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波本来之前已经调查过永清,已经提前了解到了“永清喜欢长发美人”“新欢是现在组织top killer琴酒”“芝华士因为刺杀了她之前可能有过一腿换取进入组织机会的新人诸星大,惨遭报复”等等组织八卦。
最关键的是,永清的名字,格外巧合地也叫城尾凛。
如果是这样,那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组织干部永清借助松田等人潜入警校,取得警方信任后又被派往组织卧底,化名“松下凛”。
那么他的身份可能一见面就暴露了。
还是在他刚获得代号的初级阶段。
不过庆幸一个月前他查到这个的时候,他告诉了松田阵平,将所有的一切,就连她和黑麦威士忌和琴酒的传言等等全都和松田阵平说了。
在松田阵平和他平静地说山本凛就在他身边时,似乎撇清了“永清和芝华士在浅井别墅附近开战,芝华士死亡,永清在医院抢救生死不明”的嫌疑的时候,波本依旧没有松口气。
并不排除这是一条假消息,毕竟能培养出组织的top killer,可能永清的实力远远不至于让她这么狼狈。
波本顺着芝华士和永清开战的线索往下查,发现那晚出席的企业家有很多被误杀了,似乎还有不知名人士介入将附近居民转移并救了部分企业家,但再往下线索就断了。
波本并不希望他的好友被骗,尤其是对方的身份确实可疑。
在拆炸弹那晚他就发现了,那过于及时的拆弹工具和明显疏散的人群,而且他没有看到对方的一丝慌乱。
他甚至可以大胆猜测,如果他当时没来,城尾凛也会有自己的办法去拆弹。
如果对方一开始就是黑方,他对城尾凛试图救无辜群众的行为又不能理解。
总不能如那天他们偷听到的谈话一样,对方其实真的想当好人甚至是警察,一心向善的她不得不加入组织,在黑暗中沉浮不得解脱吧?
因为城尾凛的身份问题,那天的通话他和松田阵平的心情都格外沉重,直觉告诉他,松田阵平也向他隐瞒了什么,但波本还是顺着他的意没有过多探究。
此时他听着贝尔摩德和永清的调笑,他只是乖巧地沏着茶,神色认真地看着对面的和城尾凛长相一模一样的永清干部,浅金色的短发和浅灰色的狗狗眼衬得他的模样有些无辜,但绝不无害。
接下来,就看永清的反应了。
第37章
山本凛在贝尔摩德走后确实想了多个版本的解释。
最靠谱的就是双生子剧情,两个都叫城尾凛的女孩一个被山本家收养后进入组织成为永清,一个自生自灭、不断打工养活自己,机缘巧合被警校派去卧底组织,双方都不清楚彼此的存在,却想杀了彼此。
如果碰到松田阵平还能上演个两姐妹喜欢上同一个男人、各种相爱相杀的戏码。
这样虽然听着狗血又带感,但只要死掉其中一个,山本凛就万事大吉了。
只是、
山本凛说的谎够多了。
她深知道撒下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掩盖。
就像直到现在松田阵平都不知道她的真名是山本凛,可想而知当他知道真相绝对会气得揍她的。
如果把降谷零争取到自己这一边,还有可能为她争取到死缓。
既然大家都是一个阵营的人,就更加没有必要互相猜忌甚至可能还会出现互坑的行为。
卧底相争,组织得利,怎么想都是亏本买卖。
山本凛任由降谷零打量着自己的安全屋,她起身将自己的证件和资料一并打包带了出来,再放在桌上推了过去。
“我的真名是山本凛,美国FBI潜入搜查官,后潜入组织获得代号永清,在酒吧遇到你们纯粹是因为意外。”
山本凛顿了顿,她继续道:“我有很多方法能掩盖自己的身份,甚至可以杀你灭口。但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和信仰,你需要我帮助你隐瞒身份、提高地位、获得更多关于组织的信息,而我则需要你的情报能力。”
在芝华士那里关于情报方面的亏她不想再吃第二次了,她也不能保证下一次会不会有人救她。
生命只有一次,她想活到最后,看着这个倾轧霓虹多年的巨大犯罪组织落马。
“合作吧,降谷君。”
山本凛说道。
*
降谷零在仔细端详完这些资料、确定没有作伪的可能后同意了两人的合作。
只是、
“一个月前,我将调查到的永清的名字叫做城尾凛,以及永清和芝华士展开械斗、生死不明的情况和松田说了。”
“抱歉,我当时以为你是组织的人,所以判断你接近我们也是别有用心。”降谷零歉意说道。
山本凛大惊失色。
“其实松田君他知道我受伤了,还伤的很重,但是他瞒下来了。”
山本凛想到当时松田阵平刚进门的时候明显格外不悦的心情,神色复杂。
所以松田阵平可能在知道她可能是坏人的情况下对她的伤口保持了沉默,但山本凛却无法得知他在想什么。
但她知道,一旦自己犯罪了,可能他们之间的虚假友谊就会彻底破灭了。
这是她从一开始说出自己的假名后早就预料到的结果,而她终将会为自己的欺骗付出代价。
“我图的是你的好朋友松田阵平这个人,好像别有用心的说法也挺对?”山本凛苦中作乐说道。
“……都到了这时候了还不忘表白啊。”降谷零略微无奈。
“不过我很开心得知你是我们这边的人。”
降谷零紫灰色的眸子掠过笑意,他摘下白色手套伸出手:“那么接下来,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山本凛回握住对方的手,也露出轻松的笑意。
即使前路漫漫,不见光亮,但有了志同道合的人一路陪同前行,终将破开黑暗迎来光明。
*
【松田阵平在格兰威特身边。】
山本凛收到这个陌生短信的时候正在和波本进行伪装打算混进牛郎夜店。
那家牛郎店店名为[intense],翻译过来叫做[忐忑],美名曰玩的是心跳和暧昧,该店也可以自带男伴,这给了山本凛和降谷零一个便利。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条信息是真的。
她在牛郎夜店看到了松田阵平。
还有一旁和格兰威特调笑的c原研二。
喧闹的夜店和时刻变换着颜色的灯光,衣着大胆的男男女女和时不时传来的开酒声,暧昧、自由、放纵的气息在此处不断蔓延。
城尾凛用了自己企业家的身份带着降谷零进入了这家夜店,他们的目标是借机摸清格兰威特的长相以及个人性格,为此他们做好了长久的打算和计划。
直到她看到那个目标,带着金丝眼镜的格兰威特穿着雪貂大衣,一头乌黑的长发经过了打理直直地披下来,看到他们她漫不经心地望过来,殷红的唇瓣微启,正在吃着c原研二喂过来的葡萄。
c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衣着对比起店里的其他人还算保守,两人只是穿着同一款黑色衬衫,c原研二的黑色衬衫上挂着银色的链条,一件朋克风的外套和微微含情的桃花眼,修长的指尖上捏着一颗葡萄,紫色的葡萄,白皙漂亮的指尖,衬得格外勾人。
他神色自若地和格兰威特交谈着,完全应对自如甚至把人哄得几次三番露出笑意,让人相信就算是牛郎也是顶级头牌top one。
而松田阵平冷着脸,最上面的三颗纽扣被解开,露出大面积的冷白色的皮肤,他的袖口也解开挽了上去,看起来又禁欲又又一种无端的诱惑。
此时松田阵平的黑色衬衫的胸口处可以看出来有一大片濡湿而明显与隔壁的意料产生了色差,轮廓分明的下颔处有一道明显发红的指印,因为冷白的肤色更显得那道痕迹的存在感格外强烈。
他好看且略显性感的唇形也比平时染上了一丝薄红,甚至上面有着晶亮的水光。
――就像是被强行喂酒后再捏着下巴吻上去留下的痕迹。
推理出这些信息的山本凛简直要被自己无端烧起的怒火给熏没了理智,她甚至不想去管对方这么做肯定有什么苦衷什么的,她满脑子都是自己喜欢的、小心翼翼守着的人来到夜店,被一个漠不相关的人进行了一些她想都不敢想、如同奢望一般的对待。
甚至对方只是用金钱地位就轻轻松松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一切。
格外讽刺,格外狼狈。
她深知松田阵平不会因为身外之物这么做,他向来是不在意这些,永远孑然一身不被世俗所困扰和约束,但她此时被这一幕、被这信息量极大的一幕冲击得近乎理智全失。
可笑的是,她连吃醋的立场都没有。
她永远只是个局外人。
山本凛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
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怎么和降谷零过去打的招呼,她在和格兰威特做完自我介绍,简单地交谈了几句后,她察觉到松田阵平的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她的身上,低声地和降谷零说了句抱歉。
把自己带的男伴丢下来、当众抢走对方的人确实很没品,而山本凛之前是在酒吧兼职,自然清楚这样做是对自己男伴的不尊重和难堪。
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这么做了。
降谷零微微侧头,他的姿势暧昧,就像是吻在她的脸上,用气音告诉她:“没关系,我可以自己试探情报的。”
于是得到降谷零的首肯的山本凛端着酒杯,视线落在松田阵平身上,再移过去看向格兰威特:“抱歉了,格兰威特,你点的人我看上了。”
她的枪支抵在松田阵平面前,勾着唇笑着:“可能刚刚的介绍有些简陋,我就重新介绍一遍。我叫永清,黑衣组织的高级干部,刚刚干掉芝华士成为了霓虹经济第三。”
山本凛的枪指着松田阵平,她琥珀色的眸子弯弯,唇角的笑意深深,又有种无端的恶劣,像是被黑泥给缠上了,又像是被乌鸦给凝视着。
“我想要包养你。”
“你没有第二个选择。”
山本凛淡声威胁道。
第38章
山本凛没有想过自己也会爱而不得,甚至将枪口指向自己喜欢的人强迫对方答应。
此时两人额外开了个包厢,松田阵平一路顺从地跟着她过去,但山本凛始终拿着自己的枪。
理智骤然回笼这一刻,山本凛发现自己在自曝身份、威胁完自己喜欢的人后竟然也没有后悔懊恼等等情绪。
简直疯了。
山本凛力道极大地将门一把关上,琥珀色的眸子专注地看着松田阵平,两人沉默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原本以为以松田阵平的性格,会对她的行为、她的身份产生质疑,甚至对方已经任职爆破处警察整整一个月,正义感和使命感可能都会让他因为自己受到欺骗而愤怒地拷上银色手铐。
可是,什么都没有。
就算他没有过大的情绪起伏,他连一个解释都没有和她说。
也是,以他们之间的关系她怎么可能有资格要解释,就连现在朋友的关系都是她死缠烂打、误打误撞得来的。
说不定就连现在的关系,还是人家屡次拒绝自己,后面没有办法才答应的。
但是她明明放手过了。
整整两次,在她心灰意冷的时候放手了两次,而第一次他默许了自己的靠近,第二次他亲口承认他们之间算是朋友。
所有的更进一步的隐秘的喜悦在这一刻化作刺骨的寒冷,理智和情感就像分裂一般撕扯着她,巨大的哀伤在她的脑海中仿佛发出了悲鸣,让她陷入了极致的疯狂。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山本凛死死地盯着松田阵平的眼睛,试图从他眼中看出什么,又试图从他身上找到什么来压制自己汹涌而来的情感。
她突然开口,才惊觉自己的嗓子仿佛被沙砾摩挲过一般,嘶哑难听,又仿佛像是垂垂老矣的老人。
“虽然我想说自己确实因为某些原因和hagi一起来到这里,但我确实做了你所推断出的事情。”松田阵平低头看她,神色平静。
松田阵平就像一阵风,自由肆意,落拓不羁,永远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她永远抓不住他。
山本凛近乎绝望地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就连琥珀色的眸子都染上极致的疯狂,她一步步逼近最后将松田阵平堵在沙发上,抬起指尖触碰他的眉眼,再一路往下。
冷白色的皮肤,锋利张扬的眉毛,漂亮的凫青色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一路,往下,最后指尖意味不明地在他的唇畔上摩挲着。
如果对方眼里闪过厌恶的情绪,她就立马停手,她想。
松田阵平的嘴唇也长得很漂亮,他的每一处都像是独得老天厚爱。他的唇形漂亮性感,看上去就很适合亲,此时因为喝了酒、或者在这之前就有人先她一步抢先在这里盖章,嘴唇都泛起一抹薄红,染上一抹艳色。
一想到这里,山本凛就克制不住自己骤然而起的暴戾心情。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是FBI,不是真正的黑手党,她因为一己之私威胁了自己喜欢的人,已经够卑劣无耻了。
她甚至想好今晚过后她绝对离松田阵平越远越好,最好这一辈子都别出现在他面前,免得对方回忆起自己都是厌恶的神色。
可是,她真的很难过啊。
难过到喉咙都像是艰涩地卡着什么,胸腔一直被窒息感萦绕,就连心口处的酸涩让她疼得都想要蹲下去近乎狼狈地哭一场了。
在无知无觉的时候,山本凛已经落泪了,她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哭了的事实,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泪水模糊了双眼让她无法真切地看清松田阵平的表情,她只是一直一直擦着眼泪,压制着到了喉咙的哽咽,艰涩地问道:“她亲你了吗?”
像是不敢听到松田阵平的回答,她自顾自地说着,用近乎祈求的语气:“她可以给你什么,财富?金钱?地位?我知道你不会因为这些身外之物停留,但是如果是她能给的我也可以……你想要完成什么我都可以帮你,你可以……看看我吗?”
自顾自说完后,她才近乎绝望地发现:不管是格兰威特,还是她,她们所得来的金钱名利地位都格外肮脏,这些东西根本配不上松田阵平。
她自己,也配不上。
她的手上染上太多太多人的鲜血,才换来了今天的地位,才成为了永清。
脏,太脏了。
早在她送出的第一封情书她就已经有这个觉悟了,对方风光霁月、宛如天上清冷的明月,而她只能做地上的那一滩积水,纵使满心满眼都是他,但她不该妄想明月有一天会下来,甚至是让明月沾染淤泥。
山本凛彻底噤声,理智在这一刻完全回笼,将情感关进最阴暗的角落,再层层加锁,她松开自己的手,语气带着自责、愧疚、不安和绝望:“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想的。你要做什么是你的自由,而我不顾你的意愿做出这种事,是我做朋友的失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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