,既然遇到了,自然不能错过。
可惜这种草不能直接使用,好在玄元宗的卢长老擅长炼丹,带回去给他炼洗髓丹。
执玉薅了好些洗髓草放进乾坤袋里,直到薅累了,才坐下来休息。
看着湛蓝的上空,心里还感叹,不愧是秘境,洗髓草都薅不完。修仙界这样品相的洗髓草,都被卖出了天价。
执玉休息了一会儿,便借着往前走,只是没走多久,便听到了打斗声。
上空的剑痕划过,见是修士,执玉连忙上前帮忙,等看清楚与妖物打斗的是谁的时候,她脚步一顿,毫不犹豫的转身走了。
谁她都可以帮,季淮深不行。
坚决不帮!
季淮深也看到了执玉,见执玉丝毫没有犹豫,转身就走的时候,他的动作缓了一下,被那妖物的尾巴扫在地上。
他也顾不得许多,专心对付起妖物来,最终妖物被他斩在剑下,身体化为乌有,地上留下一颗泛着光泽的珠子。
方才他就是为了拿这颗珠子,所以才同这妖物打了起来。
捡起地上的珠子,季淮深盯着执玉离去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抬脚跟了上去。
执玉走得很快,她不知道季淮深是不是那妖物的对手,只想离得他远远的。
天阙宗的人都有病,且听不懂别人说的话,远离他们才最明智的选择。
她走的脚步很快,脚底下似乎是踩到了什么,执玉反应快,连忙飞身跳了起来,原本站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深坑,她要是再慢一步,就掉下去了。
耳边传来轻微的响动,她侧身躲了过去,几根藤蔓飞了过来,似乎是要将她捆住。
眼看着那些藤蔓要缠上来,执玉拔出问心剑将藤蔓砍断,一时逼退了它们。
正要走的时候,那些藤蔓又出现了,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执玉砍断了前面,后面还有,砍断了上面,下面还有。
一不小心,便被缠住了手脚,问心剑也脱手了,那些藤蔓将她紧紧缠住,拖到了深坑里,执玉连喊都喊不出来。
她被拖进去的那一瞬间,藤蔓全都缩了回去。
不远处有人踱步而来,从身影来看,似乎有些悠闲自得之意,手里还慢悠悠的转着一颗珠子。
他先是捡起了落在地上的问心剑,随后走到那深坑前,凝视了许久。
*
执玉觉得自己身处一片黑暗之中,不管她想往哪个方向走,都被看不见的结界挡了回来,她被困在那里,寸步难行。
她努力回忆了一下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可也只记得自己是被藤蔓拖到坑里的。
难道她现在是在坑里?
执玉不甘心,又起来拍打那层看不见的结界,什么术法都用上了,那结界还是纹丝不动。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执玉瘫坐在地上,累得直喘气。
最后看了看掌心,直接用雷咒劈了过去,结界居然被劈出了一条裂缝,执玉眼前一亮,立马就要冲过去,谁知那结界很快就修复了,她一头撞结界上,被弹了回来。
执玉连劈了好几次,终于将那结界劈开了一个缺口,在它修复之前,闯了出来。
眼前不再是一片黑暗,而是在一处山谷里,她面前站的居然是……季淮深。
还未开口,执玉便听到季淮深说,“阿玉。”
执玉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震惊的看着季淮深。只觉得此人脸皮奇厚,自己三番两次的拒绝他,他居然还要凑上来,这一脸神情装给谁看呢。
没成想季淮深竟然抓起了她的手,“阿玉,你可愿意嫁给我?”
执玉:“……”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胡话?
执玉盯着他的脸仔细看着,她是真心觉得天阙宗的人都有病,没想到这病得还不轻。
正要开口拒绝,却听见自己的声音说道,“我愿意的。”
不仅是这样,就是嘴角都不受控制的上扬,似乎是在笑。
执玉这才发觉不对劲,她竟然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
季淮深面带微笑的走了过来,伸手抓起她的手,“阿玉,那我们便成亲吧。”
执玉不受控制的微微仰头,看向面前的季淮深,她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看向季淮深的目光里都带着爱慕。
疯了,真是疯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自己没睡醒,在做梦?
明明自己早就已经同季淮深退了婚事,他为什么就非要同自己成亲了。
执玉不明白一个疯子的想法,她要是明白了,自己不也成了疯子。
季淮深抓着她的手带着她到了一个木屋跟前,这里早已经挂上了红绸,执玉这才发现,季淮深穿着一身红衣,就是她身上也穿着喜服。
这是什么时候换上的?
季淮深对着执玉笑,是真心实意的笑,眼中的喜悦是藏不住的。
这让执玉有些怀疑,难道季淮深真的对自己情根深种了?
很快她就看不见季淮深的脸了,因为他拿了一块红布盖在了自己的头上,彻底隔绝了自己的视线。
“吾季淮深,今日与沈执玉结为道侣,天地可鉴,山谷生灵,皆可作证。”
执玉觉得很是可笑,她觉得很是荒唐,甚至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她的身体。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可能嫁给季淮深。
那他又为何执意要娶自己,这一刻,执玉开始怀疑,季淮深当真是为了沈家的宝库吗?
梦中并没有祖父的结局,她也没有看到季淮深是否真的杀人夺宝,可如果不是为了沈家的宝库,他费尽心机的娶自己,又有什么目的?
难道只是因为自己踏入仙途,所以他有了什么想法。
执玉脑中闪过了许多的念头,可始终无法确定,季淮深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阿玉,为何还不拜?”面前传来季淮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冷。
执玉动了动手指,等等,她的手居然能动了?
她试着动了一下胳膊,确定自己是真的能动了。
执玉一把掀开了头上的红布。
拜拜拜,拜你个头!
拜鬼去吧你!
看着执玉的动作,季淮深不由的皱起了眉头,“阿玉。”
执玉也不同他废话,直接就要召唤雷咒,这样的人,同他没什么好说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雷咒竟然使不出来了。
没想到季淮深却忽然笑了起来,在执玉震惊的目光下,拿出了自己的佩剑,当着执玉的面,拔出了佩剑。
“可惜了,本想让你死得体面些。”
执玉低头看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他所说的体面,就是让自己穿着这个衣服去死?
那可真是谢谢他了。
抬头的时候,一道剑光闪过,没等她想明白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一把剑刺了过来,目标就是她的胸口。
执玉虽然使不出灵力,可还是本能的躲开了。
见只是割破了执玉的衣服,季淮深眉目间有些恼怒,又举剑刺了过来。
“季淮深,你脑子被门夹了?”执玉一边躲一边闪,准备跑出去的时候,季淮深一挥袖子,门便被关上了。
执玉实在是跑不动了,回头的时候,季淮深已经站在那里了,他举剑,面无表情的刺向了执玉的胸口。
疼痛感袭来,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结果更疼了。
执玉低头看向插在胸口的剑,她没想到,梦里梦外,她都没能避开这一剑。
她顺着剑刃,努力抬头看向季淮深,只觉得他的面容有些模糊。
执玉闭了闭眼,再看向他的时候,就清晰了很多,他的手握得很稳,面容清冷,原本那双含笑的眼中,此时就像一潭深水,无悲无喜。
执玉很像骂人,可是疼得实在说不出话来,心里早就已经骂骂咧咧了。她睁大眼睛,努力的记住他的脸,就算死了,她也不会放过这个狗东西的。
血很快就浸染了执玉的衣服,只是她身穿红衣,与血同色,一时间血与嫁衣的颜色竟然混了起来。
季淮深这一剑捅得很重,一点儿也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执玉想了想,觉得自己即便是死,也该死得瞑目。
“为什么……要杀我?”
季淮深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神色清冷的将剑抽了出来,转身便往屋外走去。
执玉没了支撑,直接栽到了地上,血染红了地板,可她还是不甘心啊。
抬头看了过去,只见季淮深手里还拿着那柄剑,剑上还有她的血,就这样站在院中。
一道金光从天而降,落到了季淮深的身上,他丢下了手中的剑,张开双臂,接受着金光的照耀,似乎有飞升之意。
执玉觉得很是荒唐,修士杀了人,竟然还能飞升,真是天大的笑话。
若是季淮深当真就此飞升,她沈执玉即便是死,也死得不能瞑目,她便是化为厉鬼,也要上仙界去杀了他。
好疼,她真的好疼。
执玉看到自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才意识到魂魄已然离体,所以她真死了吗?
她的魂魄都开始疼起来了,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扯着一样,执玉痛得蜷缩在地上,只觉得自己的魂魄好像要被撕扯碎了。
那金光下,季淮深似乎受到了什么召唤,朝着天上飞去。
执玉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却还是努力的看过去,她听说,死的时候怨气越大,化成的厉鬼就会越厉害,她就是死,也要变成最厉害的鬼,找季淮深报仇。
在她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一股熟悉的灵气将她重重一扯,执玉只觉得自己撞到了什么上面,只觉得浑身舒坦。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嘶——”
执玉觉得自己的手背很疼, 像是被什么咬了一样,下意识的甩了一下手背,直接坐了起来, 看着手背上的牙印, 瞪了一眼被甩到墙角的东西。
是一只很奇怪的动物,长得像老鼠,脑袋却像兔子, 尾巴还挺大的。
见执玉看向它,还冲执玉龇了龇它的大门牙。
执玉觉得好玩,便想着逗逗它,手刚伸出去, 便看到了一片红,是她身上穿的嫁衣。
想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伸手摸了一下胸口,被季淮深捅的那一剑居然好了。
若不是胸口有血且衣服还破着, 她都要以为自己方才做的是一场梦了。
她也没想到,避开了尚姈儿捅的那一剑, 却没有避开季淮深的剑。
说起来这对师兄妹可真是像, 脑子一样有疾, 拿剑捅人的位置都一样。
执玉啧啧了两声,一脸嫌弃的从地上爬起来。
她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脸,有些疼, 是真的, 她没死。
天都不亡她,待找到季淮深, 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不过她刚才好像看到季淮深飞升了, 执玉走到院中, 什么痕迹都没有发现,抬头看向上空,只觉得老天不长眼。
什么修士行善积德,降妖除魔,都是编得瞎话,呸!
季淮深捅了她之后,居然能飞升,那她逮到季淮深多捅几遍,是不是能直接成神?
正想着,上面传来什么声音,执玉再次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人从上面掉了下来,她侧身一躲,那人直接砸在了地上,把地面砸了一个坑出来,还带起了一阵尘土。
执玉又连着退了几步,才让自己没有吸到那些尘土。
等过了一会儿,尘土不再飞扬,执玉这才走过去看看是谁砸出来一个坑。
“季淮深!”
执玉怎么也没有想到,从上面掉下来的人,居然会是季淮深。
季淮深也不可置信的看着执玉,目光落到她的胸口处,“你怎么可能还活着,这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什么不可能,你个狗东西,杀我是吧。”执玉撸起袖子,跳进了坑里,趁着季淮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握紧拳头照着他的面门就砸了下去。
季淮深一时没有防备,被执玉打得只能举起双手护住头,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的事情,挥手将执玉震了出去。
飞出去摔在地上的执玉不可置信的看着季淮深,这不对劲,季淮深怎么会有这么深厚的灵气。
季淮深也从坑里出来了,他冷眼看着执玉,“放肆,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殴打本君。”
执玉从地上爬了起来,将季淮深仔细打量了一遍,这才发现不对劲,眼前这个人,是季淮深,可又似乎不是。
他身上穿的,似乎是仙袍,很是耀眼,整个人气度也变了,眉目蹙起,自带一股威严,看起来更像是一位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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