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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喜——红色的独角怪【完结】

时间:2023-05-06 17:16:18  作者:红色的独角怪【完结】
  “这么客气呢,还亲自过来接我”,聂让笑眯眯的,心情看起来还不错。
  这一大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让聂让的心情愉悦。
  聂让能感觉到他和江亦欢之间的婚事,已经越来越靠近了,已经在向他招手了。
  “手机……”聂让走到车窗边的时候,刘畅从车窗处给他递出来了一个新手机盒。
  之前刘畅说给他买个手机,他还以为是开玩笑,没想到刘畅这么认真。
  看着被递到面前的手机,聂让有些诧异,却又很快笑了笑,一点不客气的接了过去,甚至当着刘畅的面就将手机盒给打开了,将里面的手机拿出来摆弄。
  “刘队可真是大气啊”,聂让低头打量着手里的手机,对这个新手机相当满意。
  其实一个手机,分分钟能自己买,但是有人给你买,那种感觉还是不一样的,被人挂记,被人需要,这种感觉能让聂让感受到这个世界的善意,感受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聂让曾经觉得自己是一个多余的人,随时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也不会有人知道,不会有人记得,但是现在,现在他很庆幸,庆幸他的生命不是完全无意义,有很多人跟他悲喜与共。
  “我就想下次能直接找到你而已”,刘畅显得有些无奈,现在每次找聂让,还都是通过江亦欢。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聂让笑意很浓。
  刘畅笑眯眯的看着他,然后摇了摇头,“不客气,叔叔。”
  “叔叔?那也客气过头了点吧?”聂让真大着惊悚的眼睛,手里的手机都变沉重了,不仅送手机,刘畅连叔叔都叫上了,怕不是又要让他去上刀山下火海了。
  刘畅皱眉,白了他一眼,抬手将他给推开了,好让自己的视线能够更加的宽阔,能够更加清楚地看到身后的人。
  “叔叔早上好”,刘畅笑眯眯的再一次打了招呼,这一次目光望向的是聂让的身后。
  聂让身子僵了僵,垂眸看到刘畅憋着笑的脸。
  聂让无语,深吸了好大一口气才转了身,江爸爸也下了楼,手里拿着个垃圾袋,不过目光却是一直望着他们这边的。
  “叔叔”,聂让有些尴尬,赶紧打了招呼。
  “哦,我下来丢个垃圾”,江爸爸笑了笑,话是这么说,却并没有急着往丢垃圾的方向而去,看着他们两个人目光里充满了好奇,聂让有些没太反应过来他继续站着是什么个意思。
  他茫然,一直傻站在原地无辜的跟江爸爸大眼瞪小眼。
  还是刘畅比较聪明,他推开车门下了车,然后笑着走到了江爸爸面前,“那个,叔叔,我是刘畅,您女婿的朋友,我是个警察,今天有点事要跟聂让一起做,不过你放心,不是坏事。”
  “又要叫他去做卧底吗?”江爸爸看着两个人,脱口而出。
  是聂让之前亲口跟他说过的,他之前的两年是去做卧底了,发生了许多危险的事情。
  刘畅和聂让面面相觑,这老头想象力很丰富啊。
  “呃”,刘畅语塞,他没想到江爸爸这么直接,“不是,就是有点事情需要他帮我。”
  这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他们办的是正事,可以光明正大的介绍。
  “哦哦哦,那你们去,我丢个垃圾”,江爸爸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挥挥手示意他们赶紧先去忙。
  两个人上了车,透过车窗还能看到江爸爸还站在原地。
  刘畅笑着把车窗摇上,启动车子的时候,低声开了口,“你老丈人这么盯着我们看,我心里突然有点压力。”
  刘畅当警察这么多年,盯着人家看是常事,而且被盯着的人都难逃他的眼睛,是个好人坏人他能看得出来,但现在被人这么直勾勾盯着还是第一次,感觉很怪异。
  “赶紧开车吧,你这么一说我也挺有压力”,聂让垂下目光,他都不敢再望向车窗外了,怕目光对上,然后又要继续没完没了。
  刘畅失笑,“你老丈人怕不是个警察迷?”
  “你可别这么说,你这么说,我有点怕了”,聂让哭笑不得。
  车子启动了,聂让还能从后视镜里看到江爸爸变得越来越小的身影,还在目送着他们呢。
第195章 软硬不吃
  聂让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收回目光,然后转眸看向刘畅,“今天什么情况?”
  “不是你说的叫唐诗去看唐校吗?我打电话联系了,但我觉得你在场会比较好。”
  聂让微微瘪嘴,悠悠点了点头,倒没再说什么。
  车子很快在医院停下,大老远聂让就看见了唐诗的身影,唐诗大概比他们先到一会,但一直在医院门口徘徊,没有进去。
  “唐诗”,聂让下了车,倒很坦然地唐诗的方向招手,跟她打招呼。
  唐诗转头看见了聂让,苦涩笑了笑,脸上的神情有些忧郁。
  自从唐校被抓了之后,唐诗看起来倒是成熟了许多,再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用想,没心没肺的小姑娘,看着唐诗,有时候还是挺可怜的。
  “刘警官好,我哥现在什么情况?”看到聂让和刘畅走到跟前,唐诗倒是开门见山,刘畅给她打电话,跟她说了她哥自杀的事。
  唐诗的情绪挺微妙的,内心的感受也没办法轻易的用言语来表达,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哥其实挺狠心的,虽然从理智上来说,她清楚她哥将她推开其实是为了保护她,她还有很漫长的人生要走,她以后想要在社会上继续立足,想要好好地生活下去,确实有一个罪犯哥哥不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情。
  可站在妹妹的角度,一个如父般的哥哥,前不久还天天陪着她一起吃饭,现在说变就变了,说不管她就不管她了,说不要她就不要她了,心理上还是很难接受。
  原本好端端的生活,就那样突然被打破,由不得她愿意不愿意。
  “发现得早,并没有生命危险,今天应该好多了,要不要进去看看?”
  刘畅说这话的时候,下意识瞟了一眼聂让,让唐诗来看唐校是聂让的主意,其实刘畅自己心里不太清楚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
  唐校确实是一个罪人,但唐诗并没有做错什么,既然唐校已经将唐诗给分割开来了,唐校的意思是个明白人都能看得出来,不想让唐诗再跟他有任何的瓜葛,当没有他这个哥哥。
  唐校的事情总会过去,唐诗还有很长,很美好的人生可以继续走,现在这样把唐诗牵扯进来未必是好事,但眼下也没有任何其他更好的办法。
  总的来说,这件事情不算错,但确实不太道德。
  唐诗也下意识看了一眼聂让,然后点了点头。
  三个人一起往里走,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刘畅就停下了脚步,聂让站在唐诗的身侧,转头看她,“需要我陪你进去吗?”
  唐诗点了点头,聂让将病房的门推开,等到唐诗抬脚踏进去,他自己也跟了进去,然后将门从里面关上了,此刻,唐校盘着腿坐在病床上,背对着他们,目光望着窗户的方向。
  他能听到房门被打开了,但无动于衷。
  唐诗就站在门口,看着唐校的背影,她突然不太有勇气走近。
  唐校对她来说太熟悉了,其实如果她就按着唐校的意思,再不来找他,可能在唐诗的记忆里,她的哥哥就永远留在最美好的那时候,毕竟以前那些美好的记忆都是真实的。
  唐校并不想让现在的不堪覆盖掉曾经的美好回忆。
  从小到大,他们之间还是有很多美好回忆的,那些曾经发生过的美好都是真实的。
  唐校哪怕是一个再无耻混蛋的人,但他对唐诗是真的好,他把他最柔软的部分给了唐诗。
  聂让抬脚一步一步靠近唐校,听到脚步声,唐校还是没回头,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了不屑的冷哼,“我都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一天到底要问几遍?”
  这两天警察变着法子的询问唐校,各种方法都用尽了,可他软硬不吃。
  一个人连死都无所谓,真的很难很难再有什么能撼动得了他。
  “没打算问你什么,其实你说什么或者不说什么都难逃一死,看在认识这么久的份上,带你妹妹来跟你最后道个别。”
  聂让开了口,说话的时候,转头看向一直站在原地没动的唐诗。
  听到是聂让的声音,听到聂让说的这些话,唐校的身影似乎僵了僵,好一会儿,才缓缓的转过了身,他没看见聂让,目光径直地望向门口的方向,唐诗还站在那里,她不敢抬脚往里走,此刻,她感觉她的脚重极了,她一步都抬不动。
  从唐校被抓之后,这是唐诗第一次再看见他,唐诗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但眼泪却夺眶而出。
  “还真是从来都劝不动你”,看着唐诗哭得梨花带雨的,唐校轻叹了口气,开口说了这话,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无奈跟心疼。
  虽然他是哥哥,虽然很多时候唐诗好像一直都在听他的话,但实际上是他一直在跟随着唐诗的脚步,真正一直做妥协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唐诗想学什么专业,他不插手,唐诗想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也不干涉,甚至那时候唐诗喜欢聂让,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算唐诗真的要跟聂让在一起,只要聂让能放下过去,其实搞不好他最后也会答应。
  唐诗是个很固执的人,看着像是听话,其实你根本就左右不了她。
  “哥……”唐诗将眼泪擦干,然后一步步走向了唐校,唐校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看着她的脸,看着她走过来的每一步,却又在唐诗真的走到床边的时候,再一次的背过了身子。
  “我虽然是个罪犯,但是在还没有判决下来之前,还是最基本的人权吧?”
  唐校的声音变冷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很浓烈,他目光再次望向窗外,冷哼着,“警察办事如果没有规矩,那跟我这个罪人有什么区别?”
  “哥”,唐诗不可思议的皱眉,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她想不到她哥是这样的态度。
  “从小到大都不听话,我真不知道把你养这么大有什么用”,唐校没转头,但是说话很刻薄。
  “你是律所,你不知道什么是人权吗?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你们赶紧滚。”
第850章 送唐诗上去
  聂让送的唐诗回去,唐诗坐在副驾驶,一句话都没说,脸色看起来很沉重。
  唐诗现在的心情确实不想多说话,聂让也没说话,只是自顾开着车子,唐诗的情绪需要她自己去消化,今天唐校的态度,确实会让唐诗无奈和心寒。
  她一个人无措了这么久,现在好不容易见到唐校了,但是唐校根本没正眼看她。
  唐校被抓了之后,唐诗就没有真的睡过一个安稳觉。
  很多东西放不下,往往是因为曾经太过美好,因为曾经唐校真的对她太好过,所以现在才会有落差,明明曾经很美好的东西,说没有就没有了,说打破就打破了。
  这个世界太残忍了,根本没有给她一点喘息的机会。
  唐诗也不是不愿意接受结果,如果结果已经无法更改,那在剩下不多的时间里,难道他们不应该反而更加珍惜吗?
  可是唐笑现在却一次次地推开她。
  如果不是今天聂让和刘畅让她去见他,或者唐校直到死都不会再主动说起要见她。
  “需要吗?”聂让抽了张纸巾递到她面前。
  唐诗垂眸看着递到面前的纸,顺着聂让握着纸巾的手指往上看,最后,目光落在了聂让的侧脸上,聂让的脸熟悉又陌生,但总是遥不可及。
  对她来说,聂让还是一个很让她向往和心动的存在,只可惜,他和聂让始终有缘无份,以前以为他们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就是那样,暂且都不能让聂让喜欢上她,现在更不可能了。
  聂让明明就坐在她的身边,但是他们之间永远成不了亲近的人。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聂让转头看了她一眼,将手里的纸巾又往她面前递了递。
  唐诗接过,道了声谢谢,然后又垂下了眸子。
  其实她也并不是想哭,或者说她觉得她现在想哭都没有眼泪了,内心里的悲凉感受真的无法用眼泪来发泄和表达。
  唐校更开始出事的时候她哭过,现在已经只剩无力了。
  唐诗这样,聂让也无从安慰起,只能继续开着车子,好一会儿,唐诗的情绪像是平复了许多,然后又开了口,“我从来没想过事情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聂让看了唐诗一眼,悠悠点了点头,唐诗现在面对的变化确实是天翻地覆,而且猝不及防。
  车子里又陷入了沉默里,其实老实说,他们两个的身份挺敏感的,聂让挺恨唐校的,但是,唐校做的所有事情都跟唐诗无关,而且唐诗曾经帮过他。
  孩子的事情,如果不是唐诗,聂让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唐诗帮了孩子,那可比帮聂让自己本身重多了,孩子的命在聂让心里远比他自己重。
  车子很快在唐诗住的地方楼下停了下来,唐诗解开安全带的时候,聂让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需要我送你上去吗?”
  唐诗解安全带的手顿了顿,她抬眸看聂让,然后摇了摇头,“不用了。”
  唐诗下了车,走出去几步,又突然折返回来,她俯下身子看着车窗里的聂让,开口,“你是想上去看看还是真的想送我?”
  碍着唐校,碍着有江亦欢的存在,聂让是绝对不会主动要将她送上楼的。
  聂让笑了笑,摇头,“没事了,别想太多,早点休息。”
  唐诗点了头,然后再次转身,聂让目送着唐诗的身影进了楼里。
  唐诗走进去的时候有人正好从里面出来,错身而过,聂让蹙眉,目光下意识跟随了下来的那个身影,略微犹豫,聂让推开车门下了车,然后快速追上了唐诗的脚步,“我想上去喝口水。”
  唐诗有些诧异聂让会追上来,但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聂让跟着唐诗进到屋子里的时候,唐诗第一时间给他倒来了水,聂让对唐诗这里其实不算陌生,那时候还跟唐校待在一块儿的时候,他偶尔会来这里吃饭。
  那些时光对聂让来说是演戏,可对唐诗来说是真实存在过的美好回忆,只不过那些美好的回忆现在全都变成了刀子刺痛她。
  唐校除了特殊情况,或者是有重要的事情之外,大多时间都会在这边,这边算是他跟唐诗的一个小窝。
  唐校年少就出来混了,一个大男人把所有的耐心和温柔都给了唯一的妹妹。
  这两年唐诗长大了,稳定了,其实到了唐诗回报唐校的时候,但是她并没有这样的机会。
  于唐诗而言是遗憾,于唐校而言未必是,唐校已经无憾了,他将他唯一的妹妹好好的养大了,亭亭玉立,事业有成,最重要的是,她还是一个善良的,是非分明的姑娘。
  聂让接着水,然后在沙发坐下,目光却下意识的环顾着整个屋子。
  唐诗也很识趣,自己也倒了杯水之后,抬脚往阳台的方向而去,“我在外面透口气,你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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