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命来。”身后之人一剑劈了过来,没想到执玉身上一道黑气将那剑气挡了回去。
“魔族,你居然是魔族中人?”
执玉闻言也不跑了,气喘吁吁的回头,“你少污蔑我,我是魔族,你又是什么?”
“我是什么,不需要向你交代。”
“是神也不能随意的污蔑我吧。”
“魔族最是擅长诡辩。”那人也不听执玉解释,举剑又劈了过来,执玉躲避不及,被劈了个正着。
她没死,吓得醒来过来,这居然是一场梦。
吓死了,她的身上怎么会有黑气呢,还是神呢,居然连止戈的名字都没有听过,呸,谁是骗子还说不准呢。
正想着,才发现自己没有被禁锢在吴姑娘的身上了,吴姑娘也恢复了正常,与常人一样。
这个消息传出去,吴府也渐渐有了上门提亲的人,吴家夫妻喜得眉开眼笑。
只是吴姑娘确实愁容满脸,她依旧在梦中与那男子偷偷见面。
直到一日,她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与梦中之人商议之后,又开始装病,躲到了庄子上,名义上是养病,实则是养胎。
十月之后,吴姑娘临盆之时,上空乌云密布,连劈数道劫雷,差点将庄子给劈塌了。
吴姑娘在房中痛苦哀嚎之时,那男子手持问心剑突然现身,挡住了上空的劫雷。
那雷不似普通的雷,那男子挡了几次,连挡不住,干脆用自己的身体来挡住那些雷电。
“伏曜,你疯了,这个孩子他不可能降生的,天地不会承认他的,你这样只会死在雷劫之下。”雷电之上,有人影显现。
“他是我的孩子,我自当护他周全。”
“你护不了他,在这样下去,那妖女也会死的。”
伏曜动作有所停滞,抬头看向上空之人,“怎么会呢?她已经是人了,她只是个普通人。”
“你何苦自欺欺人。”
劫雷再次响起,这回不是一道,而是三道,这样劈下去,容儿必死无疑。
“玄皓,你帮帮我,帮帮我。”
“没用的,从古至今,从来没有神妖之子降生的存在,即便他顺利出生了,谁也不会保证他未来是什么样的。”
“伏曜!”吴姑娘痛苦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屋顶已经被劫雷劈开了一个洞,是以伏曜只要一低头,便能看到吴容。
吴容已经快要撑不住了,她现出了妖的原身。
伏曜痛苦的闭上眼睛,将劫雷引到吴容那里。
腹中孩子几乎将吴容的精气吸收殆尽,吴容张嘴想要说话,却是一阵痛苦的哀嚎。
神妖之子,引天地震怒。
三道劫雷齐下,吴容魂魄都差点被震碎。
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响起,原本上空乌云密布,一瞬间便散开了。
劫雷原本想杀了婴孩,可是吴容以自己的身体为媒介,利用劫雷将孩子身上的神骨劈断,既然神并不承认这个孩子的身份,她便断了这个神骨,让孩子能够活下来。
吴容以半人半妖的身份生下这个孩子,没了神骨的孩子,自然也成了半妖。
才刚出生,他的妖像便已经显露。
吴容的魂魄已经无法凝聚,她强撑着身子坐起来,看着被抱在伏曜怀里的孩子,“可真好看,夫君,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早就取好了,是个男孩,就叫琉玗。”
第74章
执玉早就听不进去他们后面说了什么了, 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个孩子,琉玗,他居然就是琉玗?
止戈说他是以半妖之身堕入魔道, 原来他的半妖之身是这么来的。
水镜外的琉玗猛地从座位上起身, 他的幻界里并没有这些。
是谁?是谁做的?
身后的尚华更是震惊,他没想到,琉玗竟然有这样的身世。
神妖之子, 天地不容。
天地不认可他的身份,所以才因此堕入魔道的吗?
尚华没敢抬头看向琉玗,只感觉到他的怒气在四周盘旋,水镜被震碎, 落在地上,成了一摊积水。
水镜化为积水的最后画面, 吴容撑着最后一口气对着孩子说了一些话,便魂飞魄散了。
伏曜神君将孩子仅仅的抱在怀里, 痛哭不已。
没过多久,上空出现一群身影, 执玉抬头看了过去, 一道天雷劈下, 执玉还没来得及躲,就被一双手扯住了胳膊。
回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荒芜的土地上, 拉着自己胳膊的, 正是止戈。
那倒天雷,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执玉看向了躺在脚边的盒子, 盒子已经打开了, 露出了里面的玉简, 上面所残留的画面,正是众神将伏曜神君带走的那一幕。
“我们可是出了幻界?”
“还在幻界里。”止戈将执玉的手松开说道。
“方才可是琉玗所为?”
“不是,你方才所见,是这玉简中所封存的记忆,也就是魔神琉玗的身世。”
魔神琉玗不可能用自己的身世创造出这个幻界。况且,他也未必知道的这么详细。
“这个难道是他的亲生父亲伏曜神君留下的东西?”
止戈摇了摇头,“盒子上所刻,是玄皓神君的名讳,那只灵猴,也是玄皓神君养的。”
执玉想起那个劝阻伏曜神君的男子,原来这是他的东西。
玉简里似乎还有东西,执玉正要仔细看,却将盒子丢了下去,半跪在地上,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面色发红,额头上渗出了汗水。
止戈看着执玉的面色不对劲,刚握住她的手腕,掌心便被烫了一下。
掀开她的衣袖,皮肤下,似乎有东西在游走。
执玉想要说话,那东西从脖子爬到了她的脸上,在不停的游走着。
“疼!”执玉一脸痛苦的说道。
这些不知道什么的东西,目的似乎是她的心,还有好些盘旋在她心脏的周围,执玉只觉得胸口疼得要命。
执玉想起了那个破败的山神庙,那些绿色的萤光注入她身体的时候,便有这样的感觉。
难道是那个时候?
止戈抓住执玉的手,给她渡了些灵气,可是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用。
他皱紧眉头,又渡了一些灵气,执玉疼得反手抓紧了他的手,整个人已经躺到了地上。
“琉玗,我知道你在看着,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止戈抬头看向上空,这里是琉玗的幻界,他必定一直看着这里。
他的话音刚落,便看到上空有人形显现,琉玗看了一眼止戈,又看了一会儿执玉,“我还当她同你一样,有了净化之力,原来也不过如此。”
琉玗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声,“早知道如此容易,我便早些做了。”
“你做了什么?”
琉玗嗤笑一声,“高高在上的神君,连这点小术法都看不出来?”
说罢,琉玗的身形便消失了。
止戈看着捂着胸口一脸痛苦的执玉,指尖搭上她的脉搏,眉头紧锁,这是魔气,琉玗竟然将魔气引入执玉的身体里。
执玉的心上有神的咒印,一旦魔气接近心脏,咒印反噬,执玉必死无疑。
“好疼啊!”执玉已经疼得没有了意识,只嘴里喊着胡话。
止戈不知道什么时候同她十指相扣。
执玉的脸上已经开始现出魔纹,抓在胸口的手指也开始放松,整个人似乎失去了意识。
止戈目光落在他们紧紧扣在一起的手上,忽然伸手将手抽了出来。
他看着自己的掌心,又看了看执玉,伸手划破了自己的手指,血滴落在执玉的眉心,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正当止戈以为有用的时候,突然执玉抱着自己在地上打起滚来,“好痛,好痛!”
她的身上隐约有火在灼烧,止戈只是碰了她一下,执玉都痛苦不已。
见他如此痛苦,止戈用手指沾了他的血,在执玉身上绘制了符咒。
“吾止戈今日与沈执玉结契,请神界众神为证。”
话音落,契约成。
“从今往后,沈执玉便是吾的道侣,与吾一体,不分彼此。”
契约与执玉相融的那一刻,就像是一盆凉水,浇灭了灼烧的火焰,执玉只觉得身体舒畅轻盈了许多,丹田里的传来源源不断的灵气。
等会儿?
灵气?
她用心感受了一下,果真感觉到了熟悉的灵气。
所以她的灵气真的还在。
正疑惑间,耳边传来声响,似乎是雷电的声音,闷雷声一直在耳边响起,执玉想要睁开眼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却只看到一片漆黑。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不是她看不见,是有人捂住了她的眼睛。
“别看。”
“止戈?”
“抓紧我。”
执玉想也未想,伸手紧紧的抓住止戈的衣摆,止戈却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看着上空中的层层雷电。
原以为破开这幻界很简单,没想到魔神还在这其中设下这样的圈套,要想破开幻界,必然要受这些雷劈,若不然就会永远困在这幻界里。
止戈挥袖,让那些雷电尽数引到自己身后,将上空破开一道缝隙,在那些雷电缠过来的时候,将执玉朝着那里推了过去。
执玉回头看向止戈,发现了他身后的那些雷电,执玉想要伸手去抓止戈,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上空闭合,再看不到止戈的身影,“止戈!”
执玉摔在地上,也顾不得疼了,连忙爬了起来,飞到半空中,却怎么也寻不到方才的地方了。
“止戈,你在哪儿啊?”
“我在这儿?”止戈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站到了执玉身后。
执玉将止戈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无事,忍不住将他抱住哭了起来,“刚才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怎么会呢,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二位仙人,不知可否打听个事儿?”正当执玉想要问问止戈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却听到下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执玉低头看过去,还愣了一下,下面那个喊话的,不正是自己的祖父。
“我是会飞了吗?”执玉看了看自己的脚下,什么都没有,情急之下,她竟然飞了起来。
“是的。”
执玉很想去找祖父,可是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下去了,是以踌躇的看着止戈。
“走吧。”止戈拉着她的手,将她带了下去。
武安侯原本只是看到半空中有两个人,想打听打听玄元宗怎么走,没想到那个女子越看越眼熟。
待那女子落到跟前,这才恍然,难怪眼熟,这不就是他要寻的孙女嘛。
正要上前的时候,武安侯注意到抓着自家孙女手腕的那个男子,脚步不由的顿住,眯着眼睛将那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模样倒是不错。
“咳咳。”武安侯轻咳两声,当着他这个长辈的面,这样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执玉松开了止戈的手,朝着武安侯跑了过去,离他两三步远的时候,猛地停住了脚步。
看了看武安侯,又看了看止戈,“他是真的吗?”
止戈还未说话,武安侯便已经开口了,“小兔崽子,连自己的亲祖父都不认识了,你修仙修傻了?”
这语气,果真是祖父。
“祖父!”执玉走过去,抓住武安侯的衣袖,看了看四周,这里好像不是大齐皇城,祖父怎么会在这里?
武安侯觑了一眼止戈,“之前家里做过一个梦,怕你出事了,所以我过来寻你,如今看你无事,我便也放心了。”
说起那个梦,执玉自然是想起来,梦里祖父好像说过,他修过仙来着。
“祖父,你真的修过仙啊?”
武安侯没人搭理她,而是看向她身后的止戈,十分挑剔的说道,“这是何人?怎地也不向祖父介绍一下。”
执玉也回头看向祖父,神秘兮兮的说道,“祖父,你猜猜他是何人?”
武安侯看着止戈的目光很是不善,心里也是酸溜溜的,自家孙女就这么被野猪也拱了,这野猪的脸也就比他年轻的时候,好看那么一点点吧。
“你不说,我哪里知道他是何人?不过这气度,莫不是哪家的宗主之子?”
执玉笑着摇头,在武安侯耳边说道,“他叫止戈。”
“止戈,这名字倒是耳熟,我好似在哪里听过。”武安侯呢喃道。
刚说完,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扭过头去,将止戈上下打量了一番,“止……止戈,沈止戈?老祖宗?”
“没错,就是咱家祠堂里的那个沈止戈。”
武安侯倒吸一口凉气,仰头就要栽下去,被一旁的执玉给扶住了。
“祖父,你没事吧?”
武安侯摇了摇头,“没事,没事。”
他站直身子,又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对着止戈拱手道,“沈家子孙沈邺,见过止戈老祖宗。”
止戈目光落在执玉身上,又看向武安侯沈邺,“唤吾止戈便好。”
他虽这么说,可是沈邺哪里敢直呼老祖宗的名字,听着执玉一口一个止戈的喊着,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思想向后的,他心里始终觉得不妥。
执玉并未发觉他的不对劲,在沈邺耳边说了好一些话,先前止戈不让说,现在大家都能看到他了,自然也就没什么顾忌了。
“等等,你是说,止戈老祖宗与咱们家没什么关系?”
“是啊,他与先祖沈放是至交好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沈邺连声说道,再看向止戈的时候,眼中竟然多了几分慈爱。
没等沈邺说话,执玉就抱怨开了,同季淮深那倒霉催的缘分,她心里可还记着呢。
说起这个,沈邺也是十分后悔,“当年也是酒后胡言,谁知道酒醒之后,他们还当真了,怪我那个时候抹不开面子拒绝。”
执玉哼了一声,“你这婚约,可把我给害苦了。”
“我是年少时在外游学的时候认识的季淮深的祖父,他人真的不错,几次仗义执言,我们便成了至交好友,谁知道那季淮深是这般模样,与他祖父的品行相差甚远。”
原本他是觉得季家祖父为人不错,且季父也是谦逊好学之人,两家知根知底的,执玉嫁过去,他也能放心。
谁知道一场变故袭来,听说季家一家都遭了难,他抱着一些希望派人去寻,却得知季家上下都死于非命的消息,为此,他还伤心了好一段时日。
若早知道今日的结局,那日认出季淮深之后,他抵死不认这婚约便好了,左右他年纪大脸皮厚,也不怕人背后指点。
毕竟是自己定下的婚约惹的事,沈邺也不辩驳。
执玉也只是抱怨两句,她最想知道的,还是沈邺当初是如何修得仙,又为何要离开修仙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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