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王妃挂念多年,如今我有了润姐儿也无所求了,只要将润姐儿平安抚养长大我就心满意足。”秦氏一想到女儿就本能的露出温暖的笑意。
凤阳王妃也笑了,“别说你了,就连我也对润姐儿喜欢不已,这孩子长得好,性格也好,人见人爱的。”
“是啊,她外祖母也百般不舍得与她分开,疼得心肝儿肉似的。”秦氏笑道。
凤阳王妃,“这么好的孩子,谁能不喜欢?你家侯爷不也是为了润姐儿才请旨回京任职的吗?”
“是啊,侯爷那么忙,每年还是会去厘州一趟看望润姐儿,要知道侯府他都多年未回了。”
凤阳王妃又羡慕道:“秦姐姐虽然没有儿子,但你家侯爷始终待你数十年如一日,如今你们又有了嫡女,这好日子还在后头。”
秦氏听了这话心中别提多欢喜了,“侯爷待我是真的情深意重。”
“你待他也好,否则你也不会主动给他纳妾,还把那外室所出的一并认下。”凤阳王妃想了想再道:“不过沈涵这次救了润姐儿,也算是你当初种的善因,结了善果。”
秦氏点点头,“王妃说得是……”
“王妃,出事了。”这时,樊嬷嬷走进来着急禀报。
秦氏下意识站起身,“是不是润姐儿出事了?”
“侯夫人别急,不是沈小姐,是、是……”樊嬷嬷欲言又止。
凤阳王妃问:“是什么?”
“是沈二公子将世子的雪球给杀了。”
凤阳王妃脸色一变,“什么?”
“你不知道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最喜欢打猎垂钓、斗鸡溜狗这些个纨绔事儿,那雪球是只罕见的雪貂,他从林中猎回来的,喜爱得不行,平日连我家睿哥儿碰一下都不行,看得跟个宝贝疙瘩似的。”凤阳王妃一边带着秦氏往外走一边解释道。
秦氏一听就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如果真是我家涵哥儿故意为之,我绝不偏袒,不过还请王妃将事情查清再做定夺。”
沈涵毕竟是沈家人,又对女儿有救命之恩,她定要护他周全。
“你放心,不看旁人的面子,我还不看你和润姐儿的面子吗?”凤阳王妃拍拍她的手道。
“母亲,二弟他……”沈溢和众人已经先到了凉亭处,见秦氏来了赶紧向前着急道。
秦氏朝他投去一个稍安的眼神,和凤阳王妃一并走向前朝凉亭里看去,只见宁珂正抱着一只满身是血的白貂蹲在地上悲痛不已,林一和沈涵被人按在地上,头发松散,衣衫破损,还受了伤,凉亭里有打斗过的痕迹,地上还有一趟血,刺眼夺目。
凤阳王妃也扫视了凉亭内一眼,朝宁珂道:“还不起来?像什么样儿?还有你们,把沈二公子放开。”
“不准放!”宁珂怒道:“沈涵主仆杀死了我的雪球,我要他们偿命。”
“不过一只畜牲,你要让侯府公子偿命?”凤阳王妃不悦反问。
宁珂悲声道:“雪球不是畜牲,它是有灵性的雪貂,珍贵无比,岂是某些低贱的外室子能比的。”
“不可胡言。”凤阳王妃歉疚的看向秦氏,“他气糊涂了,口不择言,姐姐不要见怪。”
秦氏道:“世子痛失爱宠一时悲痛我能理解,只是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我家涵哥儿会动手杀了世子的爱宠?”
这事一看就不简单,当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夫人,不关二公子的事,是那只貂突然发狂攻击二公子的,二公子只是为了自保才错手打死了它。”林一赶紧解释道。
宁珂反驳,“怎么可能?雪球向来乖顺从不伤人,一定是你们主仆见雪球珍贵想居为已有,这才惹恼雪球攻击你们的。”
“事情尚未查清,先把沈二公子放开。”凤阳王妃命道。
下人惧怕的看向宁珂。
林一气道:“就算是死刑犯也有资格辩解,堂堂王府皇亲国戚,竟如此做派,如何做臣民表率?”
“把人放开!”凤阳王妃眉头一跳,大声命道。
沈家下人的话有道理,王府若为一只畜牲冤了人命,传出去还得了?
凤阳王妃身居高位多年,威慑力非同一般,惊得下人立即松开了沈涵和林一。
沈溢忙走过去扶住沈涵,“二弟,你没事吧。”
沈涵面无表情的推开他,林一赶紧道:“我来扶着二公子,大公子别弄脏了衣衫。”
沈溢无奈,只好退到一旁。
“沈兄这是何必,我看他压根没把你这个长兄放在眼里。”周宽忍不住替沈溢抱不平。
沈溢摇摇头,“不是这样,二弟只是性子孤冷罢了。”
周宽嗤笑一声。
宁珂恼怒看着沈涵问:“你们说雪球突然攻击你们,可有人证?”
林一答不上话来,那时这里只有他们主仆二人,并无第三人。
宁珂冷哼一声,“既然没有人证,那定是你们对雪球起了歹念。”
“敢问世子,雪貂之前可有发生过攻击他人的情况?”秦氏出声问。
“从未。”
凤阳王妃也朝秦氏点了点头,这只雪貂确实乖顺,不然她也不会答应让儿子养在身边。
秦氏又转向沈涵问道:“我不是让你和溢哥儿去宴席吗?你二人怎么来了此处?”
这里离宴席偏远,又无人烟,他们来这做什么?
“侯夫人,我家世子说要给你家二公子引荐了好友认识,你家二公子却说喜欢清静,特避到此处来的。”春来借机告状。
秦氏拧了眉,“可有此事?”
林一解释道:“二公子只是第一次出门,不知如何与人相处,这才来此待上片刻静静心。”
秦氏心中暗恼,她特意将沈涵带来王府,就是想让他与京城的贵公子圈接触,为他日后铺路,可沈涵半点不领情,白白浪费她一片苦心。
说来说去今日祸事都是他自己惹出来的,如果他不随意离席,也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
但气恼归气恼,沈涵毕竟是沈家子,在人前她这个嫡母必须要护着他,她将怒气压下,朝宁珂道:“世子请看,我家涵哥儿和他的小厮身上有伤,证明涵哥儿主仆与世子的爱宠发生过搏斗,不排除有世子的爱宠先攻击我家涵哥儿的可能。”
“雪球向来温顺,且它极有灵性,若非察觉出有人要对它不利,它不会攻击他人。”宁珂道。
秦氏问:“敢问世子平时是如何看管雪球的?”
“圈养在笼中。”
秦氏就笑了,“世子说它温顺从不伤人,那是因为世子与它相处时日长,与世子熟络的缘故,可世子也不曾让它与外人接触,如何就断定它不攻击外人?且它来自山林,是野兽,野兽难训,遇到生人惊恐害怕露出凶性也有可能。”
“秦姐姐所言甚是,极有可能是雪貂伤人在先,二公子自保在后。”凤阳王妃赞同道。
她并不希望事情闹大,坏了儿子的名声,也影响了她与秦氏的感情。
宁珂不服,“难道就不是这外室子对雪球先起了歹心的缘故吗?”
“二公子年幼,就算见雪貂颜色好喜欢想逗弄一番也是人之常情,但你不好好看管雪貂,让它跑出来伤人就是你的不对,沈家不曾怪你伤了二公子已经厚道,你还揪着不放,难不成在你眼中一个畜牲比人命还要重要吗?”
“没错,在我心中雪球就比那低贱的外室子贵重!”宁珂已然失了理智,脱口而出。
“你……”凤阳王妃气狠了,本能的扬手就朝儿子打去。
“呜呜呜呜……”
正在这时,一道孩童的哭声响起……
作者有话说:
沈涵:请叫我背锅侠。
我们打个商量,你们负责收藏评论,我负责发红包好不?
第9章 侯门外室子9
秦氏听出是女儿的哭声,惊得看去,见一个头发凌乱,脸上脏污的女娃娃哭着走过来,不是女儿又是谁?
她急步向前一把搂住女儿问道:“润姐儿,这是怎么了?”
女儿与之前分开时判若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凤阳王妃已然顾不得教训儿子,急忙走过去查看润姐儿的情况,见润姐无明显的外伤这才问跟着润姐儿过来同样一身狼狈的宁睿,“让你照顾好小姑姑,你带小姑姑做了什么?”
之前她才信誓旦旦向秦氏保证润姐儿不会出事,如今润姐儿却成了这般模样,叫她如何与秦氏交待?
“祖母,不关孙儿的事。”宁睿委屈道。
凤阳王妃问:“不关你的事那小姑姑怎么会弄成这样?”
“是雪球。”宁睿指着父亲怀里的雪貂说。
凤阳王妃眉头一跳:“雪球?”
“雪球它发疯了一样追着我和小姑姑,我和小姑姑一直跑啊跑啊,幸好在这里遇到了小姑姑的二哥哥,是小姑姑的二哥哥帮我们挡住了雪球,我们才得已逃脱。”宁睿一脸惊怕的说。
秦氏心惊肉跳,“润姐儿,你可有伤到哪里?”
吕妈妈闻言走到跟过来的丁香面前斥问:“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为何不第一时间禀报夫人?”
“妈妈息怒……”丁香凑到吕妈妈耳边说了几句话。
吕妈妈面露惊讶,看了同样面露惊讶的沈涵一眼,不再出声。
“母亲,我好害怕,呜呜……”润润扑进秦氏怀中大哭起来。
秦氏心都要疼化了,她可怜的女儿,好端端的怎么又遭了这般罪,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带她来凤阳王府。
凤阳王妃急不可耐,朝樊嬷嬷吩咐,“快去请大夫来给沈小姐看看。”
樊妈妈应下急步离去。
宁珂仍不信雪球会突然袭击人,抓住儿子问:“雪球怎会无端追赶你们?是不是你们对它做了什么?”
“没有,我和小姑姑在园子里看鸟窝,雪球突然尖叫着扑过来,可吓人了,要不是我拉着小姑姑跑得快就见不着父亲了。”宁睿向来是坚强的性子,根本哭不出来,他只得暗暗掐了自己一把,这才痛得哇的一声哭出来。
凤阳王妃恼了,一把将孙子拉到怀中护住,沉着脸朝儿子喝斥,“你难道信一只畜牲也不信你儿子吗?瞧你儿子都吓成什么样了?”
孙子向来皮实,就算摔得再重也绝不会哼一声,如今都哭了,定然是真的吓着了。
“堂堂侯府世子,整日不务正业,养什么畜牲?我看沈家二公子做得对,要是换了是我也得打死这只发狂的小畜牲。”
宁珂始终不信爱宠会突然发狂,这当中一定有什么别的事情,可现在儿子也证实雪球扑人,便与沈涵主仆的话对上了,寡不敌众,不会有人再信他的说辞。
看着已经慢慢冰冷的雪貂,宁珂一口气憋在胸口,忍不住在心底爆粗口,这他娘的过的是什么破生辰?早知过这个生辰会让他失去雪球,他宁愿不过。
“王妃,大夫来了。”这时,樊妈妈去而复返,将府医带了过来。
凤阳王妃赶紧让大夫给沈润查看。
“回王妃,沈小姐身上并无伤痕,只是受了惊吓,吃几副安神的汤药即可。”大夫看过后回道。
凤阳王妃和秦氏都大松了口气。
大夫又给宁睿看过也无碍,再给沈涵看。
“沈家二公子身上有五六处抓痕,必须要好好上药,以免冻伤加重伤势。”大夫看过沈涵后回道。
凤阳王妃气得朝儿子训斥道:“瞧你那小畜牲都做了些什么?要是沈二公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咱们家如何向宣平侯府交待?”
宁珂不服气,“我的雪球不会随意伤人!”
他是王府独子,向来受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未受过今日这般委屈,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你还说……”凤阳王妃气得再次扬起了手要教训儿子。
“世子说这貂不会随意伤人,我信。”却在这时,一直未出声的沈涵开口了。
众人看向他,皆十分惊讶,沈涵刚刚已然洗刷了冤屈,如此一说岂不是又将罪名揽到自己头上了吗?
宁珂更是又惊又疑惑的看着沈涵,不知道他所为何意?
凤阳王妃收回手,朝沈涵道:“沈二公子不用怕,本妃和你母亲会为你主持公道。”
“多谢王妃。”沈涵行了一礼,看着宁珂手中的雪貂道:“只不过还请王妃一并为雪貂主持公道。”
什么意思?
凤阳王妃和众人皆是不解。
宁珂突然觉得这外世子顺眼了几分,走向他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世子爷,我家二弟定是受了惊吓说胡话呢。”沈溢走过来歉疚的朝宁珂说罢,低声朝沈涵道:“二弟,如今事情已经查清,你也洗脱了罪名,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吧,别再生事了。”
沈涵冷眼看向沈溢,“查清了吗?我看未必。”
“二弟,大哥知道你受了委屈,但你有伤在身,妹妹也受了惊吓,咱们还是早些回府去吧,莫要闹了。”沈溢严肃了一分道。
沈溢这话一出大家都以为沈涵是心中委屈这才要闹事,都小声议论起来。
周宽走过来拉沈溢,“沈兄何必热脸贴人的冷屁股?他既然不领情,就别管他了。”
“周兄,他是我二弟,我如何能不管他?”沈溢推开周宽道。
两人你拉我扯的沈涵看不下去,直接道:“雪貂应是被人下了药,这才突然发狂袭人。”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宁珂恍然大悟,“没错,雪球向来温顺,不可能随意伤人,一定有问题,林大夫,你快给雪球看看。”
林大夫看了看雪貂的尸体,又嗅了嗅它的气味,回道:“回世子,雪貂身上确实有种奇怪的气味,像是一种令牲畜兽性大变的药物,这种药物本是田地间的一种杂草,家养的牲畜若是食用过多则会发狂伤人。”
“你看看我身上。”沈涵这时走向前道。
大夫仔细查看过后道:“二公子身上也有这种药物,想来这就是雪貂发狂的真正原因了。”
“可是雪貂先扑的是我儿和沈小姐。”宁珂道。
林大夫查看宁睿身上,“小公子身上并无异样。”
秦氏道:“劳烦大夫再看看我家润姐儿。”
“沈小姐身上倒有淡淡的气味。”林大夫查看过后回。
秦氏便道:“定是润姐儿与涵哥儿接触过,所以才染上了涵哥儿身上的味道,可是涵哥儿身上怎么会有这种药物?”
难道是……
“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二公子。”林一喊道:“说不定陷害二公子的人就在这。”
宁珂恼怒的扫向众人,朝大夫道:“你去看看。”
“珂儿。”凤阳王妃出声阻止,今日在场的都是来替儿子庆贺生辰的客人,若将他们全部查验岂不是在猜疑众人,实为不妥。
宁珂道:“母亲,你难道能容忍有人在王府行暗害他人之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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