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信。
但是这是真的啊!
松田阵平目光落在那只鸟上,又看了看山本凛,他握拳轻抵着唇畔:“我信。”
如果嗓音没有带着笑意,甚至肩膀都因为憋笑而颤动的话,山本凛也信了。
关键是,虽然她是黑手党,还有钱,但她不至于为了美色丧心病狂用武器打穿墙壁啊?!
不,凭借她之前甚至是刚刚的各种痴汉松田阵平的举动,好像也不是做不出来的样子……
但是她完全没有想到还有这招啊?!!
山本凛看了看手中垂死挣扎的小肥啾,干巴巴道:“它真的会喷火就是那种威力大到整栋墙都塌了的程度。”
她还特地举了举小肥啾示意。
只见小肥啾看向松田阵平,突然歪了歪头,然后可可爱爱地“啾”了一声。
蓝色的、毛绒绒的、翘起的呆毛,豆大的金色眼睛圆滚滚的,看着格外喜人。
完全没有刚刚和山本凛凶残地打架、再英勇地灭掉一堵墙加一个浴室的模样。
山本凛:“……”
呸。
心机鸟。
第46章
山本凛终究还是重新洗了个澡。
因为和那只奇奇怪怪的小肥啾打架,导致她整个人灰扑扑的,甚至因为她一般晚上独居不穿打底衣服的缘故,而松田阵平本就比山本凛高出些许,他在视线从这个惨烈的“犯罪现场”转移到“犯罪嫌疑人”。
松田阵平的视线都停顿了下,接着果断将擦头的毛巾盖自己脸上,再若无其事地转移视线。
他的嗓音有些哑:“山本你先去洗个澡吧。”
松田阵平难得避开了山本凛的视线,目光落在因为坍塌而泛起灰尘的虚空一点,冷静片刻道:
“这里我来解决。”
山本凛借着废墟中裂成两半的镜子残骸中打量到自己的现状:整个人脏兮兮的,睡衣上还有那只心机鸟的爪子印。因为她酷爱穿宽松的睡衣,所以此时在混乱中她的衣服凌乱,甚至露出了半个肩膀,头发散乱地披在上面……
太丢脸了。
她麻溜地将衣服扯上整理好,就差敬礼了:“好的警官,我这就去。”
松田阵平看着他怀里的小肥啾,又看了看某人火急火燎的背影,莫名觉得有些哑然失笑。
还是先处理案发现场以及真正的罪犯吧。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只鸟和意大利那边黑手党的匣兵器是同一个来路。
那个白兰・杰索的身份看来很有必要得查一下。
*
山本凛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松田阵平已经把犯罪现场给收拾好了,此时松田阵平正在逗着那只小肥啾。
又是摸头又是挠下巴的,手法娴熟得那只小肥啾都格外享受,就连她都没有这个待遇。
可恶,她嫉妒了。
于是山本凛就刻意弄出点动静,再学着贝尔摩德的模样故作风情款款地走过去,抬手撩起松田阵平耳边的一缕卷发,一句“吾与肥啾孰美”被松田阵平突如其来的话语卡在喉咙。
只见松田阵平漫不经心撩起眼皮,关心道:“你砸到脚了?”
山本凛:“……没有。”
松田阵平点了点头,目光继续看向小肥啾。
嗯,这很松田阵平。
依旧是宇宙无敌钢铁直男的他。
完全不为外物和妖艳贱货所动。
山本凛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面色惆怅地叹了口气。
松田阵平冷淡地继续逗小肥啾。
于是山本凛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颇有些语重心长的意味。
“警官先生,你说霓虹存在告一只鸟损害他人财物的官司吗?”
山本凛单手握拳递到松田阵平嘴边。
松田阵平瞥了她一眼,唇畔轻启:“你说呢?”
就跟那种拽得一批,凉飕飕放话的人说句“无可奉告”一样。
告一只鸟是不可能的了。
更何况她总觉得这只鸟好像确实是属于她的。
只能捏着鼻子认下了。
“虽然这都是酒厂的钱不是这么让我心疼,但是这套房子我还是很喜欢的。”山本凛有些愁。
毕竟这套房子离松田阵平上班处所近。
“三天后搬来和我一起住吧。”
松田阵平略微思索了一下,最终抬手握住她的手腕说道。
他的语气平淡得就像是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
山本凛神色愣然,她呆呆地抬眸,看到松田阵平低眸看她,一向锋利的凫青色的眸子弯弯:“毕竟作为初出茅庐的小可怜社畜,我所有的积蓄都拿来买房子了,可能接下来都得靠金主大人养活了。”
“所以看在我过于贫穷的份上,你愿意定向扶贫吗?”
他的语气温柔,不急不缓地说出来,像是有种刻意卖惨讨得金主欢心的意味。
关键是这是松田阵平。
是在警校时期高高在上、拽得一批、一副全世界他最厉害、以及金毛混蛋怎么今天也这么欠揍的松田阵平。
是毕业入职后凭借着高超的拆弹技术和那副张扬痞帅的气质和帅气的容貌早早出名、有着明显的光明前景的松田阵平。
他会不介意她的钱财来历不干净;会不介意他们两人之间的财力差别甚至摆到明面上;会坦然接受她之前说的糊弄格兰威特的“包养”;会纵容着她各种奇奇怪怪的举动甚至完全可以说得上一句“宠溺”。
他竟然会特意放低姿态向她卖惨。
她大致能猜到松田阵平想要把他们这段关系放在平等的身份上,弥补之前她一直在仰望、近乎抱着渺茫的希望喜欢他而被不断拒绝所造成的伤害。
所以松田阵平一直在设法正视并回应着她之前一直被否认的、没有被人窥见的喜欢。
对方看似清冷锐利难以接近,实际上有着比任何人都细心温柔体贴的性格。
她一直知道松田阵平是不一样的。
但是从未想过他会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
这种不真实感让她有种自己把高高在上、清清冷冷的神明给拽落凡尘的感觉,就像她之前写的“想要看冷白皮上染上更多i丽的绯色。”
那种漂亮的颜色反差感带着她的私欲,也证明了她并不是表面那般无害。
她跟那群黑漆漆的乌鸦没什么区别,只是心中有着光明的火种罢了。
而松田阵平对于她私下那掩藏的、在光鲜亮丽下腐朽肮脏的一面却依旧坦然地全盘接收。
砰――
心脏在胸腔内剧烈地跳动。
被握着的手腕的热意不断扩散。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答的,只知道自己沉溺于松田阵平眸底的温柔,受了蛊惑般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语。
松田阵平闻言微挑眉,彻底笑出声来,清朗的、带着克制的笑意的声线都仿佛被她所说的话愉悦到了。
她说,
我真的好喜欢你呀,小卷毛。
*
因为小肥啾这个新成员的意外加入,导致山本凛原本计划着和松田阵平一起品着小酒、吃着蛋糕的计划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小肥啾在他们一起收拾房子的时候整只鸟把她两磅的蛋糕尽数吃完,然后抱着圆滚滚的肚子悄咪咪溜回她的匣子里睡大觉去了。
气得山本凛牙痒痒的却又拿这小家伙没有办法。
倒是松田阵平调笑道:“你是想把我灌醉然后做些相册上描述的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吗?”
成功让山本凛瞬间化身煮熟了的小龙虾,半天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
她在相册写的内容其实挺多这样那样的涩涩的话,也不知道松田阵平翻到没有……
虽然她没有这个想法,但是把小卷毛灌醉后再酱酱酿酿真的不会被小卷毛揍死吗?
虽然但是,还是有点心动。
毕竟种花国有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折的还是名为松田阵平的牡丹花。
这么一想为爱做鬼好像也不是不行。
向来有色心没色胆的山本凛莽了一把,她期期艾艾的抬眸看他:“可以吗?”
松田阵平诧异地挑眉,轻笑道:“当然。”
“如果你敢的话。”
他慢悠悠地补充道。
一副你大可试试的模样。
就像是认定了她会怂一样。
活了这么多年,向来喜欢将酒厂一群老乌鸦怼天怼地的山本凛不干了,怎么说她也是一名优秀的FBI。
怎么、可以、怂、呢!
于是山本凛格外大胆地上了。
她径直坐在松田阵平腿上,在松田阵平骤然僵硬着身体的时候,她抬手从松田阵平的眉眼渐渐向下,在松田阵平微微滚动着喉结的时候摩挲着他的唇畔,再低头含着他的喉结,舔了一口后得意洋洋地抬眸看着他。
就像是干了坏事还美滋滋邀功的小屁孩。
松田阵平始终低眸看着她,在她没有动作的时候反手搂住她的腰,声音都哑了:“我还以为你会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呢。”
“比如说把我摁在床上,压制住我所有的挣扎,然后狠狠地……”
松田阵平还没念完山本凛写的话,就被捂住了嘴。
“别说了。”山本凛这下知道估计松田阵平是全部看完了。
救命,这种痴汉人家被正主发现的感觉好尴尬。
明明是她写出来的话,表现得却比被描写的本人还要害羞无数倍。
简直是让人觉得好笑又好气。
果然他在瞎期待什么啊。
松田阵平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干脆就着这个姿势把她抱起来,走到她的床边将人放下,再在某个不开窍、脸红得明显又开始瞎想的笨蛋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下,凫青色的眸子泛起柔和的光:“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
“晚安。”
他体贴地把人拖鞋放在地上,再扯过被子给她盖上,动作自然流畅。
“借用下洗手间。”
松田阵平说。
第47章
后面两天都在准备搬家的事宜。
松田阵平是第一个搬完的,伊达航和c原研二也过来帮忙。
他的东西就是各种颜色各种款式的简约风西装,以及休闲服、香烟、墨镜等等日常用品,接着就是一大箱的、功用齐备的拆弹工具,还有两大箱的炸弹模型和三大箱的炸弹线路分析书籍和一些警察必备指南。
山本凛在看到这些东西被搬上车的时候还在感慨,果然天才都是在既得的天赋的基础上再加上百分之百的努力。
想到她短暂警校时期遇到的、科科满分的卷王降谷零,现在仅一个月就获得代号的波本。
山本凛肃然起敬。
松田阵平临走前还有伊达航感慨了一句:“松田也成长了啊。”
c原研二装模作样地拿着小手帕在那里擦眼泪,还一脸难过地附和:“我的小阵平长大了,终于嫁出去了。”
松田阵平:“……”
懒得理这个戏精。
事实证明,c原研二作为情商天花板,把满级社交技能都用在女孩子的大佬,他的绅士风度让他没有做出跟着车边哭边跑已经是可喜可贺了。
只是c原研二在松田阵平走的时候捏着小手帕叹气:“唉,又剩研二酱孤家寡人了,小阵平记得常回家看看,研二酱会想念你的~”
然后成功引得松田阵平青筋直冒和c原研二干了一架,后来被伊达航好笑地拉开才走的。
毕竟他们是幼驯染,还是一个单位任职,天天都能看见彼此,只是不住一起而已。
又不是生离死别。
*
山本凛要带的东西好像也不多。
主要是她有两大箱的书本和三大箱的衣服鞋子。
至于这个被毁的安全屋她并不打算卖,毕竟有个地下室放着她的武器库。
只是……
山本凛看了眼手中的剑,沉默了下。
那只小肥啾的火炎总是让她想到时雨苍燕流的招式,让她无由来地觉得亲近。
可是她杀了人后,就认为自己没有资格拿起这把剑了。
松田阵平帮她搬完一箱书后,他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剑,问道:“一起带走吗?”
“带走吧。”
山本凛也说不上是什么原因,只是本能地想要留住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抓住。
她抬头仰着松田阵平,建议道:“要不小黑屋里放这个吧。”
松田阵平挑了挑眉:“你真的想建个小黑屋啊?”
她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
松田阵平揉了揉眉心,无奈道:“好,给你建一个放进去。”
似乎是想到什么,他又问道:“还要买些什么金属制的锁链、手铐脚镣、小皮鞭什么的吗?”
山本凛、山本凛神色复杂。
“警官先生你真的是警官先生吗?”
十足十的病句,却让人迅速理解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毕竟逮捕犯人的银色手铐、突然变成了情趣手铐……这种巨大的反差感真的让人不得不觉得有点、刺激。
“想要看小卷毛冷白皮的肤色,精致的脚裸上拷着一副脚镣,行走间锁链与地面触碰、拖拽发出的清脆的声音……”
松田阵平已经习惯了某人内心与外表完全不符的大胆行径了,他甚至对此接受良好并且还总是习惯性念几句调侃一下某人。
“金色的镣铐,冷白的皮肤,因为难受泛起的点滴生理性盐水打湿了眼角,睫毛也被泪水濡湿,眼尾微微泛起潮红。”
松田阵平慢悠悠地念完,还饶有兴趣地点评道:“写得很不错,就是我还真没哭过,要不下次我们试试?”
……
“……不用了。”
山本凛涨红了脸。
原来最社死的不是自己的变态话语被正主发现,而是不仅被发现了,还被正主公然念出来并做出点评。
“真的不用?”
松田阵平意味不明地说道:“我还是很民主、很尊重你的意见的。”
“所以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提出来。”
他漫不经心地补充道:“我也想看看是谁哭。”
“我哭行了吧。”
山本凛快被自己的话给整崩溃了。
山本凛都已经对自己的社死话语感到绝望了,于是她试图转移话题,她干笑道:“你的记忆力可真不错哈哈。”
话语都带了些悲怆的意味。
“这不是很多话语第一次见,有所感动于某人竟然这么喜欢我,所以本来想要改天好好研读的。”
一副她不解风情拿走相册的幽怨表情,仿佛她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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