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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喜——红色的独角怪【完结】

时间:2023-05-06 17:16:18  作者:红色的独角怪【完结】
  因为聂让如果不主动出现的话,他好像就完全失去了他的消息。
  聂让并没有给他留过任何的现在能联系到他的联系方式。
  对江亦欢来说,聂让不出现或许是让她觉得轻松的事情,毕竟可以免了聂让莫名其妙的无理纠缠,但对季末来说,却是一件相当难安的事情。
  他不知道聂让发生了什么事情,又处在怎么样的处境当中,就像是一个放出去的风筝却又突然断了线你完全不知道他飞向了哪里,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遭遇了什么风暴已然不复存在。
  说得难听一点确实就是这样,如果聂让不出现,他甚至不知道聂让是不是还活着。
  是的,活着,在这之前,季末一直觉得生与死对他们来说是很遥远的存在,甚至是不需要讨论的话题,虽然他们浑浑噩噩的活着,像个混子一样的生存着,却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死,毕竟还是太年轻了。
  但是现在突然之间就害怕了,随着聂让的消失,季末的内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
  可能他对很多事情没有太多的概念,一开始知道聂让在做什么的时候,内心里觉得很酷,这件事真的很酷,原本聂让也就是梦想着当警察的,好歹是跟他的梦想擦边的事情,跟奥特曼打怪兽似的。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内心里住越发的不安起来,特别是这几天,他完全的联系不上小甲,内心的恐惧也就跟着被无限放大了。
  吃过晚饭之后,季末就靠在沙发上,手里倒是拿了本书,他很自觉没有打扰在旁边画稿的江亦欢,但他内心却始终都不太安宁,书本拿在手上却并没有真的看进去几页。
  江亦欢倒是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她放下笔,瞟了他一眼,“你怎么了?”
  季末看着江亦欢,深深的看着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表达自己此刻的情绪和心情,其实他也说不上来究竟怎么了,就是觉得内心里很闷,有点呼吸不上来。
  “让哥多久没来了?”季末觉得已经很久很久了,每一天对他来说都像是浑浑噩噩又一个世纪。
  江亦欢蹙眉,轻叹了口气,“要不,你还是打哪来回哪去?这样你们就是天天见面也不关我事”,江亦欢说话的时候斜了季末一眼,季末要是不住这里了,那她不会管他,但季末住这里,聂让要是来找他,还是会让江亦欢感觉不自在。
  季末没再说话,只是低头又看了一眼时间,然后深呼吸起了身,“我出去一趟。”
  江亦欢也跟着看了一眼时间,有些不可思议,“你现在出去?”
  季末点了点头,“对,我现在必须要出去一趟。”
  季末觉得自己再这么呆下去,可能会被逼疯,他走到门口,拉开门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江亦欢,然后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皮,“我这几天眼皮跳得厉害。”
  江亦欢没说话,眼看着季末的身影消失,季末走了,她也就无心再画了,捞了个抱枕,靠在沙发上沉默。
  刚才季末说的那话,还是让她心里有些揪的紧,不管怎么说,聂让到底是孩子的父亲。
  而且江亦欢对自己的感受向来都很诚实,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过了这么久就不再喜欢聂让了,她只不过是现在不愿意那么笨罢了。
第94章 枪伤
  喜欢一个人和不信任一个人从来都不冲突。
  聂让的出现确实会让她的心绪被打扰,会扰乱她的所有节奏跟心情,但是聂让这么久不出现,要说江亦欢完全没有感觉,那肯定也是假的。
  她时不时还是会想起,想起她跟聂让的那些放肆以前,以及之前聂让出现的时候说的想要挽回的那些话。
  江亦欢深吸了一口气,还是从沙发站了起来,她边走向门口,边拨通了季末的电话,刚才季末走前那么一说,让她的心也后知后觉不安起来。
  电话刚打通,铃声就在门外响了起来,紧接着而来的是门口处的动静,有脚步声和喘息声。
  江亦欢挂断电话,下意识的赶紧将门打开,就看到季末已经再次的回到了门口,但不止他一个人,还有聂让。
  看到聂让的时候,江亦欢整个人都傻住了,聂让的模样看起来可不太好,浑身是血,而且整个人已经不清醒了,完全失去力气的整个人靠在季末的身上。
  “我刚下楼就碰到他了,赶紧把门关上。”
  倒是季末这时候还比较清醒,他赶紧将聂让拖了进去,又嘱江亦欢关门。
  江亦欢将门关上,就一直站在门口,她感觉自己的脚步沉重,突然就不太敢靠近他们两个人。
  江亦欢看到过无数次聂让受伤的模样,但像现在这样严重的,还是头一次,这可不是小打小闹,比之前从拳台上抬下来的严重多了。
  聂让脸上已经没有什么血色了,江亦欢有种错觉,她觉得聂让可能随时会死。
  季末将聂让放到了沙发上,然后转头看江亦欢,“医药箱呢?”
  江亦欢后知后觉,赶紧去把医药箱给拿了过来,季末将聂让的衣服给撕开了,却发现聂让身上源源不断在流着血的地方,居然是枪伤。
  他转头看江亦欢,两个人面面相觑,气氛瞬间陷入了深深的沉默里。
  江亦欢睁大眼睛看着聂让还在流血的伤口,脸色有些发白。
  季末也有些震撼,虽然跟聂让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聂让受伤的时候多得数不过来了,很多时候都是季末帮他包扎的,但那些都是皮外伤。
  现在不一样,现在聂让的身体里很可能还有一颗子弹,这样的伤,季末从来没有碰过。
  “送……医院吧?”江亦欢的手有点抖,然后拿出了手机,她觉得很有必要叫个120。
  江亦欢在等待着电话接通的时候,抬手深深看着天花板,大口大口的呼吸。
  突然,季末一把将她的电话给按下了,挂掉了正在拨出的电话。
  江亦欢看季末,发现他的手里拿着一小包白色的东西。
  江亦欢张大嘴巴,一句话说不出来。
  “你把外面的血迹清一下,我来处理”,季末将东西收进口袋里,然后将聂让又扶起,往房间的方向而去,他将房门打开的时候,看了一眼江亦欢,“你就别看了。”
  江亦欢看着那扇门被关上。
  江亦欢整个思绪都是混乱的,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深深的呼吸,她还是先将季末交代的事情给处理了。
  外面并没有留下多少血迹,江亦欢很快就清理好了,回来的时候,她就一直站在房间门口。
  她想进去看一看,但是又觉得自己可能承受不了那个画面。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背靠在房间门口的墙壁上,她不敢想聂让到底在干什么?江亦欢不傻,被季末塞进口袋里的东西,以及季末不让她打电话送医院的眼神,她都看得很明白。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江亦欢觉得自己的内心里已经乱得如拧不开的麻绳了。
  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格外的难熬,过了好久好久,那扇门终于打开了,季末站在门口,显得筋疲力尽,他身上也全都是血,而且将沾了血的床单被罩都一并带出来了。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江亦欢,眼底的情绪挺微妙的,他深吸一口气,还是开了口,“现在得出去一趟,你帮我看着他吧。”
  “怎……怎么看?”江亦欢往里看了一眼,又不敢真的看,她内心里很害怕。
  “时不时看看他还有没有呼吸吧,我也不知道”,季末显得很无奈。
  “任何事情等我回来再说,如果我没回来,他……有什么意外的话,你就叫救护车吧。”
  季末也没法,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给聂让先包扎了,但是其实的,他也不敢,但是他清楚,聂让现在应该是不能露脸的。
  他也不是医生,聂让什么情况他自己也不懂,他出来的时候,反正聂让还有呼吸。
  但是万一他出去的时候,聂让情况有什么变动,也没法,只能送医院了。
  季末将带血的东西全都放到了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交代江亦欢,“你别动了,等我回来处理。”
  江亦欢看着季末离开的时间,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季末倒是成熟了不少,这次遇事居然没有哭哭啼啼了。
  江亦欢深吸了好大一口气,才真的敢推门进房间。
  房间里已经换了干净的床单那些,聂让安静躺在那里,脸色苍白无比。
  江亦欢抬脚还是一步步走了进去,她有些艰难的蹲下,第一个动作确实就是用手去探索聂让的呼吸,聂让还在呼吸。
  江亦欢心乱如麻,看着一动不动躺着的聂让,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聂让这一次的伤,真的吓到她了,聂让身上的东西也吓到她了。
  她蹲着难受,干脆就直接坐在了地板上,背靠着床沿,手轻触聂让的手心。
  如果聂让真的没有了呼吸,如果聂让真的没有了体温,她应该能第一时间发现。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她只能感觉到自己心脏的剧烈跳动,她还在不安之中,还有聂让微弱的呼吸,当然,不知道为什么,肚子里的孩子好像也跟着动了动。
  她又想起季末说,眼皮跳得厉害。
  江亦欢放在聂让手心里的手,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微痒的触动感。
  聂让握了她的手,没什么力度,甚至眼皮都没力气睁开,但,聂让在试图握她的手。
第95章 林猛带他走
  季末很久很久之后才回来,天都已经快亮了。
  回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去看了聂让,聂让还躺在床上,江亦欢坐在地上,靠着床边也睡着了。
  季末给江亦欢拿了块毯子披上。
  披上的瞬间江亦欢眉头瞪了段,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睡得并不踏实,心里一直在揪着,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就能让她醒过来。
  季末看着睁开眼睛的江亦欢,倒是没说什么,只是伸手又摸了摸聂让的额头,聂让有些烫,但是呼吸还算平稳,季末收回手,干脆也坐在了床边,整个房间里陷入了深深的沉默里。
  季末不知道该跟江亦欢聊些什么,其实他自己也在深深的迷茫之中。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消炎和退烧药,然后整整齐齐摆在床头。
  他去找了小甲,没找到,然后找了钟向虎,回来的时候买了药,除此之外,他什么都做不了了,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
  钟向虎只让他照顾好聂让,似乎并没有要把聂让接回去的意思。
  他当然明白,接走就等于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功亏一篑了,但,聂让现在这样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去,这般放任他不管,还是过于残忍了。
  天亮的时候,聂让倒是有了些许动静,却并没有清醒过来,而是昏昏沉沉地开始发起了烧。
  江亦欢吓得不轻,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狼狈的聂让,咬着牙在发抖,身上又是滚烫的,额头上全是汗,眼角也有水珠,甚至都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江亦欢觉得自己还是没有任何长进,碰到所有关于聂让的事情时,就格外的无用。
  她急得团团转,却根本帮不上任何忙。
  季末看着她,看着她急着的样子,看着她的大肚子,更加的迷茫无助。
  给聂让灌了药,季末拉着江亦欢到了客厅坐下,“你在这坐着休息一会好吗?我来照顾他。”
  江亦欢一个孕妇,这个时候跟着着急上火忙碌,其实本身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我……”江亦欢还想说些什么,季末将她按坐着,目光灼灼看着她,倒是很严肃,却也很脆弱,“你在这照顾自己,你要再有点什么事,我真得傻了。”
  江亦欢要是有个好歹,季末真就忙不过来了。
  江亦欢看着季末,艰难的点了点头,她现在其实真帮不上太多忙,要再添个乱,真不好。
  她静静坐着,看着季末的身影匆忙又进了房间,她深深的呼吸,只能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担忧。
  没一会儿,门口处突然传来了动静。
  江亦欢吓了一跳,精神紧绷着,这个时候突然的敲门声,让她下意识砰的就站了起来。
  她站着,目光紧紧的盯着门口,聂让还在她这里,还受着伤,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总让她有种莫名的危机感。
  深吸好大一口气,走到门口,没有急着开门,从猫眼往外看,门前站着一个男人。
  江亦欢觉得那个男人有些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门还在敲,倒是敲得从容不迫。
  季末闻声从房间出来,也到猫眼看了看,然后犹豫了几秒,还是将门给打开了。
  但是打开的瞬间还是下意识将江亦欢往自己身后护了护。
  门口的人微叉着腰,看着面前的季末,又下意识看了一眼江亦欢,看江亦欢的大肚子,眼底的情绪有些微妙,他往前一步,抬脚进来了,目光却望着江亦欢,“聂让的?”
  “难道是你的?”季末皱眉,这人一来就这么说话,总让人感觉来者不善。
  “我来带他走,他怎么样?”林猛点了点头,笑了笑,倒是没多问。
  “你带他走?”季末眉头蹙得更深了。
  林猛点了点头,将屋子环顾了一圈,目光落在半开着的房门上,“他在里面?没死吧?”
  林猛抬脚,季末却壮着胆子挡了挡,“我都不知道你是敌是友,你说带走就带走?”
  “他现在情况应该不太好吧,枪伤你会治?”林猛看着他,似笑非笑。
  季末咬了咬唇,差点就脱口而出,想问他是警察还是坏蛋了。
  但林猛并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他自顾先开了口,自我介绍,“我是林猛,你可能对我没有印象了,我跟聂让打过拳,后来我们在一起干活,这次他出师不顺,虽然受了伤,但只要没死,他就得跟我回去,很多事,需要他说清楚。”
  季末的嘴巴动了动,一句话说不出来,很险刚才没有冲动多问。
  “我现实能带他走了吗?”林猛倒是很耐心,还征求意见,当然,人家点不点头,都得带走。
  “他回去有危险吗?”季末后退了一步,却还是问了这话。
  “他有问题吗?”林猛笑,侧头看季末。
  “他如果没问题,怎么会有事呢?受了伤,该算功臣才是。”
  季末脚步沉重,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回了,说他没问题,林猛把人带走了,谁知道带走之后会怎样,但说有问题,现在,马上,聂让估计就活不了。
  “放心,我会替你们照顾他”,林猛笑了笑,然后又看了一眼江亦欢,“好好把孩子生下来。”
  江亦欢内心惊了惊,但却不敢说话。
  林猛抬脚往里去,很快就把聂让给扶了出来,他走到两个人面前,深深看着他们,然后伸出了手,“人我得带走,但是,东西我也要带走。”
  季末看他,目光紧紧看着他。
  “把东西给我,你这还有孕妇要照顾,别把自己卷入危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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