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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你是说被老板拉入后台房间的那个？”
“对！”
“靠......这么说还真是。我刚刚一直在后厨没注意，原来......这......不过这上层社会的人，原来也喜欢撬墙角啊？”
......
操作间。
苏糖就那么抱着他，把头靠在他肩膀上。不知为什么她就那么做了。按理说，她不是一个特别好哄的人，两人之间隔着那些陈年往事，还隔了这么多年。她起码也会端着一段时间才对。
可没有。
看见他做的这些，心里本能就软了。
“没什么。”苏糖回应他：“就想抱抱你，不给抱吗？”
唐易：“......给。”
“唐易。”她头在他后背上转了个方向，时间静默，却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舒服。
“嗯？”
“你不要以为我这是已经原谅你了。我就是突发奇想，想抱抱你，我心里还没释怀，可能还需要你做一些更打动我的事儿，才会一点一点愈合。
如果我这么说，你会不会觉得我矫情？”
“不想原谅就暂时不原谅。”唐易转过身，跟她面对面站着。他半靠在操作台上，这样跟她身高更契合一些。
抬手捏她侧脸。
苏糖伸手抓住他的手。
唐易说：“如果你觉得还没消气，可以一直要求我。我只要你是舒畅的，舒畅不仅仅代表快乐，还有将心里那些陈年旧事，那些阴霾彻底清除干净，换上满满的鲜活血液，这才是我想要的。
作一点，可爱。”唐易说。
苏糖瘪瘪嘴。
眼眶微微泛红，但她没哭，只是抽了一声，紧接着就扑进他怀里去了。
“好！”抬手摁了一下自己眼角，完全把泪憋回去了，搂着他脖颈说：“这次你要说到做到，不然，我就真的不会跟你好了。”
“一定。”
唐易单手环着她细腰，语气坚定，眼神如深海。
我怎么，能舍得再叫你不开心？我已经错过一次了，我还经得住几个三年？
“好了，你煮咖啡，我看看别的。”
“嗯。”
“你会吗？”苏糖问：“会煮吗？”
“会不会煮，一会儿喝了你就知道了。”唐易摸她鬓角，埋头在刚刚摸的地方亲了一下，说：“去吧。”
“嗯。”
于是两人一人煮咖啡，一人开始做起了午餐。
苏糖的厨艺，说不上顶尖水平，却也不赖。一些家常吃的饭菜，不在话下。
她招来刚刚进来看见的第一个店员。
“怎么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有小米吗？”
“没......诶，稍等一下，好像上次我有放了一点儿在这儿，我找找。”
“好。”
不出一分钟，那人把小米拿过来了。火候合适的话，煮小米粥是最快最好的选择。
唐易不太爱吃。
但如果放一点儿红枣枸杞之类的进去调一调味道，他勉强能吃一点儿。
“怎么了？”
她去了操作间。
语气轻快道：“借用一下刀和菜板。”
“要做什么？”唐易问。
还偏头探了一眼后厨。
后厨和操作台是分开的，隔了一面墙。
唐易已经闻到小米粥的味道。轻蹙眉头。
“煮了东西？”
“你鼻子这么长？”苏糖一边切红枣，一边抬头盯他一眼，笑问：“能猜出是什么吗？”
“小米粥？”
苏糖轻嗤一声。接着，她扫了一眼这人制作咖啡的操作台，问：“你做好了？”
“还没，快了。”
“那就各司其职吧！走了！”说着，绕回后厨去了。
半小时后。
小米粥、咖啡纷纷上了桌。
店员一个个地支拉着眼皮子回到自己工作岗位上去。
“试试。”
苏糖说。
唐易抬眼盯着她看，像是在确认什么。
“试试啊。”苏糖手抬了抬，示意他吃。
“嗯。”
这一声很沉。
他拿勺子吃了一口。
软软糯糯，还带着甜。
这暖呼呼带甜的东西，仿佛喂进了他心里去了似的。什么东西在血液中肆意流动。
“怎么样？”
“好。”唐易就一个字。
“这就完了？”
“很好。”
苏糖：“......那你全都吃完。”
“好。”
苏糖摇摇头。果然，这才是真实的唐易。少言寡语的。不过也无所谓，她心情大好，吃了一口他喂过来的粥，便开始喝咖啡。
入口。
香浓丝滑。
口感不是一般的好。
她眉宇间全都是惊讶。完全忘了自己嘴角有一些咖啡渍。
直到唐易抽纸伸手给她擦。
她顺着他的手抹了一把自己嘴角，急着问：“该不会是你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叫她们做的吧？”
“嗯。”唐易心中满足，嘴上却附和她。
“谁帮你的？你指一下，下次再来，我就点她帮我做了。”苏糖说着，视线真的在那些店员之间转动。
“看反了。”
“？”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唐易把她脸转过来，跟她四目对视，斜嘴道：“傻不傻？快喝。”
“所以，真是你做的呀？你怎么突然这么厉害了？”苏糖问。
“天生的。”
“嘁。”苏糖问：“那，我做的小米粥怎么样？”
“不错。”
苏糖轻嗤一声。也没想过能从他这儿听到更长的句子来。殊不知自己埋头贪恋那杯咖啡时，他低沉好听的嗓音忽地再响起。
他说：“比咖啡做得好。”
第116章 116
苏糖：“......”
喝咖啡动作停顿了一下。
随后，这心里，仿佛吃了蜜枣一样甜。
这不是咖啡，这是糖。还是毒药。
苏糖想。
等到两人都吃差不多了，一同往外走。
唐易问她：“想去哪儿？”
“这你也要问啊？我还能跑了不成？”
“好。”唐易说：“送我回公司，有个会要开，不去台里了。”
“好。”
两人上车，唐易看她那手臂，肩膀，还算灵活。但还是嘱咐：“注意点，真的疼就别开了。随便把车停在哪儿，打电话给我我叫人去处理。”
“知道了。”苏糖想，我可没那么任性，也没那么柔弱。开车而已，又不是让她再崴一下。不会有太大问题。
“从这儿岔进去。”唐易指了指右侧小路。
“好。”
她也不跟他杠了，安心听他指挥，做他的小跟班。
这日子，这空气，这好像都是抹了蜜似的，叫人觉得呼吸都变得舒爽起来。
真好。
车子抵达唐氏。
车子停在路边。
唐易下车。
“走了。”苏糖说。
“慢点。我下班给你打电话。”唐易说。
“行。你快进去吧。”
“你走我就进去。”
“行。”
苏糖启动车子，一路照着导航，直接去找周灿。
周灿住在一个高档公寓里。
小区保全森严。她被卡在门口。
“喂。”
“你喝醉了？”苏糖听那声音，就觉得不对劲儿。皱着眉捂着嘴打电话，躲了躲门卫炙热的目光。
“没，喝什么酒？没喝！”
苏糖：“......”这么醉，还没喝？
她也不管了，忙说正事儿：“我在你家楼下，你让门卫给我开个门。”
......
周灿一斜一歪地过来给她开门。
“......”
“你来了？进......进来吧。”周灿歪着身子，手扶着墙壁。苏糖忙走上前扶着她走。
那酒味儿真浓！
苏糖觉得光是闻着那味儿都得醉。
“来，过来。唉，周灿，你要去哪儿？沙发在这边！”
“过来。慢点儿，坐......”
她却被周灿一下拉倒下去。
门刚刚她顺手关了，现在打算去换鞋。只是刚起身就被她一把拉回去。
“别走，说，说说我这人怎......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你喝醉......”
“我真的很差劲儿？”
“谁说你差劲儿了？”
“那，那他为什么不要我？啊？苏糖，你说，你告诉我，你说他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周灿搭着她肩膀，桎梏得很紧很紧，没有要松手的意思。语气却带着哭音。
这让苏糖听得心头一震。
“灿灿，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嗯~~”
她轻哼了声，晃头晃脑，伸一只食指做否定动作：“没，没有人。没人能欺负我。是我，是我。”
她说：“是我上赶着想把自己送给人，人家，被赶出来了。”
“你说什么？”苏糖有些懵。
据她所知，周灿这些年一直都是一个人，即便身边有暧昧的对象，但那也是娱乐新闻炒作。她们混娱乐圈的人，都这样，新闻真真假假。
但苏糖知道周灿从来都是一个人。
她看上去干脆又自私冷傲，但骨子里，是一个执拗的人。
认定一件事，认定一个人。就不会再有所改动。
周灿十七八岁时，认识过一个人，是一个大学教授，叫艾南柯。
这名字一听就斯文且高贵，怎么听，都仿佛跟周灿这娱乐圈的人没什么交集。
可是......
据她说，她跟艾南柯谈了短暂的三个月。
都打算要结婚了，后来，却分开了。
苏糖想到这儿，掰正周灿身子，但她眼睛都是半眯着状态，脸红耳赤的，狼狈又疲态。
甚至有些病态。
“灿灿，你听我说，我们休息一下，睡一觉好不好？灿......”
“不要，不累，一点儿都不累。”周灿作势要起来，苏糖压了两次，但她还是跟刚冒出新芽的小草似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精力。蹭蹭蹭往外冒。
蹭起身。
但一个大力，身子摇摇欲坠。苏糖忙扶住她。
“灿灿，先坐下来，你听话，坐......”
“我不坐，我要出去。”
“你出去做什么？坐好。”
“不，要出去。”
“周灿！”苏糖劝她不听，她用力把她推倒在沙发上，有些生气了：“坐好了，有什么事儿，酒醒了再说，你要做什么，我都陪你去，但现在，不行！”
“坐好了！我去给你煮一杯蜂蜜水。别乱动听见没？”
不知是苏糖大声说的话她听了进去，还是挣扎得没力气了。后来她真的没动了，歪歪斜斜抓了一个抱枕靠着，眼睛也闭得紧紧的。
苏糖看她安静下来，便打算去厨房做蜂蜜水。腿脚踢到地上的横七竖八的酒瓶子。眉头狠狠一皱。
她没理，来不及，干脆一脚把面前的酒瓶子都踢朝两边。
还说没醉，喝了这么多，要是再不醉，真的要怀疑是假酒了！
十分钟后，苏糖端着蜂蜜水回来。深呼吸一口气，庆幸她还乖乖靠在沙发上没发疯。
苏糖搭一条腿在沙发上，坐她身边喊：“灿灿。灿灿？灿灿，来，把蜂蜜水喝了。喝了就不难受了。”
她扶着她头，周灿其实不难伺候。就像现在让她喝蜂蜜水，她也没有仗着自己醉酒就胡乱挥手推翻苏糖做的蜂蜜水。
几乎喝了一大半，才推开说够了不喝了。
苏糖没强行劝，放好杯子，放她彻底躺在沙发上，找了一床薄毯盖在她身上。
摸她鬓角说：“好了，好好睡一觉，醒醒酒就好了。”
“糖糖！”苏糖准备起来给她整理一下屋子，却被她一下拉住衣袖。
周灿没拉她手腕，只拉住衣袖，小心翼翼，仿佛不敢拉却又不想放的小孩子那般。
“你带我去找他好不好？苏糖，带我去找他。
他最心软，如果我喝醉了去找他，他会不会就舍不得赶我走了？
他看见我这样子，还会心疼吗？”
第117章 117
“会。”
苏糖虽然不知道能让周灿醉酒的事儿是什么，但她这时候真的不想再站在现实的角度中去否定周灿提出来的这个问题。
因为平日里，她们活得太清醒了。
偶尔来一点儿“虚假”的甜，也没什么不好。也算是活下去的一点点微薄力量了。
“会吗？”
周灿问。
“会。”苏糖紧握着她手，一点点收紧，手指顺着她的一点点抚摸，像是在安抚一个刚刚得到一点肯定的孩子，加深她的安全感和踏实感，说：“会的，一定会。我们灿灿那么好，他怎么可能不心软？
但前提是，你现在要好好睡一觉，休息休息。等到醒来时又是满身能量，只有那样，你才能去做你想做的事儿，我才能送你去找他。”
“苏糖~~嗯~~”
“你，你最好了。”周灿眨巴着嘴，翻了个身，整个脸朝着沙发里侧。在转过去之时，她眼睛睁了几秒钟。
真的最心软吗？
会吗？
会心疼吗？
她手抓紧了一下毯子，在苏糖站起来之前彻底闭上了双眼。
深埋在抱枕中的脸，两滴热泪刚流出来就浸入抱枕中。
“睡吧，我不走。”
苏糖最后给她掖好毯子，手靠着她头顶，靠了一小会儿才走开。
地上那些酒瓶子，不说二十个，十七八个是有的。一下子喝了这么多，就算酒精度数不高，但这个数量让腹部都受不了。
苏糖扭头看了一眼沙发处，周灿没动，甚至连角度都没换，就那么安静躺着。
她心里升起一种心疼来。
倘若，没有唐唯衾，没有儿子，她的生活，那些年在国外一个人的生活，或许也不会比周灿现在这样好得到哪儿去吧？
一小时后。
唐易的短信进来了。
【在哪？】
苏糖当时正在周灿家厨房找能下锅她醒后能吃的食材。见状，放下锅瓢碗筷，回了一句：【怎么？这就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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