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爷对自己一向敬重,也会在后院众人面前给自己面子,只是现在钮祜禄氏来了,她有些不确定了。所以她话没有说的很死,只是半抱怨半试探着说道。
四爷眼神淡淡地朝福晋看了一眼,像是已经将她看穿了一般。
乌拉那拉氏心一紧,知道四爷是对自己的试探不满了。可是,可是她如果不试探,就永远不知道四爷对自己的看法。
乌拉那拉氏努力保持镇定,但汗水却早已将她的手弄得滑腻腻了。
直至四爷移开目光,乌拉那拉氏才放下心来。她知道,四爷这样就代表他不会再计较此事了。
四爷心中叹气,这就是他不愿意来正院的原因。每次他来正院,福晋总是忍不住地想试探他,一次又一次,他再不在乎这些也累了。
四爷看向了钮祜禄秀婉,神色莫辨地问道,“福晋的话你也听到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钮祜禄秀婉有些不满四爷对她的冷淡,但是在四爷不怒自威的目光下,她嘴唇嗫嚅了一下,最后也只说了一句,“也没有很不满啦。”
四爷的眉头一皱,钮祜禄秀婉就有些畏缩了,又补充了一句,“我那个时候就是太生气了,谁让耿忆秋这贱人故意那样看我的……”
“故意那样看你?如何看你?”
乌拉那拉氏就是准备趁着这个机会把钮祜禄氏扳倒的,立刻问道。
朝耿忆秋看了一眼,耿忆秋立马明白了福晋的意思,也楚楚可怜地看着四爷,委屈道,“爷,妾身知道钮祜禄姐姐一直觉得妾身碍眼,可是,可是妾身从未做过钮祜禄姐姐口中之事!我一向与人为善,怎么可能故意惹怒钮祜禄姐姐呢。”
说完,耿忆秋便拿起一方手帕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四爷冷眼看着,即使乌拉那拉氏掩饰的很好,但也依旧没有错过福晋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因为今天的这一幕本就他策划好的。
钮祜禄秀婉和耿忆秋都为自己说了很多,甚至最后连福晋都下场,向四爷抱怨这段时间钮祜禄氏对她的蔑视。
四爷最后理所当然地把人带走了。
耿忆秋有些担心地看着福晋,问道,“福晋,爷这样……我们成功了吗?”
比起耿忆秋的不确定和忧心忡忡,福晋倒显得镇定得多。
她对四爷十分了解,也知道一旦四爷做出承诺,就一定不会更改。哪怕她再怎么怀疑钮祜禄氏在爷心中的地位,她也坚信,钮祜禄氏不会再影响到她的地位。
下次见到钮祜禄氏,估计她就会规规矩矩地给自己请安了。
这边四爷带着钮祜禄秀婉来了前院。
不过一路上钮祜禄秀婉其实没有丝毫的恐惧,四爷能对她做什么?他要是敢惩罚她,最后他不也要挨痛?
所以她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如何,相反,她还以为四爷把她带到前院来是为了保护她,让她免受伤害。
直到走进一间屋子,看到里面站着的年羹尧和叶韫站在一扇屏风前,她才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劲。
叶韫她认识,不就是宫里的太医吗?他不在皇宫里,怎么会出现在四爷府上?
还有年羹尧,年兰若的哥哥,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再如何粗心大意的人也该意识到不对了。
系统疯狂地在钮祜禄秀婉脑中警告着,让钮祜禄秀婉赶紧离开这里,因为它在这间屋子里检测到了不利于它的东西。
钮祜禄秀婉不用系统提醒也知道自己现在最好立刻离开了。只是如今的状况,哪里是她想走就能走得了的……这可是前院,四爷的地盘,不说外边有多少人,就这间屋子里就有四个,不,应该是三个男人,另一个是太监……
她怎么走?她走不了了啊。
四爷没再看钮祜禄秀婉,紧绷着脸走到一张椅子前坐下。
“喂,你们打算对我做什么?还有你,你应该知道伤害我没用吧?不要做无用功了,立刻放我离开。”钮祜禄秀婉声厉色茬地说道。
年兰若此时正坐在屏风后,听到屏风外钮祜禄秀婉虚张声势的声音,心底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毕竟一直想伤害自己的人马上就要失去她一直以来的倚仗,她应该高兴才对啊。
面无表情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年兰若的心出奇的平静。
四爷此时坐的位置正在屏风边上,知道兰儿就在里面,一边保持着警惕一边盯着钮祜禄氏和系统的动静。
听到钮祜禄氏威胁自己,四爷也只是淡淡笑了笑,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叶韫拿着一个木盒走上前,向四爷请示道,“四爷,现在开始吗?”
四爷忍住不去看屏风,最后看了眼钮祜禄氏,见对方到现在为止想的还是怎么威胁自己,眼神冷了冷,道,“开始吧。”
叶韫点了点头,在钮祜禄秀婉怀疑的眼神中,打开了那个木盒。
“宿主快走!”
不用系统说,钮祜禄秀婉就认出了那个光球。那不是那天晚上她去年府的时候,用来对付年兰若的东西吗?虽然不知道叶韫为何拿出了那个光球,但身体还是下意识地朝外跑去。
但是年羹尧挡在了屋子门口,她根本出不去。
钮祜禄秀婉晕倒前最后看到的画面,就是年兰若从屏风后步履款款地走出来,站在四爷身边的场景。
第131章
大结局
第一百三十一章
年兰若走出屏风,站在钮祜禄秀婉跟前,先是看了看已经晕倒在地上的钮祜禄秀婉,随后她的注意力就都在叶韫手上的那个光球上面了。
那个系统,就在这光球里吗?
看到兰儿似是对那光球感兴趣,四爷笑了笑,便将那光球接了过来,确认那系统已然伤不到兰儿后,才将那光球放到了年兰若的手心。
年兰若看着不停地闪着黑光的光球,眼中满是兴奋。啊,上次就是这个坏东西把她定住的呀?
年兰若脸上忽然多了几分调皮之色,和四爷交换了下眼神后,便掂了掂那光球,笑道,“我还以为是多厉害的东西呢,哼,不过如此。”
四爷和站在一边的年羹尧脸上具是露出了忍俊不禁的神色,而一向克制的叶韫也微微一笑。
而那光球在听到年兰若话语话外对它的轻蔑后,发出的漆黑的光更加深邃了,闪烁的频率更是加快了不少。
年兰若将手举高了些,伸到了四爷身前。
四爷也不甚在意地说道,“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不值一提。”
那光球的光芒更甚,系统在光球里面嘀嘀咕咕地乱骂一通。只是除了四爷,根本没人听得到它的骂声,因此它的咒骂也相当于毫无威力。
四爷眼神变得有些冷淡,年兰若看到四爷的神情就猜出那系统估计没说什么好话。不过没关系,反正也只是困兽之斗而已,它早已无力回天。
年兰若微微一笑,心中也不由感叹起来。之前在她看来神秘又危险的系统,竟然就这么被解决了……
果然,世事难料,难以捉摸。
年兰若看系统已然构不成威胁,便也对它失去了兴趣。目的落到躺在地上无人关心的钮祜禄秀婉身上,年兰若忽然期待起了她醒来后的反应。
没有了一直以来的倚仗,又失去了家族的庇佑,在得罪了这么多人后她很想知道,她醒来后会作何反应呢?
见事情已经解决,年兰若就准备回去了。年羹尧又拉着妹妹嘀嘀咕咕叮嘱了许久后,才肯放人离开,年兰若无奈一笑,便真的要走了。
朝叶韫微微福身,见对方立刻侧过身向她作揖,微笑着又说了几句便离开了,临走前还唤了人进来,让人把钮祜禄秀婉给带回去。
婉儿和丁青早就被苏培盛叫了过来,正在外边等着,现在听到传唤,进来看到躺在地上神志不清的钮祜禄秀婉竟也不惊讶,只是一左一右将人扶起,便带着人离去了。
此时屋中只剩下四爷三人,四爷看着躺在他手心依旧不死心在尝试逃跑的系统,轻嘲一笑,便又将它交到叶韫手中。
系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败给一个普通人,虽然这叶太医是有点本事,那日宫中能帮助那宫人逃脱它的手段,可是怎么就过了这几月,他怎么就有了如此通天的手段?
不仅为四爷和宿主解了绑,现在更是连它和宿主的联系也可以斩断?
不过此时它已经自身难保,也顾不得其他了。
系统吱哇一阵乱叫,任它如何咒骂或恳求,都叶韫都没有丝毫反应,因为在场的除了四爷根本没人听得到它的声音。
叶韫将光球放到事先准备好的木盆里,随后就往里面开始加各种药材。
即使刚才看到了叶韫将那系统从玉佩中取出来的全过程,年羹尧现在看着叶韫的操作还是有些难以理解。那种神秘的力量,竟然可以用这些药材对付吗?
这么看来,四爷之前受到钮祜禄氏的“控制”,不就相当于生了顽疾吗?
这么看来,叶太医还真是为高手啊。年羹尧看向叶韫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敬佩,再无先前的怀疑了。
叶韫不在乎这些。他摒弃心中的杂念,专心处理着那只光球,没有功夫去关注其他。
四爷和年羹尧一左一右站在他身边,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光球发出的黑光逐渐黯淡了起来。
四爷这边还在处理着系统光球,而年兰若则故意放慢了脚步,刻意走在婉儿丁青后面,看着钮祜禄秀婉被两人半拖半抱着往静安院带。
凡是看到这一幕的人永远也忘不了这一场景,由于场景实在太过震撼,有关钮祜禄格格的消息飞快地在贝勒府传播开来。
年兰若在夏荷的陪伴下缓缓走着,看到那些行完礼后飞快跑走的婢女们,心中一片了然。
想必用不了多久,福晋她们就都会得到消息了吧?
年兰若现在是前所未有的平静,也失去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趣后,脚下一转,换了条更近的小路朝着盼蓝院走去。
夏荷心中着实好奇,很想知道这位钮祜禄格格到底受了什么刺激,怎么就晕了过去。她看那样子,也不像是被罚了呀。
不过好奇心害死猫这个道理她还是知道的,虽然没问,但是却也安安静静地跟着她家年主子,一言不发。反正总有人会搞明白的,到时候消息传来传去总会传到她的耳朵里。
年兰若很满意夏荷的就是这一点,她有分寸,也管得住自己的嘴巴,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回到盼蓝院后年兰若赞许地看了夏荷一眼,微笑着招手吩咐了几句。
“如果过会儿正院派人来问那位钮祜禄格格的事,你就告诉她们,我去前院只是见了哥哥,其他的一概不知。”
夏荷连忙点头答应,看出年主子有些累了,便悄声退了下去。
屋子很快就空了下去,只剩下年兰若,以及帮年兰若摘首饰的云秀。身体放松下来后,年兰若现在整个人都使不上劲儿,就好像之前所有的疲惫都在此刻爆发了出来一样。
云秀有些心疼地看着自家主子,手上的动作更加小心翼翼,将主子的头饰都摘下后,轻柔地将年兰若扶到了美人榻前,服侍着主子在那躺下休息。
看到已经迷迷糊糊了的主子,云秀温柔地将一床薄被盖到了年兰若身上,接着就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
这段时间她还有云仪春卉几个都看出来了,主子心里有事,她们虽然心疼却什么都做不了。如今一切都尘埃落定,主子终于可以休息了,她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姚嬷嬷站在门外,看到云秀轻手轻脚地走出来,轻叹了一口气。她也没说什么,只是又叮嘱了云秀几个小丫头几句,便转身去安排其他事了。
果然不出年兰若所料,大概又过了一刻钟的功夫,正院就差人来问了。
夏荷守在院子门口,将正院来的紫苏请进来后,将手指放在唇边,随后压声音提醒道,“紫苏姑娘,我们侧福晋正在休息。”
紫苏朝正屋那看了眼,点点头后,便放低了声音,“那夏荷,福晋听说年侧福晋是从前院回来的,就想问问知不知道钮祜禄格格的事儿。”
夏荷脸上也是一片戚戚,道,“你说的是她被两个丫头扶回去的事儿吧?我和侧福晋回来的路上也看到了……”
“不过侧福晋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我们侧福晋呀,失去前院见年家大爷的。”
年家大爷?紫苏是知道年家大爷常常来贝勒府的,这样说起来也不奇怪。
打听完后也紫苏也没别的什么事,又跟夏荷闲聊几句便会正院去回话了。
夏荷笑眯眯地把人送出去,关上门后立刻就撇了撇嘴。看到春卉就在身边,小声吐槽道,“正院管的可真够宽的,连咱们主子去了趟前院都要打听打听。哼,福晋自己不去前院,还不准咱主子去了?”
春卉听了推开院门的一小条缝儿,见外边没人,才没好气地点了点夏荷的额头,“你这妮子,怎么连正院的闲话也敢说?要是让那紫苏听去了,福晋还不知道怎么想咱主子呢。”
夏荷也发现自己的不妥当了,不过见外边没人,还是拉着春卉要她回答。
春卉心里头其实也是赞同的,见夏荷缠得紧,也就痛快点头称是了,“你又不是第一回知道正院那位的脾气了。但凡在咱府上待的久点的,谁不知道那位是个怎么样的人?咱这盼蓝院离正院远些,才得了些清净。”
夏荷心有戚戚,再一次感谢当时苏公公选中了自己,随后又被姚嬷嬷挑中进了盼蓝院,如此这般才得了如今这样的好日子。
春卉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现在她每时每刻都在感谢当时挑中自己的姚嬷嬷。
两人相视一笑,像是回忆起了当日的场景一般,脸上的笑容都温柔了下去。
和正院一样,香草院也派了人过来打听。
等夏香敲开盼蓝院的门,正面对上夏荷春卉两人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怀疑。
她们香草院这么受盼蓝院重视的吗?竟然有两个人来迎接她诶。
夏荷和春卉再次恢复了之前的状态,熟练地将人请进来后,又将刚才对紫苏的说辞说了一遍。
等夏香走出盼蓝院大门的时候,整个人还有点稀里糊涂的。她问完了?这么简单吗?啊,好像也正常,毕竟年侧福晋只是去见了下哥哥而已。
钮祜禄格格和耿格格去正院找福晋的时候,年侧福晋就已经在前院了,她能知道些什么呢?果然,那个秋文就是没安好心,故意想挑拨主子和年侧福晋斗起来吧?果然是正院出来的人,整颗心都是黑的。
等紫苏和夏香回了正院和香草院禀报,乌拉那拉氏和李香薇都相信了,年兰若应该完全不知道此事。
毕竟她们也派人去前院打听了,年羹尧今天的确早早的就来了,年兰若也早早就去了前院。
她总不可能提前知道耿氏和钮祜禄氏会打起来吧?
两人都没怀疑,便只能又差人去前院打听了。这个钮祜禄氏到底怎么了,明明身上没有受罚的痕迹,又怎么晕倒了?难道是看见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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