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霖边走边喊。
周挚和徐文青迅速站到沈钧和刘鹤荣中间,十几年兄弟,怎么也不能因为一个女人掰了。
这三个人是来劝架的,却不知道从他们出现的那一刻起,沈钧眸底的幽暗就蛛网似的由内向外破裂,现在全安都都知道他沈钧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了,而他的兄弟们,亲热地叫着他老婆的小名,希望他和那绿了他的畜生重归于好。
匕首压在叶明菡咽喉上的一瞬,陈霖、周挚徐文青都惊得一步不敢动了,刘鹤荣悄悄闭上嘴,生怕他一出声,沈钧受不了刺激结果了叶明菡。就算不结果她,在脖子上或者脸上划一刀,那么美的美人可就彻底毁了。
“动手啊,你个辣鸡!”
谁也没想到,往火葬场赶的是叶明菡本人。
“你别以为我不敢!”
沈钧目眦欲裂,他始终没问叶明菡为什么这么对他,就算他以前花天酒地,结婚以后几乎可以算是守身如玉,力气都使在她身上,不知道她有什么不满的。除非她根本不爱她……那又不是沈钧愿意面对的,在兄弟面前一说出来仿佛就是无能的证明。
“你快气死了啊?”
叶明菡神态倨傲,毫不在意,甚至调侃沈钧。让人怀疑她到底是什么做的,既能这么铁石心肠又毒辣狠绝,连陈霖都犹豫了下,此时才发觉由他出面不妥,沈钧说不定也会怀疑他对叶明菡有什么心思,更受刺激。
说什么都晚了,沈钧终究是个男人,连番挑衅下不做出点什么对不起男人的尊严,就算他不要叶明菡的命,毁了叶明菡的代价还是出得起的。
刀刃往上抬。
“住手!别划!我知道!”
印珊三连吼保住了叶明菡的脸。
最后一吼吼在了沈钧心口上,他望着跑过来的印珊,刀刃却没挪开。
印珊气喘吁吁地跑到跟前,叶明菡果然在用眼神骂她多管闲事。
“我有别的事跟他说,跟你没关系。”
印珊冲沈钧使了个眼色,她很怕沈钧不跟着她过来,心里很着急。沈钧似乎也无动于衷,得有十几秒后,收了匕首。
印珊松了口气,赶紧喊陈霖:“老板,帮忙看着点。”
叶明菡和印珊以前常去快九,和陈霖很熟,一直喊陈霖“老板”。
沈钧脸色愈发阴暗,但事情好像就是这样,一旦开了个口子,口子就会越来越大。这个女的最好能给他说出花花。
“菡菡把你当成了她前男友。”
印珊第一句话就把沈钧雷的不轻。
第二句,整个人都麻木了。
“她有精神分裂症。”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今天搬家耽误了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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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在秦宫工作的时候,叶明菡发过一次病,大概是她父母不同意她在那里工作,我帮着送到医院后,她父母就让我先回去了。”
印珊斟酌着讲述。对面男人冷清如雪,印珊也是站到他面前才感觉到那股从骨头里渗出来冷,他并没有问她是不是真的,也没有让她保证所言不虚,但每一分气势都让印珊不停地掂量说假话的下场。
那是惯于上位者自身携带的气场,亦是心狠手辣者养成的威压。
“这么说你并没有见到她的病历。”沈钧问。
沈钧并不假颜色,印珊却感觉万斤压顶,急忙道:“我虽然没有见到病历,但当时送的是精神科,她父母似乎很怕我在场。而且,你不觉得她白天和晚上差异很大吗?”
印珊白天见到叶明菡的机会很少,但两人认识的时间很长,天长日久,积累起来总会有所察觉。而且如果叶明菡是精神分裂,在一般人眼里这就是神经病,叶明菡爸妈的态度就很符合。
可这都是印珊的猜想。没证据不说,叶明菡是真明张目胆地出轨,法制社会,应该不至于吧?但印珊却不由的想起前几年的那富家子杀妻新闻,这婚姻里,因为女的体力不如男的,女的杀男的都是预谋,男的杀女的那都是“失误”,万一沈钧给叶明菡来个失误……
“沈先生,您不也加过我的微信吗?”
见沈钧毫无兴趣再听,大步离开,印珊赶紧去追,情急之下亮出把柄,没想到沈钧忽然停下。倒也没说什么,就直直地看向印珊。印珊就全身透凉,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她尽力了,叶明菡自求多福吧。
沈钧径直上了车,“砰”的一声,关门的声音在停车场上空回荡不止。迈巴赫组成的车队很快消失在陈霖等人的视线里。
张岩紧跟着前车,老板本该坐他这辆,应该是不想看见叶明菡,去前头那辆了。
这姑奶奶也真是……
张岩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叶明菡,不知道是该说她胆大还是无知,今天晚上等于被捉个现行,还一副傲得不得了的样子,可能是仗着那张脸……
说到那张脸,张岩心里像被搅了下,不由想起来叶明菡被boss塞进来的情形,虽然被绑着,还被塞着嘴,但真是罕见的漂亮。沈钧以前那些女人,里面不乏流量明星,绝对是万里挑一了,竟还比不过叶明菡。
张岩不由去瞥叶明菡,他是从后视镜里,只想看看叶明菡的落魄,压根没想到会和叶明菡在后视镜里对视。
叶明菡一笑:“你是沈钧的助理?你叫什么名字?”
叶明菡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塞嘴里的领带吐出来了。
张岩一惊,以为叶明菡会担忧自己的处境,没想到问的问题毫不相干。
“……张岩。”
张岩不知道怎么回答合适,也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但在他看见叶明菡那双眼时就不由自主地答了出来。
“你还没结婚吧?”
叶明菡手被捆着,只能身子往前探,她似乎没控制好力度,脸颊几乎贴着张岩的后脑勺,张岩感觉到一股热气在那儿。
他刚才还在想叶明菡是个祸害,现在却全身都在为叶明菡发热。
腿边联络器上的绿灯一直亮着,张岩的汗从头上往下流,却不敢去擦一下。
“滋啦――滋啦――”
细微的噪音从联络器里传出,一直到彻底消失,沈钧终于勾出个冷笑。本来因为印珊的话决定慎重一些,亲耳听到这种莲言莲语,就算叶明菡有病,也不该骗他,更不该背叛他,他们都要付出代价。
只是沈钧没想到,他的复仇计划还没开始就遇了意外。
沈钧站在车外,看着睡得四仰八叉、口水横流的叶明菡,简直可以用七窍生烟这词来形容他的心情。想一想你盘算了一路,而你的仇敌却毫不在意,甚至呼呼大睡,你是不是会感觉被藐视被无视?
这个人还是给他不知道戴了多少绿帽子的叶明菡!
沈钧不用想,就感觉和叶明菡结婚的两个月简直是场闹剧,不管是不是老天爷惩罚他,现在都应该结束。
“把她给我弄出来!”
沈钧一声令下,以为叶明菡很快就会被拽出来,却见张岩缩在一边搓手,看见他瞅他才往前小小的迈了一步。
“站住!”
沈钧脑仁“嗡”的一声,仿佛身体已经再也受不了刺激了,他看着张岩:“给我用水泼,你,去泼。”
张岩几乎哭出来,但不敢不听boss的,他从后备箱拿出矿泉水,拧开一瓶,见boss还盯着他,一咬牙又拧开两瓶,三瓶水同时往叶明菡脸上浇。
“你干什么?你是谁?”
叶明菡很快就醒了,一使劲挣脱了绳子,冲出车厢,看见沈钧愣了一下,大喊扑过去抱住沈钧。
“老公,救命!”
张岩:……
沈钧:……
人有时候太冷静太理智也不行,比如这时候就应该把叶明菡一脚踹出去,而不是思考她的病,怀疑她是另一重人格跑出来了。
“别装了,你装不装我都会和你离婚,正好你醒了,上去收拾收拾滚蛋吧。”
沈钧长得好,愤怒的时候五官也能hold住,但凌厉的气势叶明菡从来没见过……怪吓人的。
“老公你说什么?你不是出差去了吗?这谁家的车?我怎么在这车上?你认识他?”
叶明菡尽量平和的问,因为她觉得沈钧很奇怪,说完却见沈钧似乎站立不稳的样子,而刚才泼她水的那个人则是一脸见鬼了的表情。
“你……”
沈钧一阵晕眩感,最终找到一处支撑站稳了,却忽然发现那是叶明菡。
沈钧:……
“他叫张岩,是我助理。我出差这几天发现你一直在背着我偷人,今天晚上你和你的奸夫刘鹤荣在电影院里约会,趁着黑灯瞎火乱搞男女关系,被我捉个正着。”
沈钧不管叶明菡什么情况,他得把话讲清楚。至于张岩这些人都在场,反正早就知道了,干脆破罐子破摔。
叶明菡愣住,她的表情让一干人的心都往下沉,这是演不下去了?
不料叶明菡笑了起来。
“你还有助理?就你一小职员,我就说我是做梦。但怎么做这种梦?你是我老公,对我好,身材棒,一次四十分钟,一天至少五六次,我疼你都来不及,我会偷人?偷也不会偷刘鹤荣啊,他不是你发小吗?长得尖嘴猴腮人品还差,你对你自己有点自信行吗?对了,你笑起来很好看你知道吗?”
可能是在梦里,叶明菡在沈钧脸上“吧嗒”亲了一口。
沈钧:……
沈钧:…………
沈钧:………………
亲完,叶明菡一边哼着“你笑起来真好看”的调,一边走到迈巴赫车头旁边,弯腰摸那车。
“你喜欢迈巴赫啊!这车老贵了,咱可买不起,你做做梦就算了哈。”
沈钧:……
沈钧:…………
沈钧:………………
夜雨一过,太阳一出,又是一天。
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流如织,谁也不知道谁从哪来,到哪去,就算同居一室,也可能永远触摸不到对方。所以那天晚上的混乱,也就在人们喉间嘴边翻滚了几日,最终被新的热闻取代。只有那天处在风暴中心被剜心剐骨的当事人,还站在医院的玻璃窗后,狠狠地吸了最后一口烟,像做出了某种决定似的甩掉半截烟屁股,大步走了出去。
今天这局是沈钧攒的,刘鹤荣没想到自己还有资格参加,虽然不是沈钧亲自打的电话,但得到消息,刘鹤荣还是沐浴更衣,就差给沈钧点上三炷香,赶紧的来了。
这一去,也知道代表着什么。沈钧不跟他计较,那他和叶明菡永远不可能了。
到了地方,除了沈钧,大家都到了。也没说什么,拍拍刘鹤荣的肩膀算是表示慰问,想开就好,两个兄弟争一个女人也太难看了,况且小百合还是沈钧老婆。
反正他就是不如沈钧。重要人物总是最后出场,沈钧肯定会晚到几分钟的……刘鹤荣坐在沙发上冷笑。
没多大会儿,门口传来喧哗,刘鹤荣知道是沈钧到了,跟着起来。
沈钧进来,瞧见刘鹤荣没什么异色,和以前一样和大家打了招呼,忽然点了徐文青的名。
“我想离婚,配偶有精神疾病的好离吗?”
作者有话要说: 沈钧:我想离婚!
叶明菡:不,你不想!
第10章
沈钧声音不大,却像按了暂停键一样,包厢里顿时鸦雀无声,有些人的表情甚至凝固在那一秒。
大家本来就小心翼翼的,生怕触了沈钧的霉头,沈钧却突然自曝,他到底是强行挽尊还是警告、报复抑或单纯求助(不大可能)?
真正了解沈钧的人都知道,这位看着温和谦逊,实则冷淡傲气,行事风格又极为霸道,惹到他头上的没几个有好下场。想到给这位大佬戴了绿帽子的某兄弟也在人堆里,就更没人敢贸然开口,包括那位兄弟也是看了沈钧一眼就赶紧把头埋下,仿佛沈钧看不见他一切恩怨就不存在。
只有被点到名的徐文青,为什么他要被点到名啊?绝望了一秒后,徐文青突然想起来他好像是律师?
徐文青是这伙人中唯一的律师,不过律师也分很多种,作为专攻经济案的律所合伙人,徐文青在掂量了一下拒绝沈钧的后果后,不无悲伤却面带微笑表现得极为从容和骄傲地道:“这种情况要先看对方的情况,我国民法规定精神病患者分为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和无民事行为能力人。无民事行为能力人实施的民事行为无效,可认定婚姻无效。反之则是有效婚姻。婚姻法第十条又规定……[1]”
“说人话。”
徐文青:……
“也就是说要先看你老婆能不能辨认自己的行为,只要能辨认你们的婚姻就是有效的。然后看你老婆的病在不在四种无效婚姻的疾病范围内。精神病很可怕,但遗憾的它既不在那四种病范围内,也不影响生育,所以你们的婚姻还是有效的。但不管你老婆婚前有没有隐瞒,你们结婚后,经过长时间的治疗仍然无法治愈,这个时候如果你坚持离婚,经过调解后,就可以以‘感情破裂’为由离婚。”
徐文青说完,杀了个回马枪:“所以你老婆有精神病?”
沈钧:……
大律师刘通达是沈氏的御用律师,沈钧舍近求远是为了震慑某些人,就算他和叶明菡离婚,他也别想。
估摸着效果已经达到了,沈钧慢慢道:“她有癔症。”
“哦,那可以做个鉴定,有医学鉴定可以直接起诉离婚。”
徐文青一向是站在沈钧这边,再则这件事他觉得是刘鹤荣做的不地道,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还整天苦大仇深的。沈钧赶紧离婚是对的,省得兄弟因为一个女人不和。
“癔症?什么症状?”
没想到刘鹤荣突然问。
几乎所有人都看向刘鹤荣,包括沈钧,刘鹤荣微微坐直了些,并不忌惮与沈钧对视。沈钧和叶明菡离婚他没意见,但诬赖叶明菡有病,他就受不了。不就是因为叶明菡选择了他吗?要怪怪他,别赖叶明菡。
刘鹤荣目光坦荡荡的,沈钧品味着那股子“你冲我来”的气势,忽地笑了。
沈钧容貌本来就拔尖,这里好些人最近都没见他怎么笑过,忽地一笑,就像春花开满山间,微风拂过山峦,忽然就丧失了思考能力,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沈钧说的是――
“我们在安都三院精神科做的检查,曾广先这种专家应该不是那么好收买。至于症状,前些日子她总是幻想自己是山阴公主,就是那个和皇帝弟弟有染,还一口气问皇帝弟弟要了二十个男宠的山阴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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