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嫣么,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难不成她以为,自己可以取代贺南婉的地位,从而打动他内心吗?
真是可笑。
……
南嫣刷了几天的存在感,总算在楚离越面前混了个脸熟,不过要想真正接近对方,还得等一个契机。
这个契机南嫣等了七日。
七日后,楚离越重伤吐血的消息从寝宫内传了出来。
南嫣听到这消息后,自然也飞快地赶到了他的身边。
她站在寝殿门外着急询问着,“魔君大人,你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受这么严重的伤?”
原文中关于这段剧情的描述很详细,楚离越并非弃道从魔,而是魔道双修。
楚离越的母亲是幽都魔女,他自出生起便继承了魔女体内的魔核。魔核原先被封印了,可自他成年之后,封印便解除,那源源不断的魔气便开始在体内翻涌。
而他原本修炼的宗门功法又恰好与这股魔气相冲,此时的楚离越还尚不能很好的融合平衡这两股气息。
每逢月盈之时便会控制不住两股气息冲撞,会导致头疼欲裂,身体疼痛难忍,只能靠着自己硬生生的撑过去。
此刻楚离越便是头疼难忍,双眼猩红,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愤怒暴走的状态,“滚开,谁让你来这里的……”
楚离越抓起案桌上的花瓶劈头盖脸地便砸了过去,眼中流露出杀意仿佛要置人于死地,“给我滚远点!”
处于受伤状况下的魔君比平常更疯了,地上砸落了一片的玉器瓷瓶,满地狼籍。
他不准任何人近身,擅自靠近的魔卫和侍女更是被重伤踢出门去了。
南嫣躲在门后没有冒然进去。
她小心翼翼喊了声,“魔君大人……”
楚离越一口鲜血吐出,身体摇摇晃晃地倚着床檐,宽袖滑落,露出一截白的近乎透明的手腕。
他此刻体内魔气翻涌,胸口还有旧伤未愈,那是不久前贺南婉在无意中刺伤他的一剑,也让他对她的执念愈发深刻。
他心底愈发暴躁,蹙眉看着眼前的贺南嫣,那张容貌确实让他有一瞬间的迷惑,可终究不是贺南婉,她不会那样心疼地看着他,不会露出那样着急的神色……
这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她想从他这儿得到什么?
楚离越头疼欲裂,根本无暇分神,就连意识也愈发不清醒。
南嫣便趁这时又悄悄上前了一步,“魔君大人,你让我扶着你躺下好不好?”
对方没有回应,却也没有排斥。
南嫣便又试着往前一步,“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想让你别那么痛苦,阿越……”
楚离越听到那声 “阿越”。
突然伸手抓紧了她的手腕,南嫣便顺势上前扶住他摇晃不稳的身子,高大的躯体几乎将她压个半弯。
“是你对不对?”
他从她身上嗅到了一股浅淡轻柔的香气。
这人很明显是把她当成贺南婉了,南嫣微愣了下,随即眼中便露出温柔的神色,“是我是我,夫君,你哪里不舒服?”
她当然知道这时候的楚离越神志越是不清醒,便越有利于她接近对方。
否则以这狗男主的性子,怕是八百年都不能让她近身的。
楚离越此刻意识是真不清醒了,抓着她的手指便往头上按着,“头疼……”
南嫣看着对方似乎放松下来的表情,便小心翼翼的凑过去,尽量放缓自己的声音,模仿出女主说话时的语气,“那我给你揉揉好不好,揉揉就不疼了,小时候我头疼的时候阿娘便是这般照顾我的……”
“夫君不要想其他的事情……”
“安安静静睡一觉,等你醒来之后,头肯定就不痛了。”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轻声哄着人。
许是她揉了一会儿之后真有些效果,楚离越的情绪竟真的平复了下来。
南嫣这才收回手,拿出袖帕极为轻柔地擦净了他额头上的一层细汗。
她看到对方手掌似乎被碎裂的瓷片割破了,鲜血正顺着手指不停滴落,便又小心翼翼掰开对方的手掌,看到满是伤痕的掌心。
南嫣眼里又露出心疼的神色,“你的手受伤了,伤口还没有处理,我去拿药来帮你清理……”
可她话还没说完,手腕便被人用力抓住了。
楚离越猛地睁开眼,看到那张脸,那张同贺南婉一模一样的面容,恶狠狠地警告她,“你哪儿也不准去,你只能是我的……”
南嫣一愣,面上刻意露出被吓到的神色,随即眼中又流露真诚的笑意,“夫君别怕,我不走的,我就在这儿陪着你。”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一直陪着你……”
楚离越闻言捏的更紧了,单手捂住胸口,有鲜血从指缝间渗出,“你喜欢叶清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说的是贺南婉刺伤他的那一剑。
南嫣停顿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轻摇着头,在他耳畔温柔安抚着,“我不喜欢叶清桑的,我只喜欢夫君一个人……”
她的声音温柔且真挚,仿佛带有某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絮絮叨叨的话说了一堆话。
南嫣说完之后又给他哼起了儿时阿娘哄她睡时的曲子,曲调轻柔绵缓,十分动听。
楚离越一开始确实头疼难耐,可听着她安抚似的话,还有那些语调轻柔的曲儿,倒真让他忘记了头疼。
犹记得昏沉之际,耳畔一直有人在喊着他的名字,一会儿是夫君,一会儿又是阿越……
不知为何,竟有些熟悉且聒噪。
第5章 狗血仙侠
第二日醒来,楚离越头疼欲裂。
胸口处还有些发闷,像是被沉重的石块积压住了一样,压得人呼吸不畅,动弹不得。
他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胸口的位置,却没没想意外摸到了一颗毛绒绒的脑袋,脑袋的主人正紧紧贴在他胸口处,睡得十分安稳。
楚离越蹙眉,看向胸口趴着的人,女子毫无防备、恬静温柔的睡颜就这样映入眼帘。
那抹浅淡的唇色略带些嫣润,让人有一瞬间的失神。
楚离越反应稍微停顿了一瞬,看出了眼前的女子不是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眼神立即变得阴沉危险起来,这女人怎么会在这里?
他一把将身上的人推开,趴在他胸口的南嫣很明显没有反应过来,被他直接推开摔到了地上。
也是这一推,让他逐渐回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一些事情,脑海中还残留着些许零散的记忆片段,似乎是自己抓着这女人的手腕不肯松手的画面。
他好像在混乱中把她当成了贺南婉。
昨晚……是她照顾了他一夜。
楚离越表情陡然变得古怪起来,随即便听到 “嘶” 地一声,那女人似乎醒了,手臂还不小心磕到了地面上的碎片残渣。
南嫣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明显还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一抬头便看到了床上支撑着身体坐起来的楚离越。
她神情微愣了一瞬,紧接着便朝着他露出一个欢喜的笑容。
“夫君终于醒了。”
这个称呼让楚离越不满的眯了眯眼。
南嫣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也没有顾及到手臂上的伤口,下意识地便从地上爬了起来。
接着便坐到床边,那双温热的手掌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贴上了他的额头,动作熟练地探查体温。
一边抚摸还一边温柔询问着,“夫君身体好些了吗?头还痛不痛?身上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等确认额头的温度已经降下去之后,这才朝着楚离越温柔笑了笑,“还好,已经不烫了。”
南嫣仿佛松了口气,伸手将人扶起来,还很体贴地抽出软枕垫在他身后,细声叮嘱着:“夫君不要着急着起来,先靠着枕头休息一会儿吧,你昨夜头疼了好久,此刻就算清醒了也是会有些余痛的。”
楚离越沉了沉眼眸,眼神危险地盯着这个主动触碰他的女子。
“你唤我什么?”
“夫……不对,” 南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了,抬起头来不好意思地看了对方一眼,干巴巴的解释着,“……我是说魔、魔君大人,你的身体好些了没?”
语气小心翼翼的生怕眼前这人会生气。
楚离越冷笑了一声,没太计较称呼上的小事,他只是不满她的自作主张。
但看着那张布满担忧神色的面容,心底还是没忍住生出一丝异样情绪,这女人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难道她以为做这些事情就会让他心软?
楚离越绷紧了脸,随即揉了揉发疼的眉心。这种异样的感觉让他很不适应,他讨厌这种脱离掌控的事情。
而南嫣见他一直揉着眉心,还以为他是又开始头痛了,说罢便动作温柔熟练地坐到床沿,似乎想替他缓解一下痛症。
“魔君一直皱着眉,是头又痛了吗?那我来给你揉……” 那双眼里满是关心,说的话也完全是一副紧张他的姿态。
只不过话还没说完,手腕便却被人粗暴地扫开,楚离越烦躁又嫌弃地看向她,“谁让你碰我的。”
南嫣的手愣在那儿,似乎不明白怎么才一个晚上这人就变得这样凶了,她抬起头表情有些无措,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好吧,不碰就不碰,那魔君要是不舒服了一定要说出来。”
她并没有生气,脸上反倒露出了一个干净柔顺的笑意,不过怎么看,那笑意里都有种掩饰低落的意思。
楚离越也发现她眼中流露出的那丝失落情绪,不自觉地皱紧了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这反应头一次让楚离越觉得自己的态度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毕竟这女人不眠不休地照顾了他一夜。
可很快他又反应过来,眼神也变得冷嘲起来,若不是这女人联合贺家欺骗了他,此刻陪在他身边的就是他的心上人,而她做这些都是补偿而已,欠他的本就应该还回来。
那边的南嫣也已经平复心情了,看着楚离越拧眉难受的样子,脸上又露出关心的神情来。
她恍然间又想起一个事来,昨夜楚离越头疼难耐,魔医叮嘱过熬制的汤药还没喂人喝下。
“对了,差点忘记了,魔君的药还没没喝呢。”
南嫣敲了敲自己的脑门,似乎有些懊恼自己竟将这事也忘记了,紧接着又对楚离越说道,“你先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把药拿过来,昨夜魔医叮嘱过的,说是可以缓解醒来后的头痛。”
她转身便要去厨房拿药,也没注意到身后楚离越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
那药有专门的侍女熬好了,等她回来的时候,楚离越正靠在床上沉思。
南嫣小心翼翼捧着瓷碗走过来了,楚离越目光盯着那碗药上,“这是什么药?”
那语气里很明显是对她的怀疑。
南嫣也不介意,脸上印着些清浅的笑容,轻声解释着,“魔医说魔君头疼是因为体内魔气紊乱冲击造成的,修真界寻常丹药治疗效果反倒不好,这药是用幽都的灵植熬制的,可以压制你体内的魔气,从而缓解头疼。”
楚离越听完解释还是不放心,目光灼灼盯着她手上的药碗,眼底还是一闪而过的怀疑。
而南嫣则小心驱散着汤药的热气,看着楚离越迟迟不肯从她手中接过药碗,似乎想到了什么,抿唇露出一丝打趣的笑意。
“魔君是担心这药太苦吗?”
她眨了下眼睛,脸上的笑容却是更明显了,“应该会有一点,草药熬成汁都是这样的,和寻常仙门炼制的丹药不同,不过药效挥发的却要更快些的。”
“魔君若是怕苦的话,我去给你拿些蜜饯来。”
闻言,楚离越轻嗤了声,怕苦?说的什么蠢话,这女人把他当什么了?
随即接过她手中的瓷碗,将药汁一口气全都喝了下去,药刚入口,那种苦涩难闻的滋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口腔,一直从喉咙蔓延了整个肚里。
连带着那双俊秀的长眉也诡异地扭曲了下,怎么会有这么苦的药?
楚离越轻咳了声,不过脸上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南嫣心想,系统偷偷加了三倍的特效苦黄连,苦不死丫的。
见他真喝完了,南嫣抿唇轻笑了声,趁着对方拧眉咳嗽的瞬间,立刻将一枚蜜饯迅速塞进了他的口中。
微凉的指腹不经意间蹭到对方温热的嘴唇,南嫣似无所觉,楚离越却眉色一凛,正要发怒。
耳畔又响起了南嫣解释的声音,她手上还递过来一盏泛着丝丝香气的灵茶,“刚刚那是解苦的蜜饯,可以祛除药汁苦味的,我小时候病了不肯喝药,娘亲便是用蜜饯来哄我的,魔君若是觉得太腻了,不如再饮些清口用的灵茶吧。”
她满含期盼地将手中的茶水递了过去。
却在抬手之间就被人掀翻了茶盏,紧接着那双手用力扼住了南嫣的手腕。
楚离越脸色有些冷,眼里也流露出危险的神色,“谁让你做这些的,真当本君不敢杀了你。”
他指的是她自作主张将蜜饯塞进他口中的行为,除了贺南婉,还从未有人敢这样对他。
南嫣抬头看着人,脸上的神情似有些无措,“我没有……我只是想让你好受些。”
楚离越冷着脸没有说话,手下的力道却是没有丝毫的放松。
随着对方手掌愈发用力,南嫣脸色也在瞬间变得苍白起来,她轻咬了咬唇,“嘶……疼,魔君轻点……”
手臂因为疼痛而忍不住红了眼睛,望向他的神色也是局促而紧张。
这柔弱毫无防备能力的姿态也让楚离越意识到了,眼前这女人与贺南婉不一样,也与修真界大部分的修士不一样。
她全身上下半点灵力都没有,就算真的想做什么不利的事情,也没有那个能力,这样想着,他心底的疑虑这才消减了一些……
听到她口中发出的细微轻呼声……
楚离越这才注意到自己正用力捏着她手腕上的伤处,是方才她摔倒之时不慎被碎裂的瓷片戳伤的位置,此刻伤口还未处理,还有血迹渗出。
他手指顿了下,温热的液体濡湿了手掌,因为这人穿的是红色的襦裙,所以那伤才一直没被发现。
楚离越蓦地松开手,压下心底的那一丝不耐烦的情绪,“以后别再做这些自作主张的事情,我不喜欢随随便便的人碰我。”
南嫣抿了抿嘴唇,见他似乎真的生气了,也没有反驳,而是抬头对上他的目光轻轻 “嗯” 了一声,“我知道了,以后不会这样的。”
那眼里流露的情绪让楚离越一时间有些看不明白,她好似一点也不生气,自己这样对她,她居然一点也不怨恨他?
这是什么原因呢?
难道这女人真这么蠢,妄想用这种手段让他不再计较她与贺家做出的蠢事?
楚离越眯了眯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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