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来人,简千辞心下冷呵,出声嘲讽,“哟,这不是王爷么?”
“王爷莫不是来青莲居上瘾了?”
闻言,沈清让蹙眸而视,眼底划过一丝不耐之意。
一日不见,这女人嘴皮子还是这般惹人嫌。
第22章 要杀他的人,是魏王?
“本王来去与否,与你无关。”
男人声线泛着寒意,眸色清冷,肩背挺拔,与母子三人些许脏乱的场景,俨然不符。
有病。
来我青莲居,扰我清净,竟还说与我无关。
“王爷脑子有病赶紧治,治不好就别出来吓人。”
“一天天的,好像谁欠你几百万一样,碍眼。”
简千辞冷冷一呵,出声嘲讽,话落,扭头继续接生,压根不鸟男人怒意攀目的神情。
“伶牙俐齿。”
这女人孑然没有半分女子矜持模样,居然给母猪接生!
“你当真是让本王开眼,这等脏乱,亏你也下得去手。”男人嫌恶睨眼,落目简千辞垂在地面的裙摆,污渍泥泞。
“怎么?王爷之前眼睛是瞎的?还需我也一个女人开眼?”
“没用的家伙。”
简千辞丝毫没有被激怒,反而笑脸盈盈,秀手不忘接生。
“你这个恶……”
沈清让本想出声反驳回去,瞥见女人满脸认真,替母接生的模样,话至喉咙,便息了声。
不懂大人之间的冷锋相对,简悠悠莞尔笑目,咧嘴一笑,两颗小虎牙俏皮可爱。
“小叔叔,快来快来。”
小肉手招呼着,“大肥在生小宝宝呢,很可爱!”
话落,小女孩站起身子,小跑过去,拉着男人宽厚的手掌。
“大肥生了两个小宝宝呢!”简悠悠仰着小脸,十分骄傲,好似生崽的大肥做了件天大的事情一般。
“真是不长记性。”
瞧见简悠悠又是这副不值钱的模样,简安旬撇着小嘴,翻了个无语的白眼。
懒得看两人互动,简安旬安静的蹲在简千辞身边,看能否帮的上忙。
“走,小叔叔,我们去看小宝宝。”
男人被小女孩牵动,朝围栏边走去。
鼻尖依旧萦绕着菜禽的杂味,沈清让蹙眉抿唇,内心嫌弃之意翻涌如潮水。
枝叶摩挲翻动,夕阳挥照成线落地。
“你进去便好,本在围栏外看看就成。”沈清让依旧紧蹙眉头,松开简悠悠的小手。
听此,简悠悠失落嘟唇,璀亮的眸子划过一丝黯然。
“好吧,那小叔叔你在这待着,我去给娘亲帮忙。”
“嗯,去吧。”沈清让嗯了一声,语气柔和如水。
未几,母子三人倏然沉寂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全然忘了还有一个男人的存在。
“这个叫小白,这个叫小黑。”
“一会儿生出来的小宝宝,就叫小绿好了!”
“你黑白不分?白猪叫小黑?黑猪叫小白?而且哪有猪是绿的?”
“这样才有趣呀,哥哥你好呆哦!”
“你才呆呢!傻乎乎的,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
两个小家伙拌着嘴,谁也不让谁。
“好啦好啦,叫什么都是一样的。”
简千辞出声打住,叫啥不重要,反正最后都会宰了下锅。
见融合不进,沈清让心底蓦然不是滋味。
多待无趣,男人默默走出青莲居,关上大门。
轩澈殿。
“魏王府?”
“你当真没有看错?”
沈清让眸色瞬然暴戾,手掌青筋凸起,冷眼似刀,直勾勾盯着单膝跪地的暗卫。
“千真万确!属下不曾看半分!那几个刺客的确是逃到魏王府方向后就立马消失不见了的。”
暗卫背脊椎?????冒汗,声线仍旧坚定,没有半分虚假。
“下去吧。”
沈清让敛眸闭目,衣袖挥动,不再说话。
暗卫领命,咻声疾影,眨眼间便消失于大厅之中。
“那件事都已五年之久……大哥为何还如此紧逼……”
沈清让睁目猩红,拳头紧握,指甲陷进白肉之中。
他同林锦儿青梅竹马,本情投意合,约好及笄后就成婚,都是因为简千辞!
后来林锦儿也应皇命嫁给了魏王沈清溱。
但沈清溱在迎娶林锦儿后,仍旧对沈清让心怀芥蒂,常常冷言相对。
“嘶!”
穆然动怒,牵动伤口,男人不觉干嘶一声。
其他伤处皆快恢复,唯独那处还发着炎,倏然脑海浮现女人掰弄大腿的场景。
沈清让面上一僵,转而微怒。
“不知廉耻的淫妇!”
男人骂道,好似这般会舒服一些。
未几,一道锦胜踱步而进,弓手行礼。
“王爷!”
“何事?”
男人简言问道,身子不曾转动半分。
“皇上派人传话,命王爷入宫一趟。”锦胜垂着头,把传话太监的话复述一遍。
“入宫?”
“正是。”
“知道了,下去备马车。”
沈清让邹眉舒展,挥手备马,心底知晓皇帝传意,定是为了上朝之事。
命来管家,沈清让冷言吩咐,“晚上不必准备本王的膳食。”
换身衣裳,沈清让便乘车入宫,脑海之中思量今日安王沈清林所说的话。
第23章 魏王的挑衅
半刻时辰,马车入宫。
御书房内。
“让儿,为何两日不上朝?”康武帝放下书简,抬眸询问,目中凌厉。
闻言,沈清让垂头弓手道声,“儿臣并非有意不上朝,而是有事耽搁,望父皇宽宥。”
男人语气虔诚,不似说谎。
屋内竹简声响,康武帝将毛笔挂好,起身走出书桌。
“何事?竟会比上朝重要?”
康武帝漫步米榻,臀落锦垫,淡声询问,声如磐石挂背,些许沉重。
沈清让背脊泛凉,眸色敛动,歉意攀容,娓娓道来。
“儿臣受了风寒,郎中规劝卧床修养两日,顾及父皇与朝堂百卿,若如因儿臣而感染风寒。”
“儿臣定会内心煎熬,望父皇宽宥,是儿臣没有思虑清楚。”
沈清让俊容歉意,细长的睫毛拂动,刀削斧刻的脸庞因伤消瘦了几分。
望及沈清让的面容,确实消瘦就了些,正似风寒初愈的样子。
“你有这份心思,父皇又怎会怪罪于你,左右身子最为重要。”康武帝眉目染笑,方才凌厉消失不见,挥袖招手,命沈清让入座。
“你母妃回宫同我说了,你也不小了,更应当注重自己的身子,别让你母妃操心。”
康武帝说教着,边朝服侍左右的李公公使了个眼色,睨了眼茶壶。
李公公慧眼识色,立马上去为两人倒茶。
未几,康武帝又与沈清让谈及西北战事,询问他是何看法。
“儿臣认为,匈奴屡次进犯我国中原,应当从长计议,布下大网,他日将其一举歼灭。”
沈清让眸色凝重,不紧不慢道说自己的想法,未几,端杯抿茶。
“很好,父皇很是满意。”康武帝宽厚一笑,略带褶皱的手掌抚摸胡须,眼眸子弯弯的。
“儿臣还以为……”
沈清让正欲再道,倏然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语。
“儿臣参见父皇。”
沈清溱满目笑意,声线洋洋盈耳,眸色掺光,墨色锦衣裹身,整个人神采奕奕。
“不必多礼。”
康武帝喉结滚动,声音低沉,目光慈祥如水,“落座,陪父皇聊聊天。”
“是。”
沈清溱嘴角勾着,眼眸色不着意的瞥了眼一旁的沈清让,抹过一丝嫌弃之意。
“一月不见,三弟怎的还憔悴了许多?”
“莫不是身子太虚了?”
沈清溱笑意不达眼底,皮笑肉不笑,假意关心道。
哼,没用的东西。
“多谢关心,不过是受了点风寒罢了。”
沈清让笑意染容,深邃的眸子隐隐掺着狠意,勾起的嘴角几分僵硬。
若刺杀他的人真是沈清溱,那现下他的这番话还真是令人憎恶!
“三弟你就是太不在意身体,今日只是小小风寒,他日可就说不好了。”闻言,沈清溱嗔怪一声,俨然一副关心模样。
派人刺杀不成,眼下还暗中下毒?
沈清溱眼珠子翻着幽光,若非康武帝在场,真想一刀过去,让沈清溱长点脑子。
“言重了,本王自会照顾好自己。”
瞧见两人又来着明言暗讽,康武帝一个头两个大,默叹一口气。
“行了行了,兄弟之间自当相顾,有心便好。”
“溱儿,来寻父皇可是有何事要说?”康武帝咳声清喉,剑眉肃立,漫不经心问道。
闻言,沈清溱倏然想起来宫的用意,抬手冲贴身奴才挥手。
奴才领命,手捧檀盒呈了上来。
“父皇,这是儿臣同锦儿游玩西南,偶然寻得的珍品,望父皇笑纳。”
沈清溱接过奴才手中的檀盒,呈于康武帝面前,翠玉泛泽,雕刻玲珑,栩栩如生,是件好东西。
“溱儿有心了。”康武帝憨厚一笑,命李公公将东西放好。
侍身左右,李公公默声将东西端置后殿,妥帖放好。
“西南风景如盛,儿臣巴不得将那番美景丝纹不动,搬于父皇面前。”
沈清溱眸色纯然,连声赞叹,好似描绘仙境一般。
康武帝薰而沾笑,连道有心,又命李公公添茶。
“亏得此行西南,儿臣与锦儿的情意更深一筹,也感谢父皇当年可以将锦儿这般好的女子赐给儿臣。”
沈清溱含笑而道,眼眸子满是柔意,言尽,瞥眼落目于默不作声的沈清让身上,眼底一片讪笑。
哼,原来这话在这侯着呢!
沈清让心下冷哼,冷眸回瞥,丝毫不为沈清溱话语所动。
转头侧目,笑意掺眉,娓娓而道:“不日便是父皇生辰,儿臣听闻父皇最喜爱永顺年书法家颐和的字迹,待儿臣命人查寻,献于父皇。”
沈清让声线字正腔圆,音容宛在,眼眸万分真诚。
话落,耳边立马传来一道冷呵。
“颐和遗迹早已销声匿迹,三弟莫不是在说梦话?”
沈清溱出声嘲讽,犹如看智障一般。
第24章 锦儿还在家等本王回去呢
“皇兄,你也知仅只是销声匿迹,哪怕有一丝线索,皇弟也不会放弃。”
沈清让目射寒光,眼眸子掺夹厌意,沈清溱这般惺惺作态,他早就看不惯了。
若非碍于兄弟情面,沈清让都不愿与他多说半字,虚与委蛇之争,从前的旧情早就已经被消磨殆尽,化为乌有了。
听到沈清让如此不屑的话语,沈清溱低声嗤笑了一番,眼珠子如染了毒一样冷厉。
“既然三弟如此执着,那皇兄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是好心相劝一句罢了,到时可别登了台子,漏了梯!”
“劳烦皇兄操心,皇弟心底有数,知道该如何去做。”
“皇兄还是顾好自己得好。”
男人一身冰墨玄衣,面色恢复笑意,好似方才两人之间的暗波涌动,只是一场玩笑一样。
“那皇兄就先祝贺三弟成功了!”
哼!本王就等着看你出丑的那日。
沈清溱低声冷冷一呵,脸上的笑意少了几分。
朔日凌空,浮萍飘荡于淼淼水面,似小船一般。
屋内的气氛倏然冷骤几分,康武帝默默叹了口气,指尖捏揉着太阳穴。
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
朕还好生在这米榻上坐着呢,当朕听不懂人话是么?
朕还没死呢!
“行了!你们都回去吧!”
“朕有些乏了。”
康武帝眉头蹙着,脸色有些难看,手掌抚着额头,挥袖赶人离开。
瞧见看康武帝准备回宫更衣歇息,两人也不便再多待,纷纷站起身来。
“那儿臣就不扰扰父皇歇息了。”
“儿臣他日再来看望父皇。”
话毕,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御书房,默声无言,待离御书房有段距离,沈清溱忽然转身看向沈清让。
嗓音微弱,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缓缓说道。
“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
“一月不见,三弟口齿倒是伶俐了不少啊!”
沈清让冷眼将沈清溱拍向自己肩的手甩开,嘴口没有温度,极其冷淡的何了一声。
“皇兄有事说事,皇弟可没空,浪费时间和你叙旧。”
见沈清让丝毫软硬不吃,沈清溱也不懊恼,手中的折扇轻轻拂动着,“瞧三弟这话说的,当真是伤了皇兄的心。”
“罢了,皇兄也不耽误你回府,正好锦儿还在家候着本王呢!”
“等三弟到了皇兄这个年纪,想必就会懂得美人在怀的乐趣了。”
说完,不等沈清溱回话,沈清溱仰笑转身离开,步子十分轻快,不过几刻,就消失在御花园中。
沈清让眼眸子泛着寒意,拳头不觉握的发紧,肉面都泛起了白。
何为美人,不就是明白告诉他,锦儿是他沈清溱的女人么!
青莲居。
“娘亲,为什么小花比其他的宝宝要小上这么多呀?”
简悠悠眼眸子中?????全然是好奇的神色,肌肤透白晶莹如玉,声音十分悦耳动听,小手拽了拽简千辞的衣摆。
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对世界万物还新奇的年纪。
“大肥后期的营养没有给足,小宝宝们分配不均,所以小花就比其他的猪崽崽小啦。”
简千辞简言细雨语,小家伙还小,生育方面的知识,得等她再大些,知识方面广些再教导,效果会更好些。
“噢噢,原来是这个样子。”
“那小花以后会长的和大肥一样大吗?是不是也可以生很多很多的小宝宝?”
简悠悠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肉乎乎的小脸蛋上泛着酒窝,可爱的很,问题一个接一个的抛出来。
“小花生不了小宝宝,因为它是男生,不过小黑倒可以。”
“走吧,去吃晚饭,一会儿你呀,多喝点鸡汤。”
简千辞将鸡汤盛进碗里,将湿毛巾铺在碗底,纤细修长的指捧起来,抬步走出灶饭。
“好耶,喝鸡汤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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