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
德米特里嫌弃地眯起眼,“语气这么不确定,你瞎猜的吧?怪不得人家要生你的气,就你这种态度,哄谁也不带搭理你的。”
“走走走!赶紧想想怎么哄你的西维尔去,别在我这儿赖着了。”
“咣当”一声,菲利克斯就被锁在了门外。
下一秒,他正想回自己房间去,转头看到走出房间的科林,立刻换上亲切的表情走过去,“有空吗?聊会儿?”
第八十九章
“西维,你的信。”雅各布从门外回来,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信件。
“帮我看一下是谁的。”西维尔的声音从书房里远远传出来。
雅各布习惯性应了一声之后就走到餐桌前拆信,按照内容的紧急程度和寄信人进行分类,等整理好这些再送去给西维尔。
这一类简单工作的代劳,雅各布已经持续了很久。
没办法,最近西维尔真的非常忙,家和保留地两点一线来回跑。
德利公司催了西维尔好几次续集文稿,西维尔前段时间写得不多,只能现在加班加点地多写一些,还要时不时回复书迷的来信。
她很看重喜爱她故事的人,这些人都是她家乡的希望。
因此每一封来信她都会亲自耐心回复,而且回复内容总写得比来信还要长,这就又耽搁了不少能待在家里创作的时间。
库伦们全员出动,去联络所有可能的朋友们。
爱德华、卡莱尔和埃斯梅去了阿拉斯加找德纳利家族,爱丽丝和贾斯帕、罗莎莉和艾米特则两两一组跑远了,满世界地找人,只不过后者是根据爱丽丝的指示行进的。
做出这种人员安排也是因为除了德纳利是长期定居的大家族,卡莱尔的其他朋友们大部分都是流浪者,没有爱丽丝的预见力根本找不着人。
而因为劳伦特的原因,艾瑞娜一直无法接受贝拉,甚至连带着对库伦家的其他人都产生了些许反感,只能由最受人喜欢、最有亲和力的医生夫妇出面劝说,带着他们那有读心术的、因为逃避心理而惹出一堆麻烦事的倒霉儿子。
也因此贝拉最近有些无聊,经常去保留地玩儿。
安布里大约是误会了什么,加上一直没见到爱德华来接人,他对贝拉的态度越发殷勤了。
贝拉也出于不知名的心理,没有告诉安布里她很快就要和爱德华结婚的消息,两人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相处着,关系越发亲密。
西维尔有时碰见他们单独在一起聊天、散步、分享美食,都有种把贝拉拽走的冲动。
她都不敢想象爱德华在阿拉斯加费尽力气说服了德纳利家之后,回来看见这一幕会是个什么心情。
她明里暗里地提示贝拉,别再让安布里误会。
可当贝拉委委屈屈地表示等她转化以后就不能再和安布里一起玩的时候,西维尔还是无可奈何地心软了,只能反复提醒贝拉自己注意分寸,又让雅各布找机会提醒一下安布里。
雅各布对此相当不理解,他既不明白贝拉为什么都有了爱德华还对安布里念念不忘、百般不舍,也不明白安布里明知道喜欢的女孩子已经有了爱人,怎么还不愿意面对现实,潇洒放手。
他和西维尔私底下吐槽了安布里很多次,对他的“心机挖墙脚”计划同样嗤之以鼻,可他们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他也不愿意看到安布里越陷越深,自然更不会拒绝西维尔的请求。
其实即便西维尔不说,他也打算去劝说安布里放弃。
这种无望的爱情太令人痛苦了。
不过西维尔总来保留地的原因,主要还是要给狼人们集训,顺便试验一下她灵机一动的法子对解除烙印究竟有没有用。
虽然奎鲁特狼人与雪狼族的差别很大,无法学习雪狼一族的法术,但是作为圣女以及曾经的抗敌作战总指挥,西维尔知晓许多相当实用的战术和实力提升训练方法。
为了应对沃尔图里,西维尔恨不得把这知识一股脑地全教给狼人们。
但可惜,这样高强度的学习对这群家伙来说难度太大了,西维尔只能每天教一点,并且监督他们不断练习,才能确保学习效率。
好在虽然像雅各布这样热爱学习的好学生是极少数,但对于运动、打架一类的训练,狼人们接受度很高,甚至慢慢把这些当成了娱乐与竞赛项目,很快就乐在其中,并没有西维尔担心的抗拒、排斥的情绪。
除此之外,让人格外惊喜的是西维尔想到的那个方法竟真的非常有效。
虽然仍旧不能从根源上解决诅咒的存在,但在烙印生效之前祛除它已经足以做到,而且完成速度很快,不需要再经历数日的消磨。
只不过施法过程中,狼人会比较痛苦,事后西维尔还会遭到反噬,所以在试验结果确定有效之后,雅各布就不同意西维尔再用这种方式帮人解除烙印。
“等他们烙印上不该烙印的人再说吧。”雅各布的面容十分冷酷,完全看不出他在嫌弃的是他的同族们,“还是先用老办法,或者等到什么时候你能改良这个术法,解决反噬的副作用。西维,我做不到看着你难受。没关系,他们皮糙肉厚的,又大部分都是单身,无所谓,可以等。”
西维尔被他说得想笑,但仔细一想,雅各布说得也没错,她的确承担不起反复被反噬的后果,尤其是大战在即的关键时候。
况且,烙印也并不都是乱点鸳鸯谱。
杰罗德的烙印者就是他原本的女朋友,他们俩都对这件事很不在意,甚至觉得这是一种促进感情的小情趣。
当然,杰罗德还是接受了西维尔的祛除仪式,但无论是烙印前后还是烙印被解除后,杰罗德和琪姆的感情都没有受到影响,即便有一些,那也是变得更好了。
杰罗德的案例给了其他狼人很大的信心,他们虽然仍旧十分坚定地要除去自己身上的诅咒,着急的情绪却好了很多,甚至乐观地幻想自己也会像杰罗德一样幸运。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艾米莉的容貌已经被西维尔完全治愈,也就是说,不论是山姆、艾米莉还是里尔,他们都有了更多的选择空间。
西维尔去问山姆和艾米莉,要不要考虑解除山姆的烙印,两人的答案竟然截然相反。
艾米莉是同意的,她始终对里尔感到深深的愧疚。
她深爱山姆,可也同样爱她的姐姐,所以即便经过了这些事,她仍旧希望给山姆自由,让他能重新选择自己真正想要的伴侣。
可山姆拒绝了,极其果断地拒绝。
对他而言,即便他和里尔有过漫长而热烈的感情,可现在他需要、他想要负责的人,却只有艾米莉。
哪怕解除了烙印,他也还是会选择艾米莉,既然如此,又做什么要多此一举地解除烙印,徒增烦恼呢?
但山姆是拗不过艾米莉的,他必须遵从烙印者的意愿,这是诅咒的代价。
直到里尔听说了这件事,冲到山姆家将艾米莉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山姆想来阻止,也被里尔一顿臭骂。
里尔的核心观点也很简单,那就是山姆这家伙她已经不喜欢了,就算解除了烙印,山姆脑子被烧坏了想重新追求她,她也不会吃这棵回头草。
“这是你的男人,少往我这儿塞!我才不要。”里尔最后总结道。
艾米莉被说得汪了满眼的泪,小声解释道:“我只是希望你开心……姐姐。”
里尔见到这副熟悉又陌生的可怜模样,先是喉头一哽,再犀利的话都咽回肚里,说不出来。
接着不知怎么回事,她的眼睛也慢慢红了。
但她仍旧是那个保留地最漂亮最高傲的女孩儿,里尔抬起下巴,吸了吸鼻子,稍稍缓和了一下情绪,然后才继续用骄傲的神情对艾米莉说:“用不着,艾米莉。好好和山姆在一起,这是命令。至于我,我能找到比他好得多的男人,不需要你来操心。”
“知道了,姐姐。”艾米莉声音仍旧放得很低很小,心下却在止不住地雀跃,里尔终于没再禁止自己喊她姐姐,她快活得简直想要在山姆的怀里好好哭上一场。
时隔许久,三人终于能重新聚在一起,畅聊了一整夜。
最后还是里尔的话点醒了山姆。
“我们已经结束很久了,山姆,而且这对艾米莉来说并不公平。她虽然不说,但我知道她也希望你对她的选择、对她的爱,是出自你百分百的真心,而不是那愚蠢的烙印。去证明给她看你爱她,这才是真正的对她负责,蠢货。”
山姆看向艾米莉,见到她眼神躲闪,表情却很动容,便知道她其实也是这样想的。
他是个干脆果决的人,第二天就向西维尔提出了请求,没过多久,他就真正恢复了自由身。
和里尔说的相同,山姆也的确早已在日复一日的相处里爱上了温柔的艾米莉,她像一束温暖却不刺眼的光,驱散了山姆心里所有的阴霾。
他从未如此庆幸自己听从了里尔和艾米莉,否则终其一生,他可能都要活在愧疚与自我怀疑中,那是对他和艾米莉共同的伤害。
大约也正是这一次打开了里尔的心结,她和艾米莉的关系大有缓和,不再刻意回避有她在的场合,甚至逐渐开始和艾米莉单独出行。
这让西维尔、贝拉还有保留地的其他年轻人们都很为两人高兴。
尤其是狼人们,里尔在族里的人气很高,艾米莉的受欢迎程度也不低。她们一个张扬自信,一个温柔随和,而且艾米莉还是首领的爱人,她们俩和好了,其他人也就不用再夹在中间难做。
唯一一个并不完全觉得开心的人,大概就是山姆了。
他的爱人现在每天嘴里提到最多的就是里尔,整天姐姐长里尔短的,让他头疼不已。
里尔和艾米莉重归于好之后,保留地的气氛也变得相当融洽和谐。
直到另一件足以震惊全族的大事发生。
奎尔烙印了克莱尔。
一个两岁的小女孩。
第九十章
烙印一个两岁的小女孩,这简直荒诞得像个恐怖故事。
可偏偏当事人还在烙印的影响下一无所觉,认为这并没有什么。
对克莱尔来说或许的确如此。
她不过是多了一个对她予求予与的大哥哥,而且她只有两岁,什么都不懂的年纪,连烙印是什么都弄不明白。
但奎尔不是。
他和雅各布同龄,没成年,却也早就到了明事理、知是非的年龄。
可他对此却振振有词:“我对克莱尔的感情非常纯洁,根本不像你们说的那样污糟。拜托,她才两岁,我能做什么?我不过是希望她能开心,能健康快乐地长大,仅此而已。”
“嗯哼,嗯哼,健康快乐地长大然后给你做老婆嘛。”雅各布皮笑肉不笑地回应,拳头和犬牙一齐发痒,真想狠狠把奎尔揍一顿。
索性安布里在一边拦住了雅各布,三人才没在沙滩上打起来。
但奎尔还不愿消停,他是真的把雅各布和安布里看作最好的朋友、最亲的兄弟,所以迫切地希望他们能接受他的烙印者,他的小克莱尔。
“你不明白我的想法,杰克,我真的没想那么多。我只知道,我要保护好克莱尔,守护她成长,至于以后的事,我完全没有考虑。我可以发誓,我对克莱尔没有一丝邪念。”奎尔认真道,视线紧紧与雅各布对视。
雅各布看了他一会儿,刚想对他说的话有些信任,一道奶声奶气的呼喊就在背后响起:“奎尔!奎尔!”
“哎!怎么啦,我的小公主?”奎尔拔腿就跑向了克莱尔。
“城堡。坏啦,要!”两岁的小女孩头上扎了两个可爱的啾啾,穿着一件鹅黄色的背带裤,坐在沙坑里,举着小铲子,苦恼地对她的新守护者抱怨。
奎尔看看克莱尔面前不成形的沙堆,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先是蹲下身,拿过克莱尔手里的玩具小铲子放到一边,把她的小手展开,轻轻拍掉她手上的沙粒,再轻柔地拍掉她脸上、身上沾到的沙子,“克莱尔想要一个沙子堆成的城堡,是不是?现在这个坏掉了,对不对呀?那奎尔帮克莱尔重新堆一个天鹅城堡好不好?”
“对!对!奎尔,好!”连话都说得不太利索的小女孩兴奋拍手,还嘟起嘴,在奎尔的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蔚蓝的海平面上漾起层层波纹,细碎雪白的浪花拍打金黄的海岸。
沙滩上的少年和小女孩坐在一起玩沙子,少年的大掌包住小姑娘小小的手,教她怎么堆出一个完美的沙滩城堡。
微风吹过两人的衣角,太阳把他们的脸晒得红扑扑的,沾染到脸上的沙粒被汗黏得更紧,用手一抹,在脸上霸占的面积就更多了,简直成了一大一小两个花脸。
这一幕是多么和谐可爱啊!
倘若不是大的那个打算在十几年后把小女孩娶回家的话。
“简直变态。”雅各布眯着眼睛看向两人,厌恶地点评。
安布里也对此不知该作何表示,只能面色古怪地连连点头赞同。
“这次真的得让西维尔给他强行干预治疗了,我怕再迟两天,奎尔会被警察抓走。恋/童可是重罪!”安布里对雅各布说。
雅各布沉默片刻,应下了此事。
他很心疼西维尔被反噬的痛苦,但……奎尔的烙印当真太离谱了。
因而雅各布决定之后立刻就去将事情经过讲给了西维尔听。
随即,两人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良久,西维尔感叹道:“那个吸血鬼到底和你们有多大仇啊……”能让烙印触发得如此令人作呕。
雅各布也很后怕,幸亏他提前要求西维尔烙印了他。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他身上,烙印一个几岁的小女孩,甚至可能更糟,烙印了一个小婴儿……天哪,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了事。
他可受不了这种沉重的打击。
也不知道等奎尔清醒过来以后还能不能面对自己烙印了克莱尔之后的奇葩言行。
接受完三观冲击的西维尔二话不说就直奔奎尔而去。
见到他后,也不管奎尔的反应,先直接把人冻住,然后就像对付菲利克斯一样抽出了他的灵魂,彻底切断了这可怕诅咒的作用力。
灵魂归体的奎尔痛出了满额满身的汗,就连黝黑的皮肤都因为剧痛呈现出一阵泛黄的惨白。
但他的眼里满是庆幸,当即就反复张口,好半天才从喉咙费力地挤出一句“谢谢”,然后瘫坐在地大口喘息。
西维尔虚弱地用眨眼代替点头。
她现在可不需要伪装什么,放松地靠在雅各布怀里等待反噬的疼痛过去。
“祖神啊……我真的得快点研究出来这个禁术的改良版了……”西维尔微不可闻地呢喃道。
“那也没办法,谁知道奎尔能干出这种变态的事来。”雅各布心疼地替西维尔拢起被汗湿贴住脸颊的发丝,擦去额上的汗,“都怪这混蛋。”
“嘿!”奎尔半死不活地瘫在地上,半点力气也无,但听见好友的讽刺,还是尽力发出一声短促的虚吼声表示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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