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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程愫危险，但是秦威去就没事，可以说十分的区别对待了。
秦威正色地点了点头，然后道：“到我了，我也有事要说。”顿了顿，他说道：“我之前已经收买了一个船员，让他帮我监视船务公司。不过昨天我联系他的时候，并没有收到回复，一直到今天。”
秦威说着顿了顿，他沉声说道：“他失踪了。”
傅南州正在给程愫夹菜，他有些漫不经心地听着秦威的话，心里却想着该如何跟程愫开口庄志明的事。
可是当他听到秦威说，他收买的船员也失踪的时候，他的手微微一颤，夹的菜掉在了桌子上。
程愫立刻看向了他，“南州？”
傅南州轻叹了一口气，他放下了筷子，望着程愫说道：“我的事跟秦威的事差不多。”顿了顿，他也不再拐弯抹角，他道：“庄志明昨天被人杀害了。”
程愫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他怎么会被人杀害？”
傅南州揉了揉眉心，顾开晨主动说道：“之前南州拜托我给庄志明安排一个工作，就是在码头看仓库。没想到昨天他值夜班的时候，在仓库里被人杀害了。昨天警察把尸体拉走了。”
顾开晨跟着说道：“而昨天晚上，我们在码头又见到了陆晟。他说是有一批货到了，是他公司负责安保的。我后来查过了，他说的是实话。”
程愫眼神闪了闪，突然问道：“他说的那批货是什么？”
顾开晨眨了眨眼，然后拿出手机开始翻找聊天记录。
“是一批展览品，有画作和雕塑，是他公司负责安保的。”顾开晨说道。
程愫眉头轻蹙，她没有说话。
傅南州看她的模样，不禁问道：“你想到什么了？”
程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只是一个猜测。”顿了顿，她说道：“我建议你们从一个人下手去查。”
“谁？！”顾开晨立刻问道。
程愫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裴泽。”
第196章 他怎么选都没错
此言一出，三人皆是一惊。就连傅南州都没想到，程愫怀疑的人居然是裴泽。
裴泽对程愫一直很照顾，程愫也非常感激裴泽，提到裴泽的时候程愫一直都是很欣赏的。
她怎么会怀疑起裴泽呢？
程愫淡淡地说道：“别忘了，我们是怎么见到陆晟的。”她说着看向傅南州：“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巧合，尤其是这次陆晟这么巧合出现在码头，而他接的货也都是艺术品。你更别忘了，我的这个师兄是做什么的。”
裴泽开的画廊在国内十分有名，在国际上也是小有名气，国内外不少的艺术家都会把作品送到他的画廊寄卖。
程愫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当初简安会去学校要采访朱教授。”顿了顿，她沉声说道：“朱教授也是裴泽画廊的股东之一，国内有很多艺术家都是通过他的牵线跟裴泽联系上的。”
这么多巧合加在一起，就不是巧合了。
顾开晨神色一凛，嘴唇轻颤：“艺术品……远航集团，他们是在走私艺术品吗？！”
谁都没有说话，走私是他们一直怀疑的事情，但是没有人说出口。今天顾开晨终于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了。
秦威轻声说道：“如果是这样，那确实值得远航集团去冒险。”
艺术品的价值是巨大的，因为它没有价格。
程愫抿了抿唇，其实她还有一个猜测，只是到现在都没有任何证据，她没有说出口。
傅南州沉吟着说道：“宋强一定是知道远航集团的秘密，所以他才会有那么多来历不明的资金。后来他失踪了，简安去采访，她一定是无意间发现了这个秘密。”顿了顿，他看了顾开晨一眼，没有说下去。
程愫没有那么多顾忌，她接着说道：“她顺着顾强的这个线索查下去，她发现了远航集团走私艺术品的事，然后……”她声音干涩暗哑：“她发现这件事，还有可能与我有关。”
顾开晨和程愫，简安最在乎的两个人，都跟她调查的案子有关系。她不忍心伤心他们任何人。
程愫甚至都不敢想，那个时候的简安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她那么瘦瘦小小的一个人，到底是怎么承受住这么大的压力，一个人扛下这一切。
顾开晨缓缓地握紧了拳头：“远航集团一定也是发现了她在调查，所以便授意徐少阳把简安除掉，最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式。因为……她是我的未婚妻，如果她在国内出事，我一定会彻查到底。”
秦威说道：“徐少阳跟沈歌有私情，而简安又很佩服信任沈歌，所以徐少阳便让沈歌解决掉简安。沈歌便用了个借口，让简安去了缅城，好借刀杀人，除掉简安。”
几人三言两语说出了最有可能的情况，他们终于窥探到了真相，可是并没有一个人觉得高兴。
如果这就是事实，那么这个真相对他们来说也太过残忍了。尤其是程愫和顾开晨，伤害简安的人，都是跟他们有关系的人。
程愫浑身轻轻颤抖起来，傅南州发现了她的异样，将她抱入怀抱里。他紧紧地抱着她，将她固定在自己的怀抱里，却依旧无法制止她的颤抖。
顾开晨倏地站起身：“我要回去问问！”
“站住！”程愫冷声喝道。
顾开晨回过头不解地看着她，程愫冷冷地望着他：“你要打草惊蛇吗？你是要提醒他们，我们已经知道了真相，要他们尽快的销毁所有的证据，好就此逍遥法外吗？”
程愫的贸然发难，让顾开晨勃然大怒：“我没有！我……”
他张着嘴，可是当他对上程愫冷冷的目光时，他突然说不下去。
程愫看着他静静地说道：“那不是你的二叔，是你的亲生父亲。是疼爱你、维护你的亲人，是要将一切都交给你的父母亲人。”顿了顿，她淡淡地说道：“远航集团一直都是你二叔在打理，你说过，他没有孩子，所以顾氏集团的一切都是你的。可是这么多年，他和你父亲从来没有让你插手过远航集团的事，这说明他们不希望你沾手这个产业。他们一直在保护你。”
程愫冷静地继续说道：“他们一心一意的维护你，你真的能做到大义灭亲吗？”顿了顿，她的目光竟带了几分锐利：“哪怕，为了简安。”
这实在是一个杀人诛心的问题，一边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边是自己的至亲。
这甚至不是放弃与否的问题，如果问顾开晨，如果他父母反对，他愿不愿意放弃顾氏的一切跟简安在一起？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愿意。
可是，现在他要面临的是要为了死去的爱人，然后亲手送疼爱他的家人去进监狱、甚至挨枪子吗？
远航集团这么多年肯定是没少做这样的事，很大的可能性会被判处死刑。这甚至都不是放弃家产的问题，而是事关生死。
顾开晨是否真的能下得了这个决心吗？
顾开晨跟程愫不一样，他的家人对他疼爱有加，她不确定，顾开晨会不会动摇。
顾开晨浑身一震，抿着唇。
所以说，他就是讨厌程愫，现在也依旧讨厌她。永远都会说中他内心里最软弱的地方，让他无处遁形。
“愫愫！”傅南州唤了一句，他站了起来，他望着程愫说道：“你要对开晨有信心。”
程愫看了傅南州一眼，不置可否，她又坐了下去，不再看顾开晨。
顾开晨莫名地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发现自己真的没那么坚决地说自己会。
傅南州拍了拍顾开晨的肩膀，“行了，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顾开晨几乎是落荒而逃。
秦威站起来说道：“我不放心他，我跟着去看看。”
秦威也跟着离开了，只剩下程愫跟傅南州相对无言。
过了良久，程愫才开口轻声问道：“他会怎么选？他真的会放弃简安吗？”
傅南州想了想，然后说道：“他怎么选都没有错。”
程愫抿了抿唇。
第197章 痛苦的真相
傅南州握住了她的手：“愫愫，你要允许他也有脆弱。他爱简安，但那些是他的亲人，是爱着他的人。”顿了顿，他垂下了目光：“伤害爱自己的人，是很难的。”
程愫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说道：“那陆菱……”
傅南州飞快地说道：“那不一样，愫愫。”顿了顿，他说道：“陆菱不是爱我，她是占有，不择手段。爱一个人，应该让对方感受到快乐和轻松。如果没有，那么这样的爱是毫无意义的。我和她结婚的这些年，我从来没有开心过，一瞬间都没有。”
只有压抑和痛苦，他无时无刻不想逃离这样的生活。
程愫神色复杂。
傅南州说道：“给顾开晨一点时间，愫愫，那些是他的家人，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很难的。”
程愫点了点头，她闷声说道：“我知道，如果他最后做不到，我也不会怪他的。”
就像傅南州说的那样，顾开晨怎么选都没有错。
顾开晨开着车飞奔而去，秦威开车跟在后面。顾开晨的速度很快，好几次秦威都差点跟丢了。
这一次，顾开晨又开车到了以前简安家楼下。
他就坐在楼下的花坛上，静静地坐着抽烟。这烟还是从傅南州那里顺来的。
他回忆起跟简安的点点滴滴，和简安在一起的时候他每一天都是快乐的，哪怕吵架，他都觉得开心。
他从来没有这样快乐过。
顾开晨是个富二代，他出生的时候家里已经很有钱了，而且因为家里只有他一个孩子，所以家中长辈十分重视他的成长。从来没有因为工作忙碌而忽略他，就算顾震没时间，他母亲、甚至连顾霆都参加过他的家长会。
他从来没有其他富二代那种童年缺失的感觉，他想要的东西，不管合理不合理，他的父母都会满足他，从未让他失望过。
他是一个从小满足感就很高的人，所以像他这样的人，很难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觉得快乐。他的情绪值很高，因为他拥有太多东西。
但是简安就能轻易做到，她只要站在那里冲他笑一笑，他就觉得自己好像拥有了全世界那么快乐。
简安让他明白了，快乐其实很简单，简单到只是因为一个人。
他曾经看过一句话，‘看见她的第一眼，我连我们生几个孩子都想好了’。这句话一点都不夸张，他就是这样，他不想生孩子，他怕简安太疼。
后来他改变了主意，因为简安很喜欢孩子。他想，那就生一个，只要一个，不管男孩女孩，他们就只要一个，免得简安再受苦。
他就是那样的喜欢简安。
可是简安死了，他所设想的以后就都变成了设想。
有多快乐，就有多痛苦。在简安出事的那段时间，他一蹶不振。
其实有一件事，谁都不知道，他没告诉任何人。
简安出事之后，程愫太过痛苦，有时候只能靠着自虐来让自己保持清醒。他也做过，他曾试图过自杀。
他把自己浸在了浴缸里，任由水将他淹没。就在他濒死的一刹那，他看到了简安。
她就那么看着他，脸上还带着他喜欢的浅笑。
他一下子就清醒过来，然后程愫便来找他，提议要给简安报仇。
当时他觉得，自己的人生终于有了目标，他要为简安报仇，那些害死简安的人，他都不会放过他们。
结果调查到最后，他发现害死简安的那些人，都是他最亲最亲的亲人。
顾开晨闭上眼，他从未感受过这样的绝望和痛苦。他想，那天还不如就死在了浴缸里。
秦威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顾开晨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
他不知道顾开晨在想什么，他甚至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他知道，此时顾开晨一定很难过。因为此时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绝望和难过，离这么远他都感觉得到。
半包烟抽完，顾开晨终于动了。
他上了车，启动车子离开了。
秦威急忙跟了上去，然后他发现，这一次顾开晨开车的速度终于恢复了正常。不再是飞快的的，像不要命一样。
顾开晨回了家。
顾开晨自从搬出去之后，一向是非必要不回家的。平时都是顾震亲自打电话，他才肯回来，这次他大晚上的突然回来，顾震十分意外。
顾震诧异道：“你怎么回来？”
顾开晨紧紧地盯着他，突然问道：“简安是不是你让人害死的？我二叔也知道吧？”
顾震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你跟我进书房。”
两人走进书房里，顾震神色平静，顾开晨倔强地望着他。
“我只想要一个答案。”顾开晨开口，声音里竟带了一丝祈求：“她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我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不是，我的亲人害死了她。”
顾震望着自己的儿子，这是他唯一的儿子，从小疼爱。他一直都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现在他长大了，有胆子在自己面前质问。
顾震反问道：“如果你知道了真相你预备怎么样？”说着，他对上了顾开晨的目光：“如果是，你打算要为她报仇吗？”
顾开晨浑身一震，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顾震对他的反应很满意，还轻轻地一笑，他勾了勾唇角，叹息着说道：“开晨，你从小就比别人过着优渥的生活，你什么都有。因为你是我的日子，是我给了你这一切。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失去这一切，背弃你的父亲吗？”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你从小就是个重情重义的孩子，我想，你不会。否则现在来找质问我的就不是你，而是警察了，对吗？”
顾开晨艰难地开了口：“所以你就肆无忌惮的去伤害我爱的女人是吗？你知道，我会犹豫，会不忍心。所以你就毫不犹豫地下令，除掉她是吗？！”
他问到最后，扬起了声音，竟有些锐利。
顾震看着眼前愤怒的儿子，他轻叹了一口气：“开晨，有些事没必要问的那么清楚，只会让你痛苦。”
第198章 软禁
“我就要一个答案，是不是你让徐少阳除掉简安的，是不是你？！”顾开晨固执地问道。
顾震静默了一瞬，他轻声说道：“你已经有了答案，就算我说不是，你会相信吗？从你去威胁徐少阳开始，你就已经在怀疑我了。”顿了顿，他严肃地说道：“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打拼出来的，这条路走的并不励志，充满了斗争。”
“这是犯法的。”顾开晨满脸失望地说道：“我宁愿不过这种荣华富贵的生活！”
“你太天真了。”顾震轻叹了一口气，“我和你二叔辛苦奋斗半生，就是为了让顾家的子孙后代可以过得轻松一点，不用再像我们那样卑躬屈膝！”
顾开晨反问道：“所以你们不惜去犯法吗？！”顿了顿，他冷笑着说道：“你说是为了顾家的子孙后代，现在顾家只有我一个儿子，如果没了我，你们想要的也就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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