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王怡人和纪瑶回到包间,前者拿起麦克风迫不及待地分享八卦:“跟你们分享一个劲爆的消息!”
包间里很快炸开了锅。这可真是太劲爆了。
沈星繁立在收银台前,看着江砺扫码买单,突然想起来:“完了,我的包还在包厢……”
她一想到还要回去面对同事们的起哄,就无比心累,江砺为她提供解决方案:“你跟王怡人打声招呼,让她把你的包交给服务员,让服务员带到收银台这里。”
“好主意。”沈星繁给王怡人发微信。
很快,她就拿到包,和江砺坐进车里。
他们都喝了酒,喊了代驾来开车。沈星繁靠在江砺的肩头,手依旧与他紧紧地扣在一起。
她心里陡然轻松,以后终于不用再藏着掖着了。
回家的路上,盛从嘉打电话过来,问她什么时候回去。她刚接起来,手机就被江砺抢过去。
他淡淡通知盛从嘉:“沈星繁今天跟我回家。”
盛从嘉抗议了几句,他听完以后桀骜地挑眉:“盛小姐,我把我女朋友借给你这么多天,没跟你收费已经不错了,别得寸进尺。你要是实在寂寞,我让陈希珂过去陪你。”
盛从嘉说:“再见。”
江砺气定神闲地挂断电话,把手机还给沈星繁。半小时后,车在小区的地下车库停稳,代驾离开以后,沈星繁正要往电梯走,却被江砺拉回来。
他把后备箱打开,从里面拎出几个购物袋递给她。
她确认了一下里面的东西:一个高端品牌的化妆品礼盒,一个G打头的品牌的限量包,还有一对以贵著称的珠宝品牌的钻石耳钉。
她一脸震惊地看向江砺:“你买这么多东西干嘛?”
江砺轻挑眉梢:“你难道以为我会空着手跟你表白吗?”
她一顿,然后不满地轻哼:“你什么时候跟我表白了,明明是我先说的。”
他立在她面前,神色很淡,眼睛里却有难言的郑重:“那我现在正式表白一次。”
“沈星繁,我十七岁那年认识你,至今已经有十二年了,你可能不信,我见你的第一面就喜欢你。那时候的我很糟糕,打架斗殴,逃学旷课,离经叛道,是你让我觉得,我必须要变得好一些,将来才能配得上你。”
沈星繁怔怔地看着他,听他用淡淡的口吻,说那些从来不曾对她说过的事。
“十八岁那年,我曾经想放弃保送北华的资格,因为你说过,你想读燕大天文系,我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可是后来我爸出事了,我不敢继续喜欢你,不是因为恨你爸爸,更不是因为恨你,是因为我知道,我的喜欢会变成你的负担,压得你喘不过气。那时我想,也许我要远离你,才能让你的人生轻松一点。”
沈星繁奋力压下那无法抑制的酸涩,听着他继续说下去。
“在大学里,我对你冷言冷语,依然不是因为我恨你。而是因为我害怕,怕你对我的好都是因为你内疚,怕你向我靠近的每一步都是补偿。我怕自己这辈子就栽在你身上,又在暗自渴望你施舍我一点儿爱意。我是那么卑微地渴望,你能喜欢我,和我在一起。”
他抬起手,为她拭去她眼角的泪,将此刻的她深深地印在心里:“你离开我的这些年,我迷失过,挣扎过,放弃过。可是当你重新站在我面前,我还是无法掌控我自己。沈星繁,我今年二十九岁了,在认识你的这十二年里,我没有一分一秒停止过喜欢你。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证明我爱你吗?”
她丢掉手中的购物袋,像一头小鹿一样跳进他怀里。
他接住她,将她的脚抱离地面,听见她在耳畔说:“我愿意啊江砺,我一直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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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我替你接
听见她说愿意,江砺情难自禁,低下头吻她。可是,刚在她唇上啄了两下,就被她躲开了。
“我今天吃了烤鱼、烤串还有麻辣小龙虾。”她一句话打破刚刚的甜蜜气氛,又补充,“蒜香味的。”
江砺忍俊不禁:“我不嫌弃你。”说完,就又要亲她。
她却捂住自己的嘴不让他亲,满眼都是抗拒。
见她这副严防死守的样子,江砺很无奈,只好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捞起地上的购物袋,挑眉看着她:“那我们回家,等你洗完澡再继续?”
她耳尖一烫,朝他点了点头,把手交到他手里。
回到家以后,她慢吞吞地洗完澡,贴着面膜坐在浴缸沿上,开始抹身体乳。她抹得仔细,连脚趾缝都没有放过。
抹完以后,她捏了捏自己的肚子,确认没有赘肉,才放心地穿上睡衣。然后,她把头发吹到七八成干,细心地往发梢喷了点香水。
离开浴室前,她又照了一遍镜子,决定再涂一层素颜霜。
她发誓,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精致过。
和江砺的第一次,她并没有做好准备,稀里糊涂地就发生了,有点像激情犯罪。
现在想想,当时的她一定很狼狈。
大概是她磨蹭了太久,江砺并没有在客厅等她,房门也关得紧紧的。
她微微一顿,他没有等她就睡了?
说好的……继续呢?
沈星繁神色复杂地把客厅的灯关掉,走到他卧室门口,正犹豫要不要主动敲门,他就把门打开了。
江砺侧身,理所当然的语气:“傻站着干什么?进来。”
她刚才的纠结和烦恼一扫而空,在他灼灼的注视下,走进他的房间。
江砺把门关好,走到她面前。
她穿了白色的长睡裙,裙摆到小腿肚,露出一截纤细秀气的脚踝。头发吹了七八成干,散落在瘦削的肩头,身上还缠绕着若有若无的水汽。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垂眸问:“继续吗?”
她勾住他的脖子,找到他的唇,用实际行动给了他答案。
然后,那件她期待的美好的事,便顺理成章地发生了。
连屋子里的空气都变得炙热滚烫。
事后,她筋疲力竭的趴在枕上,感觉到他在自己后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啄,气息依然热得灼人。
缓了片刻,她勉强恢复一丝体力,按住他又不老实起来的手,听见他问:“累了?”
她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他吻了吻她的头发,没再有别的动作,将她搂入怀中,问她:“胳膊上的疤是怎么回事?”
在她左手臂靠近手肘的地方,有一道长约三厘米的伤疤,淡得几乎要看不见了,凑近了才依稀能看出缝合的痕迹。
浅表的伤痕一般不会留疤,会留下伤疤说明伤得很深。
她的睫毛轻轻抖了一下,声音闷闷的:“我妈用水果刀划的,缝了三针。当时她带着我去捉我爸的奸,受了点刺激。”
宋念秋为了挽回丈夫的心,不止一次自残过。起初这一套还很有用,但后来沈国华不吃这套了,她只好用更激烈的方式威胁他。
他们打离婚官司的时候,沈国华争夺过她的抚养权,但是当时他债务缠身,又婚内出.轨,毫无疑问地输了官司。
法庭上,法官问她想跟谁生活的时候,十六岁的她给出的答案是——她谁也不想跟。
江砺的眼里有寒光汇聚。沈国华和宋念秋,根本不配为人父母。
她转过身,看见他的表情,忍不住抬起手,替他抚平眉心的褶皱,反过来安慰他:“其实我觉得我还挺幸运的,小时候有外公外婆疼我,后来又交到了盛从嘉和顾一鸣这样的朋友。十来年了,他们都还在我身边。现在……”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翻身在上,眼睛里的笑意比夏日的阳光还炫目:“现在,连你也属于我了。”
说罢,她就低下头,温柔地吻他。
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要失控了。她却在半途偃旗息鼓,趴在他身上抱怨:“为什么占个便宜要这样累……”
他目光滚烫,看着她:“那换我来?”
夜深,沈星繁睡得很沉。江砺却因为太亢奋,一时有些睡不着。
他轻轻拨了拨她凌乱的额发,凝视着她的眉眼,将她此时毫无防备的模样印在心里。
然后,他轻吻她手臂上的伤疤,熄灭了床头灯。
江砺向来自律,第二天却难得没有早起。
昨天他们太放纵了,折腾到很晚才睡,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九点。
她还在睡,手无意识地攥着他的睡衣,凌乱长发下隐约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
他把她的手从身上拿下来,却被她反捉住手指,带着一点孩子一般的依恋。
她梦呓一般问他:“江砺,你去哪儿呀……”
他将她额前凌乱的头发拨开,说:“我哪儿也不去,你再睡会儿吧。”
她这才松开他的手指,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半小时后,江砺过来喊她吃早饭。她却赖在被窝里不肯起,裹着被子转身,留一个后脑勺给他:“我不饿,我要再睡会儿……”
他立在床边,正准备直接掀她的被子,就听见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
她从被子里伸出一条手臂,往床头柜上够了够,奈何手不够长,连床头柜的边儿都没摸到。
她懒得坐起来,睡眼惺忪地使唤他:“江砺,帮我拿一下手机……”
江砺为她这颐指气使的语气唇角微勾,一边替她拿手机,一边问她:“需要我替你接吗?”
她懒懒地掀了下眼睛,打了个哈欠问他:“谁打的呀?”
江砺的目光停留在来电显示上,没有立刻回答,眼神却比刚才要凉。
她还伸着手等着接手机,他却并没有递给她,说:“你继续睡吧,我替你接。”
然后,他走出房间,接通这个电话:“我女朋友还在睡,陆总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沈星繁隔着房门,隐约听见他的话,困意突然烟消云散。陆沉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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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没撩过别的姑娘
江砺拿着手机走进书房,掩上门,听见陆沉不疾不徐地开口:“那就麻烦你等她睡醒,给我回个电话。”
“陆总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江砺挑眉,“明知你对我女朋友有不可告人的想法,还让她跟你联系,是要给你绿我的机会吗?”
“江总监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星繁没信心?”
“我是对陆总没信心,毕竟陆总高深莫测,让人摸不清下限。”
“我的下限大概比你想象的要高一些。”
江砺不再跟他废话:“找沈星繁什么事,直说吧,我可以转达。”
陆沉停顿片刻,说:“想跟她聊聊她爸沈国华的事。”
江砺的脸上泛起一丝冷意,隔着书房的门,听见沈星繁进洗手间的动静。明知她听不见自己说话,还是尽量压低声音,问:“她爸怎么了?”
沈星繁洗漱完,好奇他们在聊什么,悄悄地走到书房,刚把门推开一个缝,江砺清冷的声音就飘进她耳里:“……我女朋友的事我会处理,以后不劳烦陆总费心。”
他放下手机,看向她:“怎么起来了?”
她走进书房:“睡不着了。”
她穿了件白色的无袖连衣裙,半收腰款式,及膝的裙摆下露出两条莹白笔直的腿。
他不等她走到面前,就迎向她,一手掐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大腿,轻轻松松地把她抱到身后的书桌上。
她实在太瘦,手臂细得仿佛一掐就断,腰肢盈盈一握,可能都没有刚满十八岁的江冉冉重。
他记得她高中的时候还有点婴儿肥,现在却只剩下骨感。
双腿悬空似乎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她搂住他的脖子不放。
江砺的眼睛又沉又黑,让她的呼吸有一点乱。
难道是陆沉给她打电话,他不开心了?
她压住在胸膛中乱撞的慌张,轻声解释:“我跟陆沉说过了,让他不要再联系我,可他……”
江砺灼热喷薄的鼻息渐近,扑在她的耳畔,打断她的解释:“我没生气。”
她这才放心,声音轻松了很多:“那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没聊什么,向他宣示了一下主权。”江砺低沉磁性的声音仿佛自带混响,有点莫名地问她,“饿吗?”
她摇了摇头:“还不饿。”
“那就好。”
江砺说完,含住她圆润莹白的耳垂,啮咬片刻,又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下,而后便撬开她的齿关,与她舌.尖交缠。
外面天色很暗,厚重的积云正在酝酿一场雨,空调开着,屋子里依然有一丝滞闷。
这样的天气,给人一种日夜颠倒的错觉。
暴雨骤至,如同蚀骨的欲潮灭顶地浇涌着,盖过了房间里细细碎碎的求饶声。
她总算知道,江砺刚刚为什么问她饿不饿。
她攀住他的后背,低低地央求:“江砺……不要了……”
从书房到卧室短短几步远,他都不肯先退出来,任由她像幼猫一样趴在肩头呜呜咽咽。
不知过了多久,雨总算停了,屋子里只剩下空调的声音嗡嗡作响。
沈星繁似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碎发粘在额上,双眸迷乱。
刚从江砺怀里挣开身,就又脱力瘫软在床边。
他将她揽回,抱在怀里,手指把玩着她的头发,神色懒倦地问:“明天开始,和我去晨跑?”
她的体力这么差,显然缺乏锻炼。
她软软糯糯地拒绝他:“我不去,我明天要休息。”
她和盛从嘉一起办了健身卡,本来是约好了互相监督,但是两个人懒到了一起,起先还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后来都默契地忘了这张卡。让她起那么早去跑步,还不如杀了她。
江砺有些粗砺的手掌按在她后脖颈上,在上面来回摩挲,口吻带着一丝宠溺:“行,明天让你休息。”
可是,想起陆沉刚刚说的关于沈国华的那些话,滞闷乍然又覆上心头。
沈国华几年前和狐朋狗友一起做了个投资平台,赚了不少钱,不光还清了债务,还小赚了一笔。可是,这两年平台经营不善,出现了很多逾期坏账。
于是,他把自己所有的资金,孤注一掷地投在了一个很前沿的项目上,希望能靠这个项目翻盘,这个项目的前景确实好,只有一个缺点——烧钱。
如今资金跟不上,项目面临停摆,眼看着他将血本无归。
前段时间他去找过陆沉,想让陆沉接盘。但是,项目还没有评估完,他就因为非法集资被公安机关带走了。
这件事让她知道,也只能徒增烦恼,可是不让她知道,那毕竟是她有血缘关系的爸爸。
沈星繁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无聊地抬手去勾他放在床头的手机。
她自己的手机刚刚被他落在了书房,只能拿他的解闷。不过,她的指尖差点距离,没勾到,反而把手机推的更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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