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顾燕辰显然不是一般的男人。
他冷笑一声:“露丝小姐,我有洁癖。正好今天没戴手套,不愿跟人接触。”
这话一出,露丝臊的满脸通红,这是嫌她脏吗?
她咬了咬牙,忍着气道:“那就不打扰了!”说罢甩了扇子气呼呼的转身走了。
沈秋“噗嗤”笑了一声,不解风情的钢铁直男啊!
顾燕辰看向她:“你笑什么?”
沈秋连忙摇头:“没有。吃的有点多,活动一下。”
她这腰带系的紧跟她有点不对付,若是再不走动几下,怕是要崩开了。她以前上学的时候学过一点交际舞,现在看到舞池里跳的热闹,有点蠢蠢欲动。
“小姐好像很面生,不是燕京人吧?”
过来一个穿白色西服的俊秀男人,乌黑的头发梳的油光光,文质彬彬风流倜傥。
“不是,刚来。”
“难怪,这么漂亮的小姐,如果来了,我应当是认得的,至少也是见过的。小姐高姓大名?”
“沈秋。”
男人一笑:“我叫乔洋,乔家老三。”
沈秋一愣,燕京的乔家,开银行的呀,那可是富可敌国大名鼎鼎!没想到眼前这位居然是燕京大名鼎鼎的风流种子――乔家三公子。
“我有荣幸请你跳个舞吗?”男人绅士的向她伸出了手。
“好……”
话还没落下,一个声音蓦地打断了她的话。
“不好!她是我的舞伴,乔三你也要抢吗?”
乔洋一看是顾燕辰,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没想到啊!你居然也来这里!你堂堂少帅,我自然是不敢抢的。只是燕辰你空坐在那里,又不跳舞,怎么还不准我请她跳舞了呢?人家沈小姐会闷的嘛。”
他跟顾燕一起读的军校,是同学也是好友,因此喜欢直呼其名。
“谁说我不跳舞?!”
他瞪了乔三一眼,一把握住沈秋的手进了舞池,“我请你跳舞!”
“诶诶诶,你不是说不跳舞的吗……”才说的不是吗?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不行吗?”他一手按住了她的纤腰,将她往跟前用力一拉。
沈秋一个不小心,胸口撞到了他身上。
顾燕辰只觉得胸口软软的一片,像棉花一样,白皙的脸上泛起微红。
“你小心点。”他尴尬的说。
“明明是你拉我的。”沈秋不服气,“你到底会不会跳舞?”
“自然是会的。”他恼火的蹙眉。
沈秋不信:“我警告你,你待会别睬我脚!”这么高大一个,要是踩了她的脚,她的脚可不得废了!
“你放一百二十个心!”他忍不住磨牙。
沈秋以前跳舞的记忆有点模糊了,只得随着他的脚步翩翩起舞,没想到他不但会跳,还跳的很好,带着沈秋毫不费力。
舞池之中,俊男靓女,犹如一对飞舞的蝴蝶,宛然是一幅动人的画面。
乔洋抱着胳膊站在一边,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顾燕辰,这是千年铁树要开花吗?
这沈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真是厉害啊!
“你不知道她吧?我可知道!”旁边凑过来一个男人,这人是燕京出了名的万事通王诚,“这位沈小姐如今是大帅爷的坐上贵宾,听说救了大帅爷的命,又救了少帅的命!”
乔三一惊:“这么厉害?”
“那可不?听说算卦贼准,还会什么奇门遁甲,还有什么鬼针啥的……”
“鬼门十三针?!”乔三这一惊非同小可,自古就传说有鬼门十三针,不但可以治人,还可以治鬼。但只有人听说没人见过,这么一说,鬼门十三针居然重出江湖?!
他看向沈秋的眼神立马变了,高人啊!
“诶,还有件奇事!那黄善人家盖新房子,白天打地基,晚上就塌了,如此几次,你说邪门不邪门?”
乔三和黄善人认得,那人是矿山起家,很有钱。经常布施,真名黄立德,人称黄善人。
“没找人看看?”
“悖√说黄家管家第二天就去找了长青观的道士,一块晚上去看,你猜怎么着?听见狗叫,可是一只狗都没看见!那道士在地基上做法,被鬼咬了,伤口发黑,伤口跟狗咬的一样,躺床上几天下不了地呢!你说怪不怪?”
“狗子鬼?”乔三呆住了,这也是奇了!
连长青观的道士都对付不了,黄家人可得发愁了。
这时,服务生过来说:“乔三爷,有您的电话。”
乔三诧异,找他都找到舞厅来了,什么事这么急?
接了电话,居然正好是黄立德打开的。
“求您给递个话,本来去无忧堂找的,奈何说在帅府,咱不敢惊动帅府,所以想麻烦乔三爷。”电话那头说。
居然真的是找沈秋的!
有意思!
第10章 狗子鬼
等两人跳完舞,乔洋就把这件事跟沈秋说了。
沈秋笑了笑:“好说,你告诉他,明儿黄家地基见。”
乔洋一愣,这小丫头不问价格,不问缘由,就接了?
“长青观的道长都被咬伤了。”他提醒。
“没事。”沈秋摆了摆手,完全不当一回事。
乔洋诧异,小丫头本事这么厉害吗?明天他一定得去看看热闹。
沈秋不想跳了,顾燕辰开车载她回家。一路上他绷着脸,一句话都没说。
沈秋忍不住问:“少帅好安静啊!”
顾燕辰睨了她一眼:“难道要让我像你们女人一样呱噪?”
沈秋“啧”了一声:“现在讲究男女平等,少帅可是瞧不起女人?”
顾燕辰不想说话,也不想理她,脸依旧臭臭的。
沈秋无聊,摆弄着手上的幽冥珠,一颗颗的数,数来数去,36颗,才亮了一颗。多亮一颗,她就能多活18个月,这珠子还亮的太少,任重道远啊。
“你怎么这么喜欢管闲事?是我们大帅府的黄金不香吗?哪儿危险你就往哪儿钻?我看你真是闲得慌!”半天,他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沈秋倒也不生气:“我是闲的慌啊!镇日里没事,自然哪有鬼往哪儿赶。”
“你……”顾燕辰咬牙,“长青观的道长都被咬了,你还敢去?”
“哦,原来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没事儿,若是明儿少帅有空,去看个乐!给你瞧瞧我的本事!”
顾燕辰又不说话了,自个生闷气。这丫头,真是……麻烦精一个!
可一想到她一个小丫头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他又不安心……
“明天我送你过去。”
“少帅这么闲啊?”
顾燕辰白了她一眼:“明天周日,我也休息!反正无事,顺便……去看看!”
沈秋嘿嘿一笑:“好啊!反正少帅这车子坐的怪舒服的,我也坐习惯了。少帅开车又快又稳,要是换个黄包车啥的,我还真就不习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她由衷的感叹。
顾燕辰无语:拿他当车夫呢?!
黄家地基。
黄家要建一座新别墅,偌大的地方,拆迁了一整个村子,可见花费之巨,工程之大。
只是如今才刚开始打地基麻烦就来了。
这地基怎么都打不下去,严格的说,是白天才打好,晚上全塌了。
如此几次,黄立德焦头烂额,请了长青观的道长来看,结果大半夜的听到狗叫,道长做法时被看不见的狗给咬了。
这事儿传出去,燕京很多人都知道了,老百姓一堆一堆的来看热闹。
成了鬼的狗子,当真是天下一大奇闻。
少帅的车子开过来,围观群众纷纷让开。
“哟,少帅也来凑热闹了!”
“瞧,那位不是宣华街无忧堂的老板沈先生吗?她来了,这事儿能解决吗?”
“谁知道,看看呗!”
……
沈秋下了车,黄管家连忙迎了上来:“是沈先生吧,家主正等着您呢!”
黄管家三十来岁,脸色青白。穿着一件簇新的绸缎蓝袍,头发油光,想是在黄家混的不错。
沈秋扫了他一眼,水泡眼,好色!天庭发黑,阴气笼罩,不是好兆头。
他抬起手时,手背一道黑痕,十分惹眼。
“管家这是被狗抓了?”
黄管家愤愤道:“还不是那个鬼东西!长青观的道长给撒了药,说要一两年痕迹才能散哩!沈先生过来,一定要除掉那个狗东西!”
沈秋淡笑不语。
黄立德迎了上来,看到顾燕辰,本来愁苦的脸顿时挤满了笑容:“少帅驾临,蓬荜生辉啊!”
顾燕辰微微点了头,没说话。
沈秋笑了笑:“黄先生你好,我是无忧堂的老板沈秋,先看看地基吧!”
“好,好!”黄立德十分欢喜,可瞧着这小丫头,听说她算命极准,还救了少帅,不知道是真是假?年纪这么小,真的有本事?
沈秋看了黄立德一眼,心里了然。圆胖脸型,满脸和善,表面看,是大善人的面相,可实际上,眼底带笑,却不达眼底,虚伪!鼻尖无肉微微里弯,算计!腮骨凸起向耳后倾斜,背信弃义!
活脱脱一个坏胚子,怎么配叫大善人?
沈秋摇了摇头。
地基跟前,一片狼藉。不但地基坍塌了,原本平好的地面被踩得一片稀烂,泥地里印出了狗爪子的模样。
顾燕辰第一次见到这种事,惊讶的问:“难道真的是狗做了厉鬼?”
沈秋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她在周围转了一圈,对黄立德说:“这大白天的,人太多,鬼也不会出来。不如咱们换个时间,晚上十二点来吧。”
黄立德脸色一白:“我……我就不用来了吧?管家会在这的。”
沈秋笑道:“您是东道主,来!一定得来!好好看看!”
黄立德的脸白了又青,青了又黑,忍不住看了顾燕辰一眼。
“我会过来。”顾燕辰说。半夜十二点,他当然不能让她独自出门。
“诶诶诶,还有我,我也来!”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了乔洋,他嘿嘿一笑,“我看热闹!”
“少帅来,我怎么敢不来呢!”黄立德欲哭无泪,这么吓人的时间点这么吓人的地方,他是真的不敢来啊!可人家少帅都来了,他敢不来吗?
“好,我……我准时来!”
这么一忙碌,便到了午饭时候。沈秋肚子饿了,闻到路边大酒楼散发出的香气,她忍不住了:“少帅放我下来,我就在这边吃!”
顾燕辰抬头一看,原来是燕京大酒楼,整个燕京最多顶级大厨最好吃的酒楼,这丫头倒是会挑地方。
“这种地方,吃一顿就要花掉一根小黄鱼,你舍得?”
听他这么一说,沈秋不由得眼皮一跳,好贵啊!她手头也就几根小黄鱼,这吃顿饭就付了一根,太不划算了!
她眼珠一转,笑嘻嘻的看向身边男人:“少帅不饿吗?不如一起吧?”现在还不流行男女AA制,他要是一起,不得他付钱吗?
顾燕辰早已听到她肚子里如意算盘打的叮当响,忍不住摇了摇头。下了车,又替她开了车门:“也罢,我也饿了。”
沈秋心里乐滋滋,嘿嘿,有冤大头了!
进了酒楼,服务生一看是少帅,赶紧通告老板,老板亲自出来迎接,自然安排的最漂亮的雅间。
两个人一个大圆桌,不必说,满满的一桌好菜送上来,又快又香。
沈秋感慨,跟着顾燕辰,到了哪里都是VIP待遇啊!一个字――爽!
不愧是最贵的酒楼,味道一流!
沈秋表示她吃的很爽,但是她肚子只有这么大,装不下这么多菜,“打包!”
顾燕辰扶额,他出来吃饭,还从来没有打包的习惯!大不了赏了下人,这丫头真是……
酒店老板怀着满脸的诧异亲自出来打包,这做派,不像少帅啊!
顾燕辰以手扶额,站到了窗边,假装看风景。
结账时,顾燕辰付了五十块的票子,又给了服务生五块大洋做小费。
沈秋忍不住咋舌,果然很贵啊!这都值得两根小黄鱼了!幸亏不是她付账!
车上,顾燕辰看她大包小包的打包了许多菜,这给谁吃?家里不缺好饭菜,顿顿有多,这些剩菜,她能吃得下吗?
开到了半路,沈秋突然叫起来:“停!”
顾燕辰一个急刹车,只见沈秋打开车门拎着几个打包盒就下去了。
路边,坐着几个十来岁的乞儿,年纪不大却衣衫褴褛,每人面前搁一个破碗,坐在墙角要饭呢。可路过的人给钱的少,多的也就一两个大子,买几个馒头都不够。
沈秋大包小包的将饭菜都送到了几个孩子跟前:“给你们,热的,赶紧吃。”
孩子们一看,不敢置信。沈秋亲自打开了盒子,香喷喷的气味冒出来,孩子们顿时高兴坏了。
“吃吧,这可是燕京大酒楼的哦!”沈秋自豪的说。
“嗯,真好吃啊!”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
“哥哥,你看,好大一块肉啊!”
……
看着他们吃的高兴,沈秋也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看到这一幕,顾燕辰五味杂陈。这些孩子都是战争中失去亲人的,虽然在燕京有收容所,但有不少是近来从外地来的流浪儿,看来是时候该拨款再增建一个收容所了。
他的目光落在女孩脸上,往常看她笑,总是顽皮的、狡黠的,现在看,却是发自内心的开心,笑起来就像清新的百合花,特别动人。
“走吧!”
沈秋上了车,却发觉男人盯着她,“看我做什么?”
“你很开心。”
“当然,古人不是说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看别人吃的香也是很开心的事儿啊!”
顾燕辰勾了勾唇,她说得对,每次看她吃的香,好像他也很开心。
第11章 狗吐人言
半夜十二点。
沈秋抱着汤姆准时出现在黄家的地基前,黄家的管家和黄立德都在这儿等着,乔三果然准时来凑热闹,周围还有十来个年轻力壮的伙计。
“喵!”汤姆躺在沈秋怀里懒懒叫了一声。
黄立德惊奇:“沈先生,你捉鬼带猫啊?这可不是捉老鼠啊?”
沈秋一笑:“你别小瞧了我家汤姆,它不是一般的猫。”
黄立德更加惊奇,猫就是猫,叫个洋名那它也是猫,还能有不一般的猫儿?!
“我知道!”乔三举手,“人说猫可以辟邪,可不是说黑猫吗?怎么黄猫也行吗?”
沈秋微微一笑:“咱家汤姆可不是辟邪那么简单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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